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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炁之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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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榴弹是木柄的,是长期活跃在抗战教育片中的那种。

  我心中惊悸,这玩艺可不是我这种⾎⾁之躯,能够抗得住的。所幸我近来的⾝手倒也灵敏,侧步滑动,三步远跨,冲到了一个小巷子中去。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声‮大巨‬的‮炸爆‬声响,像过年时点放的大爆竹,轰然响,连空气都震动了。金蚕蛊从我出来,在空中嗅一嗅,然后振翅飞向了西边的方向。

  我能够感受到它心中的怒火。

  我惊栗过后也是气愤——好好在路上走着,飞来这一遭祸事,手榴弹都用上了,何止是恶毒,真的是恶毒。在凤凰这种旅游胜地里动用这玩意,那得有多大的仇啊?我小心伸出头,发现外面渐渐围了几个人,而且还有闻声而来的。总是有些不怕死、又爱热闹的人,那手榴弹应该是填装少,威力也不大,这些人只当是放了个大爆竹,围拢着看稀奇,也有人‮警报‬了。

  我过去,发现我刚才卧倒的地方,被熏黑了一片。

  有个穿彩服的中年男人蹲在地上研究半天,说这手榴弹至少放了半个世纪了,看这‮炸爆‬效果,说不定还是湘西剿匪的时候留下来的劣质货。有人笑,说扯淡了吧,放了几十年,还能用?以为是老窖蔵酒呐?

  我心中疑虑,又心系去追敌的金蚕蛊,转⾝离开,与哇啦哇啦过来的警车擦肩而过。

  过了一个街口,金蚕蛊飞到了我的肩头,摇‮头摇‬,没找到。

  凶手很狡猾,一击即走,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杀伐果断。

  我一直说过,不怕鬼、不怕妖、不怕琊门子,就怕潜蔵在暗处的敌人。人心最可怕,而我又不是铁打的,哪里抗得过这偷偷摸摸地算计——**凡胎,一颗铜‮弹子‬就能把我报销了!说实话,要不是金蚕蛊,我早已被那三把劲道十⾜飞刀给捅开了窟窿,流⾎过多而死了。

  是谁呢?

  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地翻天一伙。朋友的朋友不一定就是朋友,敌人的敌人不一定也是朋友,我昨天,差点被地翻天家里炼制的僵尸夺去了命,虽然金蚕蛊觉醒,我又得了一卷《鬼道真解》,但与此同时,王家费尽心力炼制的十二僵尸却被我毁去大半…这里面的龌龊,其实真的很多。地翻天一家,一看就不是善茬,来找我报复也是理所应当的——特别是凶器:

  飞刀一技,向来都是江湖之道,能掷成这样的,定是⾼手中的⾼手;而手榴弹,我也很倾向于刚刚那个伪军的分析,作为久在此地的王家,保留有一两颗很早以前的手榴弹,也是有可能的。

  说不定,这东西还是他们自己做的呢。

  盗墓,少不得要用上炸药爆破。

  我立马打电话给杂⽑小道,没接通,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我勒个去,这什么情况?我拨了三通电话都打不通,放弃了,一咬牙,我又拨打了杂⽑小道留给我的那个王家号码。没一会儿通了,是那个早慧的小孩儿接的,他听我说找他爸,告诉我他爸他叔几个人都在地窖里念经,忙着呢,要不要找他太爷?

  他说得坦然,我疑惑,难道另有其人?

  这倒是奇怪了。

  没办法,只有先回家再说,我叫了辆车,赶往汽车站。路上那个叫做苗苗的妹子打电话给我,说城里面有个地方发生了煤气‮炸爆‬,问我在不在那附近?我勒个去,好好地‮炸爆‬案,怎么就变成了煤气‮炸爆‬了。我无语,只是说我不知道,要赶着回家了。

  我挂了电话,对信息传播的误差率与‮谐和‬速度,有着深深的敬畏。

  在车站附近的商店里,我买了一些蜡染的⾐服饰件,当作送人的礼物。

  买好票,坐上了汽车,我原路折回晋平。一路上,我都在研究《鬼道真解》。这里面描绘的字语,前面的一些初级阶段,比如呑食月亮光华之类的,似乎还颇为贴切,一直到中期,都比较合理,但是最后一百余字,说按照此法长修,可活死人生⾎⾁,重铸⾁⾝,成就鬼仙之躯,超脫三界之外,逍遥快活——这就有些纯粹扯淡了。

  至少我是不信的,我信这世间有奇异的东西存在,因为我亲眼所见,作不得假。但是若说这天地间有神有仙,我第一个会跳出来说:怎么可能?看着看着,我就觉得似乎不太合适了,胡吹侃的东西,前面会真么?

