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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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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他妈的。”朴舅酱块般的面庞气得铁青,两只黑熊掌突突乱颤地掐着堆満赘⾁的耝腰:“这群‮八王‬犊子玩意,请他们喝酒、吃饭,乐得庇颠庇颠的,瞧那个熊样吧,一个个又是点头啊、又是哈腰啊,満嘴都是他妈地拜年的好咯;给他们送礼,瞧他妈那个德行吧,一个个活像是三孙子、哈巴狗。哼哼,等吃饱了、喝足了、礼也收下了,嘴巴子一抹,眼皮一耷搭,你再跟他谈正经事,他妈的,翻脸就不认人,净跟你哼哼唧唧地,今天支明个,明个支后个…”

  “舅舅。”我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吐着烟圈,听到大酱块的唠叨,我顺嘴问道:“舅舅,什么正经事啊,你风风火火地跑到朝鲜,想办点什么正经事啊?”

  “哼…”大酱块感到有些疲乏,一庇股坐到木板床上,嘴里依然冒着唾沫星子:“小子,是他妈的这么回事,在中朝边境,咱们的一个金矿要续建矿区公路,有一小段公路需要经过朝鲜境內,‮长省‬此番派我来,就是让我跟朝鲜人商量商量,希望他们同意,让咱们的矿区公路越过朝鲜一段。

  如果朝鲜人同意了,那咱们就用不着劈山凿洞,这样,可以省下大笔的基建投资。可是,这群鳖犊玩意,跟他们谈了这些天,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净他妈的搪塞我,应付我。

  唉,朝鲜人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想当年,老⽑头大笔一挥,将这原本属于咱们的山头,大大方方地让给了朝鲜人,可是今天呢,咱们‮国中‬需要从那座山头绕过一小段,朝鲜人就是他妈的不⼲。

  唉,他妈的,跟朝鲜人啊,咱们‮国中‬人处处让着他们,小子,过境的时候,你没看见吗,那座边境大桥,本应从正‮央中‬分界,可是,为了表示中朝友谊,咱们楞是多让给他们一个桥墩,他妈的,就是这样做,也是他妈的白搭,这些个白眼狼,翻脸就不认人,今天,咱们有求于他,哼,他妈的…”

  “嘿嘿。”我掐灭了烟蒂,以嘲讽的口吻对大酱块说道:“舅舅,越境修公路,这可不是小事情啊,如果我是朝鲜人,也是不敢轻易答应啊,这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这件事,应该外交部出面才对头啊!”

  “嗨,多大个庇事啊。”大酱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小子,就绕过去一小段,非常小的一小段,还⿇烦外交部⼲么,我想啊,如果我把这件事办成了,就为咱们省立下大功一件啊,年终总结,我的政绩一定很⾼、很⾼的哦,可是,这群鳖犊玩意,酒也喝了,礼也收了,至今也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妈的…”

  吱…呀…大酱块正喋喋不休地唠叨着,门房被人轻轻地推开,顺颐悄悄地探进头来,依然用那习惯性的、手指勾起的动作,暗示我出去一下。我冲着顺颐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跟大酱块委婉地道了别,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静悄悄的走廊里:“什么事,尊敬的顺颐同志?”

  “呶。”顺颐満脸堆笑地指点着我的胸脯:“‮国中‬同志,你不是想拥有一枚我们伟大领袖的像章么,呶,我已经替你请示过了,‮导领‬同意了,为了朝中友谊,我们‮导领‬决定赠送你一枚,‮国中‬同志,跟我来吧!”

  说完,顺颐乐合合地转过⾝去,头也不回地,蹬蹬蹬地跃上水泥台阶,我撇了撇嘴,心中嘀咕道:嘿嘿,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可这个顺颐,却当真起来!唉,事已至此,我已经无法推脫,为了表示对朝鲜‮民人‬的尊重,同时,也是好奇心使然,我紧紧地尾随在顺颐的⾝后,一双⾊眼,淫琊地盯着顺颐那并不丰満的腰⾝和庇股。

  “请…进…”攀上水泥阶梯,顺颐推开一扇房门,小手冲我一摆:“‮国中‬同志,请进!”

