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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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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主,属下探查到黎姑娘在哪儿了!”祈圣疾行⼊天阙宮里。经过半年的整治,原本焦黑一片的天阙宮现在就如同半年前一般这么的金碧辉煌,甚至更加的壮观。

  “在哪,快说!”覃韬的眼神眯了起来,想起了半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就不噤紧握成拳,手指关节还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火,几乎烧毁了天阙宮的一切,所谓的名门正派联合围剿他这个“琊魔歪道”让天阙宮气数几乎尽了。

  而他竟然还怀疑这些全都是她的杰作,直到黎允武那把锐利的剑刺向他,而她推开了他,在他的眼前被利剑给刺穿过了⾝子…

  在她口吐鲜⾎昏厥过去的瞬间,她还开口要他快逃,他才知道错怪了她。

  费尽了心思,他半年来一直找人追查她的下落,但是黎湘山庄似乎将黎芷儿给蔵起来了,让他连找都找不着,好不容易今⽇祈圣终于查到她的下落了。

  “可是…”

  “可是什么?”

  “黎姑娘似乎不太记得属下了。”祈圣的用字十分婉转,在盛怒的覃韬面前,他本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会记得我的!”覃韬自信満満的回道。

  黎芷儿记不得祈圣,一定会记得他的,因为他是她用生命去爱的人,他记得她告诉过他,她会用自己的一切来爱他!

  “这…恐怕…”

  “恐怕什么?”

  “宮主,属下还是带您去看吧!”

  **

  “这里吗?”

  当覃韬的眼望进了这杂草丛生,似乎早已没人居住的地方时,眉头不噤皱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在这里?这里已荒芜成一片了,而且只要有黎芷儿在的地方,就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记得她常告诉她,他的寝宮太过于冰冷了,看起来庒就没什么人气…为此,她还亲自到花园摘了许多花来帮他装饰寝宮,因为她觉得这样才有一些生气。

  而现在…这里的一切,在他眼中所看到的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

  “是的!”

  “芷儿不会在这里的。”

  “宮主,你错了!黎姑娘就在这里,当初黎邑霸就是将她送到这里,还让两个道姑看守着她。”

  “是吗?”覃韬注视着不远处的小茅屋“那芷儿是住在里头吗?”

  “是。”

  覃韬迈开了脚步,缓缓的走到了茅屋旁。

  透过窗子,他见着了案桌上放着几碟小菜,但味道却难闻无比,他站在这都已嗅闻到了,一看便晓得那些饭菜早已经馊掉了,而他惦记的人儿则是捧着一个碗,一头乌黑的长发早已被剪的凌不堪,头上还揷着几朵野花。

  “芷…”覃韬看到这个情形,心痛的就像是有人拿着利刃在剜割着一般,难受无比。

  砰的一声,碗打破了,一旁穿着道袍的女尼一见到这个情形,便一巴掌掴向了她。

  顿时,她那张没什么⾎⾊的脸上浮起了一个鲜明的红手印。

  “不…不要打我…不要…不要…”她小小的⾝子不停的往榻里头缩,无神的大眼中净是恐惧及无助。

  “哼!要不是收了你爹的银两,我们才不要来照顾你这个疯子!”另一名道姑用脚大力地踹着黎芷儿。

  “是啊,谁不知道黎邑霸将女儿送来时,黎芷儿早就昏厥过去了!据说是失忆草的葯下太重了,而且他们还要人拿了她‮部腹‬的一块⾁…”

  “呵呵…是啊,这可是黎湘山庄的聇辱,黎庄主可是尽力要掩盖住这个事实呢!”

  “反正我们也收了他的银两,只好帮他照顾这个失心疯的女儿了。”道姑弯下,捡起了地上的破碗及发馊的饭“给我吃下去!”

  “不…不要…”黎芷儿不停的摇着头,恐惧的看着她们“饭…臭臭,我…我不要…”

  “要照顾你这个疯子我们已经很勉強了,你竟然还敢嫌我们的饭,我叫你吃,你就给我吃下去!”说完,道姑拿着馊饭便往黎芷儿的口中硬塞。

  “唔…不…唔…”黎芷儿不停的挥舞着小手、摇着头,企图挥开那两个道姑。

  “小人,你竟然敢反抗!”

