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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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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安静下来了?

  原先槽杂的她,竟不知何时渐渐安静下来,现在竟连一点声响也没有。

  虽然他的确觉得她话太多了些,但他似乎也习惯了她的声音和存在,现在她突然安静下来,他反倒觉得浑⾝不自在。

  这种事,也会习惯的吗?

  咦?

  什么的?

  突然背脊传来一阵冰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是她哭了?

  “叶铃?”他出声唤她。

  懊不会,她是气晕了?

  她没有响应。

  他握住她揽在他间的手,手心还是温热的。“叶铃,你怎么了?”不说话,是生气?还是…病了?想到这个可能,他的胃揪紧。

  “喝。”他勒住马儿,想察看她的情况。

  没想到才一停下,她竟整个人瘫软下来,直扑下马背。

  他的心几乎跃出口,双臂跟着一‮劲使‬,一把将她捉住,带进自己怀里。

  “叶铃!”他唤她,察看着她脸上的神⾊和温度。“叶…该死的!”他的脸⾊从苍⽩转而通红。

  她本一点事也没有!

  既不是病了、也不是气得晕了,只是睡着了,而且嘴角还带着一抹该死的微笑和…口⽔。

  他终于明⽩,他背上那冰凉的感觉从何而来。

  面对这样的情景,他真是哭笑不得。

  他算是服了她了!才不过一会儿工夫,原先还在生气、拚命念着三字经的人,竟可以在一眨眼间睡得不省人事,还流口⽔?

  简直像个婴孩。

  不过…

  纵然气恼,但见着她酣睡的模样,他的嘴角仍忍不住微微上扬。

  吃得、睡得着,也算是件好事吧!他轻抚着她粉嫰的颊。

  长年以来,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仍时刻保持警醒。因为只要有一丝放松,他要面对的就是残酷的死亡。

  充満杀伐的生活,他早习以为常。

  但当看见她睡得像个婴孩般安详时,他却突然向往起,多年未曾奢有的平静与安适。

  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生活。

  但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已不敢再奢望?

  “呼…”她窝在他怀里,自动找了个舒服的‮势姿‬继续睡下去,顺便地,还打起鼾来。

  他摇‮头摇‬,却不忍心吵醒她,只是让“玄夜”放慢了速度。

  忽地,他全⾝反地戒备。

  杀气!

  在这林中,竟有一股杀气直他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枝暗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他耳后飞来,直取他脑门。他猛地心惊,勒住马缰,整个人侧旋过马,痹篇了飞箭。

  “黑羽”!

  咚!飞箭笔直地没⼊前方的树⼲,⾜见拉弓者的力道与致他于死的决心。不容他有息的机会,另一枝飞箭紧跟着出。

  这回,瞄准的正是他的口。

  而他的口,恰恰是叶铃趴伏着的地方。

  叶铃!他的胃整个儿揪紧。

  瞬间,只听得“铿锵”一声,飞箭被他手中的长剑扫落地面。箭上的黑⾊羽⽑,和“黑羽”中他的毒箭一般无二。

  他终于找来了。

  “『黑羽』!宾出来!”他大吼。响应他的,却只是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响。

  出箭示警?

  这可不是“黑羽”向来的风格。否则,又何必箭箭直取他命。他早知道“黑羽”会追上,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唐冷泽全⾝戒备,将叶铃紧紧护在怀中,随时准备应战。但奇怪的是,两枝飞箭之后,却不再有任何动静。

  这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当他旋过马⾝,朝向飞箭来源准备应战的同时“黑羽”却突然停止了攻击。

  是什么使他停止攻势?唐冷泽不解。

  难道是为了叶铃?

  一生烧杀掠的“黑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心软?他怀疑。

  在林中停留半晌,唐冷泽小心地搜索着“黑羽”的踪迹和气息,却一无所获。这“黑羽”若不是已经离开,便是武功更精进了。

  否则,他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突然出现,又陡然停止了攻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懊死!

  展剑辰气极败坏地将手中的毒箭折断。

  本以为可以再次一箭取他命,没想到他的反应竟如此敏锐,连续两枝毒箭都无法中他。

  一次杀不了他,竟又让他躲过第二次!展剑辰恨不得马上就菗了他的筋、剥了他的⽪!

  要不是因为叶铃,那家伙不可能活到现在,更不可能有本事挡下他出的箭。

  看来,叶铃的医术比他所想的还要⾼明。她竟然可以完全抑制“红鹤”的毒!本来依他的估算“红鹤”之毒应会随着时间而毒素渐发。但从唐冷泽方才的⾝手看来,似乎全然不受毒的影响。

  他算计多时,才找到除去唐冷泽的机会。若不能在他们找到解葯之前除掉他,将来要想再杀他,只怕更是难上加难。

  包可恶的是,在他要出第三枝箭时,唐冷泽竟掉转马头,将叶铃正对着他!

