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探病
接下来的曰子，过的最不舒坦的恐怕就数陆北，陆北确实很迷恋苏意的⾝体，可是苏意和穆云汐有了那个约定，每当陆北想做些什么的时候，苏意都会歉意地婉拒。至于穆云汐，虽然看她的意思，好像不排斥和陆北生关系，但陆北在没有处理好两女之间的矛盾之前，却不太想随随便便就爬上穆云汐的床，再说杨珺瑶也一直对陆北虎视眈眈，如果陆北敢先上车后补票，她一怒之下肯定要把陆北的那个连根拔掉。
陆北有些抑郁，但又无可奈何。
陆北早就想过，和穆云汐苏意两个人把话题挑明，可是两女竟然又了约定，陆北再去说就显得有些自讨没趣了，因而，陆北美好的3p的计划只能宣告夭折。幸好，穆云汐在和苏意有了约定之后，也就不再去陆北家里找茬。
杨珺瑶一直就住在穆云汐的家，其实杨珺瑶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当然是怕杨珺瑶一时冲动，把自己献给陆北了；第二个目的，则是自从看到了陆北⾝上的天使图案之后，杨珺瑶就越觉得陆北这个人不简单，陆北⾝上的秘密，业已让杨珺瑶欲罢不能。
廖福源依旧负责两个1o1ita的接送，这家伙因祸得福，挨了杨珺瑶一顿打之后，和两个1o1ita的友谊却增进了不少，只是在花园小区偶尔撞见杨珺瑶的时候，情绪会比较激动，但最多也就是腹诽两句，不再敢破口大骂。
曰子就这么一三五七，二四六地过。
转眼间，今年的秋在不知不觉间已尽悄然逝去。
陆北依旧尽职地做着家政工作，有闲暇的时候便会看些关于如何做好家政行业的书籍，虽然自己已尽拿到了初级家政员资格证书，不过这距离陆北的目标还相差甚远！佟宝儿和陈笏怡两个人今年都是⾼二，陆北的意思是在两个1o1ita⾼考之前，拿到一级家政师资格证书。
期间，陆北从未去过公司，却不期接到了栾静竹的电话。
“小陆哥。”栾静竹的声音中，都透露着浓浓的腼腆和涩羞。
“嗯？栾总，找我有事吗？”陆北在和栾静竹说话的时候，语气自然而然地缓和许多。
“小陆哥，你，你还是叫我静竹吧！”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之后，陆北只听得栾静竹的呼昅略微有些急促，仿佛是鼓起了足够的勇气，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这才道“小陆哥，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肿瘤医院，要是没有时间的话就算了，没关系的。”
“现在吗？”听到栾静竹说了肿瘤医院，陆北突然有点明白过来一个领着五位数月薪的o1会租住在老城区。
“嗯。”
“有，不过下午三点钟我就要回家。”陆北的原则就是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和自己的本职工作生冲突。
“嗯。”
“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公司门口等你，行吗？”
挂了电话之后，陆北便出了家门，径直朝云汐家政公司赶去，在公司对面的马路上下车之后，陆北一眼便瞅见了栾静竹。栾静竹的穿着永远不会花哨，一件紫蓝⾊的花格子风衣，黑⾊的休闲裤，然后配了一双质地并不是很好的白⾊⾼筒靴，间或地，便会拢起双手在嘴边呵一口热气，没有穿金戴银，没有名牌裹⾝，这么一⾝稍显朴素装扮的栾静竹往那里一站，依旧是那么的亭亭玉立，宛若凡脫俗，却又被束缚在人间的天使。
“静竹。”陆北走上前，温和地打了个招呼。
“小陆哥。”栾静竹看了陆北一眼，然后又飞快地低下头。
“是不是现在就去医院？”早已经习惯了栾静竹的腼腆，不等栾静竹开口回答，陆北便随手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待陆北打开车门之后，栾静竹这才小跑几步，钻进车內。
“肿瘤医院。”栾静竹轻声说了一句。
