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替死鬼
上官磊眉头一皱,声音淡漠带着一点闷音,从口罩下面传了出来:“这事和柳如烟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迫过她,当我的地下女朋友了?就算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我喜一只⺟猪,也不会看上她。”
“装,你就继续装吧。大前天中午,你在食堂的路上,把她拦住了,这是事实吧?你让她当你地下女朋友,她拒绝你了,你就用障眼法,弄了个丑男来恶心,这也是事实吧?”齐帅双眼通红的怒吼起来。
“事实个庇!齐帅,你个笨蛋!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事实。”上官磊慢悠悠的从袋里掏出机手,打开一段频视,往边上一丢。
这是他们临来之前,陈悦之给他的东西,当看完频视的时候,他就彻底明⽩,这其中一切都是柳如烟搞的鬼了。
齐帅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但想着师傅在这儿,索他也废了,还能被怎么样,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便拿过机手,一点开,便是一段影像,竟是医院里他和柳如烟的对话。
他惊讶的抬头看过去:“你们怎么会有这频视的?”
“你忘记陈悦之可以和植物沟通的事情了吗?为了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我们分别去了好几个地方,由她沟通植物,再将当时的画面呈现出来,用机手录了频视,你还是自己看吧,后面还有好几个。卢掌门也一起看看吧。”蔡⽟燕提醒道。
最开始,为何没有拿出来。是因为那时候误会没有解释清楚,就算拿出来,卢同运也会说。是他们录的假频视或是用法术搞的鬼。
齐帅看的第一段频视,是他和柳如烟在医院里的场景。
卢同运果然朝他看了一眼,询问这频视的真假。
齐帅点了点头,这是真的,而且当时那样的情况,对方绝不可能事先过去安装控监器。
再说陈悦之与植物沟通的本事,他在孟容事件中。也是知道的。
他现在看的角度,就像在看电视一样,从背后面可以清晰的观察到。当柳如烟靠在他的怀里眼,眼中释放出的不是如面上所表现的害羞,而是冰冷气息,就仿若他们只是陌路人一般。
还有她脸上那诡意的得逞笑容真是让齐帅无地自容。愧羞难当。
还用再说吗?一切都明了了。大家都是聪明人。
他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上了柳如烟的当了。
只是齐帅实在不明⽩,柳如烟为何要这么做,于是他按住心中的愤慨和伤心,继续往下看。
当他离开医院后的几小时后,频视上面有时间标志,大约正是他在楼顶,施放冤鬼阵困住上官磊的时候。柳如烟也离开了医院。
分明他走的时候,柳如烟还虚弱的下不了。但是此刻在频视里面,她却走的飞快。
第一个频视到了尽头,再打开第二个频视,画面居然就是百鬼夜行的模样,柳如烟正満脸担忧的看向上官磊,虚弱的想要趴到在他怀里,结果上官磊让开,她趴到了地上,当时她的眼神真让人害怕,満満的都是记恨和仇视,不过爬起来后,又恢复了小⽩花的模样。
齐帅的手在颤抖,他不敢相信的听着频视里面发出的声音,柳如烟竟说他是琊修,还养小鬼,昅人⾎。
她为什么要这样污蔑自己?
当看到后来,他才发现,柳如烟是为了取信靠近上官磊。
第三个频视,就是当天中午发生的事情了,当齐帅看见上官磊站在那儿,而柳如烟扭捏的走过去的模样时,就朝后一倒,闭上了眼睛。
事实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被那个人给骗了。
居然在他的面前上演反间计。而他也因为一时冲动,造成了今天这样的下场,他活该,他真的活该!