  无聇卑鄙的家伙!

  还敢称自己是正义之士、追风神捕!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拿女人当挡箭牌的无聇之徒!

  就差那么一点,他险些失手伤了叶铃!要是他的叶铃真因此受了伤,他绝不会饶过那姓唐的!

  但,他不明⽩唐冷泽怎么会知道他在乎叶铃?他着手背。

  难道,是叶铃对他说了什么?

  不!不可能!他否定了这个想法。唐冷泽本还弄不清他的底细,叶铃更不可能知道他就是恶名昭彰的“黑羽”甚至他怀疑,她连“黑羽”是什么都没听过。

  那么,本就是那姓唐的为了保命,不惜将叶铃挡在⾝前!

  他绝不原谅这样的行为!

  而他的叶铃,他一手带大的叶铃,为什么会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反抗他?

  而且,还与他那般亲密!

  忆起他见到她偎在那该死的家伙怀里睡时的神情,他不由得妒火中烧。

  一直以来,他视她若珍宝。一举一动,都深怕伤着她、吓着她,就连对她的情感和念,也因此而強庒了下来。

  他在等,等她长大。

  等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

  但他现在发现,他本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如果她可以如此轻易跟另一个男人走,他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地珍待她。如果他早把她当成一个女人对待,他早已经得到她。

  但现在仍为时未晚。

  他病捌鹧郏庋嫠咦约骸?br>

  不过,首先他要杀了那个总是挡在他前面,还抢走他的女人的混蛋。

  “呼…”一觉睡醒,她舒服地伸了个懒。才一睁开眼,映⼊眼帘的,尽是碧绿的树荫和晴空。

  嗯?

  这是什么地方?

  她不是坐在马背上,可怎么会躺在这儿!

  “醒了?”他问。

  大树下,他的一双大手放在脑后。修长的‮腿双‬则在脚踝处叉,一副闲适安逸的模样。

  暂时“黑羽”是不会再出现了。

  经过方才的一场混,她却动也不动一下,仍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前。最后,他⼲脆将她抱下马,到大树下睡个够。

  她可终于醒了。

  不过他不会告诉她的是,他喜爱看她睡时的模样。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支起上半⾝,发现他仍在她⾝边,这令她感到安心。“我昏倒了吗?”

  要不,怎么会好好地躺在树下?

  可,她记得之前…她只觉得好舒服、好想睡…

  “是啊!你是昏了。”他望着她困惑的眼,不噤想笑。

  “真的?”她惊异。有这等事?她瞥向四周,发现“玄夜”正安静地在一旁低头吃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对啊!我的⾝子一向好得很,怎么连发生这样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慢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斜眼瞄他。“该不会…是你骗我的吧?”

  瞧他那样子,要说他没骗人都难。

  “真不容易,你终于发现了。”他说完,等待着她的反应。看着她在一瞬间变换了数种表情,他发觉,逗弄她真是一种乐趣。

  “你是吃了撑着是不是!”她气极了。她总把他的每件事当真,而他,不但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反倒有时间来捉弄她,真弄不懂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怎么,睡了,有力气了?”看她气得‮劲使‬,他还懂得适可而止。

  “我睡着了?”她轻易地被他转移注意力,一时间忘了自己还在生气。

  睡着?是嘛,这还比较有可能。

  她的确是记得自己想睡了。想睡而睡着,当然不奇怪。

  “嗯哼。睡着,而且还流了我一⾝口⽔。”他刻意轻描淡写,但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么回事。

  除了口⽔,他不想让她知道大多事。

  “口…口⽔?你在胡说些什么!”她的脸在瞬间得通红。

  他…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好像她流点口⽔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似的。

  胡说!

  她生得这么聪明伶俐、美丽大方,怎么可能‮觉睡‬会流口⽔!

  “不信?”他扬眉。“要不要看看证据?”

  证…据?他还留下了证据?

  噢,不会吧!

  “我…我才不信。”她抗争着。“一定又是你在骗我!哪有什么证据,有本事就拿来瞧瞧啊!”她才不信他说的是真的,流口⽔也拿得出证据?鬼才信!

  要不,怎么就没人对她说过。

  他耸耸肩。“要看证据当然行,不过…”他的目光瞟向她。“你得先从我⾝上爬起来才行。”他语带暧昧。

  从他⾝上爬…!

  这话一出口,她才发现她本是整个人趴在他⾝上。更惨的是,左腿还老实不客气地跨在他腹间,形成一个令人尴尬的‮势姿‬。

  天哪!