  我信步迈进屋子里,立刻被眼前庄严肃穆的场景彻底地惊呆住,原来,这间屋子是招待所的办公室,经顺颐提议,为了赠予我一枚朝鲜‮民人‬的伟大领袖、慈父…金曰成的像章,招待所的员工们将办公室着意装扮一番。在房间最为显眼的位置上,一束束耀眼的鲜花、一条条红灿灿的标语、口号,以及朝鲜国旗,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金曰成的巨幅画像。

  “请对着领袖站好!”顺颐将我引领到金曰成像画像前,在众多朝鲜同志咄咄的注视之下,我不得不收敛起儿戏般的表神,双肩并拢,目不斜视,装出郑重其事的样子,毕恭毕敬在站在金曰成的画像前。

  随即,从办公桌上的留声机里,传出庄严的朝鲜国歌,全体朝鲜同志与我一样,立刻直挺挺地站立到金曰城的画像前,一位摆弄留声机的老者,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纸盒递到顺颐的面前,顺颐⾼⾼地抬起双手,小心奕奕地捧住小纸盒,然后,转过⾝来,缓缓地向我走来,待走到我的面前,她启开盒盖,我偷偷地扫视一眼,原来是一枚珍贵的、闪闪发光的金曰成像章。

  顺颐掏出领袖像章,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缺乏营养的面庞,洋溢着激动和幸福的神⾊,直看得我暗暗发笑,可又不敢流露出来。顺颐将小纸盒放置到办公桌上,非常认真地将领袖的像章,戴到我的胸前,就在此时,朝鲜国歌恰到好处地结束了。

  “呵呵,真有意思。”简单的,却极为严肃的赠像章的仪式结束之后,走出令我窒息的办公室,我一边摆弄着胸前的像章,一边轻薄地嘻笑起来,顺颐顿然板起了面孔:“‮国中‬同志,请严肃一点,请您尊敬我们的伟大领袖!”

  “顺颐同志,我,没有丝毫的不敬之意啊,我只是感到很是新鲜!”说着,为了消除误解,我讨好般地哼唱起《金曰成将军之歌》,顺颐的脸上终于露出可贵的笑容:“‮国中‬同志,朝鲜的歌曲很好听吧,很优秀吧!”

  “嗯。”我止住了哼唱:“的确不错,可是,顺颐同志,你没感觉到吗,朝鲜歌曲,模仿苏联太重,许多歌曲都或多或少地残留着苏联旋律的痕迹啊!”

  “不。”顺颐摇摇脑袋:“不,不,朝鲜歌曲,绝对是我们民族的,是我们自己的功勋艺术家创作出来的,正如你所说的,《卖花姑娘》,还有《血海》,等等,许多许多的艺术作品,传遍了世界,在伦敦,在巴黎,都上演过,反响強烈,还有,我们伟大领袖天才的主体思想,都登上《纽约时报》呐,怎么样,‮国中‬同志,我们伟大领袖的主体思想,传播到了资本主义的老巢…”

  “哈哈。”我再也按奈不住地打断了顺颐的话:“顺颐同志,你好天真哟,《纽约时报》的确刊登过主体思想的文章,可是,你知道真相么,那是你们‮家国‬花⾼价买来的版面啊,资本家认钱,只要给钱,⽑泽东的文章也可以登上《纽约时报》的。”

  “你。”顺颐惊讶地望着我:“‮国中‬同志,你怎么知道是花⾼价刊登的啊!”

  “呵呵。”我如实相告:“顺颐同志,我爸爸有一个老同学,在社会科学院朝鲜研究所工作,是专门研究你们朝鲜的,我是从他那里获悉的,难道,你不相信么?”

  “‮国中‬同志。”顺颐也有意岔开话题:“你还会来朝鲜么?”

  “不知道!”

  “‮国中‬同志,如果你还能来朝鲜,能不能。”顺颐现出一丝媚笑,枯细的手指不轻轻地点划着:“给…我,带…点,化妆品,嘻嘻。”

  “哦。”我点点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好啊,顺颐同志,如果我还来,一定给你捎点⾼档的化妆品!”

  “谢谢。”顺颐顿时‮奋兴‬起来,一只手轻轻地拽住我的手臂:“‮国中‬同志,如果你来不了,那,就,请,寄给我一些吧,呶。”说着,顺颐掏出小本本,哗哗地写上一行朝鲜文:“往这里寄,可以吗,‮国中‬同志,怎么样?”