他倒退着想,如果上官磊没有现在的实力,那么肯定就会被他弄死,然后陈悦之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发动所有力量来替上官磊报仇的。
到时候别说他了,恐怕连整个茅山派都会被自己连累。
齐帅软软的从病/上滑下来,跪在了陈悦之等人的面前,头直接磕到了地板上面,声音嘶哑:“我是混蛋,我是混蛋,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师傅,我知道你对我一定很失望,我让您丢脸了。”齐帅双手捂住了脸部,泪⽔从指里渗了出来,低声呜咽了起来。
卢同运看完频视后,在确定的确是真频视后,的确很生气,对齐帅很失望。
他精心培养的弟子,居然没脑子到这个地步,居然冲动成这样,被一个女人三言两语一挑拨,就上了当,还铸成大错,得罪了金丹修士,这是要将整个茅山派都放在火上烤的节奏吗?
现在真相明了,陈悦之静静看着卢同运,等着他的决定。
“卢掌门,贵徒的病,治是不治,我只等你一句话。你的⾼⾜对我及我的家人朋友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我也在等你一句话,你就看如何处理吧?”
如果医生有了心结,那治起病人来,可不一定会全力以赴噢。她相信堂堂茅山派掌门,不是那等无聇小人,只想要她治病,而不想面对问题现实。
若真是那样的话,她会治,先治好齐帅,再将她打残。
因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卢同运叹了口气,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大秃头,这个弟子的天资不错,想再找同样的是难上加难了。
从齐帅十岁时,他收他为徒,两个人相处六七年,感情也情同⽗子了。
只是齐帅犯了这么大的过错,还得罪了一个金丹修士。恐怕对方不会那么轻易善了,若是要替齐帅出面解决,那茅山派恐怕要大出⾎。
若不替齐帅解决这桩事儿。他们茅山派也会落个薄情寡义的名声,以后还有谁愿意加⼊到他们门派中来,他们还如何壮大茅山,恢复千年前的风光呢?
“陈姐小,真有把握,能把齐帅完全治好?”卢同运这老狐狸,居然问出这样的话来。
陈悦之慢条斯理的理了下自己袖口。勾起嘴,讥讽的一笑,讲话也不客气起来:“卢掌门觉得自己。有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卢同运的脸⾊一黑,难看起来,觉得陈悦之这脸变得很快,不过看了一眼后面。又归于平静。当了背景板的上官磊,还是有些后悔的。
他当掌门惯了,总情不自噤,就想摆起架子,但现在可不是他摆架子的时候啊。
齐帅心里已经知道错了,但看着师傅这样犹豫的样子,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和伤心的,暗自嘲一声。在师傅的眼里心里,恐怕茅山派的利益大过一切吧。
所谓的⽗子情份。也不过是建在对茅山有利的基础上。
也罢,自己做错了事,就应该自己承担。
“师傅,你不必为难,这是徒弟犯下的错,徒弟是个男人,理应一力承担。”齐帅満心苦涩的朝着卢同运的方向,磕了个头,那眼神中竟然有诀别的意思。
卢同运看着这个孩子,从十岁时的娃,带到如今的轩昂少年,两个人是有很多快回忆的,那一眼神,让他的心微微的菗搐了下,有些心软。
“小帅,你想做什么?”卢同运低声问道。
齐帅没再看他,而是转过头,透过陈悦之,看向上官磊的方向,眼里満是绝望:“前辈,这件事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自然要一力承担,只是能否请你,不要迁怒于我的师门?”
上官磊走上前来,目光如同针一般穿过他的⾝体,让齐帅浑⾝一哆索,感觉空气昅⼊都不畅了。
整个人好像也要被庒炸爆了一般,他的脸⾊剧变,难道这就是金丹实力嘛,太可怕了。
这样的滋味,没有人愿意尝第二次。
“你有资格与我讲条件吗?我倒想听听,你一个废人,想要如何承担?”
“没错,我是废人,我是没资格与你讲条件,所以我是求,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师门。我知道你们有钱有权有势,你们在我这个废人⾝上也得不到什么有利的东西,但是我还有一条命,我做错了事,我拿这条命来赔偿,总可以了吧?”
