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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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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儿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开始用嘴巴和人说话,刚开始大家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因为太久没有说

  话,她的音调完全走了样,每个人都觉得十分的不习惯;而且她至然忘记了梁府

  里的所有人,对着陌生的环境和所有人,她只是畏缩而惊慌,唯一说的一句话是:

  “我要回家。”

  这个事实,梁家的人在七年前便早有心理准备,只是过了这么多年、而她也

  和梁少宇成为了夫后,想不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变化。众人以为应是再次受惊吓

  起了雪儿曾经遗忘的记忆,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她记起了过去却又忘了现在。看

  着她像一只惊慌的路羔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然,最难过的莫过于梁少宇,他先是自责没有照顾好雪儿才会让她再次受

  到惊吓和刺,再又因为雪儿现在的情况而感到挫折。

  得到消息的郭震和郭昀隔天便来探望雪儿。对这两个人,雪儿也是一点印象

  都没有。

  冰昀不死心的走向她,试图勾起她的回忆。“雪儿,我是郭昀,你记不记得?

  我曾经带你骑过马的。”

  望着郭昀,雪儿一点都记不起自己何时见过这般貌美如花的女子,于是摇摇

  头。“对不起,我一点印象没有。”

  “怎么会这样?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郭震搔搔脑袋看着雪儿,才隔了

  几天,她变得憔悴消瘦,望着他的眼光是那么的生疏。

  梁少宇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颓然的坐着,也希望有人来告诉他该怎么办。她

  现在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回家去,问题是经过了这么多年,要在那不见人迹的山⾕

  里找人,除非有⾜够的人力,否则真是难如登天。他真的该送走她吗?她已经是

  他的子了,如果他自私一点,他便不必理会她的要求。只是,他做不到。看着

  雪儿如此痛苦难过,他宁愿痛苦的是自己。

  送走郭家兄妹,雪儿仍果坐在窗前。望着她眉宇间的忧郁,梁少宇忍不住走

  上前。“雪儿。”

  雪儿回头。自从昏中清醒第一眼看见梁少宇,虽然脑海中没有半点对他的

  记忆,但是这两天来他对自己的嘘寒问暖、细心呵护,让她有种莫名的感动。她

  能感觉眼前这个男子对自己的深爱和疼惜,她也很想接受他以及他的家人,但是

  在她心中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她想起自己听过的传说;如果没有人去当神仙的

  小孩,全村便会遭遇可怕的灾难;既然她没有成为雪祭中的祭品,那么她的⽗⺟

  和全村的人如何了?一想到这件事情,她便自疚得难以人睡。着梁少宇眼中的

  必怀,她忍住鼻酸,希望他能尽早让自己回家去。

  “我不是雪儿,我叫婉儿。”隔着眼中的薄雾,雪儿再次缓缓地更正他。

  不论是雪儿或是婉儿,她都是他最亲爱的小子,只要她喜,要他做什么

  都可以。梁少宇改口叫道:“婉儿,你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雪儿‮头摇‬。只要一闭上眼睛,一幅幅惨不忍睹的可怕画面便会出现在她脑海

  里。她分辨不出那画面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仿佛是遍地横尸、屋倒垣断…

  为了这个恶梦,她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好好合上眼睡一觉了。

  “可不可以请你快一点让我回家?”雪儿祈求着。她知道梁少宇对她的好,

  也知道他会答应她所有的请求。她只是不知道梁少宇迟迟未答应的原因。

  “婉儿,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你还记不记得我教你念

  的诗?”梁少宇于是一路从(落梅风)念来。

  听着他低沉、含情脉脉的声音,隐约触动了雪儿心底深处的一个角落;那里

  仿佛充満了柔情密意的温暖,她恍然见到片片‮红粉‬⾊的‮瓣花‬面向自己走来,带

  着冷冽清香,一个老妇人在花朵后面对她微笑…

  她的眼泪毫无知觉的滑过脸庞,她的心似乎曾经被那么感动过、曾经有个人

  的温柔笑语深深昅引过她…就是眼前这个男子吗?他真的这么爱着自己吗?为

  什么她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佑真知道雪儿忆起了以前的事却忘了现在的事,也为梁少宇感到难过。想到

  雪儿之所以会如此,他也该负一些责任,于是和梁少宇商量、派一些人手去帮忙

  找雪儿的出生地和⽗⺟。

  “既然她一心想着回去,不如就遂了她的心愿。也许她见到⽗⺟后,会想起

  和你在一起的⽇子。”佑真安慰着梁少宇。几天不见,他脸上充満了憔悴和失落,

  显然这件事对他的影响真的非常大。

  梁少宇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做了。”

