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逢不识
风瑞的书房我已经很熟悉了，不需要小厮带路我也可以轻易找到。不过，这一点我自然不能明确地表现出来。走到门口，默被排斥在外，相爷的书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而风瑞如此隆重待我，想必已经猜到我就是昨天那个留言中的主角了。只是，他万万想不到，那个已经死去的苏童，其实还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吧！
我今天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风瑞知道我观在是风絮扬的新宠，而且还是情人！就算他要对我下手，我也并不担心。气死他，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絮儿⾝边，就是我如今的打算。这老家伙如此忘恩负义，还老是強迫絮儿做他不愿做的事情，实在是可恨。
小厮对着屋內恭敬地喊了一声“老爷，人已经带来了。”
然后便听见风瑞那熟悉明沉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有些暗沉的房间，排放的极为整齐的书架，一张实木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卷宗书籍，而风瑞就端坐在那里，视线专注的集中于他手中的，从我踏进这房间，他眼角的余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看见我的相貌和打扮，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无视他的轻视，我走向前，象征性地抱拳躬⾝道：“在下凤于天，见过相爷！”
空气里一片寂静，凤瑞迟迟没有开口，显然是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大概过了五分钟，我弓着⾝子，脊椎开始有些酸痛的疲倦。死老头，既然你这般待我，我又何须跟你客气！
直起⾝子，我将双手放下，既然他不说话，我也不开口。他要看书，我就看外面的风景，我就是和他杠上了，而且，我知道，为了平息流言，他一定会先开口的。
果然，不一会儿，风瑞放下手中的书，面⾊不愉地看着我。
“你这小子，怎么如此不知礼仪！”
“相爷这话就不对了，凤某一进来便向相爷您行礼致敬，何来无礼一说？倒是相爷久久不语，让凤某⼲等于此，实在是有看轻凤某之嫌啊！”被我这一堵，凤瑞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确是看不起我，轻声咳了咳，看着我道。
“你姓凤？可是与翅京富凤家有关？
居然还调查起⾝世来了，可惜了，风瑞你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究竟是谁。
“相爷多虑了，凤某与什么富没有一点关联。在下今曰前来，不过是提前拜见岳父大人罢了！”
満意地看见此话一出，青筋暴突的风瑞狠狠地撕裂了手边的古籍“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冷冷一笑，我直视着他“相爷何需如此生气，相信昨曰在如归楼的事情，已经传得众所周知了吧！相爷又何必与我装糊涂呢？我与絮乃是真心相爱，相信相爷宰相肚里能撑船，一定会允了我们吧？”
“你这不知廉聇的东西，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败坏我相国府的名声，这罪名可是你能承担的！”
气愤地拍案而起，风瑞的神⾊恨不得将我拆吃入腹般骇人，可是他这点气势，怎么能够把我吓到。故作无意地掀开衣领，露出遍布吻痕的脖颈，我斜睨了他一眼。
“相爷，您老真是吓刭我了！唉，都怪昨晚絮太勇猛，也不看看人家的⾝子承不承受得起…”
“你给我闭嘴！”
“啪”地一声，风瑞⾝边的桌子已经碎成了两半，挑了挑眉，原来这个家伙还会武功啊！瞥见他的神⾊，我就知道他已经对我动了杀机。暗中提⾼了警惕。就算是他真的派人和我打起来，也不见得会得逞。
正当我们剑拔弩张之际，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竟是多久不见的风随意！他也依旧是一⾝妖娆的红衣，只是脸上多了严肃，多了沉着，再也没有当初那般张扬的样子。见到我与风瑞对峙的祥子，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将视线转移到风瑞⾝上。
“父亲，以前你再怎么纵容五弟，我都没有意见。可是现在，堂堂相国府五公子喜好男⾊的传闻已经是弄得満城风云，您已经不能继续这样由着他胡作非为了！”
风随意显然很是气愤，语气中隐隐竟有指责的味道。风瑞对他突然闯进也很是不満，多半是怪他坏了他的计划吧！
“此事我自有主张，你先下去！”
风瑞冷声道，风随意却不为所动，坚持站在那里，风随意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悲伤。
“父亲，一个苏童就已经够了！这几年他招妓，他到处流连花丛，甚至寻觅一点一滴和苏童相象的人。骄横的，面容像的，甚至连说话语气像的他都找了回来！一个个的看起来似乎被他宠上了天，可是我们都知道那些人不过是些替⾝！观在他找到一个男的，他既然愿意和那个男的接触就表明那人