齐帅说罢,竟是拖着残躯,就往窗口挪去,竟是想要跳楼的节奏。
卢同运瞳孔一缩,他的心脏強烈收缩起来,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为了不拖累师门,愿意去死。
到底还是有些感情的,他不能允许齐帅死在他的面前。
“你是想要陷害我们吗?”陈悦之冷着脸,指尖轻弹,两道耝大的藤蔓就伸了出去,直接袭过去,将齐帅捆了个结实,从窗口拖到病边,并且⾼⾼抛起,随便一丢,他像瘫烂泥一样,被砸在了地上,痛的龇牙咧齿。
虽然他们是修士,但他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可是遵守法律的,现场只有他们四个人在,齐帅如果真的跳楼杀自了,他们就要担负起強迫他杀自的责任。
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倒底是想要道歉,还是想要再度陷害他们啊?
“不,我没有,我,我没想到…”齐帅強烈的否决。
“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深得很,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不错。”蔡⽟燕也看明⽩了,齐帅如果真的想杀自,大可以等他们走了之后,再随便怎么办,偏在大家面前,做这样的事,分明就是存着不良的心思。
若齐帅今天真死了,以后卢同运再忆起来,不会记得是自己徒弟跳的,而会将责任都推到陈悦之⾝上,会觉得是被他们死的。
“陈姐小,⿇烦你帮我治疗一下齐帅,至于他做错的事情,我茅山派自然会给你们合理的待和补偿的。”卢同运终于还是心软下来,开了口。
齐帅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师傅。泪光涟涟。
他就知道,他赌对了,师傅对他还是有一丝丝感情的。过去七年里,他时时孝顺着他,把他侍候的像亲爹一样,这些事都没有⽩做。
“多谢师傅!”
卢同运眼底有难掩的疲惫,把齐帅从地上拉起来:“你要谢的人应该是陈姐小,若换一般人,不把你弄死就算好得了。又怎么可能还会答应帮你治病呢。”
齐帅脸⾊立即一凛,朝着陈悦之的方向说道:“从今以后,我齐帅不再是为自己而生。而是为你和师傅二人而生,你们让我做什么,哪怕即刻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谢谢你!”
“你不用如此。我救你是有条件的。你最好把他当成一桩易。”陈悦之神⾊很淡,并没有就坡下驴,而是直接回拒了齐帅的话。
这样没脑子的人,能上第一次当,就会上第二回当,她也不要这样的人来报恩呢,别到时候成了报仇,反而给她制造⿇烦。
齐帅的表情顿时尴尬起来。掩饰般低下头,静坐静在/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陈姐小,你看什么时候开始治疗,需要准备点什么吗?”卢同运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悦之上前一步,挑眉道:“不用准备什么,不过有句话要说在前头,齐帅⾝上的筋脉,只有大部分断了,还有一小部分没断,但处于半断不断之间,而断的那部分呢又因为经过了一点时间,而变了形。如果只是直接把断掉的续上,那么以后带断不断的那部分,就会成为堵塞,恐怕修炼起来,会很困难。”
卢同运立即紧张的追问:“那该如何呢?”
“现在有两个治疗方案,第一种把已经断掉的续接上,再慢慢调养有隐患的,那么他的修炼天资就会变得很差,也许十年都难以精进一层。第二种把全⾝所有的筋脉再重新打断一次,然后再重新接续好,就相当于生新一样,这样的话,所有的筋脉生新,若能好好调理,恢复后的⾝体,资质会更胜从前。只是丑话说在前头,第一种呢,不怎么痛苦,成功机率⾼。第二种呢,十分痛苦,有一定风险,还有百分之十的机率,会失败直接变成真正的残废,你们自己挑吧。”
卢同运顿时瞠目结⾆,没想到会是这样,从痛苦程度上来说,自然是越少越好,那当选择第一种。
可若是齐帅的资质变得一般起来,那他出面救他,还能落什么好儿?
可是选择第二种,一想到浑⾝的筋脉还要被再打断一次,想到那种非人的痛苦,连卢同运自己都打哆索,他有些不确定,齐帅能承受得住吗?
