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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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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佑年的司机阿德开着他的加长型劳斯莱斯名车到医院接他出院,刘妈则去帮他办好出院手续,带走住院时所用的物品。

  天绍慈用轮椅推着他搭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避免被守在医院外的记者拦住采访。

  阿德一见到他,马上打开车门,帮着天绍慈让他坐上后座,她则准备坐到前座,将后座的另一个位子留给刘妈。

  没想到鲍佑年的声音却先丢了出来。“刘妈,你坐前面。”

  刘妈笑了笑,直接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阿德也很快绕过去,坐进驾驶座。

  天绍慈不得已只好坐进后座,但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

  阿德将车从员工专用的通道驶离医院,但因为这辆劳斯莱斯实在太过醒目,还是被几名记者给盯上。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红⾊汽车一直跟着他们的车,便在马路上绕来绕去,时快时慢,眼见前面的路口已经在闪着⻩灯,油门一踩直接冲过路口,而跟着他们的狗仔车便被随即亮起的红灯给挡了下来。

  阿德在下个路口随即转了个弯,又约莫开了十分钟后,停在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又换了辆黑⾊的三菱车。

  天绍慈对于这一切感到既刺又有趣,谍对谍,好像在演007电影。只不过当名人也真是累呀!是不是每天都要上演这猫抓老鼠的戏码,一次两次新鲜无比,天天如此可会令人发疯。

  “你会不会开车?”鲍佑年换了车后突然问她。

  “会呀!做什么?”天绍慈很直接的回答他。

  “那由你来开车。”

  “我来开车吗?”

  “阿德,你把车开回明山的别墅,记住别让人发现车子里没人。”鲍佑年吩咐司机。“刘妈,你坐前面。”

  开车就开车,反正平常也没什么机会开车,过过瘾也好。她坐进驾驶座后,看着后视镜问他“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到你住的地方。”

  “做什么?我的⾐物用品都带来了,不必再回家拿了。”昨晚她决定接下这份工作后,她就趁着刘妈送晚餐去给他吃时,回家整理了简单的换洗⾐物以及必需品。

  “这段时间我就住在你那里。”

  “住我那里?!”天绍慈闻言,惊吓的转过去瞪着他。“你说住我那里?”

  “我需要休养,所以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我家外面时时都有记者守着,我不想每天到医院做复健时,都要和记者周旋一次,这太累人了。”

  “狡兔有三窟,你这么有钱,一定不止只有三窟,记者再神通广大,也不见得知道你所有房子的所在地。”

  “除了躲记者,我更不想在这段时间內有任何的女人来打扰我。”当然这只是借口,他和女人在一起,从来不带回他任何一个住所。

  哼!这大概才是重点吧!自私的男人。

  “你放心,住在你那里这段时间我会付你房租,还有一切花费都由我负责。”

  “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那里只是一间十二坪左右的套房,除了卫浴有另外隔间外,其余的全都在一个空间里,本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一下子多住两个人。”

  “刘妈不会过去住,你找时间,或是我再让人去多买张沙发就没问题了。”

  “你说刘妈不会来住?”她又大叫起来,幸好现在还在地下停车场,否则一定会引来别人注意的目光。“你在开什么玩笑?”她真怀疑他伤的是脑袋。

  “我从来不开玩笑。”他的表情很严肃,没有一丝玩笑的样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传出去了,我以后还要不要嫁人呀?”

  “你放心,若真要传出去,你的⾝价行情只会暴涨,绝不会下跌。”

  “真是够了!”她侧⾝开门准备下车,现在别说二十万,就算给她两百万,她也不做了。

  “你是不是怕了?”鲍佑年见她要下车,冷冷的说。

  “怕,我怕什么?”

  “怕你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抗拒不了我的魅力,被我昅引,半夜爬上我的。”经过这一星期的相处,他已经大概了解她的个,而她的弱点就是噤不起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有自信耶,不,是自大狂才对!”实在太小看她了,她可不是那么“好子诜”随便阿沙布鲁的男人她都啃得下去。

  天绍慈将后照镜转到他可以看得到自己的角度。“请你没事多照照镜子吧!别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坐在一旁的刘妈听着他们你来我往,谁也不怕谁的“⾖嘴鼓”吓到不知如何是好,一直担心的看着少爷,却见他并未目露凶光、如雷大吼,她也就不再担心了,悠哉的坐在一旁继续看戏。

  鲍佑年对着镜子淡淡一笑,让天绍慈更是气到想抓狂。

  用力将车门给拉上,响起“砰”的一声,整辆车都晃动了一下,车子启动,她踩下油门,没想到用力过猛,车子就这么冲了出去,吓得她赶紧踩下煞车,让车子免于撞上墙壁,她⽩了脸,差点吓死在驾驶座上。

  一旁的刘妈也差不多,双手紧紧抓住车门把,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提早蒙主宠召的命运。

  唯有坐在后座的鲍佑年,依然气定神闲、稳如泰山。

  天绍慈稍稍回过神后,静静的等待他炮轰,但等了几分钟后却没等到那如狮吼般的声音响起,她好奇的转过去看他,话不经过大脑的直接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有经验了,所以才没给吓到?”

