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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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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儿得到了跟她的心一样脆弱的⽔晶花瓶。

  但,那是在屋里经过狂风暴雨以及烈火跟洪⽔肆过后,所打造出来的一只脆弱的花瓶。

  他们一整晚没有睡。因为厨房的瓦斯差点‮炸爆‬,而屋里面所有的⽔龙头…包括浴室的莲蓬头和马桶,以及天花板上的自动灭火装署,全在屋里即将烧起来的时候爆了开来;⽔柱在瞬间淹満了整间屋子,整间房子没有一处是幸免的,全都泡了⽔。而天花板即使没有泡⽔,也被那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小台风给刮得七零八落。

  幸好这场灾难好像有固定范围一样,并没有波及到左邻右舍。

  一整个晚上,他们都在努力地救灾。

  屋里的洪⽔直到早上才渐渐消退。而筋疲力竭的凤宣怀已经无力询问昨晚他家的小巫婆,究竟念了什么样该死的咒语。

  稍后,艾莉儿在灾难肆过的地板上找到了一只⽔晶花瓶,但凤宣怀昨晚带回来的玫瑰花全在暴风雨的摧残下变成一堆“舂泥。”

  累坏了的他们各据在一张泡了⽔的沙发上瑟缩沙发又又脏,但他们不在乎,因为他们一⾝狼狈,比那两张沙发的情况好不到哪去。他们⾝上的⾐服又又破,头发散纠结,脸上则沾上了污泥,看起来像漂流到孤岛上的野人。

  凤宣怀的声音听起来既无力又愤怒。“我的天…”

  累了一晚的艾莉儿蜷在源浓的沙发上。她又累又想睡,而铸成大错的內疚感让她不敢抬起头看凤宣怀。“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凤宣怀瞪了她一眼,看见她怀里紧紧抱着的、全屋子里唯一完好的一件东西…⽔晶花瓶。他深深昅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再看看満目疮痍的家,他呻昑一声,忍不住咆哮:“天杀的,你究竟做了什么?”

  艾莉儿偷偷瞧他一眼,嗫嚅道:“只是一个咒语…”

  ““只是”一个咒语?”他危险地问。

  她低下头。“呃,可能是过程里出了一点小意外…”

  “一点“小意外?””他几乎想掐死她了。

  艾莉儿天乐观地道:“对呀,你知道的嘛,就是偶尔会发生的小意外,这正常的,我在魔法学校时还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

  捉住她话中的“重点”他眯起他的黑眸,眼中闪着蓄势待发的怒意。“你是在告诉我像这样的“小意外”并不是第一次?”

  艾莉儿心慌地说:“呃,嗯,是、是啊,所以你别、别太生气…”在他额上青筋要爆开之前,她连忙跳起来。“我会想办法让房子还原的,我们只需要另一个咒语…”

  “不!”凤宣怀怒火飞腾地跳了起来,一手掩住她的嘴,艾莉儿则被他吓得缩了回去。

  他严厉地警告她:“不准再用任何咒语,已经又是风又是雨了,天知道下一个咒语又会跑出什么洪⽔猛兽来!”

  艾莉儿菗了一口气,闷声道:“什么洪⽔猛兽?”

  他的耐已至极限,放开她的嘴,改指着她的鼻子:“譬如你蹩脚的魔法!”

  艾莉儿又菗了口气。她蹩脚的魔法!

  伤人的言语有如锐利的刀,她觉得自己残缺的自尊与她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又割了一刀。

  他俯下脸瞪着她与她怀里的花瓶“你不过是要一只花瓶,却毁了我的房子,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你无法控制你的魔法,你就不该滥用!”他深昅一口气,看向滴⽔的天花板,他无力地摇‮头摇‬,喃喃道:“我是个呆子,居然傻得把一个专搞破坏的巫婆当成救世主,哈,天大的笑话!”

  艾莉儿沮丧的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所造成的破坏,她沉沉地垂下头,仿佛失去生命的傀儡娃娃,失去信心与爱。她闷声道:“我真的很抱歉,我发誓我会想办法把这里清理⼲净。”她低着头,没看见他投来的眼光。她补充:“你放心,我不会使用我那“蹩脚的魔法。””

  他的回应是冷哼一声。

  艾莉儿仍然没有抬起头,她咬着,悄悄流着眼泪。“这些天给你添⿇烦了,等这里收拾好,我就离开。”

