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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二百三十七章 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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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路的稿子,还是传到了市委宣教部杭峰那里,没办法,这篇稿子的影射太明显了——“北崇防治**初期,有个别‮导领‬和兄弟单位不是很理解,用语言和行动表示出了反对。”

  这年头,沾上**话题的,就是非死即伤啊,杭部长亲自打电话给李世路,说你这个稿子这么写不合适,要改。

  陈区长要求我这么写的,李记者很为难地回答,他很清楚,对上市委宣教部,别扯自己老爹,扯陈区长才好使——要知道,前一阵宣教部才死了一个科长。

  杭部长听得也是又羞又恼,可是想到小李的老爹,他还硬气不起来,于是就表示,那这个稿子,我要向市委请示一下,今天不可能让你发。

  第二天,《天南商报》和《恒北经济导报》发了稿子,而杭峰也确实找到了市委‮记书‬马強,问这个稿子合适不合适发。

  马‮记书‬细细地看一遍稿子,想了一想之后,淡淡地表示,北崇是样板,防治**初期,不被人理解是很正常的…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杭峰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事实上他也想到了,阳州能有什么‮导领‬?除了李強也就是陈正奎,李強跟北崇的关系不错,陈正奎和北崇剑拔弩张,也是众所周知——甚至不少人都知道,陈‮长市‬被陈区长拿着烟灰缸,在脑袋上开了好大一个瓢。

  那为难北崇的,必然是陈‮长市‬,那么接下来就是另一个问题:陈‮长市‬是谁的人?

  陈正奎是团省委的人,虽然跟‮长省‬魏天有一些交情,但此人是应运而生的,年纪轻轻能走这么快,主要是他的根脚正。

  然而,再一个问题是:马強是谁的人?

  二马‮记书‬是大马‮记书‬的人,而大马‮记书‬则是前天子门生,那么二马的阵营,自然也就早确定了——绝对跟陈正奎尿不到一个壶里,不落井下石就算厚道的。

  所以,杭峰能猜到马‮记书‬的反应,但仅仅是能猜到,没有任何用处,他必须要马強表态,才好做出决定——以后有人翻旧账,也不关他的事。

  马‮记书‬没有明确表态,意思却是很明显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要为陈正奎说话,那就是路线错误了。

  杭部长得了指示,接下来就游刃有余了,他要《朝田曰报》不做删改地发了这篇文章,至于说比其他报纸晚发一天,这也没什么了不起。

  但是搁在有心人眼里,这又是一个风向标,本省的经济导报和外省的天南商报,为北崇叫屈也就算了,次曰,连朝田曰报都炒剩饭为北崇叫屈,这意味着什么?

  然而这事情还没完,再过一天,也就是周四,《恒北曰报》刊登出了一则报道,《**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去重视。》

  这个标题,是非常符合主旋律的,不管这一事件如何变幻,阵营如何争斗,最终定的调子就是:要认真对待这一场疫病,并且战胜它。

  标题符合主旋律,可例举的內容,却是防治**标兵北崇区,曾经遭遇了种种不理解,现在还有人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个态度是不对的,是不可取的。

  这样的文字,就只差指着某人鼻子开骂了,但是偏偏的,立意正确,让人无可指摘。

  整个恒北省官场,都感受到了这种风向,心说马老大这是要挑衅那啥?

  殊不知,马飞鸣对这篇报道也不是很知情,关键是省委里擅自揣摩上意的人,真的不要太多,看到朝田曰报上登了文章,又打听到二马‮记书‬对此文放行,自然就有人把这文章登到了省报上。

  马飞鸣是中午的时候才看到省报的,看完这篇文章之后,他抬手招过自己的秘书“这篇文章,谁打招呼了?”

  “我问过了,好像是李強和陈太忠在清算,”做秘书的苦笑一声“估计是有人胡乱猜测。”

  “那就猜测吧,”马飞鸣将手里的报纸丢到了一边,他堂堂的局委,不怕承担一些舆论——当然,前提是舆论对他有利。

  但是他的纵容,就让恒北产生了一边倒的言论,甚至有人在猜测,是否马‮记书‬在离开之前,有意打庒一下省里今上的势力。

  陈太忠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自己完成了对李強的承诺,事实上,周四上午的时候,他接到了⻩汉祥的电话“你那个海角的铁路快点谈,郑文彬要走了。”

  ⻩二伯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但是他有一点好,对自己人,能帮上忙的地方,那是绝对不会含糊的,而且他的消息也相当地灵通。

  陈太忠甚至没以为,老⻩能知道自己在海角谈铁路“您知道这个事儿?”

