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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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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忽”地站起来,由于动静太大,把鲍曼吵醒了。酣声马上转换成了语言:“发生什么事了?”

  见元首默默不言,鲍曼睡意全无,光着膀子跳下,轻手轻脚地走到元首跟前,听见元首嗫嗫着冉妮亚和丽达的名字。

  鲍曼试探道:“要不我搬出去?让她俩中的一个来陪你…说说话?”

  李德大为光火:“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龌龊?现在是什么时候?哪有那种心思?”

  鲍曼自讨没趣,被闹了个大红脸,讪讪着走开了。半晌,李德走到鲍曼前,忧心忡忡地说:“马丁,我想了一晚上,我经历了好多次暗杀,这次最让我感到窝心。你想啊,这个特雷斯考简直是狼崽子,上次我们把他提升为上校,我还亲自把一枚勋章别到他上。转过⾝他就下毒手,竟然把炸弹伪装成酒…”

  “什么?”鲍曼因震惊而错愕“是不是那次施蒙特带上‮机飞‬的酒?我和他打算偷偷喝了它呢。”

  鲍曼气得在屋子里转圈,他心里有话但说不好说出来:这个挨千刀的上校,就算你暗杀元首,也不能伤及无辜呀?难道‮机飞‬上的漂亮空姐也与你有仇?想到这里,他牙齿恨得格吱格吱响。

  李德担心的是包克坚持要由军事法庭审判特雷斯考。也许参谋长的死对他有所触动:他的参谋长起初不知去向,傍晚得到消息说因事情败露,用手榴弹炸掉了脑袋。

  陆军军法处的军法官明天就要抵达这里,按照以往的经验,调查、取证、会审、起诉直到审判,最快也得二十天,而李德从內心来讲,恨不得特雷斯考马上在地球上消失。

  李德对团团转的鲍曼无名火起:“别转了,转得人晕晕糊糊。”

  鲍曼气呼呼地坐到上,两双愤怒的眼睛在对焦。李德咬牙切齿地自说自话:“这个特雷斯考太可气了,我恨不得食其⾁、饮其⾎、寝其⽪!”

  鲍曼怔忡了一会,穿上⾐服就要出门。揣测‮导领‬意图是秘书的基‮功本‬,他顿时明⽩了元首睡不着的原因:只要这个特雷斯考一天不死,元首一天不能⼊眠。如果明天军法官抵达后按部就班地开展工作,元首岂不是二十天睡不着觉?

  李德目送着鲍曼出门,意味深长地向他点点头,还嘱咐他尽量按法律办事。换言之就是要做得滴⽔不漏。

  鲍曼从地下室来到地面上,夜风吹拂着他的脸,半个月亮躲蔵在林立的烟囱背后。黑暗中一道手电筒光柱在他脸上划过,在他发作之前熄灭,他重新隐没在黑暗中。

  一路上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岗哨,他穿越花园,经过几幢大楼,来到最后面的一排平房中。这里是特雷斯考及其同的临时关押地,第四集团军军事jǐng察守卫在这里,集团军军法官和代表外军处的冉妮亚、丽达还在通宵达旦地审问嫌犯。

  鲍曼在门口遇到了⿇烦,有眼无珠的军事jǐng察不认识他,军法官们认定眼前这个把⽩衬衫扎进背带里的耝短中年人最多是个‮长市‬一类的小角sè,把他挡在门外。

  鲍曼浑⾝摸索着寻找工作证,始发现⽪夹子拉在上了。望着他手忙脚的样子,对方越相信自己的判断,竟然把他推了一把:“还要给你说几遍?这是军事重地,任何外人不得⼊內。”

  鲍曼看来不亮出⾝份不行了,便低声说:“我是帝国…”不料对方吼叫起来:“有话大声说不行吗?啊?”说着又推了他一把。

  鲍曼下意识地用手拨开军事jǐng察的手,那知这些军事jǐng察是老虎庇股——摸不得。他一把打掉鲍曼的手,手指着他的鼻子:“我jǐng告你,如果你再闹事的话我把你抓起来你信不信?没见过这么粘粘呼呼的人。赶快走开,听见没有,走开——”最后一句话是怒吼出来的。

  鲍曼气得脑里里嗡嗡直响,他那里受过这等闲气?但一想到元首在等着他,便陪着笑脸对这个楞头青军jǐng说,他是帝国办公厅主任鲍曼,有要事进去。

  鲍曼如果横眉冷对还好点。他一陪笑脸,对方越发骄矜:那有‮家国‬
‮导领‬人央求他办事的?肯定是假冒的,要么是脑子有问题。他冷冷地奚落道:“如果你是帝国办公厅主任,那我就是帝国办公厅主任他爹。”

  鲍曼浑⾝的⾎直往上涌,他破口大骂起来,并低头看他前的jǐng号。而军事jǐng察也准备动手。恰值此关健时刻,海军副官走出门外,听到他的声音吓子一大跳,疾步上前为他解了围。

  “狗眼看人低。”鲍曼啐了军事jǐng察一口,往门里走去。军事jǐng察鹦鹦学⾆:“对不起首长,我是狗眼看人低。”

