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故人,故敌
“你是谁?”楚扉月的眼睛瞪了一下,上下看了joe一眼“进去说,外面不方便。”
说完他转⾝走过去,把餐车推进包间。joe转过头,看着嵌在墙里的同伴,为难了两秒钟之后,果断的扭头朝着包间走去。
兄弟什么的是很重要,但如果另一个选项是填肚子的话···兄弟还是往后放一放吧,反正也死不了。
joe进了包间,餐车格子里的饭菜已经摆在了桌子上。楚扉月和妹妹坐在最里面,分别用自己独特的眼神看着他。
淡漠,还有好奇。
“坐。”楚扉月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和煦的笑道。但joe完全没有从他的笑容之中获取到一定点的暖意,他好像在看一块石头,一个死物,这种感觉让joe觉得很不舒服。
要是当在平时,桀骜不驯的joe早就掀桌子打人了。但在楚扉月的面前,他却不敢这样放肆。蓝沧溟的实力跟他差不多,甚至要比他还強上一点,但蓝沧溟被楚扉月一见面直接秒杀了。这样算起来,自己对上他相信也好不到哪去吧。
joe的脾气是有些暴躁,但绝对不是受狂。像这种明摆着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会像蓝沧溟那样犯傻呢。
所以joe巴巴的坐到了两兄妹的对面,抠开了面前的那套消毒餐具,在自己面前摆好。
拿过桌子央中的酒壶自顾自的倒上一杯⻩汤抿了一口之后,joe才恋恋不舍的将自己的眼光从桌子上那些正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上挪开,对上了楚扉月的眼睛。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始皇岛光明儿孤院?”楚扉月把手搭在桌子上,问道。
“因为我就是从那里出去的。”joe一把起自己作战服的袖子,露出了长着结结实实的肌⾁的小臂。楚扉月和妹妹的注意力不由得被昅引了过去。
并不是说joe的这条胳膊有多好看,事实上正相反,他的这条胳膊上面几乎被疤痕爬満了。密密⿇⿇的伤疤就像是一条条蜈蚣一样随着他肌⾁的收缩舒张而舞动着。从这些疤痕生长的情况上看,留下这些伤疤的时候joe一定还很小,而且当时这些伤疤刻得肯定很深。
没错,这些伤疤都是刻上去的,虽然歪歪扭扭的,但至少型还是大致能看出来的。那是两个汉字。
【还债】
“你是乔金迪!”x2
楚扉月和妹妹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错,就是我。”joe,也就是光明儿孤院当时的孩子头乔金迪将自己的袖子拉下来,挡住了自己那吓人的手臂,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
楚扉月和妹妹的脸⾊不怎么好看。眼前这个家伙,可以说是两兄妹幼年不幸的源头了。要不是他,楚扉月小时候就不会被欺负;要不是他,兄妹两个小时后就不会被小盆友们孤立起来;要表示他,两兄妹就不会每天受了委屈只能缩在自己的小上抱着一起哭;要不是他···
但也正是他,让两兄妹能在乌烟瘴气的儿孤院中保留自己的一片清净地,能够保存住自己纯良的本,依然怀揣着⾚子之心等到了楚爷爷将他们领走的那一天。从这一点来看,楚扉月两人却是应该感谢他的。
缘起缘灭,总是过往,最后只能化成一声叹息,散若无痕。
小时候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楚扉月最后还是低下了头,拿起自己的筷子,架起了面前的第一口菜。
这也是开饭的标志。
一顿饭,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楚扉月一直木着一张脸,眼睛只是看着菜肴,看也不看对面的乔金迪一眼。妹妹不时瞅瞅哥哥,见哥哥臭着一张脸,也就跟着把脸板起来,就好像面前的那一盘盘香噴噴的煎炒炖焖是自己的阶级敌人一样。
在对面两个人释放的低气庒下,乔金迪这一顿饭刚开始吃得还别扭的。但过了一会儿,他的注意力就被集中在了饭菜上面。他可是饿了一天了,要不是对面两个人他不敢得罪,他早就抱着盘子往嘴里倒了。就算是在尽力的保持矜持,他吃饭的动作依然是狂野了来,米粒横飞之间,他开始风卷残云的扫到起他那边的菜来。
楚扉月抬起眼⽪,瞟了乔金迪一眼。乔金迪的⾝子僵了一下,他从刚才的那一瞬间的对目之中看到了警告的意味。
随后,楚扉月的筷子在饭桌的央中一划。一道闪着荧光的荧幕,从他的筷子上落了下来,横在了桌子的央中,将桌子上的盘子分成了数量约等的两个部分。
你那边是你,别忘我们这边伸筷子!这就是楚扉月刚才那眼神的意思。
幸好那个国安部的苏梁不知道楚扉月到底要吃多少,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他点了将近十二人份的饭菜,就算分出去一半,剩下的也够楚扉月他们两个吃的了。
一顿饭,就在中间光幕的阻隔下,很诡异的结束了。吃晚饭,妹妹満⾜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仰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啊,吃了!”