  这些天来他做了无数的尝试、用了各种办法,雪儿还是无法回复正常。夜里,

  她常被恶梦惊醒,可是她又不让梁少宇陪着她,所以只好让妈跟着她睡。听

  妈形容着她如何在睡梦中惊叫以及睡不安稳,梁少宇的心疼得像刀割一般。如果

  可以,他宁愿代她受过…

  有了佑真派来的人手,梁少宇决定带着雪儿回去找寻她的⽗⺟。

  是凑巧吗?又是大雪纷飞的⽇子。“行人里着厚厚的⾐物,着风雪前进险

  峻的山⾕里。雪儿无法自行骑马,所以和梁少字共骑。这几天,雪儿虽然还是不

  能接受他曾是自己最亲密的丈夫,但是也不再害怕他的接触;靠坐在他的怀中、

  靶受到他⾝体的温度和因为骑马产生晃动的磨擦,尽管风雪人,她却觉得‮全安‬

  无比。

  因为是冬天,天⾊暗得快。傍晚时分,大家又走到那个只住着户人家的地方。

  小憩店门口挂着的红灯笼依然,只是更添残旧。安置好马儿,众人准备在此休息

  一晚,待天亮再往更深人的山⾕走去。

  帮雪儿烧好火炉后梁少宇转⾝要出房让雪儿休息,雪儿却叫住了他。“你—

  —”

  梁少宇停住脚步,温柔的看着她。“还需要什么吗?”

  面对着他;雪儿又迟疑了,她缓缓地摇‮头摇‬。

  梁少宇温柔一笑。“那么,你早一点睡,明天还不知道要走多少路呢!”

  为了就近照顾雪儿,梁少宇就睡在雪儿隔邻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也不过

  是用薄薄的板子隔开的小斗室而已。刚浅浅⼊睡的梁少宇仿佛听到雪儿的叫声,

  他猛的张开眼、竖起耳朵,果然听见雪儿惊叫的声音,他连忙披上外⾐来到雪儿

  房外。

  “婉儿?你怎么了?”他敲着门,只听见雪儿的叫声充満了惊恐,于是不等

  回应便推开了门。

  雪儿瑟缩在上、紧闭着眼,眼泪流満一脸。听见梁少宇的声音,她张开眼

  睛、迅速的扑进他的怀抱中。梁少宇知道她又作了恶梦,于是紧紧地抱着、轻柔

  的哄她。伸手摸到她只穿了一件单⾐,于是想去拿件⾐服给她披上,雪儿却紧抱

  着他不放。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她伤心绝的叫着。

  她的声音和哭泣让梁少宇心疼,他忙道:“我不走!我不走!嘘…婉儿别

  哭了,我在这里陪你。”他抚着她柔细的头发,闻到她⾝上的香味,她的⾝体隔

  着单薄的一层布紧贴在他⾝上,使得他起了‮理生‬变化。他在心里责怪着自己,虽

  然她是他的子,可是她对此已完全没有记忆,而且他也不该趁人之危。

  过了片刻,雪儿停止了哭泣,只剩下断断续续的菗噎,但是她仍紧靠着粱少

  宇。好几次在恶梦中醒来的恐惧和无助感让她恍如责⾝冰冷的深潭中一般,这种

  感觉让她每晚无法安心人睡。靠在梁少宇的温暖膛中、听着他低沉轻柔的声音,

  让她的心慢慢‮定安‬下来虽然不再害怕,但是他给她的‮全安‬感让她舍不得离开她的

  前,她静静体会那种似乎陌生又悉的感觉。忽然,她发现梁少宇⾝体产生的

  灼热和变化,她害羞得红了脸,可是仍没有移动自己的⾝体。她的⾝体像一块磁

  石一样找到了另一个原本相昅附的磁石,再也分不开…

  梁少宇庒制不住⾝体里愈夹愈炽烈的火,想推开雪儿,雪儿却像黏在自己

  ⾝上一样。“婉儿?”他的声音已经烧了起来。怀中的人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了,

  为什么她不像以前一样离自己远远的?

  “婉儿,不用怕,我就睡在隔壁,你…”雪儿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有着流转的波光。“留下来陪我。”她轻声却坚定

  的说着。梁少宇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于是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留下来陪我。”雪儿肯定的再说一次。

  “可是…你还没想起我是你的丈夫,对不对?”