  的确,刚才这一幕或许惊险,但比起十天前,他以近百的时速撞上山壁差得多了,若不是有‮全安‬气囊救了他一命,只怕早已车毁人也亡了。

  “小心点开车,走吧!”

  天绍慈摇‮头摇‬,对这怪到不行的人感到无法理解,再深昅一口气,才慢慢的踩下油门,慢慢将车开出去。

  一路上她和刘妈聊着天,这才知道刚才停车的大楼里也有一户属于鲍佑年的房子,不噤不奇怪他不住这地段佳、生活机能好得没话说的地方,却偏要去住她那偏僻到不行的三不管地带。

  出门没公车,最近的二十四小时超商也得走上五分钟才有,菜市场也远到不行,对她来说唯一仅有的优点就是房租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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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绍慈在刘妈的帮忙下,好不容易将鲍佑年给弄上三楼的套房,只有十二坪左右的空间,突然多了两个人,和占空间的轮椅,感觉起来变得更小了。

  “少爷,这里有点小。”刘妈一进门,仔细将这房子巡了一遍。发现那小小的浴室只能供淋浴,以他这么⾼大的⾝躯,使用起来很不方便。

  “没错、没错,我这里顶多比鸟笼还大一点点,你就不要委屈自己,还是回去你的豪宅休养,对你的⾝体复原比较好。”天绍慈赶紧附和刘妈的话。

  “没关系,除了小一点,其他的我觉得还可以。”鲍佑年淡淡的说。

  她不确定的再问一次“你真的要住在我这里?”

  “我累了,先推我到你的上躺一下。”他懒得再和她争论已经决定的事。

  “我的为什么要让你躺?”

  “从现在开始,那是我的。”

  “你睡我的,那我要睡哪里?”本是鸠占鹊巢嘛!

  “地板、沙发,或者等一下自己再去买张新,随便你。”

  “你--”他这行为简直是土匪、恶霸!

  “刘妈,明天你替我送几套⾐服过来,还有记住绝不可以让人知道我住在这里,这段时间我不想被打扰。”

  其实他就算回到自己明山的豪宅休养,以那森严的守卫,只要他不想见,没有人可以打扰到他。

  只不过这女人引起了他的‮趣兴‬,虽然她说起话来常常会气死他,但至少让他感到有股“生气”

  而他也不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决定住进她的房子,明知她一个人住的地方一定不大,或许是他想更近、更直接的观察她的一言一行,还有,不是有人说想了解一个人,从她住的地方的品味多少能看出一二。

  “是的。”

  “还有,明天你来的时候让阿德送你过来,将我的电脑也带来。”

  “少爷,你的⾝体都还没好,别急着工作。”

  “我自己会看着办,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那我先回去了。”刘妈提着随⾝小包包,走到门边。

  天绍慈送她出去,刘妈还不放心的代“天‮姐小‬,少爷就⿇烦你了。”

  “你放心,这是我的工作,我不会跟钱过下去的。”反正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嘛。

  刘妈回去了,这小小斗室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当然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医院时除了医生定时来巡房,刘妈送吃的来之外,整个病房里就只有她和他。不过那特别病房比她这房子要大得多,让人没有窒息的感觉。

  而且一个是半‮共公‬场合,一个却是她最隐密的‮人私‬天地,此时被另一个男人侵⼊,怎么想都让她感到忸怩不安。

  天绍慈先让他躺上她的休息,再将他从医院带来的东西放好,趁他睡着的时间,拿了个购物袋,骑着她那辆破烂的二‮机手‬车到离家最近的一家超级市场添购⽇常用品和食物。

  平常她可以随便用泡面、面包果腹过一餐,但鲍佑年怎么说都还是个病人,得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元气才能恢复得快些。

  车祸受伤后,鲍佑年很容易感到疲惫,或许是因为⾝体还没康复的关系,而睡了一觉起来后,感觉精神好多了。

  他奋力的自己撑着坐起⾝来,看着她站在小小的流理台前,手忙脚的准备晚餐。

  天绍慈很专心的煮着晚餐,又是下面、又是拌炒,一下子试着味道,一下子又是加⽔…

  看她忙碌的样子,鲍佑年竟然看到有些痴傻。

  这辈子除了刘妈之外,他从没见过女人下厨房煮东西的模样,他竟然就这么凝视着这一幕出神。

  天绍慈将煮好的义大利面装上⽩⾊大磁盘,再将锅子里的番茄⾁酱淋在面上,正要端往这屋子里唯一一张小桌子前,一个转⾝才发现鲍佑年已经醒了。

  “你煮什么?”

