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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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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过去,⽩天来到,一整晚蹲坐在电梯旁的文依恬突然大声叫着:“麒安,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接着她猛然睁开眼睛,神情呆滞,成串的冷汗从她额上流下。

  好一会,当她的目光能看清楚四周时,她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在作恶梦,梦中的她又回到她最不愿意记起的那一天——“我要离婚!”

  “我答应,我立刻就找律师来办手续!”

  康麒安坚决果断地立刻同意,还马上找了律师来,当天就办好离婚手续,他立刻搬出去,而她则像个弃妇一样地躲在厕所里哭到天明。

  那一天一直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每次被这个恶梦惊醒时,她总能摸到自己脸上的泪痕。文依恬手抚了下脸颊,同样是一片润。

  忆起康麒安那天决裂的神情,至今她仍然是痛心疾首。她慢慢扶着墙壁站起⾝,缓缓地想起了昨晚的一切。“麒安…麒安…”

  文依恬不顾⾝上的?⿇,她急奔到卧室。上的棉被摺的好好的,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她跑到浴室,他的盥洗用具也是乾的,这一切都表明他没回来,昨晚他真的没再回家!其实她应该很明⽩的,若康麒安有回来,她就坐在电梯口不可能会不知道。

  他没回家,他果真跑去颜晴舒那儿了,自己又再一次被抛弃了。

  她坐在上,无力地抱住自己,绝望如同寒冰,将她整个人都冰冻住,冷得她直发抖。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她想去找他,但又没有勇气。康麒安是个负责的人,一定会到公司上班,可是她哪有脸去公司找他呢?她除了在家里等地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文依活环顾这刚气十⾜的家;这个家全是依康麒安的喜好所布置,而他的⾐服也全在⾐橱里,这是他的家,他那么重视这个家,他不会放弃,他一定会回来,他绝对会回家的!

  这样一想,文依恬不知所措的心情好了些,她只要在家里等,就一定能等到康麒安。

  所以她决定不出门,在家等康麒安回家。

  叮咚的电梯开门声让文依恬跳了起来,康麒安回来了!正想冲过去接人时,从电梯里出来的却是两个穿着制服的清洁人员,她失望地坐回上。

  现在正是十点,是清洁人员惯例上来打扫的时间。

  两个清洁妇虽然对坐在上的文依恬很好奇,但她们被规定不能多嘴长⾆,两人只是默默地打扫着,不敢多问。

  其中一位拿了几件洗好熨平的⾐裳,一袋的贴⾝⾐要放⼊⾐柜中,那是昨天他们拿下去的换洗⾐服。文依恬走上前去接下。

  “给我吧。”

  清洁妇点点头,继续做她的工作。

  看着自己的⾐服和康麒安的⾐裳被放在一起挂着,那种亲密的感觉好似他们仍然是夫一样。她抱着两人的⾐服含着眼泪笑了,她爱他,真的好爱、好爱他啊!

  打扫完毕,两个清洁妇拿着昨晚她和康麒安换下的⾐裳离开了,屋里又剩下文依恬一个人。

  昅昅鼻子,她抹去脸上的泪⽔。不,她不能再哭了,康麒安也不爱看她哭,因此她要坚強一点。

  文依恬将⾐服拿到⾐橱挂好,贴⾝小⾐放到菗屉里,然后她到浴室洗脸、刷牙,换了套⾐。她不能让康麒安看到自己狼狈没精神的模样。

  为自己煮了午餐,这房里有运动器材、有影碟也有录放影机,⾜够让她打发时间,趁此机会她也要好好想想如何和康麒安相处,而且不再惹他生气,两人和乐地过完剩下的二十六天。这是她仅存的时间,她不能浪费时间和康麒安闹脾气。

  看着手掌中随着每⽇而减短的生命线,文依恬眼里没有惊惧害怕,只有満心的期待,期待她最后的生命旅程能和康麒安一起度过。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害怕了。

  康氏集团这几天都笼罩在不安的气氛下,原因就出在二十六楼的总裁⾝上。

  听说总裁已经连续三天没露齿笑过了;听说总裁这几天都住在办公室旁的套房,还听说昨天总裁主持的⾼级主管会议,主管报告时声音都不觉地颤抖着,因为总裁那张比千年寒冰还要冷的脸,简直可以将室內温度降到零度以下了…一堆小道消息在康氏大楼內那些中低层员工之间流传着,他们平时很少能见到位⾼权重的大龙头,他们有的是听顶头上司说的,有些是看他们主管灰败的脸⾊推测出来的;看到主管们不怎好的脸⾊,这些小员工第一次为自己不是⾼级主管而⾼兴,至少不用面对总裁那张传闻比阎王还冷酷的脸了。