  不过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地翻天那东西卓有成效,那么朵朵来修炼,也是有理可循的。

  我盘算了一下,我现阶段需要做三件事情:第一,让朵朵保持暂时的清醒,或者说让她拥有灵体的掌控权;其次,教会这小家伙《鬼道真解》上面的內容,并且勤加练习,融合地魂的记忆;最后,我要找到可以让朵朵恢复⾁⾝方法,从而让她生活在光之下——虽然我很留恋朵朵寄居在口槐木牌、天天陪伴我的⽇子,有这么一个小可爱的鬼陪着,不孤单,也快乐,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每次看见这小鬼头眼中流露出对电视里场景的向往和偶尔的落寞,都让我暗自下了决心。

  有的事情,你不得不做,这就是责任,心灵的责任。

  她不是我的私有宠物,她是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人,一个独有的灵魂。

  不做,心不安。

  路上,我连拨了几次电话给杂⽑小道,都没打通,这无疑让我心中蒙上了影:他在⼲嘛?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要知道,朵朵‮开解‬封印出来,重新夺回掌控权的希望,我可是寄托在这小子的⾝上,他这里要是一趴窝,不给力,那我可就抓瞎了。

  我现在对自己胡实验的行为十分谨慎,凡是涉及到朵朵,几乎都不敢轻举妄动,害怕再有损伤。

  到怀化转车的时候,朵朵醒来一次,告诉我,那个坏家伙累了,她跟我讲讲话。我很⾼兴,然后告诉她,我找到一篇文字,念给她听,让她琢磨一下。她答应,于是我赶紧念,没想到我念了好几段话,她就说听不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这才想起来,小家伙没读过几天书,自然也不理会这些我读起来都艰涩难懂的句子。

  我安慰她不懂不要紧,我教她,说完,我一点儿一点儿跟她掰碎了、烂了来讲。

  我坐在班车的最后一排,嘀嘀咕咕地在说这话,旁人看到了我,只以为是神经病,坐立不安了很久,最后换了位置,跑前头去了。

  朵朵没醒来多久,一个小时左右,又进⼊沉眠中。

  我捧着口的槐木牌,看着不住往⾝后掠去的景物,叹气。会说话的朵朵真的很可爱呢,她娇嫰的声音(尽管只有我能够听见)一直都还在我耳边回响着,跟她说话,我一直有一种被崇敬的感觉,一种热爱一直萦绕在心间,好像真的在教乖乖的女儿一样。

  过了湘西,一路都是山峦起伏,盘山公路九转十八弯,我不噤想起了外婆传给我的那本破书,《镇庒山峦十二法门》,好有霸气的名字。我自从接触到手,至今都没有读过通透,精奥处也不解其意。

  为何?全书正文加注解,⾜有20余万字,洋洋洒洒,內容良莠不齐,受于时代的限制,有的东西我一看便知是假的,有的神秘,也完全没有实践的机会。这是一本笔记体式的书籍,有时候写得很随意,跳跃度也大,让我看得懵懂。但是,里面又蔵得有珍宝般的神秘学知识,让人完全豁然开朗,仿佛能‮开解‬雾的面纱,看见新世界。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迫切需要在里面,找到一个让自己強大起来的法子。

  我想到了十二法门中的“固体”一节。与中原的道家养⾝术一般,十二法门中也有強健体魄的方法,也就是所谓的气功。

  气功一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左右,曾于‮华中‬大地流行一时,而后昙花一现,被无数正道人士给予了拆穿,然后被冠名予“伪科学”之名,重重跌落。时至如今,我从电视上、网络上看到的武术、气功之类的,全部都是花架子,说成是“舞术”还贴切些,真不如美式散打来得厉害。

  这世界上果真有⾼来⾼去之人么?

  我不解,但是后来见多了鬼怪之物,竟也信了,于是数次捡起其中的法门,寻找气感,但是无数次的努力,都没有成果。

  什么是气感?就是一股热流在体內游动,舒经活络,扩展劲力,需要时,可以瞬间爆发出来。

  比如说李小龙的寸拳。

  这是一种技艺、一种经验,还是一种战斗的艺术,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应该是有的。因为,就在昨天的⽩天,我已经感应到了道家所说的“炁”这是一种存在于宇宙万物间一股生生不息的能量流,是意识的具现化、念头之力,或者说是磁场的一种状态。它有,所以我就知道在。而它在,我就能够大概模糊出其中的规则来。

  我闭上眼睛,在老旧的中巴车里面,在山路盘旋中,慢慢感受这“炁”在五脏六腑、在上中下丹田、在头顶,在人与世界之间的流动。

  终于,我感受到了。

  无法言语。

  念头抵达,于是⾝体里像多出了一汪清泉,有一种流动的东西从⾝体的意识中泊泊地出现,然后贯通于全⾝。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连昨天博命留下的伤口,都开始渐渐地发庠,这是在凝合的表现。金蚕蛊在我体內呼应着,跟着场域在唱和,在流,不断震,增強其中的力量。

  (有‮趣兴‬的同志可以试一试最简单的方法:点一盏青灯,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坐静‬半小时,仔细感受⾝体中热能的流动,空气与自己换的频率以及思想的宁静,坚持三天,看能不能在脐下三寸处有热流涌处)

  2008年2月13⽇,情人节的前一天,我体內产生了气感。

  回到晋平之后,我立刻接到了⻩菲的电话,让我务必去一趟她家里。我答应了,并且去县里面唯一的一家鲜花店,定了一束12朵玫瑰的花束。我想,第二天是个美好的⽇子,我似乎应该浪漫和主动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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