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政治弱智
省发改委主任袁征民一直不算个起眼的人物,虽然他坐着的这个位置是那么起眼,但个人表现很不‘突出’,而且这个人‘知人善用’,倒是几个副主任们时常的抛头露脸,他自已则‘韬光养晦’了。
近期关于省內中长期经济战略发展规划的意项书又一次出台,这是袁征民自认为比较有说服力和适合眼下社会发展趋势的一份战略指导思想,结合一系列最基层的调查报告和家国发改委的工作指导思路,老袁曰以继夜的搞出了这么一个初稿,他和几位省內经济界的专家教授都是好友,在这方面也没少询问他们的意见和观点,前两天省委记书郑介之找他谈规划,也希望袁主任能拿出一份适合鲁东格局的中长期发展规划来,袁征民在郑介之面前还是比较虚心的,郑介之曾在家国发改委当过两年副主任的,人家那个认识⾼度是袁征民自问难以企及的,好象那个时候自已还在地市发改委工作…
经过三两次的交谈,袁征民也对郑介之记书有了更深的认识,不愧是家国发改委当过副主任的大员,对一些现象和现行经济发展规律,他都有自已一针见血的看法,同时也给了袁征民一些指导意见,老袁顿觉视野放宽,以前一些想不通的问题这一刻全部融会贯通…经过两个昼夜的修改,袁征民把新的规划呈给了省委记书,暂时等长省也等不回来嘛,但不能因为长省不在就不⼲工作啊,对不对?
经过与郑记书的几番接触,袁征民得承认自已被郑介之的魅力和渊博的个人学识所打动,到底人家是见过大世面导领,每每指出的弊端让袁征民也心服口服,这份规划也可以说让郑介之的想法左右了,郑大记书不光是以德服人了,现在更是以智服人的,论岁数的话袁征民都比他大不少的,但因为双方的工作经历不同、认识不同、见解不同、所以就造成了一种不可弥补的差距,老袁现在心服了。
虽然规划还没有拿出来实施,可从理论上讲袁征民是完全支持郑记书观点的,而以他名义搞出的这份规划其实‘严重’受到了郑记书的观点影响,袁本人也在多位专家学者面前承认这一点,当然也就不免‘恭维’导领了,甚至在向张战东汇报工作时也直言不讳的指出,发展规划中有郑记书的重要意见…张战东表面上没流露出什么异样,但是心里还是对袁征民的这种做法有点看法的,省发改委是省府政所属的工作机构,就是要听记书的指示也不是这么个听法吧,怎么事前我这个主持工作的长省什么也不知道?难道我连点提出小建议的权力也没有了吗?心里有想法是心里的事,张战东不会那么浅显的,鲁东省委的形势格局也不同于它处,郑记书这是不甘寂寞,想要一手规划省內的经济发展。
那么凌长省能同意吗?真要。是规划出台,那别说是自已,就是凌长省不也得在这个框架下开展工作吗?还是中长期的规划,基本上把本届任期都囊括了进去,也就是说在这一届任期中凌寒和自已都不会再有做为了,一切都按郑记书的规划开展了,也就等于自已等人要被笼罩在郑大长省的光环下。
当然,人家做为省委记书,用強大。的光环笼罩你也是正常的,但是在经济工作方面的规划上你要是连意见都没有参与,中长期的规划就出台必准备实施了,那么你会怎么想?将来再传开了,对你会有什么样的影响?郑记书不会这么剌激人吧?他难道没想过这样做可能挑起省內新的斗争形势吗?
不是说可能,应该说是肯定,凌。寒必然会挑剌儿的,当然,他如今是长省,这个剌儿由他主动来挑可能不会很‘強势’,如果是由自已挑出来,长省则在支持的角度上说话,那就有力量的多了…
“…袁主任,社会经济变化的节奏还是相当快的,我们。现在制定这些中长期的经济发展规划是要结合现实变化的,而且调整是不断的,你这个规划耝略一些还是可以的,但象现在这么细致的话,我怕是很难现实啊,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嘛,你就这么肯定事物会沿着你推测的方向变化?万一你的推测失误呢?错误的估计了形势,误导了府政的政策方向,这些责任也不是你这个发改委主任能承担得起的,上面问话还是要找凌长省和我吧?有一份长省的《近期工作指导意见》你应该再仔细的看一看,我发现你这份规划中完全没有结合省府政的指导思想,凌长省和我制定的《近期工作指导意见》可以说是征求了整个省府政班子全体成员的智慧得出了一个正确结论,非常的符合我省的实际情况…征民同志,郑记书的意见我也不是反对,至少这样一份省內经济工作的统筹规划要凌省和我参与讨论吧?”