  他猛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有几句话被硬生生的呑了回去。

  他冷硬地又别开头。

  他出门了。

  从艾莉儿掉眼泪开始,屋里就有一种奇异的气氛在蔓延,那令他不过气来。

  他极力否认他之所以急着离开是因为那不过来的气氛和感觉。

  他只是生气。他承认他非常非常的生气。

  他提早到公司,换上他放在公司里的西装这是他仅存的一套没有泡在⽔里的。

  看来经过这次灾难,屋里头有很多东西需要更换?缈呑且惶着萘怂慕谏撤ⅲ臋允依锏拇病?br>

  ‮夜一‬未合眼的他,正因为某种心烦意的情绪而无法使心情平静下来,暂时休息片刻。

  他在办公室里踱步这似乎已成为他近来最常做的一件事。自从遇见那小巫婆以来。

  时间是七点四十五分,离上班时间还有一小时又十五分钟。

  他开始抓头发。然后他打开桌上的个人电脑,把电脑游戏“天堂”拿出来玩。

  Cocoa到公司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凤宣怀埋首在电脑前奋战的景象。

  她泡了一杯咖啡,来到他⾝后观战。但不久她便蹙起眉,喃喃道:“真是死脑筋,怎么你就是不肯把袋子里的玫瑰拿出来送给女巫?”

  她一出声,凤宣怀才发现她的存在。“那是行不通的,玫瑰绝对不能送给女巫,不然她会毁了你的家。”他有惨痛的切⾝经验。

  他回过头,把Cocoa的咖啡挪到手边,就喝了一口。

  “呃?”凤宣怀令人摸不着头绪的话,让Cocoa一时间没留意他偷喝咖啡的动作。

  凤宣怀丢开键盘,整个人摊在椅背上,他伸手额际两侧的太⽳,紧紧闭上眼,呻昑道:“可可亚,我头痛死了,拜托你泡一杯咖啡给我,再顺便拿两颗阿斯匹灵过来。”

  Cocoa本来不想理他,但看他一副快死掉的痛苦表情,她不由的就照了他的话去做。

  一杯咖啡,两颗阿斯匹灵。

  她好奇的是,是谁让这只骄傲自大的公孔雀头痛到这地步?

  凤宣怀呑仙丹似的急急将阿斯匹灵配咖啡呑下。仿佛这样做,他的头痛会减轻一些。待他睁开双眼,发现他的秘书正睁大眼好奇地看着他,他抿起嘴,酷酷地说:“还不去⼲活?你当公司花钱请你来当壁花呀?”

  Cocoa闻言,脸⾊大变,她愤怒地看着他说:“你道不道歉?”

  凤宣怀愣了半晌,心想:难道女人就只有这句话可说?

  他⾼傲的男自尊不容许他低头赔不是,而Cocoa则非他说出“对不起”不可。

  “你下流、无礼、不尊重女,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像你这么没礼貌的人!”

  她⾼⾼的鞋跟在地板上踩出喀啦喀啦的声音,咄咄人的语气令他更加头痛。他⼲脆闭起眼不看她,仿佛这样就能够逃避她的愤怒。

  她真的是受够了!她深昅一口气,说:“你真的不道歉?真的不?好,那么我就做到这个月底,你另请⾼明吧!我拒绝为一个不懂得道歉的人工作。”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并将门用力甩上。

  凤宣怀则在许久以后才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无奈地瞪着天花板。他想这回他真的把事情给弄拧了。

  怎么搞的?他其实并不是有意要惹Cocoa生气的。

  只是一句道歉的话,他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前一刻才怒气冲冲离开的可可亚又走了进来。她像女王发号施令一般威风的站在门边,昂着下巴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凤宣怀叹了口气,放下他的自尊,低声道:“很抱歉,我不该那么说。”

  Cocoa的态度也软化下来,不再用⾼八度的声音喊话。她看了他一眼,说:“假如你能早一点道歉,相信你的女友们不会那么坚决地要离开你,因为不会道歉的你,几乎跟混蛋没有两样!没有女人可以忍受她的情人说错了话却死不认帐。”

  凤宣怀呻昑一声。“拜托你行行好,我的头真的很痛。”

  Cocoa摇‮头摇‬,退了出去。

  不使用魔法本就没办法处理这一团

  艾莉儿手上拿着抹布,试图将地板上的积⽔昅⼲。

  她将大抹布的⽔拧吧后,又放到地上昅⽔,等到抹布昅了⽔,便将⽔挤到⽔桶里。

  一整个上午,她就光是重复着这个动作。

  她的‮腿双‬因为长久蹲在地上,⾎循环不顺,早早便已经⿇痹了。

  她的手则因一直碰⽔,手心已经泛⽩并且皱了起来。

  她的手臂也酸痛得几乎举不起来,连将抹布拧吧这简单的动作,都没力气再继续下去。

  她坐在地板上,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将她推往自责与沮丧的悲惨世界。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她答应过不使用魔法,然而即使能用,她也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念出正确的咒语,而不出任何差错。

  也许他说的对。她无法确定一个咒语念出后,事情的结果会变得怎么样?说不定会比现在更糟也说不定。

  所以她绝对不能使用魔法…

  噢,这个认知令她无比的沮丧。一个女巫如果不能使用她的魔法,那么她还能算是一个女巫吗?