一定和苏童很像！你再继续这样纵容他下去，就会出现二个苏童，你会毁了他的！”
“闭嘴，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父亲，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也会很恨你？苏童犯了什么错你要那样对他，我就知道当初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啪！”
狠狠地一记耳光，落在风随意那张妖媚的容颜上，微微偏过脸，屋中是一片久久的沉寂。
“我说，”轻咳了一声“你们说的那个男人，应该是我吧？”
随着我的话音刚落，他们父子俩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我的⾝上。风随意这才认真打量着我，眼神闪过一丝迷惑。
“你是谁？”
敢情现在才注意到我，真是打击我这自负的美貌啊！还没有等我开口，风瑞便期沉着脸道：“他就是那个不知廉聇的狐狸精。”
狐狸精？我还真是荣幸啊，皮笑⾁不笑，我盯着风瑞，语气讥诮。
“原来堂堂相爷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啊，凤某真是受教了！放心，我一定会如你所愿，好好做一个迷惑你儿子的狐狸精的！”
说着，还朝着风随意抛了个媚眼，我就是要气死他，看他还怎么得意！
“既然相爷不领情，凤某也就告辞了，不知道絮可在府中，我有事找他呢？今天早上他说相爷您找他，这不，我实在太累就懒睡了一会，结果错过了和他一起来拜访的时间。现在过来了，也算是到了礼数。絮定然不会责怪我对他的家人怠慢的。”
有意无意地透露昨晚和絮儿夜一舂风的“好事”看到风瑞那越来越铁青的脸⾊，我心中那个慡啊！现在风随意在这里，风瑞也不可能对我怎么样，我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风瑞的书房，径直朝着怈玉阁走去。
走廊的风景如旧，加上戏耍了风瑞，我心情大好。⾝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是风随意跟上未了。装作毫不察觉地继续向前，我却暗中放慢了脚步，想要看看他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站住！”风随意从后面一把拉住我的肩膀，強制性地将我扳过了⾝子对着他。我眉峰微皱，扯下他那力道不小的手，愠怒道：“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风随意并没有开口反而死死盯着我的容颜，眼中又是迷感又是困扰，良久，才低低道。
“不像，你一点也不像！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还是我的幻觉？
心中一跳，这个家伙不会是现什么了吧？不可能啊，他又不像絮儿那般对我熟悉异常，仅靠气息便可以分辞出彼此。一定是我多想了，于是故作愤怒地甩开他“这位公子，你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太过分了吗？”
“抱歉，是我唐突了，在下风随意，不知公子⾼姓大名，还有，为何在家父书房，家父会说出那样的话？”
冷笑一声，我抱胸看着他“风少爷，你不是己经听得清清楚楚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脸⾊一整，风随意也严肃地看着我：“我劝你还是打消那个想法吧，我五弟心中早有所爱，你永远也不可能替代他！”
心中有些好笑，听风随意的口气，却是很维护以前的我啊！还算你这家伙有良心，不过，突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你凭什么以为絮不爱我？他说过，这一辈子就只要我而已。”⾁⿇兮兮地开口，我脸上的表情很暧昧，很甜藌，任何人看到我这样的神⾊，都会以为是真的。风随意似乎被我一个大男人却做出如此女性化的动作给打击到了，好半天才冷冰冰地吐出一句。
“你没有一点像他，甚至连做他的替⾝都不配！我告诉你，有我风随意在，你休想靠近五弟！就算我管不住他，也决定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冷笑“风随意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风絮扬爱做什么是他的事，喜欢谁也有他的自由，你有什么权利去要求他？
沉默了半响，风随意突然死死地看着我“那么你又懂什么？如此轻易地忘记以前在意的人，他风絮扬难道就该有理了吗？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允许！”
看着他愤然远去的背影，我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心中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萌芽，随即又被我否决掉了。风随意，我从来都给不了你什么，不管是以前还是观在，亦或是以后，或许，苏童死了，真的是一切终结的归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