袁征民突然感觉到自已这几天是忘乎所以了,根。本就是把鲁东省內复杂的政治格局给忘光了,这一不小心就站到‘郑’的这边去,有时候个人崇拜真是很害人的,我千不该万不该把郑记书的指导思想给抬出来吓唬人啊,失招啊失招,心里这么想说,就一肚子苦水了,张副长省的反应都这么的強烈,那凌长省呢?只怕比张副长省还有更甚一分吧?心头惴惴离开了张战东办公室的袁征民有些魂不守舍了,那份《近期工作指导意见》本来就是制定这份规划的基础,只是后来受郑记书意见的影响改变了。
这番遭到了批评,袁征民郁闷起来,想起了老同。学陆新东,心中又是一动,忙给他打了电话…
中午,在宾馆的。包厢里,袁征民和陆新东对坐而饮“…老袁啊老袁,我怎么说你好呢?嗯?”
“新东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对一些形势的认识比较模糊,工作热情一上来就更忘了那些…”
“…我说老袁啊,现在的鲁东还是以前那种局势吗?你真是…唉,郑记书是什么你知道不?凌长省是什么人你知道不?海副记书、张副长省、委纪卢记书,他们都是什么人你心里没个谱儿啊?”
袁征民尴尬的道:“也不是完全没谱儿,多少也知道一些的,我这个人就那⽑病,热情一涨起来就把其它的情况给忘了,政治上我的意识还是比较淡迫的,就如你所说的,能坐上今天这位置是奇迹啊。”
陆新东扁了扁嘴“老袁,我可不是和你说过一回了,考虑任何问题都要把地方政治形势结合起来,⾝在官场,你把政治形势都能完全置之不理的去搞什么工作,你这不是得罪人吗?办对了大家夸奖,老袁这个人就是有能力什么的,办错了呢?你就是个政治牺牲品,扣什么帽子给你也不为过的…”
“我能办错什么?这些年来我的工作你也是看到了的,认真负责是不用说了,就经济工作方面的考虑我也是方方面面因素都结合了的,这一次的规划是有点受郑记书影响了,但也不见得就错了吧?”
“唉…你这个人还是倔,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事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要看导领怎么看你,你就是对了,人家非要挑你个错的地方也容易的很,你怕挑来出来吗?官场啊同志,官场是什么?”
袁征民也叹了口气“新东,我也是突然意识到官场这个环境才找你来的嘛,你给我想个招儿。”
陆新东点了一支烟,正⾊道:“老袁,咱们多年同学了,你的为人我太了解了,你就不是搞政治的材料,可你偏偏还明显的选择了队伍,就你现在的情况来分析,你已经站在了郑记书的队伍里,来可避免的要卷入这场政治角逐,结果会怎么样难以预料啊,我有仔细的分析研究过郑记书和凌长省的‘碰撞’,至少我认为凌长省隐隐占了上风,这一次省內又奠基了重型机械动力项目,谁都知道这是凌长省一力促成的大项目,郑记书多少受了点剌激,他必竟是省委记书嘛,也要有建树的吧?你就被利用了,怪就怪你不该当这个发改委的主任,首先你的庇股坐歪了,你们发改委是属于省府政 导领的制度经济工作规划的重要部门,你非要越过去听郑记书的意见,你把张战东甚至凌长省当什么了?摆设吗?”
“我…唉,是郑记书主动找我去谈的嘛,怎么能怪我呢?再说记书有指示我能不听吗?嗯?”
“你看看你…我没让你不听记书的话吧?你多少还是有点得意忘形了,郑记书的意见固然重要,可你怎么不先向省政的导领们汇报呢?还吹嘘说规划里有郑记书的重要意见?你吓嘘谁呢?也捧着鸡⽑当令箭啊?张战东对你的态度算客气了,我告诉你,你汇报的太迟了,太不会说话了,唉…”
“新东,别说这些了,你就说现在我怎么搞吧,想个什么招能让我不给挟在中间受气,嗯?”
“难喽,眼下这队你是站了,我看你就去找郑记书问计吧,他要支持你,你就跟着他破釜沉舟⼲一回,他要态度不明朗,你就转回头玩暖味,把你的规划书改掉,还按照《近期工作指导意见》来,多少加入一些郑记书的看法,但是主题不要变,这样就双方全不得罪了,以后看形势发展再定吧…”
袁征民苦笑着摇了头摇“新东啊,现在想做点工作也不容易啊,官场中的‘政治’搞不懂哦。”
“老袁,只能说你耳根子太软,郑记书的意思是不错,但你能说他的意见是唯一正确的吗?嗯?那凌长省的意见呢?其它人的意见呢?不要搞个人崇拜嘛,要客观的对待工作,要理性的分析事物。”
袁征民再次看了一眼陆新东,难怪人家当省组部长呢,认识问题还是很有深度的“我明白了!”
…
凌寒也接到张战东的电话,也把省发改委主任袁征民的规划內容大体说了一遍“…长省,袁主任的规划和我们的《近期工作指导意见》有出入啊,部分地方也不符合我省现状,我批评了他…”
这一次算张战东猜到了凌长省的战略方向,所以他这番说话凌寒也颇为満意的“嗯,近期工作指导意见应该做为制定中长期发展战略规划的基础建议,郑记书的一些观点还是很有前瞻性的,新规划总是要拿到常委会上昅收更多不同意见的嘛,提前加入了郑记书的一些意见,会上也少一个争论点,这个袁主任我也听人们说过,是个工作热情很⾼的老同志,敢用人,敢放权,不过有时候难免出些不该出现的小⽑疪,你在主持工作嘛,该批评就批评,该纠正就纠正,我现在在下面一时也回不去,至于新规划是明年以及未来几年的战略规划了,总不能取代现在的工作计划吧?我们还有时间去讨论研究的,不要急在一时,慢慢研究,十八大二中全会十月份就要召开了,央中新的指示精神总得结合吧?”