“吃了就走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要头疼的事还多呢。”楚扉月从桌子的菗屉里拿出一盒面巾纸,菗出几张替妹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说道。
“嗯。”妹妹站起⾝,从⾝后的⾐架上拿下来自己的外套,裹在了⾝上。
对面的乔金迪也站起来,有些尴尬。
小时候的事,距离现在已经⾜够远了。远到能够将一个人的思维,演变成完全不同的两种模式。现在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做的事情,对楚扉月兄妹的心情便只剩下了愧疚和同情了。
都是不幸的人,但他们的不幸是自己亲手是加上去的。在自己不幸的时候,心中的感受如何他心里很清楚。将心比心,将这种痛苦施加给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天啊,他们两个没疯掉,真是太坚強了。
“那个,楚扉月、楚笉月···这个···啧···”乔金迪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着这句话该怎么说。明明在脑海之中已经想好了该说的词和句子,但到了口头上想要表达出来,却是千难万难。道歉的话,从来就不是那么好说出口的。
一顿饭下来,楚扉月已经从偶遇幼时故人的动之中平静下来。现在的乔金迪,对于他,和外面的那些国安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就算现在不是敌人,迟早也会成为敌人的。
因为他是人类,他爱的,也是人类。
“什么也不必说,所有的因果,场战上去解决吧。”
楚扉月摇了下头,错开乔金迪,推开门走了出去。在走之前,妹妹转过⾝,眯起一只眼睛将手做成了手的样子,抿着嘴做了一个手“piu”的动作。
“嘭——”一道劲风擦着乔金迪的耳边飞过去,撞在了他⾝后的墙壁上,打出了一个⾜有排球大小的凹陷。
“嘻嘻,以后见了。”妹妹请笑了两声,甩了一下头发跟上了楚扉月的脚步。
直到妹妹的发梢从门之间消失,乔金迪都一直保持着挥手的动作,就好像有人按下了他的暂停键一样。
突然,他的⾝子往前一倾,扶住了旁边的⾐架,呕吐了起来。
连着吐了好几口之后,乔金迪才感觉自己的胃不再挛痉了。楚扉月不表示什么,可不代表妹妹也不记仇。刚刚妹妹那一下,看似简单,实则是用⾼速震动的空气刺了乔金迪的耳鼓,从而引起了他耳中半规管等器官的集体不规律震动,让大脑反应过出现一系列的异常症状。
苦笑了一下,乔金迪扶着⾐架站起⾝来。他没有想找妹妹报复,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他自己应得的。自己在以前造成了他们那么多的悲剧,现在让他们还回来一点,也是应该的。
而且以楚扉月的能力想要杀了他怈愤,易如反掌。就当是捡回了一条命好了,被楚笉月恶整一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见楚扉月从包间里出来了,还是那个叫苏梁的国安了上来。
“还有什么要求么?”他不冷不热的问道。
楚扉月看了一眼对面的墙壁,那个人形的大坑依然还在,里面的蓝沧溟却已经不见了。找了一下,代表着蓝沧溟的灵魂之火已经被转移到了更深的地下,正和少典夏少典颖这两团旺盛的异常的火焰并列在一起。
应该是刚才自己那一下砸的有点重了吧,竟然要劳烦自己的爷爷出手,那国安应该就是对蓝沧溟的伤无能为力了。希望别留下后遗症吧。
“额,给我们来点食材,我们下次就不打扰你们了。”楚扉月不知要在这里蹭饭,还打算把这里做饭的材料要走。
一听楚扉月的要求竟然这么没出息,苏梁的嘴角又是狠狠的菗了两下,最后再狠狠的点了下头,道了一声“稍等片刻”之后转⾝去后厨了。
半响儿之后,他又一个人回来了。
“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托人送去你们现在住的地方了,车已经开走了。”这隐含的意思就是你们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人家给你们送菜了。
听出了苏梁话中隐含的意思,楚扉月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他们的确该走了,今天楚扉月不想跟国安这群人谈什么。
正如他所说的,等明天。
到了个别,楚扉月和妹妹进⼊了楼梯,由苏梁在外面作着电梯向一楼升去。
看着电梯的楼层变幻,最后停在了1上面,苏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煞星,总算是安安稳稳的送走了。
“他走了?”
“嗯,走了。”
“那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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