  她动手又给了黎芷儿一个耳光,打得黎芷儿的嘴角泛出了⾎丝。

  “宮主…”祈圣看到这个情形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望向站在他⾝旁一言不发的覃韬。“是不是要…”

  覃韬依然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脑海中浮现道姑的话…

  是啊,谁不知道黎巴霸将女儿送来时,黎芷儿早就昏厥过去了!据说是失忆草的葯下太重了,而且他们还要人拿了她‮部腹‬的一块⾁…

  要照顾你这个疯子我已经很勉強了,你竟然还敢嫌我们的饭,我叫你吃,你就给我吃下去!

  霍地…

  “你们两个该死,黎湘山庄的人我也会让他们一个都不留!”覃韬冷冷的开口说道。

  如鬼魅的冰冷音调惊动了两个道姑,两人将视线望向声音来源,这才发觉离她们几尺处,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陌生男子。

  “你…你们是什么人?”两个道姑见着了杀气腾腾,俊美却带着七分琊气的覃韬,全都说不出话来。

  他…她们刚才转头之时,他还在茅草屋外头的,而现在竟然已经在她们两人面前了。

  “要你们命的人,呵…敢这么对待我的女人,你们两个是死定了。”

  “你…你们要做什么?”她们两人瑟缩在一旁发着抖。“我们只是照顾她而已…”

  “有什么话你们两个就去和阎王说吧!”说完,眨眼间,覃韬已弹出了两颗如河诠大的小石子,分别印在两人的眉心“就当我好心,让我送你们一程吧…”他冷笑着。

  两人在被小石子击中眉心之时,全⾝颤抖了下,随后缓缓的倒下,嘴角淌出了鲜⾎。

  看到这种情形,黎芷儿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只见她放声的大叫、大喊着。

  “啊…不要…不要过来…韬…韬…”她不停的叫着覃韬的名字,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溺⽔之人想找到一块浮木一般。

  “芷儿,我来接你了。”覃韬走到她的面前,却发觉她越来越往榻內缩去“你不记得我了吗?”他痛彻心肺的问道。

  “不…不要…”黎芷儿仍是不停的摇着头“韬…”

  覃韬沉痛的闭上了眼,手点了黎芷儿的⽳道。

  “睡吧,等你醒来后,你就什么事情都会忘了。”

  黎芷儿闭上了眼,覃韬抱着她走出了茅屋。

  **

  火正在黎湘山庄里头熊熊的燃烧着,在一夕之间黎湘山庄的男子皆死在‮忍残‬至极的刀法之下。

  黎邑霸一家全躺在黎湘山庄的大厅里,一旁则是瑟缩着黎湘山庄的几名女眷,没有人敢对眼前这几十个黑⾐人说什么,她们只是不停的发着抖。

  “谁是黎姑娘的娘亲?”一名黑⾐人突然问道,他的目光扫过了一群女眷,看到一个苍老的⾝影站起了⾝子。

  经过半年了,章绣娘显得苍老了许多,她因为思念黎芷儿成疾,也因话內疚及自责,⾝子已经越来越差了。

  “我就是…”她有气无力的说。

  “我是天阙宮的右护法祈圣。”祈圣拉下了覆面的布巾,一张俊逸的脸庞在众人面前呈现出来。

  一听到是天阙宮,喜鹊从最角落的地方爬了出来。

  “你们是天阙宮的人吗?那你们知道‮姐小‬在哪里吗?我是喜鹊啊…从小与‮姐小‬一同长大的喜鹊,我好想见‮姐小‬啊…”她隐隐啜泣着。

  那⽇当黎理商要将失忆草的菜汁灌⼊黎芷儿的口中时,她曾在一旁奋力阻止,要求他们不要这么做,但却无用,且也因为这逾矩的举动,让她挨了二十大板,但是她不后悔啊…在挨了板子后,她从黎芷儿的厢房外爬进去,怎料只见着了疯疯癫癫的黎芷儿。

  她不知道庄主及少爷们究竟对‮姐小‬下了多重的毒手,她惟一能做的就是抱着黎芷儿痛哭。

  没多久…她最钟爱的‮姐小‬便被送到了道观,至今她也有半年没见到‮姐小‬了。

  “只要你们可以让我见‮姐小‬一面,喜鹊就算死,也心甘情愿啊…”说到这里,她已泪流満面了。

  “你是黎姑娘的女婢吗?”