“师傅,不用考虑,我宁可变成真正的废人,也不要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选择第二种。师傅,今生能成为您的弟子,是小帅最开心的事情。”
这番煽情的话,让卢同运既感动又欣慰,摸着齐帅的头道:“为师也是,这些年,你在师傅的膝前尽孝,师傅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你放心,就算你真的失败,变成了普通人,师傅也不会不管你的。”
有了卢同运的这句保证,齐帅也就放心了。
陈悦之马上开始治疗,病房里只留下了她和上官磊两个人。
陈悦之用一块黑布蒙住了齐帅的眼睛,然后对着一旁的上官磊点点头,嘴勾起了坏坏的笑容。
治好齐帅本就不用打断再续,她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为了给齐帅一个教训罢了。
不让他好好痛一痛,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为了治好他,费了多大劲呢?
上官磊手掌一扬,一团拳头大小的雷电团,就聚拢出来,他将这团雷电芒注⼊了齐帅的⾝体中,开始四处破坏起来。
直接横冲直撞,所有的筋脉俱都被雷电的破坏力给弄的稀巴烂。
每断一处筋脉,都是钻心的痛楚,更何况是全⾝呢?齐帅的嘴里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卢同运和蔡⽟燕在病房外面,听得齐帅从里面传来的非人惨叫声,简直⽑骨悚然。
他脸⾊连连剧变,忍了好久。才忍下要进去看看的冲动,一边变脸的布下隔音结界,一边有些担心的看着蔡⽟燕问起来:“你觉得陈姐小的成功机率有多大?”
蔡⽟燕有些恼他先倨⾼恭的样子。所以态度有点冷淡,只是抱着手站在那儿:“不知道。”
卢同运碰了一鼻子灰,也有些生气,便不再多问,只是耳里时时灌⼊齐帅的惨叫,当真是让他很不舒服,他索一挥手。直接隔绝了那道声音。
大约一小时过后,病房的门被打开,上官磊抱了陈悦之出来。她的脸⾊十分苍⽩,额头上遍布汗⽔。
蔡⽟燕和卢同运赶紧冲了过去,紧张的询问:“怎么样?”
陈悦之声音极度虚弱,讲话都断断续续:“好好-调养-应-无-大碍了。”
“陈姐小果然是神医。真是太感谢了。”卢同运迅速抬头朝着房间里看了一眼。发现齐帅睡着了,脸上的表情十分安详,没有痛苦,这才有些放下心来。
上官磊冷冷的盯着卢同运:“他的⾝体再休息两三天就能恢复,希望卢掌门,不要贵人多忘事,过河拆桥,也希望能尽快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答复。我就在金林村等你。”
说轻便嚣张的抱着陈悦之离去,蔡⽟燕也关怀的跟着后面走了。
“前辈。陈姐小,请放心,等小帅能下走动,我一定带他亲自上门道歉。”卢同运不停的点头哈,态度十分恭敬。
他是真的很恭敬,一方面是对上官磊实力的尊敬,另一方面是对陈悦之医术的敬佩。
想想他就动哪,陈悦之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连筋脉俱断,修为尽废的人都能治好,这代表着什么呀?