“静竹，”陆北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只好直接道“这是去看谁？我是不是该买点儿东西？”
“不用买东西的，我是去看我妈妈，”栾静竹犹豫了下，转头看了陆北一眼“小陆哥，其实，我让你和我一同去肿瘤医院，不是要你去看望我妈妈的，只是，我们村里的栾东升，从我妈妈来肿瘤医院开始，也就来了肿瘤医院，他，他…”栾静竹脸⾊涌起一层晕红，最后也没说出他想怎么样。
“他想讨你做老婆？”陆北轻笑着问了一句。
栾静竹脸上的红霞更甚，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嘿！”陆北突然冲前面嚷了一句。
那司机在回过神后，吓出一⾝冷汗，忙一脚才住刹车。原来是司机刚刚从后视镜里面，看了栾静竹那模样之后，这哥们直接懵了，脑海里面一片空白，眼看着前面就是十字路口，红灯了也没有减的意思，如果不是陆北现了不对，及时嘿了一声，十有**要撞倒正在过马路的行人。
栾静竹的妈妈是什么病，她没有说，陆北也没去问，反正进了肿瘤医院，多半就和癌沾点儿边。栾静竹也没有让陆北来做挡箭牌的意思，更没有想过让陆北做她的临时男友，她也想不出这么大胆的注意来，之所以带上陆北，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自己壮壮胆，心里能有点全安感。
车子到了肿瘤医院之后，栾静竹在医院门口的小摊上买了点儿水果，陆北在一边看着，心里有些酸，虽然说自己会在菜场和卖菜的大妈侃价，但自己并不缺那几个钱，侃价只是不想让别人把自己看着傻B。可是栾静竹在听了小贩报价之后，砍价真的是想省几个钱。
“你这苹果，多少钱一斤？”
“三块五一斤。”
“别人都是卖三块钱一斤。”
“好吧！我看你也不容易，三块就三块，要多少？”
“就这样。”栾静竹挑了两个苹果。
“称两个你也讲价？”小贩不⾼兴了，心想越是有钱人越抠。
“就称两个。”栾静竹一如既往的腼腆，涩羞，但语气却充満了一股子倔劲。
“多称一些吧！”陆北觉得，来医院怎么说也该买点儿东西，便打算自己来付钱。
对于小贩的冷眼，陆北没去计较，也犯不着，差不多拿了十来个苹果，待小贩在称苹果的时候，陆北又拿了一串香蕉，站在旁边的栾静竹，神⾊有些紧张，几次欲言又止，不过在张了张嘴之后，终究是没有出声。令陆北没有想到的是，在付钱的时候，栾静竹的态度相当坚决。只是，加起来一共是十九块九⽑，栾静竹给了一张二十的，仍旧是站着没走，也不开口，一会儿后，倒是那个小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悻悻地塞给栾静竹一⽑钱。
“缺钱？”陆北轻声问了一句。
“嗯。”
见了栾静竹这番模样之后，陆北甚至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以往，陆北的词典里面，庒根就不存在同情或者怜悯这两个词，更何况，陆北甚至还没有把栾静竹当朋友，陆北定义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仅仅是同事还有上下级。不过，就算是陆北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物欲横流的都市，栾静竹依然可以保持这份清醇，实属一个异数了！要知道栾静竹原本就长的漂亮，再加上她还有重病中的⺟亲这个软肋，毫不夸张地说，栾静竹一路走来，形形⾊⾊的诱惑对她来说尤为彻底。
“我手里有点儿钱。”陆北念叨了句，但也只是念叨，他怕自己会不小心伤害到栾静竹。
“嗯。”
虽然栾静竹嗯了一声，但陆北看得出来，栾静竹绝对没有找自己借钱的意思，也就只能作罢。
进了医院后，陆北随着栾静竹来到了病房，病房的条件有些简陋，差不多二十来个平方米的病房里面，摆了六张床，没涨病床边还有个立独的衣柜，除开这几样物件之外，剩余的空间已经不多。栾静竹的妈妈，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面容慈祥，神⾊却显得有些憔悴的农村妇女，躺在最门口的一张病床上，在她的床头，豁然就是一个病房公用的垃圾桶。看见栾静竹来了，栾静竹的⺟亲脸上洋溢出一抹微笑，不过在看到栾静竹⾝边的陆北之后，愣了愣，想要坐起⾝。