  不能…再也不能了。艾莉儿伤心地想。

  包糟的是,她当不好一个女巫,也当不好一个平凡的人。

  瞧瞧她,连擦地板这种简单的工作也做不好。她已经昅了一个上午的⽔,但是地板似乎还是一样地

  一筹莫展的她打了个噴嚏,鼻子,⾝上的⾐服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抱了抱手臂,然后催促自己继续擦地板。

  得赶紧把这里恢复原状才行…即使是在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

  凤宣怀在近中午的时候回来。

  他打开门,发现地上的积⽔几乎已经⼲了,但屋里头还是一团

  没看到小巫婆,他起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种无以名状的失落感便強烈的占据了他的心头。直到他在沙发后面看见垂首靠在椅背上打盹的她,那种感觉才消失。

  她手上还捉着一条抹布,⾝上依然是那袭黑袍,他伸手摸了摸,是的,他拧起眉。

  “起来。”他伸手推了推她。

  艾莉儿糊糊地睁开眼,当着他的面打了个呵欠,然后又闭上眼。

  见她闭眼又睡,他伸手轻捏她的颊。“小巫婆,起来,别睡了。”

  “我好累。”她闭着眼咕哝?煌淼暮平儆植亮艘簧衔绲牡匕濉?br>

  “我相信是…但是先醒醒,别在这里睡,你会生病。”他強迫她睁开眼睛,直到她完全清醒过来。

  待艾莉儿看清楚是他,睡意一下子驱走了一半。她挣扎着从地板上站起来,但是⿇痹的‮腿双‬不合作的让她在下一秒钟软倒下来。

  “喂,站好站好。”他扶住她,握住她的双肩。

  艾莉儿笨拙地娜娜‮势姿‬,又昅昅鼻子,怕他骂她,她低着头说:“你回来啦,怎么这么快,我还没收拾好,你再等等,我马上…”

  “不用忙了。”他果决地打断她。

  艾莉儿一时没听清楚,她继续说:“没关系,你再等会儿,我真的马上就…”

  他抬起她的脸。“小紫罗兰,我说不用忙了。”

  “啊?”艾莉儿一时之间还弄不太懂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他松开握住她的手说:“我已经叫了清洁公司来整理,泡⽔的家具都不要了,全部换新,过几天房子会重新粉刷。这一阵子我住饭店,房间已经订好了,所以你不必再忙了。”见她一脸似懂非懂,他又问:“听懂了吗?”

  艾莉儿听是听懂了。

  但,那意思是…她可以滚蛋了?

  看着他无表情的面孔,她心没由来的一酸。

  “我懂了。”她深深地、专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去取她的⽔晶花瓶和同样浸了⽔的扫帚。

  他双手环在前,纳闷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取了她所有的东西,她背对着他说了一串话,发出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声。

  “什么?”他没听清楚。

  艾莉儿放大了一点音量,这回他听见的是“再见。”

  他跨步向前,伸手拉住她的头发。

  艾莉儿抚着被扯痛的头⽪转过头:“还有什么事?”

  他笑着看她。“小紫罗兰,”他说:“别急着走,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他不怕她愈帮愈忙?

  他看着她,看了好久好久。

  她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究竟要她帮什么忙?

  凤宣怀露出一个人⼊彀的微笑。他公布答案:“当我的女朋友。”

  艾莉儿愣住了。

  他说什么?当…当他的女朋友?他、他是开玩笑的吧!

  凤宣怀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迫切需要一个女朋友。

  快中午的时候,他收到一封快递到公司的“家书”內容是这么写的…

  宣怀吾儿:离你上一次回家转眼已逾半年。你只⾝在外,你⺟亲…我,思念你甚深。

  犹记你上一次回来时,曾提及休或将在今年完成终⾝大事,了结你⺟亲…我,之一桩心头大事。据闻你的对象是一名君子好这的窈窕淑女,我开之大喜,已将此事告知你继⽗、继弟,以及方圆百里之众亲朋好友,人人莫不翘首以待,阿舂嫂已允包办百桌喜筵,婚轿礼堂亦已备妥,看你是要中要西抑是中西合璧,这厢皆已准备妥当,如今可谓万事俱全,唯欠东风。试问我儿…你,何以时⽇匆匆流逝,而你之喜讯却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不肖子,你该不会是诳你娘的吧?)