  她企图忽视这一切。

  但他悉的男气息整个儿充塞她臆,他的坚实与她的柔软紧密嵌合,刺着她所有的感官。

  自他⾝上传来的热度像是炉火般,烧得她浑⾝难耐。

  轰的一声,彷佛所有的思绪全在她脑中炸开,糊成了一团。可以想见,现在的她,一定是从头红到了脚趾,像只透的虾子。

  “对不…我的意思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挣扎着要起⾝,却未料屡屡不得要领。

  他的角勾起一个弧度,双臂仍兀自悠闲地放在脑后。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早已蠢蠢动。

  “别急…慢慢来嘛。”他故意开口。

  原只是想调侃她,却未料一开口,他原就低沉的声音却已变得沙哑。

  当然他无法否认,他该死的喜她在他⾝上动的感觉。

  “我…尽快…”她困难她抬起那只放在他⾝上、羞于见人的腿。不巧的是,它不知放了多久,竟然…⿇了。

  她忍不住呻昑出声。

  就在她移动的同时,他也跟着发出一声呻昑。

  “对…不起…”她连头都不敢抬。

  “需要帮忙吗?”他沙嗅低沉的嗓音传进她耳里。“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她整个人几乎酥软。

  不待她回答,他伸出手,将她拦抱起,让她整个儿跨坐在他⾝上。

  “啊!”她惊呼出声,双手撑在他的前。

  但他前的坚实和热度,却似烫了她的手。

  “这样,好些了吗?”他的目光灼灼。

  她抬眼,慌张地缩回手,望进的是他一双星目。

  他那双眼,像是有光、有火,烧灼得他无法视,却又奇异地无法痹篇。他的目光令她焦躁,彷佛自己未着寸缕。她本能地以双臂护住自己,却丝毫没有用处。她紧张、心跳,却不感到害怕。一种奇异的感觉让她知道有事要发生,而且她期待着它的发生。

  一股暖流自她小肮缓缓涌出,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天!

  她并没有喝醉,甚至连酒都没喝上一口,为什么竟觉得全⾝酥软无力,整个人醺醺然,完全无法思考。

  是因为他的缘故吗?

  正在思考,他突然半撑起⾝子,一手扶住她的⾝,仍让她跨坐在他⾝上,与她四目相对。

  她猛地心惊,剧烈地息着。

  吐气如兰。

  “天!”她本不知道她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他无法自抑地捉住她的纤,将她靠向自己。他搜寻着她脸部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最后来到她娇滴的红

  她的樱微微开启,像是一种邀请。

  他前倾,却又停下。

  不!她快死了,她在心底大喊。就在他接近她的同时,她几乎以为自己要因为心跳过剧而死去。

  她的手原就抵住他的膛,却不知何时,她竟发现自己紧捉着他的⾐襟,不知是要推他向后,还是拉他向前。她从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女人!但…她不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喜他的

  薄薄的,还有极美丽的弧度。

  男人也可以有这样好看的吗?她忍不住想。不知道尝起来是不是也和看起来一样美。想到这里,她不噤伸⾆润了润自己的

  就在同时,她不自觉的、无意识的,收紧了一双小手。然后,轻轻的、不小心的碰上了他的

  噢!天哪!

  谤本还来不及尝出他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就已经惊觉到自己做什么蠢事。

  她竟然吻了他!她猛地抬头,企图掩饰这个“错误”

  他如遭雷极。

  她吻他!

  在这之前,他脑中早已想过千百个吻她的方法,却本没想到,竟是她主动吻了他!

  不!他还没有尝够她的

  他低吼出声。

  一个伸手扣住她撤退的,以一个近乎狂野的‮势姿‬攫获她口中的幽香。

  “唔!”她浑⾝一震,整个人弹起。

  但他不容她退缩。

  是她引的火,就该由她来扑熄。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环住她纤细的⾝。他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她⾝上传来的轻颤,而且知道绝不是出于害怕。

  她该死的敏感极了。

  他酥吻着她柔嫰的红,轻敲贝齿。

  不!不可以!她在心底吶喊。但她的⾝体却违背她的意志,他的⾆轻易地就侵⼊她口中,狂野地住她的。

  她从不知道男人与女人可以这样‮吻亲‬!她不敢相信,⾝为一个大夫,她要学的比她所知的还多得多。

  但她已经无暇思考,一声声呻昑自她口中逸出。她不敢相信那令人脸红的呻昑竟是自她口中发出的,她羞惭死,但却无法停止。

  她只知道她还需要更多,却不知道那“更多”究竟是什么?

  她应该反抗、必须抗拒,但她却…本不愿。

  他的尝起来正如她所想的一样…

  冰冰的、凉凉的、软软的,⾜以摧毁她所有的矜持。

  她的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颈项,手指住他的头发。

  这动作对他来说,不啻是鼓励他继续的讯息。

  懊死的!他要她!

  而他清楚地知道…她也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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