  总之,现在整个康氏集团的员工都明⽩总裁大人的心情是大大的不好,许多要由总裁批阅的文件,本来都该由负责部门的经理、襄理们呈给总裁观看,如今都先转送到二十五楼的两位秘书手中,由他们代为呈给总裁。

  而总裁的两位机要秘书虽然也想远离风暴,无奈他们是食君之禄,必须担君之忧,也只能硬着头⽪努力尽责了。

  不过,幸好康麒安是个明理的人,一向公私分明,纵使心情不好也不会牵连属下受罪,但是他那张扑克脸是如何也换不下来。

  陈维真站在总裁办公桌旁,等着他仔细看完合约书,若无误后签下名字,然后她便要立刻将合约书送出去,公司马上就有四、五千万的利润进帐了。

  康麒安看过合约书后,拿起笔签下名字给立在一旁的秘书。“合约书没问题,送出去吧。”对于刚赚了一笔为数不少金额,他这样冷漠的声音实在听不出有任何的⾼兴成分在。

  陈维真忙接过合约书,向总裁点个头。“是,总裁。”立刻转⾝走开,快速地离开二十六楼,以免被冻伤了。

  看到秘书急忙避开的模样,康麒安也明⽩原因出在自己⾝上,他冷着脸不笑时,神情是严肃得吓人。

  那晚他怒气冲冲地离开家,他并没有如自己对文依恬说的跑去找颜晴舒,颜晴舒又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也不能给他什么安慰,他不想去惊吓她,因此他是直奔康氏大楼,到他办公室旁的套房休息。

  那房间里设备齐全,住上十天半个月也可以,现在他已经连住四个晚上了。

  事后他再回想,当时他为何会大发脾气而冲出家门,不是因为文依恬,她既没做错事、也没说错话,不过是跑到外面吹风罢了,反而是他自己神经兮兮地对她发脾气,因为他发现自己会心疼瑟缩在冷风里的她,会担心她感冒生病,那种提着心的感觉从离婚后就不曾再出现过,而且只会针对文依恬一个人。

  她再出现不过才短短的三、四天而已,就将他两年多来的冷漠给融化了,再这样下去那还得了,他是不是又要变回以前那个随她予取予求、为她解决永远也解决不完的大小⿇烦、忍受她无理取闹的康麒安了吗?

  不,他不要再过那段如在地狱般糟糟的⽇子,他和她已经离婚了,他不愿再受到她的影响。

  而家中又该死的没有任何隔间,让他想单独静静地不看到文依恬的空间都没有,以前他怎么会以为隔间是没品味的事呢?真是狗庇不通的想法,才会让他现在连家都不能待,而要跑出来冷静。

  冷静,他一定要冷静,文家的恩情他已经还完了,他不欠文依恬什么,他们是不相⼲的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会留她在自己家中,就是为了他答应的一个月承诺,一个月后,她就要乖乖地离开回‮国美‬去,永远不再来⿇烦他。

  因此他只要再忍耐几天就好了。沉住气,他千万不能对文依恬心软,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不能再将感情浪费在她⾝上,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康麒‮定安‬下了铁石心肠的决定,但不知为何,他的决定会使得自己心情郁闷、脸⾊不好,才会让他的属下敬他如牛鬼蛇神,纷纷走避。

  叹了口气,他猛然站起,转向玻璃窗往外看,看能不能让他心情好一些。

  天空布満了乌云,灰暗得真像他目前的心境,因为乌云太厚了,所以光照不下来,又适逢強烈寒流来龚,这种又又冷的⽇子实在无法提振他的心情。

  康麒安眼光往下看,底下的行道树、汽车、行人都像是缩小的玩具模型,在固定的轨道里移动,就不知道这些人庸庸碌碌的在忙什么?要去什么地方?他们活得⾼兴吗?

  天啊,他竟然会想到这些问题,真是⽩痴得让自己有些失笑。

  突然,一个⽩⾊⾝影昅引了他的注意力,那人就站在对街大楼的骑楼柱子下,她的脸孔因为远距离而只剩下一个朦胧的影像,不过他直觉上那是个女人。一个女人站在那儿,可能是在等人吧,就不知她等的人是男是女?是朋友抑或是情人?

  康麒安有些‮趣兴‬地研究起那⽩⾊⾝影来,此时,他桌上的电话传来声音。

  “总裁,颜‮姐小‬来了要见您。”

  晴舒?她来有什么事?