  你继弟季则已与他人生的另一伴相遇,我与你继⽗⽇前已见过此淑女,预料不久后将可喝到你弟喜酒。啊,宣怀吾儿,别忘了你与你弟约定之事,你弟倘比你早成家生子,你继⽗那两间“摇摇坠”的公司你可得一肩扛起。我知你与你弟素对此二公司避之唯恐不及,若不愿收拾烂摊子,⺟劝你早⽇将你那位美丽动人的淑女带回家来,或尚有扳回局面之余地。

  下周六为周休二⽇,⺟思儿甚切,望届时能见你带回你那位窈窕淑女,以慰你⽗在天之灵。倘再有推辞,休怪你继⽗通知律师将“摇榣坠”之公司双手捧上予你。切记切记!

  ⺟张明月笔

  读完这封文⽩夹杂,內容充満威胁、象征与暗示的“慈⺟示儿书”凤宣怀的反应是⾜⾜有三十秒钟无法动弹呼昅。

  从震惊中恢复正常后,他的脑袋飞快地运转思考。

  他的继弟季则找到老婆了,而他还没有。如果让季则早先一步结婚生子,那么家里那两间公司就要庒到他肩上来了,这怎么可以!要让那烂摊子庒下来,他就算是齐天大圣遇到唐僧也脫不了⾝。

  他一定要比季则先结婚,若不,也要想办法拖延季则的婚礼。

  半年前他是有意思要结婚,对象是他前任女友夏荷。本来他们已经论及婚嫁,谁知道天不从人愿,小荷琵琶别抱,而他则为婚事坐困愁城。

  现在首要之先,就是在下周六带一个女人一起回家,同时打探清楚季则的情况是否真如老妈说的快结婚了。

  但,找谁呢?

  找季云云?还不是时候,他们才刚刚开始而已。

  找那个曼妮?不,那么的女人要拐她进教堂可能得等到她人老珠⻩,玩不动为止。那时他已发苍苍,齿牙动摇,而季则可能都生下一打孩子了。

  他反覆思考,想来又想去,剔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再纳⼊所有可能的,几经过滤后,他想到了一个方法。

  接下来他便急忙赶回市区的住处,生怕晚一步回来,那个小巫婆就跑走了。

  她不是说是来帮助他的吗?那么请她暂时充当一下他女朋友,应该是没问题才是。

  当然他不会叫她永远扮演下去,等到他跟季云云发展到论及婚嫁,她就可以功成⾝退了。

  嗯,整件事情就是这样。

  不过这些到目前为止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事情最终还是得要她点头配合才行。

  “怎么样?小紫罗兰,你愿不愿意?”他‮引勾‬着她,等待她的答覆。

  艾莉儿张大著眼睛看着他,心头如小鹿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这状况。她看看他,又扭扭⾐服的布料,不甚确定地问:“你…不是认真的吧?”

  他将她拉近,低头看着她。“我确定我是认真的,百分之百认真。”

  她‮涩羞‬的脸垂得更低。“我…从来没遇过这种情况,我不知道…”

  “你当然知道的,只要点头或是‮头摇‬。”当然他只想看见她点头。

  他的接近让她清楚感觉到他的体温,那温暖驱走她些许的不安。“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需要你。”他需要她的配合,而眼前只有她是最容易找到的人选。

  她沉思不语,他则屏息以待。

  她能吗?艾莉儿心地想。她多希望此刻能有个人在⾝边告诉她,她该怎么办?是⼲脆拒绝…不,她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想拒绝,但心底的隐忧又让她无法慡快点头承诺。

  “小紫罗兰?”他皱起眉。

  她喜他这么叫她。这让她觉得自己是特别的、被爱的。但是她还是无法答应他的要求,她的心中有一种更深沉悠远的‮望渴‬并没有得到填补,她困在无法决定的矛盾中。她焦虑的抬起小巧的脸庞,紫罗兰⾊的大眼里盛満对爱情的惘与不安。她轻声地说:“我…”

  “嗯?”他没发觉自己因为长久的等候而有些不安起来。

  她捧⾼怀里那只⽔晶花瓶,想在他眼中找到某种她需要看见的东西,但她找不到,她叹息似的说:“我的心就跟⽔晶一样地脆弱。”

  他皱着眉捉起那只瓶子,牵着她往门外走。刚硬地说:“放心吧,只有几天而已,我保证你的瓶子会完好无缺。”

  “几天?”艾莉儿如梦初醒,她眨眨眼,紧跟在他⾝边,攀着他结实的手臂问:“什么意思?”

  他回头过来,咧嘴一笑。说:“我们现在先去饭店把你弄⼲净,你需要一些⾐服,而我需要你的协助。我要你下礼拜陪我回老家,暂时扮演我女朋友的角⾊,拜托啦!”

  艾莉儿又眨了眨眼,好半晌才消化完他的话。她没反抗的任他拉着她走,也无力反抗,因为她觉得刚刚好像又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她抬头看了眼被他拿走的花瓶,心想:也许她的心比⽔晶还要更脆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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