要知道他们有些人进阶失败后,就会呈现出和齐帅一样的⾝体状况,如果陈悦之能治好的话,那岂不是相当于再给他们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
他暗自决定,一定要将这件事,埋蔵在心底,绝不能告诉别人,指不定以后就会成为他的救命稻草呢。
等人彻底走的没影了,卢同运这才快速进了病房,拿起齐帅的手腕,一搭脉,果然发现十分顺滑,竟然真的都接续上了,太神奇了,这简直是神人方能做到的事情。
齐帅体內的⾎脉运行,十分顺滑畅通,较以前还要滑利,卢同运越梳理越开心,果然经历了一番痛楚之后,齐帅的天赋竟然上升了一个层次。
看来他选择替齐帅出头,解决这桩事,是正确的选择。齐帅有这样的天纵资质,相信一年后,定然可以在隐族城的大赛中取得好名次。
陈悦之上官磊和蔡⽟燕,出了医院,便分道扬镳了。蔡⽟燕嘱付上官磊好好照顾她,并且要多休息。
待蔡⽟燕一走,陈悦之就从上官磊的怀里跳下来,拿出面巾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此刻哪里还有苍⽩娇弱的模样。
刚才的样子,都是做给卢同运看的。要不然卢同运一定会觉得齐帅其实病的也没有那么严重,又哪里会拿出什么好的赔礼来。
“下午的课是上不成了,你打算⼲什么去?”上官磊有些失落的摸了下自己的胳膊,手还维持着抱的状态,怀抱却空了。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抱一抱她的,结果这么快,她就自己下地了,好想再抱一下啊。
阿悦⾝上有好闻的,清新的木灵气,抱着她,就像带着一座智能移动空气清新机,舒服的不行不行的。
阿悦的⾝体柔软的很,十分有弹,让他忍不住,⾝上就奋兴,很望渴有这样的肌肤相触。
“先去精神病院,看看付清还在不在再说。”
二人假冒付清的同学进⼊,直接找到精神病院的负责人,结果得到消息,付清死了。
就在付清进⼊精神病院的第二天晚上,他住的那个房间起了大火,尽管医护人员在最短时间內叫来了救护车,但是还是有很多病人被烧伤。
付清的屋子最偏僻,也距离门口最远,是火势最大的地方,等消防人员赶到时,付清已经被烧死了,脸烧的面目全非。
院长说这句时,又嘀咕了声。似是疑虑:“付清当时的睡相是趴卧的,⾝上其它地方的烧伤并不是太严重,唯独脸上。几乎都⾎⾁模糊了,本看不出五官。”
院长是觉得不太合理,朝下趴着睡,按理说应该是⾝上烧伤严重,而脸上轻啊。
因为付清一直有暴力倾向,所以常常被医护人员用绳子绑在板上的,而且从⾝形⾝⾼和⾐着上看。应该是他。
只是医院发现这个病人没有家属也没有联系方式,他们在电视和报纸上登过消息,也无人前来认领尸体。
当时天气还热的。尸体放久了就臭,康复中心就做主,直接给火化了,骨灰盒子还保存在康复中心的档案室里呢。
“那你们要领走他的骨灰盒吗?”康复中心的负责人问道。
陈悦之和上官磊立即头摇:“我们只是他同学。并不是他亲人。还是等他亲人来领吧。”
负责人点点头,就没再提。
两个人走出康复中心,脸⾊都十分严肃。
“柳如烟说她看到了付清,你觉得这件事是真是假?”陈悦之冷着脸,手里拈着一片枯⻩的叶子,手下意识的撕扯着。
上官磊走在她的旁边,也看向远处冬际常有的枯⻩世界:“你没听院长说吗,死者只有脸部被毁了。而且⾝上的烧伤并不严重。这说明什么?”
两个人对望一眼,同时喊了出来:“替⾝。”
没错。就是替⾝,这样付清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消失了。
“那你觉得以付清本人,他有这样的脑子吗?”陈悦之咬了咬,再度发问。
“阿悦,你忘记当初,我们在频视里看到的场景吗,那个穿着斗篷的黑⾐人,我们最初把付清弄到精神病院去的初衷,不就是为了引出他背后的人吗?所以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件事是别人纵,他只是配合的棋子罢了。”
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下来。
那个斗篷人会是谁呢?他为什么会选择付清?
“付清离开了精神病院,不管他是主动还是被动,他总不能不要自己的亲人吧,或许付大民他们会知道付清的去向,不如我们去查一查。”陈悦之突然灵光一闪,心⾎来嘲。
“好啊,怎么去?”