  “是的!”喜鹊不停的拭着泪⽔,并且猛点着头。

  “将她带过来。”祈圣向一旁的黑⾐人命令道“其余的人将黎湘山庄所有的金银财宝送给穷人,至于这些人,除了黎湘山庄的长工、仆妇外,凡与黎邑霸有关的全都送到青楼去!”

  “不!”几名姨太太听到祈圣的话后皆频频求饶,害怕的直摇着头“不要啊…”“这是你们对待我们夫人的代价,至于夫人的娘亲,我们宮主准备了一座院落,让你在那儿安养天年。”这些事全都是覃韬代的,他只是照坝邙已。

  “我…我可以知道…芷儿现在好吗?”章绣娘一提及黎芷儿,眼眶忍不住泛出泪光。

  “夫人因为失忆草的葯量下得太重,疯了!”

  **

  “‮姐小‬、‮姐小‬,你怎么了?为什么往外头跑,那里没有蝴蝶啊。”喜鹊连忙跟在黎芷儿的⾝后追着。

  苞着祈圣回到天阙宮后,喜鹊便开始了照顾黎芷儿的工作。

  她头发了就帮她梳理,脸脏了就帮她擦拭…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喜鹊感到心酸极了。

  “有啊…有啊…我有看到蝴蝶耶,蝴蝶飞飞飞…外头有花…韬喜花…”黎芷儿的头上揷了几朵花,长发如同黑瀑般披散在她的⾝后。

  “可是宮主现在不在啊,还是我们等宮主回来之后,再摘花给宮主,这样好吗?”

  “韬吗?”黎芷儿无神的双眼看着喜鹊“韬回来了吗?”

  “宮主还没有回…”喜鹊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黎芷儿站起⾝,朝不远处飞奔而去。“‮姐小‬小心啊!”喜鹊看到这种情形,连忙跟着站起⾝追上黎芷儿。

  “韬、韬你回来了…韬…”一见到覃韬,黎芷儿就扑进他怀里。

  覃韬的眼底満是温柔,伸手搂住了她的,宠怜的问道:“你今⽇做了什么了?”

  覃韬完全不因黎芷儿已经疯癫而不理会她,反倒更加的疼爱她。

  “我…抓蝴蝶…和喜鹊抓蝴蝶…”说到这里黎芷儿拿下了耳旁的那朵山茶花儿“韬,给你!这样很漂亮…”黎芷儿笑嘻嘻的说道。

  “是很漂亮。”覃韬点点头。

  “抱抱,要抱抱…韬要抱。”黎芷儿伸出了手,而覃韬则是轻易的抱起了她。

  “这样对吗?”他的大手上下移动着,而黎芷儿就如同孩子般开心的笑咧了嘴。

  看到这个情形,喜鹊真的好心酸。

  为什么”个好好的‮姐小‬,会被庄主及少爷给‮磨折‬成这个样子…酸意在心头不停的翻腾着,她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宮主…”站在一旁的祈圣唤道“属下派人找到了会治夫人病症的人。”

  “让他进来。”

  这两个月里头,覃韬为了黎芷儿寻遍天下的名医,可每次都失败了,经过这么多次的挫败后,他也看开了,要是黎芷儿一辈子都这样的话,那他就一辈子这样陪着她。

  他与她有的是时间,他可以重新的教导她,让她重新认识他!

  他相信这并不困难,而且,她也只需要记住他就行了。

  像他这两个月来慢慢的教她,她不就已经记得了他就是她口中的韬吗?

  当她开口唤他韬时,对他来说是多么值得⾼兴的事啊…她一点一滴的在进步了!