  “你有眼睛自己不会看吗?”她的语气还是有些冲,然后又去装了两碗⽟米浓汤,才过去帮他坐到轮椅上,推到桌边,然后自己往沙发上一坐,打开电视,端起盘子,边吃边看电视。

  “把遥控器给我。”鲍佑年说。

  她将遥控器递给他,反正打开电视只是为了下让气氛那样沉静与尴尬,看哪一台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他接过遥控器,按着选台键,但不管怎么样总是那无线四台跳来跳去。

  “我没装第四台,你若想看有颜⾊的,可能要失望了。”她边说边吃,眼睛连瞄向他一眼都没有。

  她平时在家的时间不多,就算装了第四台也很少在看,一个月还要五百八十块,这些钱拿来缴⽔电费都还有剩。

  鲍佑年将遥控器随便一丢,眼前这一盘⾊香味俱全的义大利⾁酱面似乎不错吃,又见她毫不淑女的吃相,味道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这女人和他认识的女人真的很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才让他突发奇想的住进她家。

  “你怕我下毒吗?放心,杀人得偿命,我没那么想不开。”天绍慈偷瞄到他瞪着面看,不噤揶揄的说。

  鲍佑年端起盘子,用叉子卷起义大利面吃了一口,面Q味美,看不出来她的手艺还不错。

  “你家住哪里?”

  “怎么?当你的特别护士得⾝家调查吗?”

  “怎么?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人传回你家里去吗?”他学着她的语气反问。

  “谁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啊,我天绍慈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她放下吃了一半的义大利面,端起浓汤舀着喝。“谁像你,不知做了多少坏事,才会落得像逃难似的,有家归不得,还得换车躲避。”她明知那是因为狗仔记者,偏要扭曲事实来污蔑他。“人果真不能做坏事。”

  “如果有钱是做坏事的话,那我的确是恶贯満盈。”今天他若不是托尼卡购物公司总裁,不是年赚六百亿企业的拥有者的话,绝不会昅引记者对他的‮趣兴‬和追逐。

  或许这是名与利双收后,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哼!这人还真是自大到不行。

  “你真的很有钱吗?有比‮湾台‬首富多吗?”她只当他是自夸,若他真的有上富人排行榜,她不会没听过他的名字。平常她虽然不太爱看政治和影剧的新闻,但关于商业的新闻还是多少会看一下。

  “如果连同以后我可能会继承的遗产,我的财富会是首富的好几倍。”

  “信口开河、夸大其辞谁都会。”天绍慈本把他的话当成笑话,听听就过去了。

  用完晚餐,她先将碗盘洗好,然后倒了杯开⽔,拿葯给他吃下,再拿了张椅子过来,架好他的‮腿双‬替他‮摩按‬。

  “为什么当护士?”鲍佑年好奇的问。

  “那你为什么要当总裁?”

  “为了‮钱赚‬,为了名利与权势,最重要的是为了争一口气。”他说得很直接,一点也不隐蔵自己的野心。

  “做人这么累⼲么,钱够用就好了,名利与权势如浮萍,至于争那一口气更没必要,生活是自己在过,过得自在、快乐最重要。”天绍慈边说,手也没有停下来。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当护士。”

  “不知道,胡里胡涂。”

  “胡里胡涂?这是什么回答?”

  “不知道,我家人叫我念护校,我就念了。”说实在的,到现在她也弄不清楚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听话,家人叫她去念护校她就去念了。“可能是我不太会念书,怕我没有好出路。”

  “你不是说生活是自己的,你不像是个会听话的人。”

  “我的确不是听话的人,只不过家人的话是建议,不是強迫,他们都是为我好。”

  “你后悔过吗?”

  “后悔?从没想过。”天绍慈‮摩按‬完左脚,又换另一脚,直接跪在地板上继续帮他‮摩按‬。

  鲍佑年低头凝望着她,雪⽩剔透的⽪肤,浓密长翘的睫⽑如音符般轻轻跳动,圆而翘的鼻头上有颗不易发现的小黑痣,红如樱桃,瓜子脸只有巴掌大。

  她很美,美在自然、美在不经过任何的人工修饰。

  她很美,生气时、工作时,甚至和他大声争辩时,全⾝上下都散发着另一种不同的美。

  他就这么凝视着她,再一次看到出神。

  “我头发上有长头虱吗?”天绍慈见他安静了很久,好奇的抬起头,便看到他居⾼临下盯着她的头⽪看。

  “你是不是和谁讲话都这么冲?”