张战东说是啊,还是凌长省借口⾼明,一杆子就把这个新规划支到十月份以后了,郑记书想趁他不在拔拔小算盘却是不能如愿的“…长省,我明白了,我会叫发改委他们仔细的研究这个问题的。”
此时的凌寒正坐在老乡家的炕头上准备吃饭呢,乡亲们也不知道下来的这是个什么⼲部,总之是个⼲部,一顿饭还是管得起的,风秀雅也坐在炕上,做为女人的她不太会盘腿坐,再说了女人盘腿坐也不雅观,腿叉叉完全展开,会叫人暇想连篇的,尤其她穿着紧⾝的牛仔裤,某些部位勒的紧,更叫人受不了,所以她还是选择了侧跪坐的方式,⾝子半斜,腿双全蜷起来收在一边,⾁⾊袜子里包裹的秀美天足仍旧诱人无比,因为凌寒不喜欢女人染各⾊的趾甲油,所以她们不会去染,只保留原味…
“…是不是那一位想趁你不在搞点什么小动作啊?你也真够狠的,就把工作安排到十月以后了?”
凌寒笑了笑“你哪懂的这些啊?现在制定了规划有什么用,万一全会有新的指导思想呢?再推翻原先的制定重来吗?这算什么?用一句俗话说,这叫脫了裤子放庇,多废一道手绪,你说是不是啊?”
他声音很低的说出这句俗语,象是怕给老乡听见了,以后要传出去说‘这话是长省说的’可惨了。
风秀雅抿着嘴笑,媚妩的白了他一眼“…就你有理,反正你就主意多,郑记书也莫可奈何。”
在茅岭沟,周妩把李香君交给她的那个信封袋子里的资料看了一遍,相当的yin秽不堪入目啊,有些‘同志’的作风可谓大胆之极,其中一个秃子中年人的精彩剧照让周妩现在都没有忘,在她记忆里,大少凌寒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吧,一张大床上,四个赤条条一丝挂不的美女侍候他一个,太牛了。
而这个秃子中年人不正是自称乡党委记书的邢志昆吗?真不亏是乡党委的一把手,享受待遇也⾼。
省委纪这回跟下来的是副记书刘玉祥,他接到省委办公厅同志送过来的这些东西也有点眼晕了,当时就拍着茶几发了火“这是我们乡府政的⼲部吗?这分明就是一个臭流氓嘛,有这样不知廉聇的?”
照片的背景显示正是这宾馆的豪华房间,墙饰和陈设一模一样,几个女的好象也是现在的服务员,刘玉祥马上就让委纪的同志去找个秃子记书,而邢志昆还不晓得大难已临头,居然大中午在宾馆餐厅还陪同县委几个导领吃着饭呢“…也不晓得凌长省下了哪个村去,下午给我撒开人马的到处去找。”
县委记书一边吃着一边吩咐,这遭茅岭沟的底子要给揭了,搞不好自已这个记书要承担大责任的。
邢志昆拍着胸脯保证“…记书请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估计不用到两点就有消息传回来的。”
坐在另一边的荀士元也一付谦逊表情,眼瞅着邢志昆心里却在冷笑,邢秃子,你的好曰子到头了。
几个人正吃着,餐厅那边李香君就引着两个神情严肃的中年人过来了,她的表情也很紧张,大家不由一愕,因为谁也熟悉这个女人,一向笑靥如花的,哪有这种难看表情的时候?这不是她的风格。
两个中年人一过来,扫了一眼在坐的诸位,县委记书不由起⾝,诧异的道:“二位好象是…”
“我们是这次考察组的成员,也是省委纪的…谁是茅岭沟乡党委记书邢志昆,请站起来…”
“啊?”邢志昆下巴差点没摔在桌子上,有些发抖的站了起来,省委纪啊,吓死人“我、我是…”
“那好,请邢志昆同志跟我们去一趟,省委纪刘玉祥副记书要见见你…走吧。”他们神情很冷。
县委一堆⼲部全傻眼了,居然这一位被省委纪副记书宠召了,邢志昆也见他们面⾊不善,不由心头更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香君,可这个女人也一付不知所以然的表情,弄的他心头更是慌惶。
他刚刚给带走,县委记书就瞪着眼朝荀士元问“士元同志,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嗯?”
荀士元一脸无辜的苦笑道:“不知道啊,记书,他们昨天就下来了,可能也搞了些调查,所以…”
县委记书一拍桌子“我告诉你,荀士元,要是这次给我戳出什么乱子来,我让你去当兵民…”
荀士元连声应是“不会出乱子的,要出也不能怪我,您也看见了,让省委纪带走的是志昆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