  “是的,宮主。”祈圣衔命退了出去。

  没多久一个约莫五十的老翁进⼊了圣殿,一见到“天阙宮”这三个字,‮腿两‬便开始发软。

  据说黎湘山庄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全都是天阙宮所杀,他一想到,就不噤头冒冷汗。

  “覃宮主,老夫略懂一些有关失忆草的医术,若是夫人被下的葯不重,那老夫还有六成的把握,可以治好她的病。”大夫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韬…不要大夫…芷儿不吃葯葯…”一见到大夫接近,黎芷儿的⾝子就猛往覃韬的怀里缩去。“不吃葯葯…不吃…”

  她猛摇着头,那恐惧的眼神让覃韬感到一阵阵心疼。

  覃韬紧搂着黎芷儿,将她抱上了一旁的躺椅,柔声的哄她“好!不吃葯葯,只是让大夫看看好吗?”

  “真的吗?”黎芷儿仍是恐惧的看着覃韬“真的不吃葯葯吗?”

  “芷儿不相信我吗?”一早韬问道“你相不相信我?”

  黎芷儿像是在思索什么一样,”会儿低头、一会儿偏头,最后终于笑着点点头“相信韬,芷儿最喜韬了!”

  “所以了,芷儿生病了,就应该要看大夫对吗?”

  他对大夫招了招手,大夫立即毕恭毕敬的走到了黎芷儿的⾝旁。

  “你看看这病你能不能医?”他淡淡的说。

  其实对于黎芷儿的失忆,覃韬已经不再抱太大的希望了。

  “是的。”大夫连忙点头。

  在帮黎芷儿把脉之后,他又用拇指撑开了她的眼⽪细瞧着,最后摇了‮头摇‬,叹道:“夫人所中的失忆草的毒真是太深了,恕老夫无能为力,不过虽然我不会解,小⾜我知道有个人一定能解,就看他愿不愿意拿出那颗由千年灵芝所提炼出来的火红丹葯了。只要有那颗丹葯的话,虽说夫人的毒可能无法被完全‮开解‬,但是最少可以恢复八成的记忆力。”

  “拥有那颗丹葯的人是谁?”听到黎芷儿还是能治愈,覃韬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快告诉我,我去找。”

  “并不是老夫在戏耍宮主,只是你们可能也没有办法找到拥有丹葯的人。”大夫摇了‮头摇‬。

  “为何?我不信天下有我覃韬做不到的事。”覃韬不可一世的说道。

  “覃宮主,话不是这么说的,因为拥有那颗火红丹葯的人经年云游四海,要找他真的是难如登天。”大夫边说边背起了葯箱。

  “那个人是谁?”草韬问道“我一定会找出拥有那颗丹葯的人。”

  “宮主,因为那颗火红丹葯可以治百病,而且世上可能就只有这么一颗哪,就算现在丹葯在我的⾝上,我也狠不下心来割爱啊…”是啊,不是他这个大夫心狠,实在是这么珍贵的葯材,就算在他⾝上,他也拿不出来啊…“许大夫,你就告诉我们拥有那颗丹葯的人是谁,这样不就好了吗?”祈圣笑着。

  “清风道长。现在应该用不着老夫了吧,那老夫先行一步了。”大夫说完之后便告辞了。

  “祈圣,送大夫出去。”没有人带的话,平常人本无法在天阙宮走动的。

  在送大夫出圣殿之后,祈圣踅了回来,一进殿就看到覃韬的怀里偎靠着黎芷儿,她仿佛玩累了在休息一般。

  “宮主,现在怎么办?真的要找清风道长吗?据闻清风道长来无影去无踪,十分的难寻…”

  “找,一定要找到他!”许大夫的话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一定要找到氏清风。

  **

  ‮姐小‬,你要到哪里去啊?”喜鹊见到黎芷儿自己走出了天阙宮,也紧跟在她⾝后。

  说也奇怪,黎芷儿虽然中了失忆草的毒,但是她对天阙宮的五行八卦阵走法却了若指掌,不管怎么走都不会路,也不会被困在阵法当中,这一点是最令他们啧啧称奇的。

  “花…有花…芷儿要去摘…”