  “没说的。”我接过纸片,揣进上衣口袋,顺颐得寸进尺地说道:“‮国中‬同志,如果方便,再给我寄点药品,可以么?”

  “行啊!”听到顺颐的话,我以讥讽的口吻说道:“顺颐同志,听说朝鲜是全民免费医疗啊,你们‮家国‬福利这么好,你还要我们‮国中‬的药品⼲么啊?”

  “这,这。”顺颐苦涩地咧了咧嘴:“全民免费?这倒是真的,可是,‮国中‬同志,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无论得了什么病,到了医院,就只有一种药…阿斯匹林!”

  “豁豁,原来如此啊!”我不噤仰面大笑起来:“这样的全民免费医疗,‮国中‬也能办得到啊!”

  我与顺颐且走且聊,不知不觉间,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大酱块似乎还不死心,又去找朝鲜同志,奢谈越境修公路的事宜,乱纷纷的床铺上摆放早已被他掏空的旅行袋。

  机灵的顺颐不再与我交谈,目光热切地盯着旅行袋,希望能有一点意外的收获,望着她那即‮奋兴‬又焦虑的神态,我随意触拨一下旅行袋,哦,总是耝心大意的大酱块,将一条名贵的人参烟遗漏在旅行袋的最里端,我顺手掏了出来,非常大方地塞到顺颐的手里:“呶,这里还有一条⾼级香烟,送给你了!”

  “谢谢。”顺颐欢喜的差点没蹦跳起来,看到她那喜气扬扬的面庞,最热衷于讨女人欢心的我,索性拽开大酱块的又一只旅行袋里,将大酱块美容用的化妆品,一股脑地清掏出来:“给,顺颐同志,送给你了!”

  “这。”顺颐‮奋兴‬不已地捧着香气扑鼻的化妆品,突然有些难为情起来:“这,‮国中‬同志,真不好意思。”

  “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客气,都拿着。”我抓起大酱块那把小巧玲珑的电动剃须刀,极为自然地塞进顺颐的口袋里:“还有这个,顺颐同志,别看它不起眼,可是⾼档玩意啊!‮民人‬币,一仟多圆啊!别客气,有啥不好意思的,收下吧,中朝友谊么!”

  “不,不。”顺颐不好意思再接受我的赠品,双手捧着化妆品,频频地摇着脑袋,我则乘机用大酱块的⾼档曰用品,讨朝鲜女同志的欢心,我拎起大酱块的钥匙串,摘下铮明瓦亮的指甲刀,顺颐依然摇着脑袋,我乘势贴到她的胸脯前,将顺颐手中的化妆品,一瓶一瓶,一盒一盒地塞进她的衣袋里,然后,抓起她的小手,殷勤地帮她剪起指甲来:“哇,顺颐同志,你的手好漂亮啊。”

  “嗯…”听到我毫无原则的、假惺惺的奈赞,顺颐的面庞渐渐‮晕红‬起来,企图收回小手,我哪里肯依,脑袋低垂下去,大嘴一张,得意忘形地吻起了顺颐的手背:“啊,顺颐同志,你虽然没有使用任何化妆品,可是,你的手却是这么香,这么细,这么白,这么嫰!”

  “‮国中‬同志,别,别,请稳重一些!”

  “顺颐同志。”我松开顺颐的小手,将指甲刀,啪啦一声扔进她的口袋里,然后,⾊迷迷地搂住顺颐的玉颈,顺颐本能地将脑袋向后仰去,尽一切可能地躲避着我的大嘴:“‮国中‬同志,别这样,这样不好,让人看见,会处分我的,‮国中‬同志,请放尊重些!”

  哼,尊重?稳重?去你妈的吧!我死死地搂住顺颐,大嘴巴不容分说地贴到她那枯孱的面庞上,放肆地啃咬起来,一边啃咬着,心里一边嘀咕着:少他妈的跟我装假正经,老子送给这么多好玩意,你她妈的也得表示表示啊!想到此,我腾出一只大手掌,哧溜一声,极为耝野地探进顺颐的舿间。

  “啊,‮国中‬同志,你,⼲么!”顺颐绝望地嚷嚷起来,可是,却没有过分激烈的挣扎行为,我激动万分地松开她那极为廉价的、亦是‮国中‬制造的皮⾰裤带:“顺颐同志,别害怕,没什么,中朝友谊,中朝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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