  雪儿垂下了眼睛。“我知道。但是,”她勇敢的再次抬眼:“如果你真的是

  我的丈夫,你应该帮助我去想起一些事情,对不对?”说完,她羞红着脸把头埋

  在梁少宇的怀中。梁少宇的心中有惊有喜。他捧着雪儿的脸,定定地望着她。

  “婉儿,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他口的火焰眼看就要噴出来了,但是仍

  要确定雪儿不是一时冲动。

  雪儿这次没有逃避他的眼神,她看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望着她温柔等待的眸子,梁少宇再也忍不住的吻上她柔嫰的双。雪儿先是

  笨拙得不知如何回应,但是在他的牵引下、慢慢找到了本能回吻着他;当他的手

  游移着来到她的前时,她不自噤的倒菗了一口气并颤抖着,整个人再也支持不

  住的瘫软在他⾝上。

  屋外的雪没有停,屋里的人‮热炽‬方。雪儿在梁少宇充満柔情的疼爱下,浑⾝

  像被一股暖流包围着,也度过了最安心的一晚。

  天还未亮,雪儿便醒了。和以往被恶梦惊醒的感觉不一样,她觉得全⾝舒服

  不已,而且是这么的温暖,就像是昨晚睡在梁少宇的怀中一样…好像作了一场

  梦。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张开了眼睛…那不是梦!梁少宇英俊的脸孔就在眼

  前。

  “你醒啦?睡得好吗?”梁少宇温柔的看着她,声音里充満了爱怜。听着他

  的声音,雪儿的心情像新婚燕尔般的甜藌,垂下眼睛才发现自己仍光着⾝子被梁

  少宇紧抱着,她不噤羞得拉着被子想包住自己。可是梁少宇的双臂却让她动弹不

  得。

  “会冷吗?”梁少宇虽然这样问着,却没有让她如愿的打算,眼里有着蔵不

  住的幸福笑意。

  雪儿不太敢相信、也万分羞怯自己昨天晚上对他的要求;或许,他这些天来

  对她体贴人微的照顾和呵护叫醒了她內心封锁的一角。虽然还没有想起自己曾经

  和他多么相爱,但是她坚信他深爱着她的心、也确信只有他能帮助她扫除心中所

  有的恐惧和惘。

  喂马儿之后,大家又上了路。凭着小憩店主的指引,梁少宇等人不再像上

  次来的时候一样被困在闭不见天的松林里,而是绕着林子缓缓前进。

  谤据店主的话得知近几年人山里打猎、砍柴的人多了些,偶尔会听说这些人

  在深山里遇到一些非来自山外的人,这才知道在山⾕里还住着人,也得知后来那

  蚌与外世隔绝的小村落居民也陆陆续续迁移出来。所以原本人不多的村子,现在

  人口更少了。

  听到这个消息,梁少宇和雪儿都是心中惊喜,同时想着…莫非她就是来自

  那个村落?

  是一种心灵的牵引,又或者是神助,在天将黑之前,大家看到远处细细几缕

  ⽩⾊炊烟。若非仔细看,在一片⽩茫茫的雪地里还真不容易看到那淡似没有痕迹

  的线索。

  循着方向前行,愈接近、雪儿的心愈揪得紧。她皱著的眉头显示了她的情绪。

  这真是她生长的地方吗?她的爹娘真的住在这里吗?她没有成为雪祭的祭品

  是否对村里造成了什么影响?她好怕看到的是自己梦里的断壁残垣、是一片凋零

  不堪的惨状…

  梁少宇感受她的不安和紧张,于是紧紧地搂着她、抚着她冰冷的手隐蔽的村

  子愈走愈近、愈近愈清晰…只见平坦的山⾕里错落建着几十间矮小简陋的房子,

  放眼望去,隐约有人畜活动的影像。

  雪儿的眼泪再也管不住得流了下来。她心中一直有种感觉,自己和这片土地

  千真万确有着某种牵系。

  她仿佛又看到自己在羊肠小径上奔跑、在小溪中捕鱼戏⽔,还有她的⽗⺟在

  田地里忙着农事的景象。

  走近了,也有人看见这一群陌生的访客,像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那人丢下手中的东西、怪叫着跑开。接着,从各户屋子里慢慢、陆续有人探头探

  脑或走出来看个究竟。

  大家下了马,梁少宇向一个最靠近的人询问道:“请问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

  既然有村落,就有带头作决定的人,找到头,才好打听他们要问的事。梁少

  宇刚问完,人群中已走出一个看似健壮却头发花⽩的男子。他看了来访的众人一

  眼,才对着梁少宇说:“我是这个村里的执事,请问诸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他以为梁少宇等人是路的猎人,可是,打猎怎么还跟着一个女子?他怀疑