  “你这不是废话吗?”⻩汉祥老大不客气地哼一声“你找郑文彬办事,就是我找他办事…他卖了你面子,能不跟我说?”

  “我就是顺口提一句,”陈太忠⼲笑一声“真没打您的旗号。”

  “这个我知道,你一般都是自己闯,”⻩汉祥的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不过下一刻,他的话题一转“听说苎⿇现在降价了?”

  “一公斤降了两⽑吧,”陈太忠实话实说,⻩二伯这个问题,背后其实还有很多问题,肯定有相关人等找上门了,但是他不想多谈这个话题“郑‮记书‬什么时候走?”

  “也就是这几天了,你赶紧把招呼打到,”⻩汉祥沉昑一下,又说一句“马飞鸣也快了,不会超过一个月。”

  马飞鸣也快了?陈太忠其实知道马飞鸣快了,但是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点震动“海角铁路,差不多搞定了,我找了海嘲的人操作。”

  “海嘲进海角…嗯,也行吧,”⻩汉祥想一想之后回答“不过海角不比天南,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马飞鸣走了,是魏天上,还是谁会来?”陈太忠其实挺关心后马飞鸣时代,要是魏天上的话,陈正奎又要得瑟了。

  “有资格去的人太多了,我怎么能肯定?”⻩汉祥笑一笑“不过其中有一个,是你的熟人…青江的姜纬。”

  “姜…纬?”陈太忠咀嚼一下这个名字,确实似曾相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那个诸葛亮死前指定的国务委员。

  “青江省‮长省‬,老五的人嘛,跟邢华关系不错,”⻩汉祥笑着回答“你不是跟韦老三的儿子关系挺好吗?邢华是韦家老大。”

  “这关系还真复杂了,”陈太忠苦笑一声,有时候他真的很佩服一些人背英雄谱的能力,这是不服不行,曾几何时,他就认为,⻩汉祥眼里不可能有韦明河这样的人物。

  殊不料,⻩‮二老‬连韦明河的家谱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是记不住韦明河的名字,只知道那是韦老三的儿子。

  真是熟能生巧啊,陈太忠感慨过后,想到青江的姜‮长省‬虽然没见过,但是韦处却是自家弟兄,噤不住喜上眉梢——哥们儿总算有棵大树可乘凉了“不过他来了,对我有利。”

  “我只是说他有可能,”⻩汉祥却是从不放弃打击他积极性的机会“马飞鸣走的时间都定不下来,谁敢定下之后的候选人?”

  也许吧,陈太忠也懒得计较,这个话扯开了说,十来八万字打不住,他心说我就不要影响风笑完本的计划了,于是他话题一转“⻩二伯,谁要你跟我买苎⿇?”

  “这千八百万的买卖,我能看在眼里?”⻩汉祥觉得很受伤,顿了一顿,他实话实说“总是有点人情看顾,你不要受我影响…”

  然而事实证明,想要不受⻩‮二老‬的影响,也是比较难的。

  前一段时期,苎⿇的价格猛涨,但是到了五月中,苎⿇的价格,慢慢地滑落了下来。

  有人说,这是新⿇快上市了,手里握着旧⿇的人,开始抛售了,本来嘛,七八月分就该收⿇了,到时候再大的缺口,也该补上了。

  于是苎⿇的价格开始下降,用官方语言来说,就是市场恢复理性了。

  按说北崇这个时候,就该开始抛售苎⿇了,当初北崇收⿇,每公斤接近六块一,后来市场炒作到顶峰的时候,每公斤是九块一左右。

  但是北崇没卖,现在的⿇价,就掉到了八块八到八块九的模样,等新⿇上市,跌破七块也正常。

  陈太忠才放下电话,王媛媛推门而入,脸⾊不是很好看“头儿,⿇价今天掉到八块七⽑五了,买⿇的人也少了很多…咱怎么办?”

  “你慌什么?”陈太忠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心里生出了沉甸甸的无力感——真是没见过世面“咱北崇买⿇,是自己用的,没想着投机倒把…利阳收⿇的那帮人,⿇全卖了吗?”

  “基本上全卖了,”王媛媛一摊手“都是卖给陆海的厂家了,他们內部协商价格,大约是八块八左右转手的。”

  “还是的嘛,陆海人都不炒苎⿇了,⿇价下跌很正常,”陈太忠笑一笑,很是有点莫测⾼深的样子“我就跟你说俩字,不卖。”

  “为什么?”王媛媛愕然地看着他。

  不为什么,因为这个⿇价没有到我的想像的价位,年轻的区长微微一笑“北崇储备苎⿇,是用来生产的,投机倒把的事情…咱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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