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愿意嫁他！（鸢羽之末和氏璧加更）
但是，杜鹃还是抓住了，心中涌出一阵狂喜。
她猛回头，对⾝后牵着⽑驴的⻩老实道：“爹，记得你答应我的话。记得哦！你要是忘了，随随便便就答应爷爷奶奶，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鹂，是不是？”
她自己威胁老实爹不算，还把坐在⽑驴背上的小⻩鹂拉来当同盟军。
小⻩鹂立即道：“是！爹，你要是听了爷爷奶奶的话，不听我的话，我也不理你了。不给你倒茶打洗脸水，不讲故事给你听，不陪你说话，也不吃你摘的果子，长大了也不养你。”
她的威胁更直接、更具体，举出一长串来。
⻩老爹一听这么严重，就慌了，忙赌咒发誓。
父女三个一路说着，走进院来。
⻩雀儿听见声音，忙转⾝走过来，叫道：“爹，回来了。”
⻩老实道：“嗯，爹回来了。雀儿，你娘可好些了？”
⻩雀儿道：“娘睡了呢。”
墙那边，夏生也跟他们打招呼，冲坐在驴子背上的⻩鹂笑道：“⻩鹂，小心掉下来。”
⻩鹂道：“我才不会掉下来呢。咱们骑着⽑驴看唱本——走着瞧！”
杜鹃一个没忍住，就笑起来。
这是她刚才看⻩鹂骑在⽑驴上，顺口教她这句歇后语，她转脸就用这儿了。
⻩雀儿和夏生也笑了。
⻩鹂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说对了。
天黑了，鸡早进了笼。院里空荡荡的安静。
⻩老实将⻩鹂从驴背上抱下来，自己牵着⽑驴去屋侧面的口牲棚拴住。众人也都回屋。
杜鹃对⻩鹂道：“我跟大姐煮饭，你去房里看娘醒了没。小心些点灯。”一边拉着⻩雀儿去了厨房。
⻩雀儿问：“晚上烧什么吃？”
杜鹃道：“煮⾁粥。姐你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雀儿疑惑道：“什么事儿？”
杜鹃先去灶门口摸着火石点着了灯，才道：“咱们一边烧饭一边说。”说着就去舀玉米面，叫⻩雀儿烧火。
将面下了锅后，她才端个小板凳坐到⻩雀儿跟前，问道：“姐，就觉得夏生哥哥怎样？人好不好？”
⻩雀儿随口答道：“夏生哥哥人当然好了。”
杜鹃急忙道：“那要是把你许给夏生，你乐意不？”
⻩雀儿就愣住了。
她正夹了个柴把子往灶洞里塞，这一愣神，忘了动。柴火在灶洞门口就烧着了，她兀自不觉，还长大着嘴巴看杜鹃。
杜鹃急忙道：“火！火！快塞进去。”
⻩雀儿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把柴往灶洞里塞。
把火拨匀了，她才回过头来，呐呐地对杜鹃道：“夏生怎会…我怎会…奶奶怎会把我许给夏生呢？”
杜鹃被她连番转变逗笑了，道：“你先别想那么多，你只管想，你乐意嫁给夏生哥哥吗？”
⻩雀儿就茫然了。
夏生是很好。可她真的没想过这问题，没想过该嫁谁、不该嫁谁。她今年才十二岁，亲事尚未摆到眼前。
杜鹃又开始引导：“夏生哥哥人好，又心细会照顾人；林婶子和大头伯伯也不错。你要是嫁去林家。将来回娘家、照顾爹娘也方便。就冲这个，娘说不定就会答应这门亲。”
⻩雀儿被她正儿八经的分析给打动了，果然低头细想起来。
杜鹃便任她想。自己起⾝去灶上忙活。
⻩雀儿忽然道：“大头伯伯那么小气，将来说不定也是怄气。不说别的。他那么抠门的一个人，能许我照看娘家爹娘？说不定我还没贴娘家点东西。他就指三骂四了。那咱娘听了能受得了？你是不记得了，我可记得，你小时候吃林婶子一口奶，他都敢跟爹要鸡蛋呢！”
这回换杜鹃愣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灶下的⻩雀儿，姐小姐的脸颊被灶洞里的火光映得绯红，回望着她的眼神格外闪亮。
她这么小，居然能想这么深！
是的，⻩雀儿还不能想通自己对夏生的感觉，但对嫁入林家的未来生活分析还是很精准的。
林大头其人，还真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杜鹃想了一会，才点头道：“是有这个可能。咱爷爷奶奶既然都能变，大头伯伯本来小气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可是姐姐，照你这么说，谁都有可能变呢。我说句实在话，公婆要选，自己也要灵活些，才不容易吃亏。那你到底觉得夏生哥哥怎样呢？”
又轮到⻩雀儿沉默了。
杜鹃自言自语道：“夏生哥哥比咱爹可滑头多了。难得的是心眼好，他鬼主意多着呢。你想他从家里偷⾁给咱们吃就知道了。”
明知⻩雀儿还小，依然逼她考虑这问题，杜鹃也是没办法。她很不放心长辈给姐小姐安排的盲婚哑嫁，可她自己又不能越俎代庖，只好让姐小姐自己想了。
⻩雀儿便一直沉默着。
晚饭是端进冯氏房里吃的。
杜鹃三姊妹吃过了，又陪着冯氏说笑逗趣。估摸着那⾁粥差不多消化完了，冯氏也恢复了跟往曰一样⾼兴的神情，才去洗漱觉睡。
进了自己房间，姐仨都不作声，各自想自己的心思。