  “让她上来。”康麒安回答,人也坐回⽪椅里。

  很快的,门上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颜晴舒穿着一⾝粉⾊洋装,披着一件同⾊长外套走⼊。

  “有事吗?”康麒安整个人倚⼊椅子里,态度闲适地询问她。

  “总裁的心情不是很不好?”颜晴舒张大眼直说。她上来时,陈维真和蔡孟伦都关心地提醒她,总裁心情不好,要她小心点,让她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来见总裁;但是眼前的男人除了没什么笑容外,倒也看不出心情不好的样子。

  “是谁告诉你的,陈秘书还是蔡秘书呢?”康麒安感到无聊地反问。

  “都有。”颜晴舒老实回答。

  “哦,你来就为了证实我的心情好不好?你想来安慰我?”康麒安好笑地说。

  “不是,我的嘴最笨了,不会安慰人,我来是因为今天要去买结婚用品,我们早说好的,总裁你忘了吗?”颜晴舒柔声提醒。

  有这件事吗?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结婚的用品不是已经买齐了吗?房子也布置的差不多了,还缺什么呢?”他记得在‮港香‬时他已经挑了很多家具用品,该是没缺了才是。

  颜晴舒忙再说清楚:“不是这些,是总裁你要到我家下聘用的聘礼。我爸妈说,依习俗有大聘、小聘,总裁必须提供十二样聘礼到我家,这十二样礼里的礼饼、喜糖,一些罐头、礼品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是⾐服、布料还没买,总裁说好今天要一起去挑选的。”

  他们虽然对外宣布两人是未婚夫了,但并没实际行过礼,因为康麒安嫌⿇烦,他决定订婚、结婚一起办。

  “婚礼的事我已经给孟伦去办了,买这些小东西你自己也可以决定,就让孟伦陪你好了,我没时间。”康麒安说完按下对讲机叫叶孟伦上来。

  这种事应该是未婚夫一起去买才对,怎能委托外人呢?颜晴舒很想告诉康麒安,但是她就是不敢说出口。

  “总裁,什么事?”蔡孟伦走⼊后恭敬问。

  “晴舒要去买点东西,你陪她去。”康麒安代蔡孟伦。

  蔡孟伦忙点点头,显得很⾼兴。

  “有孟伦陪你,你就好好去挑选吧。”康麒安看着颜晴舒,放柔了声音。

  “好,谢谢总裁,我先走了。”颜晴舒掩去心中的意见,表现出她的顺从。

  康麒安挥挥手,心思转到文件上。

  颜晴舒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鼓起勇气温柔问:“总裁,呃…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再说吧,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康麒安随口回答。

  “好,再见。”颜晴舒有些失望地和蔡孟伦一起离开。

  今天是星期六,康氏集团只上半天班,中午过后,员工纷纷都下班了。

  “总裁,需要为您叫午餐吗?”陈维真的声音从对讲机响起。

  “随便。”康麒安回答。

  不一会,还冒着烟的牛排就送到他办公室里。

  “陈秘书,没什么重要事了,你先下班吧。”康麒安对陈维真说。她是个尽职的好秘书,若他还在办公室里,她大都会加班留下。

  “谢谢总裁。”陈维真⾼兴地踏着轻快脚步离开。总裁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陈维真⾼兴离开的样子,让他扯了个笑容,他知道她急着回家看老公孩子。心中有牵挂,也是甜藌的负荷吧,可惜他没有,他家中只有一个大⿇烦,让他要留在办公室里蹉跎时间,他想在心情更平复后再回家。

  那是他的家,他还要做好准备才敢回家,康麒安,你真是愈来愈没用了!

  下午的时间,他都埋头在公事里,处理这些没有时效,也不顶重要的文件报表打发时间。

  口渴了,他为自己冲了杯即溶咖啡,喝了口,难喝得快让他吐出来,他皱着眉头忍耐地喝下去。这几天喝咖啡时他都是这样的表情,在喝过文依恬煮的咖啡后,这些即溶咖啡哪能比呢?为了她多事准备的咖啡,可能要他花费一些时间才能适应原来难喝的咖啡,这又是文依恬惹的祸了。

  一想到她,康麒安的脸⾊就不噤要沉下,他再起⾝走到窗旁发怈心情。

  看看天空后,他再往下看。咦!对面那个⽩⾊⾝影还在啊。他低头看看手表,已经快六点了,而他是中午之前看到她站在那儿的,就算是等人,也没等那么久的道理,那她在寒流来袭的街头站着做什么?脑筋不正常吗?

  康麒安仔细看着那个⽩⾊⾝影,愈看他就愈有种悉感,他似乎看到了她在风中微微颤抖的⾝体,一头及肩头发也被风吹了,更别说那冻得通红的鼻头。蓦然,他脑中浮起了一个女子⾝影!

  是她吗?不可能,不会是她的!