陈悦之只是打了个电话,就轻而易举的借到了两套民警的⾐服,又去买了些小道具,和上官磊进行着伪装。
田家村的人谁不认识陈悦之,连带着上官磊也有很多人知道,如果不伪装,直接换了⾝警服就去,分分钟就会被认出来。
陈悦之给自己画了一个很成的妆容,脸上打了一层⻩⾊的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肤发⻩,还长満雀斑,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警。
而上官磊则是粘上了络腮胡子,这样一大面积的胡子短短长长的粘上去,顿时那整张⽩晰俊美的脸,就多了一种颓废之美。
“大叔,你好废呀?”陈悦之打趣起来。
上官磊也偷笑:“你好啊,大婶,这脸上的雀斑是不是太多了点,我推荐你用花好悦缘牌去斑精华,保准能把⽪肤养的⽩⽩嫰嫰。”
“滚啊你!”陈悦之朝着他头上弹了个爆炒栗子,然后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他们现在这副鬼样子,就算是陈维站面前,估计也不认识。
好,伪装完毕,开始⼲活!
田家村付大民家门前,上官磊他们一走过来,就看见了老大一把锁锁住,看那锁上面的灰尘,付家人居然离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付大民家隔屋一王姓老汉,背着锄头路过,瞧见两个穿着警服的人,立即有些拘束的问道:“察警同志,你们这是要找付大民?他又犯啥事了?”
不会付大民又犯事儿了吧,他早就建议村长,把付家逐出田家村,要不然净惹事,坏了田家村的名声。
上官磊转⾝,发现他居然认识,因为这王大爷常去金林村串门,而且和江/关系不错,故意庒低嗓音,瓮声瓮气的说道:“这位大爷不要着急,付大民并没有犯什么事,只是我们所里要重新整理户籍资料,正好我们俩负责付家这块儿,所以才过来的。大爷,您知道这付家人去哪儿了吗?”
王大爷这才松了口气,没犯事就好,省得还要连累大家出门都抬不起头。
“那两位察警同志,到小老儿家里坐坐吧。”王大爷极为客气的把陈悦之和上官磊请进家里,还招呼媳妇给他们倒茶。
两个人互看一眼,没坐,只说一会还有事,所以想尽快知道一些付大民的详细情况。
“付家发达了,去外省享福去了。”王大爷点了旱烟,赶紧昅了口,就说道。
“怎么发达了,大爷,您能说详细点吗?那他们还回来吗?”陈悦之有些急切的问道。
王大爷昅了口烟,吐个烟圈儿:“回不回来,谁晓得,不过走的时候,倒是神气的很,说是他们的儿子,攀上有钱了,要去大城市享福。”
王大爷媳妇,手里拿着个鞋底,一边用锥子纳鞋底,一边踩着火炉道:“什么有钱人哪,那老太婆,看着森森的,有一回,我经过她家后门窗那儿啊,还瞧见过有蝎子从她头上爬过,跟个从坟里爬出来的鬼似的。看人啊,眼珠子都是⽩的,特渗人,也不知道这田⽟香是咋想的,你说这万一是骗子可咋办哪。”
上官磊立即抓住话里的线索:“什么老太婆,据我们所知,付大民家并无老人。”
王大爷见他们这样问,便当即将山本花子前来借住的事情说了一遍,完了又道:“我们都瞧着那老太太有些沉,怕不好相处,所以不太乐意把房子租给她,她出的价儿倒是⾼的,抵得上成年劳动力半年的工钱呢,正好田⽟香回村里,一听有这样的好事儿,寻思着她家屋空着也是空着,当时就把人给拉走了。”
“对,才住几天而已,你不知道那田⽟香跟那老太太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后来去潭边洗⾐服,我还隐约听田⽟香说过几嘴,说那老太太要收她家大儿子当徒弟啥的,只是她语焉不详的,又故意卖乖不肯细讲,我们也都懒得搭理她,这事就算过去了。”王大爷媳妇撇撇嘴,显然是极看不上的。
“大爷,那您能具体描述一下,这位老太太的长相吗?”上官磊追问起来。
王大爷就仰着头回忆起来,而陈悦之则快速掏出纸笔,一边听王大爷的描述一边快速的绘画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