“妈，你躺好。”栾静竹忙上前轻轻摁住⺟亲，转头看了陆北一眼“陆北，这是我妈。”
“伯⺟好。”陆北的笑笑，內心感慨万千，一开始陆北以为栾静竹会向自己介绍她的⺟亲，而事实却恰恰相反，⺟女两人为人都是如此的谦让。这种谦让不是做作，更不是大人物特有的虚怀若谷，只是一个怀有感恩之心的小人物特有的淳朴表现。
“静竹，这里边也没坐的地方，你带小陆出去走走。”栾妈妈之所以如此说，只是不想让陆北在病房久呆。
“妈，没事，小陆哥他人很好的。”栾静竹犹豫了下，轻声道“他回去了吗？”
“嗯，回去了，妈没事。”虽然栾妈妈这话说的相当自然，不过她瞒得过栾静竹，却瞒不过陆北。
显然，⺟女两人都不愿意对栾东升这个人说太多，听到⺟亲说栾东升回去了，栾静竹明显地松了口气，神⾊也雀跃了许多，坐在床边，一边给栾妈妈削苹果，一边扯一些生活上的问题，大多是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问题，比如昨天做了一个什么梦，她又学会了一道什么菜之类。倒是栾妈妈，有些过意不去，在和栾静竹说话的同时，几次都用歉意的眼神看着陆北示意。
由于时间关系，栾静竹没在家里给⺟亲准备午饭。差不多十来点钟的时候，栾静竹便带着陆北去了医院附近的菜场，买好菜之后又回了医院。之后，陆北才现肿瘤医院竟然有伙食房，你自备菜肴，伙食房给你提供油盐酱醋，锅、煤炉、蜂窝煤等等，对方会看你要烧什么菜，然后收取一笔租金，素菜便宜一些，荤菜自然就贵些。
栾静竹在烧菜的时候，陆北没有揷手，虽然他有信心自己能做的更好。
可是，陆北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静竹，为什么不让伯⺟住好点儿的病房？”陆北蹲在一边昅烟，轻问了句。
听到陆北问这个，栾静竹轻叹了口气，道：“也不是不想，只是肿瘤医院名气大，医院里面有很多的病患，我也想让我妈妈住好点儿的病房，可是没有。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我才知道，医院里面的特护病房，都给一些当官的占了，有些人是真有病，但大多人根本就没病，就是躺在特护病房里面等着收红包，反正他们看病又不要钱，再说他们也没病，医院里面不治病也能钱赚，当然欢迎他们。”
“哦？”陆北突然觉得，相比这个社会，自己好像还挺单纯。
“普通的单人病房，早就人満为患。至于特护病房，就算是有空置的，医院也不会说出来。”
“嗯，静竹，等下伯⺟吃完饭，我们去找一下院长。”
“我找过，没有用的，”想到自己找副院长的时候，那副院长看自己的眼神，以及院长暗示自己的那些话，栾静竹的脸⾊有点儿白，忙摇了头摇，道“其实也没关系的，能让我妈住进肿瘤医院接受治疗，这就很好了，这里的医疗设备很不错，肿瘤专家也很多，如果乐观的话，我可以带我妈妈回村里过年。”
“为什么没用？”陆北追问了句。
“这家医院的院长没有什么权力，权力好像都在副院长手中，我听说，副院长是市委是不是真的。”栾静竹实话实说，一来是想彻底打消陆北去找院长的念头，二来，她也没指望着要再去找院长，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能让⺟亲住进肿瘤医院，她已经満足了。
市委记书的侄子？陆北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飞扬的弧度。
在栾静竹做好菜之后，陆北没和栾静竹一起去病房，只是告诉栾静竹，吃饭的时候自己去病房也不太好，想一个人在医院里面走走，如果有事，可以电话联系。在栾静竹离开之后，陆北没有犹豫，找了个护士，询问副院长办公室在什么地方，虽然肿瘤医院的副院长有两个，好在只有一个人是姓周。
在南市呆了几年，南市的市委记书叫周民生，这点陆北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