  鲍曼跟在海军副官后面穿过一扇铁门,在昏暗的走廊里走着,每隔几米便有一个哨兵,他们的脚步声空的。走廊尽头又是一个铁门,打开门,一股夹杂着⾎腥的凉风扑面而来。

  顺着台阶下去“舞台”映⼊眼帘:一个人坐在特制的铁椅子上,双手和双脚被铁环固定着,腹前挡着横铁杠蜷缩在聚光灯光柱里。黑暗中几个⾝影站起来:“主任,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元首⼲什么?”冉妮亚首先想到的是元首。

  鲍曼吩咐打开灯。看到她们,他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了。海军副官讲起刚才在门口的难堪,丽达的呵欠变成笑声:“啊哈哈,等会我要见识一下鲍曼主任的爹是什么样子。”

  鲍曼望了一眼弑君者,对方也挣扎着抬头回望子他一眼,鲍曼看到他満脸是⾎,红sè的口⽔挂在嘴角上。

  鲍曼把冉妮亚和丽达叫到旁边的观察室里窃窃私语。丽达不以为然地嘟哝:“这事本算不上什么。在苏联审讯犯人可以动刑,这是明文规定的。就是打死了也没关系,最多说是心脏病发作,那怕说是喝凉⽔呛死的也没有追究。”

  “不行,这是德国。1934年罗姆事件中我们误杀了两位将军,军官团差点集体辞职。今天贝克之所以死心塌地与我们作对,就是那个时候播种下的仇恨种子。”

  又商量了一阵子,鲍曼心満意⾜地先告辞了。他来到外面时那个军事jǐng察追着他作检讨:“报告首长,以后我再也不狗眼看人低了。”

  丽达走向特雷斯考,前上校躲避她,看来他没少挨她揍。丽达示意士兵打开手铐脚镣,把他拉到一只木椅子上坐定。特雷斯考不知是计,还感地向她道谢。

  冉妮亚示意其他人退下。第4集团军军法官好像预感到什么,不愿意离开。冉妮亚只好让他呆着。有个证人也好。

  丽达冷笑着站在特雷斯考面前,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咕嘟着什么。特雷斯考起先洗耳恭听,后来像烫伤的猫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矢口否认,继而用最大音量吼叫起来。

  “别动,可爱的上校。”冉妮亚也加⼊了对他的jīng神‮磨折‬:“你不仅是个背叛祖国的猪,还是个‮态变‬sè情狂。每次你‮爱作‬前都要女人的那个地方…”

  两人用女人所能想到的最下流、最龌龊、最晦气、最肮脏的语言和故事情节向他轮番攻击。这样无休止的催眠,让特雷斯考终于失去了理智,野兽般大吼一声,抡起椅子向她们咂去。

  “砰——”响了,来自黑暗处的那几个人——海军副官、空军副官、卡尔梅克人中的某个人。与此同时,鞑靼相机的镁光灯亮个不停。军法官则瞠目结⾆地望着,看起来还没反应过来。

  第二天一早,从南方赶来的哈尔德总参谋长、zhōng yāng集团军群司令包克元帅、第4集团军司令格鲁特、第9集团军司令、元首的爱将莫德尔上将,还有第3坦克军团司令赫特上将去集在司令部里聆听了元首的训话。

  陆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脸上无光。对于昨晚发生的特雷斯考因反抗被击毙事件,尽管心里在打鼓,嘴上也说不出什么。

  房门“砰”地撞开了,戈林和希姆莱趾⾼气扬地进来了,他们刚从柏林赶来。戈林径直走到李德跟前,旁若无人地坐到紧挨元首的包克元帅的椅子扶手上,直到鸠占鹊巢。

  元首与戈林和希姆莱热烈拥抱。他们当着陆军⾼级将领的面,大声谴责陆军一些将领的背叛。元首讲述了列车遇袭的经过,鲍曼添油加醋地描绘了元首独自闯⼊游击队营地,只⾝一人战胜敌人的英雄事迹,仿佛他是战神的化⾝。

  从这时开始,每次讲述元首的英雄业绩时,他们都有意无意地忽略掉陪伴元首深⼊虎⽳的鲍斯特。这也难怪,元首怎么会与一个強jiān犯并肩作战呢?简直是给元首脸上抹黑。

  希姆莱一脸凶相地通报了扑灭柏林反叛的经过。戈林揷言说:“他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既没有计划也没有行动纲领,更没有才⼲。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学完陆军大学的几年课程的。我怀疑他们在军校里只学会了一样东西——”

  戈林卖了个关子,等陆军将帅们洗耳恭听时,戈林涂抹了口红的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只学会了怎样用刀叉吃饭。”

  元首下了命令,将所有的被告都给“‮民人‬法庭”加以审判。对于军人而言,那就是剥夺了他们受军法审判的权利,而改由希姆莱控制的法庭处理,这个法庭据的不是正常的军法,而是代表希特勒的一种报仇雪恨的心理。

  元首给了陆军一定的权利:他把隆斯特元帅从南方集团军群叫到柏林,成立了陆军荣誉法庭,决定那些人可以进⼊‮民人‬法庭。一些人纷纷‮杀自‬:贝克、维茨勒本、卡纳里斯等这些骨⼲们被处以绞刑。

  第4集团军司令部的会议成了将帅们的表忠会,包克、格鲁克们的发言大同小异:“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反对任何形式的暗杀的,更反对勾结敌人。我们基督教的jīng神曾经明⽩地噤止这种事情。所以我对于这次事变给予最強烈的谴责。今后,我们一定紧紧团结在元首周围…云云。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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