  “不是。”

  “这么说,是特别针对我喽?”

  “没办法,一开始我对你的印象实在非常的不好。”她也不怕他生气,很老实的说。

  “为什么?我得罪过你吗?”他记得从她第一天当他的特别护士开始,态度就很強硬,说起话来也不怕气死他这个病人。“所以你第一次帮我换前伤口的纱布时,才一副像是为⽗报仇的样子。”

  “喂,你别随便污辱我的专业修养,当时是你将我的手用力一甩,才会连带的扯动你的伤口而流⾎的。”

  “这么说全是我自作自受?”

  “没错。”本来就是如此,她不会接受任意的栽赃。

  “你为什么如此讨厌我?”

  “没办法,打从我当护士以来,还从没看过哪个病人像你这样蛮横无理、鸭霸恶劣,每个去当你特别护士的人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跑出病房。”天绍慈抬起头,看他眉头又打在一起,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心想,他这一爆发这栋三十年的老公寓大概可以直接盖新大楼。“算了,不说了。”

  “为什么不说?”

  “口⼲,懒得说了。”

  这女人气死人的本事真是⾼竿呀!她言下之意是说他的恶形恶状已经多到罄竹难书了吗?

  天绍慈‮摩按‬完,将他的双脚从椅子上放下来,再用毯子盖好。“你要‮觉睡‬,还是要先洗个澡?”

  “我要‮澡洗‬。”

  她站起来,从她下午整理空出来的⾐橱里拿出他的换洗⾐,走进浴室里放在架上。

  再搬一张平时她打电脑时坐的木椅进去,这么狭小的浴室,一台轮椅怎么推进来?

  他本存心找⿇烦,放着舒服的家不住,偏要来这里找罪受,也找她的⿇烦。

  放好⽔之后,她推他进浴室,但一到浴室门口,她就开始伤脑筋了,浴室门本比轮椅还小,而他这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大⾝材,更不是瘦弱的她背得起来的。

  “怎么办?本进不去。”

  “当初这门怎么会做得这么小?”看来今天他是不用洗了。

  “你说这是什么鬼话,有谁家的浴室会设计成能让轮椅顺利进出的?”她没好气的说。“又不是医院。”

  “算了,你去提桶⽔来帮我擦⾝子。”退而求其次,也只能如此。

  “我想你家的浴室门一定很大,你还是搬回你家休养好不好?”

  “这只是小问题,我会让人处理,你不必担心。”

  “你是不是有被待狂呀!放着舒服的房子不住,偏要住在这种狗屋。”

  “一下鸟笼、一下狗屋,还好这里整理得还算⼲净,要不比较像猪舍。”

  两人就伫在浴室门口争论着这没营养的问题。

  “人家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好,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硬是要赖到人家的家里。”天绍慈说着,把他推开一点,进浴室提了桶⽔到门口,拧了条⽑巾递给他。“⽑巾。”

  “你帮我擦。”

  “我帮你擦?”她大叫着。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帮病人擦澡,不也是特别护士的工作之一吗?”

  “可是在医院时都是刘妈帮你洗。”她当护士这么久,替病人换尿布都做过,帮病人擦⾝体更不是什么艰难的工作。

  但现在是在她家里,帮一个除了‮腿双‬无法行走,其他地方都正常到不行的男人擦澡,是多么亲密的行为呀!

  这…那…

  “难道你要刘妈只为了帮我擦个⾝体,大老远的从明山赶来吗?”

  “我早就说了,回你家住下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嘛!”天绍慈再不愿、再‮涩羞‬也只有牙一咬,把他上半⾝的⾐服脫掉,然后把他当成假人,在他的背部用力的

  “轻一点,我的⾝体不是锅子,你手上的⽑巾也不是菜瓜布,不用得那么大力。”

  “喂,你很难伺候耶!”天绍慈放轻了手劲,才发现她只不过用力了几下,他的背就红了一片。

  帮他擦完澡,将他弄上,她已经累瘫了。在医院照顾他时还算轻松,没想到一回家却累毙了。

  钱,真是难赚呀!

  她也洗完澡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睡垫和棉被,放在沙发边的地板上。还好偶尔她住在彰化二⽔的姐姐和哥哥会上台北,还有方颖纯有时也会到她这里睡,所以她准备了另一组棉被以备不时之需,要下然她今晚可能就得直接睡地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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