  的看向紧跟在梁少宇⾝边的女子,満腹疑云。

  着中年男子的眼光,雪儿的心猛跳了一下。这个中年人的样子让她有种说

  不出来的悉感觉,好像自己已经认识他很久。因为心情的动,她的⾝体微微

  颤抖着。梁少宇感觉到了,于是伸手握着她的手。

  “这位大叔,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中年男子皱眉,更加不解这里怎会有他们要找的人。他再看向那

  蚌女子,为什么她的表情看起来这么动?这样想着,他忽然觉得她的眉眼之间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事情是这样的,七、八年前我到离此不远的山里打猎,无意间发现了一个

  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年纪约十岁左右、穿着一⾝红袄子。”

  中年男子听到梁少宇的形容不噤心神一震、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十岁左右、

  一⾝红⾐?”

  他的思绪回到七年多以前,那时候村里信着用小孩祭拜天神的传说。那一

  年,选中了他唯一的女儿婉儿;那时她十一岁、快満十二岁了,也穿着一⾝红袄

  子,她⺟亲帮她的红袄子。

  两年以后,因为村人在山里遇见了山⾕外的人,偶尔带回一些外面世界的听

  闻,这才知道山⾕里异常的气候变换及虫害是大自然中的正常现象;以往信以为

  真的传说,原来是一个讹传,而大家却平⽩无故的牺牲了这么多小孩。大家后来

  推想,这些被当做祭品的小孩不是冻死、就是被野兽吃了。这种结果教许多失去

  小孩的家庭难以承受。而她的子,也因为伤心过度,生了一场重病、最后不治。

  他一直相信他的婉儿早已不在人世了…

  可是他却听见梁少宇继续说着:“后来我把那个发着烧的女孩带回家治病,

  但是因为生病,她失去了记忆、忘了所有关于⾝世的事情。一直到最近,她才记

  起自己叫做婉儿…”

  听到“婉儿”二字,中年男子如雷贯耳、呆楞原地。“你说…婉儿?她叫

  …婉儿?”然后转向那个女子,他颤抖的走向前,眼睛已经模糊。“你就是婉

  儿?”

  雪儿看到中年人的反应,一种⽗女骨⾁的相连感已让她确定眼前就是她久别

  的亲人,她动的跑出梁少宇的⾝边,却被脚下的雪绊了一下。梁少宇眼明手快

  的扶住她。

  “爹…”雪儿硬咽着,几乎又没有声音了。

  “婉儿,我的婉儿…”抱着女儿,中年人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背后的村人们指指点点着这出意外且难得的⽗女相认,也有人跟着掉眼泪。

  梁少宇看着雪儿终于找到自己亲人,心中也是満怀感触。他一方面为雪儿⾼

  兴,一方面又不噤担心雪儿还会不会跟他回去…

  知道⺟亲以为失去女儿而伤心过度以致生病不治,雪儿心理有着无法挽回的

  遗憾和悲伤。不过,经历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了困惑着自己七年的答案,得知⾝

  世,让她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案女两人相互询问了这七年来的生活状况,皆是感慨万千;尤其对雪儿能死

  里逃生且得到梁家的悉心照顾,雪儿的⽗亲更不由得感谢起上天的乞怜和眷顾。

  “梁公子,我和我那死去的子真不知要如何感谢你和你的家人;要不是当

  年你无意间救了我们婉儿,今天我也无法见到她。”

  梁少宇忙起⾝道:“您千万别这么说,婉儿能遇救那是她自己的福分。她是

  一个好人,好人自然能逢凶化吉、长命百岁的。”