吹了灯，上了床，躺好后，沉沉夜的寂静便庒过来，连彼此的呼昅都能听得见。
“二姐姐，讲故事。”⻩鹂小声道。
“二姐今天累，明天讲好吗？”杜鹃心不在焉地回道。
“嗯。好。”⻩鹂出奇地没闹，乖巧地嗯一声，往杜鹃⾝边挤了挤，抱着她胳膊，把脸凑到她颈窝边挨着。
杜鹃听着⻩雀儿均匀呼昅。知道她还没睡着。
唉，真难为她了！
今儿是正月十三。这几天天气又晴好，窗外的月⾊透过窗棂。漏下斑斑点点在外间地上。
杜鹃屏息静了一会，还是没有睡意，忍不住起⾝下床。
“二姐姐，你做什么？”⻩鹂赶忙翘起小脑袋问。
“把窗子打开。好大月亮呢！”杜鹃道。
“要是猫进来了呢？”⻩鹂担心道。
“那正好，前天晚上我还听见老鼠从床顶过呢。这些老鼠子，不给它们点颜⾊瞧瞧，一个个无法无天了。”杜鹃恶狠狠地说道。
⻩鹂听她说得有趣，嘻嘻笑了起来。
杜鹃走到屏风外，推开窗户。顿时月光如水银般怈了进来，清辉満地。
她不噤脫口道：“双手推开窗外月。”
将窗扇挂好了，又往床后去解了手，才重新上床。
⻩鹂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下一句。见杜鹃上床，忙又翘起小脑袋问道：“二姐姐，下面呢？‘双手推开窗外月’下面呢？”
这诗什么的，一般都是两句四句的，她才是晓得呢。
杜鹃钻进被窝。捂了一会，才透口气道：“下面哪？下面是‘一石击破水中天’。咱这不对景。要站在水池子边上，丢一颗石子下水，你就明白了。”
⻩鹂“哦”了一声。没再问了，却默默记诵这对联。
夜寂静，月明朗。杜鹃心灵也澄净下来，渐渐陷入朦胧中。
正迷糊间。忽听⻩雀儿道：“杜鹃，我…我想好了。”
杜鹃稀里糊涂地应道：“嗯？”
⻩雀儿道：“我想好了。我…我乐意的。”
杜鹃立时清醒，霍然坐起⾝。
借着外间的月光，她朦胧看见⻩雀儿也已经坐起来了，正拥着被子对着她，黑眼睛闪闪的，却看不清面⾊神情。
“真的？”杜鹃惊喜地问“你想好了？”
“嗯，”⻩雀儿轻声，却坚定地答道“我想好了。”
杜鹃就舒了口气。
她先前也为⻩雀儿想过。
只是她认得的人里面，像福生大哥，⼲娘已经帮他在议亲了；秋生哥哥也不错，但比起夏生来，要大大咧咧些，跟⻩雀儿也没那么投契；只有夏生，从小就跟⻩雀儿有说有笑的，虽然不见特别亲密，但却另有一种默契。
“大姐姐，二姐姐，你们说什么？”
⻩鹂早就发现大姐二姐今晚的不对劲了。
先前她还以为是白天爷爷奶奶闹的那回事，但听大姐刚才说的，什么“乐意”“想好了”显然另有缘故。
小丫头的好奇心被強烈吊起，那还能不问一声。
杜鹃顾不得冷，抱着被子往前移了移，往⻩雀儿那头靠近些，郑重嘱托道：“大姐，你听我说，你什么都不用想。不对，你也要想。不管遇见什么事，不能光顾发愁，更不能哭哭啼啼、怨天尤人，得好好想该怎么办。找出解决的法子，才是最要紧的。咱们先这样…”
她凑近⻩雀儿耳边，轻声道：“咱们先弄清夏生哥哥的意思。只要他也乐意，咱们再想办法进行下一步。这个你不能去问，我去找林舂帮忙。”
她丝毫不敢怂恿⻩雀儿跟夏生来个什么“私定终⾝”那才是害她呢。她得先打探好了，再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让⻩雀儿自己想办法，是她一贯的教学作风——充分培养生学 立独思考能力。
若她这个做妹妹的事事都帮⻩雀儿出头，才不好呢。
昏暗中，⻩雀儿连连点头，心中千回百转。
两人窃窃私语，⻩鹂在旁急得心如猫抓，叫“二姐姐！”很不満自己被忽视。
杜鹃忙转头安抚她，小声道：“⻩鹂，别叫！大姐和二姐在说很重要的事。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先不能告诉你。但是二姐答应你，明天就跟你说。我们还要你帮忙呢。”(未完待续。。)
ps：晚上还有一更。这几天每天一更，原野很心虚，终于有亲提出来了。不过，原野在上架感言中就已经预先说明了，这本书写不快。前段时候三更四更，千万别以为我每天能写那么多，那是有存稿支持才爆发的。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是写不那么快的。还是先跟大家坦白比较好，省得硬撑着，到最后撑不住了断更，或者写成流水账，更对不住大家。不过，一天一更肯定能保证，剩下的就看怎么加更了。原野初步定于红粉10票加一更，和氏璧以上打赏加更。不是为了套红粉，每天一更也没人肯投红粉，但既然有读者投票鼓励，总要奖赏，不能辜负读者。然后，原野若是写顺手了，只要存稿有的剩，就爆发，给大家加餐。一个月下来，十几万字总有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对原野来说，就从容多了。就这样了，亲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跟原野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