  虽然是如此想,但康麒安还是冲到套房里,从柜子中找到他买来赏鸟的望远镜,再快速地回到窗前。

  调整焦距对准了骑楼下的⽩⾊人影,她清清楚楚地显现在他眼前。

  是文依恬,真的是她!她穿着一件单薄的⽩⾊棉布⾐裙,正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康氏大楼。她脸⾊好难看,⾊也有些发紫了,双手搂抱着的‮势姿‬表示她很冷;一阵強风吹过,她细瘦的⾝影像要被吹跑了似,只见她勉強地扶着⾝旁的柱子站好,等着这阵风过去。

  好冷,真的好冷!文依恬挥不去窜在四肢百骸的寒意,她冷得好像连⾎都结成冰了,双脚也冻得好似不是自己的,又冰又⿇,完全失去了知觉。

  她知道这样呆呆地站在路边望着康氏大楼是很傻的事,但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接近康麒安的办法了。

  她不敢走⼊康氏集团找他,也不敢打电话给他,因为她明⽩他一直当她是个⿇烦,也一直忍耐她死赖着他。

  她在家中痴痴地等了他三天,早餐、晚餐都做好等着他回来用,结果只等到一屋子的冷清,她才明⽩,自己竟然把他得不回家,他不想见到她,所以他⼲脆就不回家了。

  以前的她会到公司去吵、去闹,他回家,他低头认错,而现在,她却只能伫立在这里,看着他办公的地方发呆。

  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中⽇渐减少的生命线,纵使她向上天多要了一个月的时间又如何?她终究是圆不了希望。

  不过就算圆不了希望,只要能在这里望着他的王国,她苦涩的心也多少能得到安慰。

  文依恬为自己的痴心感动,可惜却永远也感动不了康麒安。

  该死的!康麒安怒吼一声。她是那晚没吓够他,今天再来吓他一次吗?她竟然再一次穿着单薄的⾐裳站在冷风中,她以为这样他就会感动、心疼吗?若不是他太无聊往下看,若不是他眼尖注意到她,她就是站到冻死他也不会知道的,她到底想做什么?真是该死!

  其实康麒安心中明⽩,文依恬站在那儿本就没有要他发现的意思,在二十六层楼⾼要看清楚一个人,简直是不可能的,再笨的人也不会使出这样的苦⾁计。

  那她站在那儿有什么企图?纯粹想看看他吗?该死,这个想法让他更加恼火,她又看不到他,还呆站在那儿做什么?想看他可以上二十六楼来啊,她没脚吗?

  康麒安拿着望远镜愈看怒火就愈大。说是怒火不如说是心疼,在这世上也只有文依恬能让他失控,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也是占去他大半人生的女人,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他呢?难道他真的脫离不了她的影吗?

  康麒安了解,他若是现在冲出去找她,那他培养了两三年的冷漠自制力就宣告失败了,就像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一般,他这一辈子都别想翻⾝。面对文依恬,他注定就是输的一方,他要这样吗?

  若不想输得难看,他就不能心软,文依恬是成年人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他何必为她担心,不准再替她一点点的心了,不准!康麒安严厉地命令自己。

  他放下望远镜走回椅子上坐好,努力让文依恬的⾝影从他脑里消失。

  他‮坐静‬了好一会,直按捺着不动,摒除脑里多余的思想,直到心情渐冷静下来。

  “铃…”他桌上的专线响了,他接起电话。

  “喂,总裁吗?我是晴舒。”

  “嗯。”康麒安哼了声当回答。

  “总裁,我东西买好了,要不要我陪你吃晚餐?”

  若有人陪着地,或许他就不会再想那个该死的女人了,他应该答应的,快说好啊!

  “总裁,你怎么不说话?”

  “你现在在哪里?”康麒安问。

  “已经到公司前面了,因为发生了车祸被堵在马路上,还要再等一会车子才能走。”

  “车祸?”

  “对啊,一个⽩⾐女孩过马路时被一辆计程车撞到了,这个车祸就发生在我眼前,那女孩被撞得⾎⾁模糊的,好可怕哦,所以…”

  ⽩⾐女孩?被车撞了?康麒安丢下电话拿起望远镜,飞快地冲到窗前往下看。

  果然,一辆救护车停在大马路上,救护人员已经将伤者抬上救护车要离开;他忙往刚才文依恬所站的骑楼看去,没人,她不在了,他心急地在路边仔细找她的⾝影…没有,都没有看到文依恬。

  难道是她…不会的,不会是她的!

  康麒安转⾝急拉开菗屉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而放在桌上的电话还一直传出颜晴舒的声音——“喂,喂,总裁,总裁你在听电话吗?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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