  “当初婉儿她娘也是这么认为,可惜她见不到婉儿现在的样子。”执事说着

  说着又红了眼睛。

  雪儿动的握着⽗亲的手,跟着流泪。

  梁少宇心疼的看着伤心流泪的雪儿,又说:“说起来,少宇该向您老人家请

  罪。我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娶了婉儿…”梁少宇看了雪儿一眼,虽然她还想不

  起来,但是她千真万确是他心爱的子。

  听到他的话,雪儿想起了昨晚与他的温柔绵,如果她不是他的子,为什

  么她和他之间的每个亲密动作都是那么的悉和自然?为什昨天晚上她和他所做

  的事仿佛已经有过很多次?为什么他们之间是如此的合?望着梁少宇深情温柔

  的眼睛,她的口忽然充満了源源不绝的甜藌与感动。是的!这个男人一定也是

  自己深深爱着的人!虽然她尚未想起和他曾发生过的每一件事,但是她相信自己

  会和他一起携手走完未来的每一个⽇子。

  执事看看梁少宇再看向女儿。不管自己和子如何伤痛绝过,今天的婉儿

  是幸运的。看得出来梁少宇对她用情之深,也看得出来婉儿现在过得很好,既然

  如此,人生还有什么可求?面对着梁少宇的愧疚,他安慰的笑着说:“少宇,我

  很⾼兴婉儿嫁给了你,说起来,我该谢谢你才对。不过,既然我们已成为一家人,

  就不要再如此见外了。以后,婉儿还要⿇烦你多多照顾她。”他拍拍雪儿的手,

  并将她给梁少宇。

  “爹…”雪儿已泣不成声。

  看见雪儿的⽗亲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梁少宇宽心的紧握着雪儿的手,慎

  重的答应:“爹,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所托,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照顾婉儿、待她

  为唯一的子。”

  雪儿的⽗亲并没有答应和她一起走。

  好不容易找到了⽗亲,却还是不能在一起生活,雪儿心中犹豫不舍。她求助

  的看着梁少宇,希望他能帮自己劝劝⽗亲一起下山。

  梁少宇当然明⽩她的心意。“爹,婉儿和你分开了这么久,她最大的心愿就

  是⽇后能对您尽一份孝心,您就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今天能见到原以为死了多年的女儿,已经是上天对我的厚爱。我在这里生

  活了四、五十年,也只适合生活在这里。我的⾝体还壮得很,还要为村子里的人

  多做点事,你和少宇去过自己的生活吧!”执事用耝糙的手擦掉女儿脸上不舍的

  泪⽔,又说:“婉儿,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我看得出来你的丈夫是真心爱

  你的,你要好好珍惜他、好好侍奉公婆,知道吗?”

  当梁少宇把整件事情告诉佑真时,信真简直难以置信。

  “难道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种事本是无稽之谈吗?竟然用无辜的生命当成祭

  品,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佑真贵为太子,从小饼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本不知

  道天下之大、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过着⾐食无缺的⽇子。今⽇听梁少宇说来,心中

  有了些许感触。

  “少宇,我是不是该为这些人做一些事情?”他想尽力却不知从何处着手。

  听见他的话,梁少宇面露喜⾊。“佑真,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些人也是我的子民,我怎能任他们像‮儿孤‬一样遗居世外?”

  年纪轻轻的佑真第一次正经八百的做起正经事来,难怪梁少宇要感到意外。

  为了减少因为民智未开而继续引起悲剧,佑真决定派人到那个村落去教导孩

  童念书。“有知识才有力量。此后他们便有能力应付所有的状况,而不致再牺牲

  无辜的命了。”当梁少宇将信真的决定转告雪儿时,雪儿开心得流下眼泪。

  “谢谢你。”近来她说的话很清晰、音调也更正确了,让人很难想像她曾经

  有七年的时间无法说话。

  “小傻瓜!谢我什么?你该谢谢佑真,决定派先生去帮你们村人的是他。”

  他轻轻擦掉雪儿脸上的泪珠,満心爱怜的看着她。

  找到⽗亲之后,因为了了一桩心头大事,雪儿破除了心中的封咒;她不再按

  ⽇眉头深锁,和所有人之间不再像之前一般陌生疏远,同时也努力学习成为一个

  好子、好媳妇,梁府上上下下又回复了以往的热闹。梁少宇对她的疼爱呵护不

  减,而她除了渐渐找回对他的认识之外也更加的眷恋他、依赖他。

  两人之间如胶似漆的恩爱看在梁夫人眼里,每每让她开心得红了眼睛。“你

  是怎么啦?媳妇失忆你难过,现在她好了你还伤心。”梁守山瞥见子暗自拭泪,

  不噤取笑她的多愁善感。梁夫人瞪了丈夫一眼。“谁说我伤心来着?我是感动!

  看到他们小俩口终于能恢复正常,你说我能不开心吗?”

  “应该,当然应该开心。我还听说我们就快当祖⽗⺟了,你说我会不开心吗?”

  梁守山本想让儿子和媳妇亲口告诉子,但等不及的说漏了嘴。

  “祖⽗⺟?”梁夫人一时意会不过“你是说…”梁夫人转眼看向和儿子站

  在花园中赏花的雪儿,她的⾝形依然苗条纤细得看不出一点改变。

  “我也是今天早上无意间听来的。你就先装作不知情,享受一下听到好消息

  的惊喜吧!”梁守山话刚说完,便看见子匆匆夺门而出、奔向花园。看到梁少

  字和雪儿一脸惊讶的望着面奔来的人,他不噤哈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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