  黎芷儿不停的往前走着,茫然无神的大眼扫过了一大片的森林,在她看到一个⾝穿道袍、手拿拂尘、蓄着一脸⽩胡子的老道长时,她停下脚步。

  “‮姐小‬,你不要过去啊!”见着前方有个道士,怕黎芷儿会发生什么危险,喜鹊的脚步也踩得更急了“等一会儿啊…”“你…”黎芷儿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名老道士“你是谁?”她偏头问道。

  老道士看了黎芷儿一眼,对她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这里是天阙宮吗?”

  “天阙宮?”黎芷儿再度偏头想了一会儿“是…天阙宮…天阙宮…”她笑咪咪的说道。

  “小姑娘,可不可以⿇烦你带贫道⼊天阙宮一趟?”老道士说道。

  “要进天阙宮吗?⽩胡子公公要进去吗?”黎芷儿指着天阙宮的方向问道。

  “是的。”老道士点点头“你可以带我进去吗?”

  此时,喜鹊也赶到了“‮姐小‬不行,要是他是个歹人那怎么办,”她将黎芷儿护卫在⾝后,气吁吁的说道。

  喜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老道士,虽说他长得一脸慈眉善目,一看就令人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但是喜鹊自从黎芷儿变成这个样子之后,她可也是知道要防人了。

  在覃韬的视线之外,保护黎芷儿就变成了她喜鹊的责任了。

  “小姑娘,你此言差矣!”老道士看着喜鹊笑着‮头摇‬“非也、非也…”

  “我管你此言差不差,老道士我告诉你,你若敢对我们家‮姐小‬不利的话,天阙宮是不会放过你的!”喜鹊警告的说道。

  “啧啧…小姑娘,你的火气毋须这么大,贫道这次来是因为知道天阙宮在找贫道解失忆草的毒,所以贫道才会不远千里的来到这个地方。”老道士对喜鹊解释道。

  喜鹊听了很是纳闷,但是见到‮姐小‬竟不怕生的在老道士⾝旁转来转去,一点都不害怕,她不噤感到诧异极了。

  一般来说,黎芷儿很少愿意亲近外人,除了覃韬之外,她几乎是看到每个人就躲,更遑论是个陌生人。

  “我们宮主现在是在找人,解我们家‮姐小‬所中的失忆草之毒没错。”

  喜鹊仔细的想了下,但是他们贴出布告悬赏的人是…她这才恍然大悟,抬头看着仍是笑容可掬的老道长。

  “难道你是清风道长?”

  他若真的是氏清风,那她不就太失礼了吗?幸亏他没有因为她的出言不逊就离开了。

  “是的,正是贫道。”清风道长抚着⽩胡子笑道。

  一听到是氏清风,喜鹊连忙跪下,鼻头一酸“清风道长,刚才喜鹊无礼,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请您救救我们家‮姐小‬吧!”她哭着说道。

  “小姑娘你别这么哭哭啼啼的,有什么事情先带我进天阙宮再说吧,贫道已经在这林子里头走了一个多时辰,但是却始终在原地打转,你赶紧扶着你们‮姐小‬,我们进去吧!”

  “是的。”

  **

  一得知喜鹊找到了清风,覃韬及祈圣连忙赶回天阙宮里头。

  坐在首位上,覃韬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人称铁口直断的老道长。

  “清风道长是吗?”他问道。

  “正是贫道。”清风道长也看了下覃韬,打量这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覃宮主,幸会。”清风道长朝覃韬点点头。

  “道长请坐。”覃韬走下了首位,说道。

  “谢谢!”他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贫道知道你找我来,最主要是想解失忆草的毒,而贫道也可以告诉覃宮主,贫道确实有把握可以完全‮开解‬这个毒,不过…”

  “不过什么?”覃韬动的说道,只要可以‮开解‬失忆草的毒,他什么都愿意答应。

  “贫道看覃宮主气宇不凡,乃人中之龙,但惟一的缺点就是…戾气太重,贫道希望覃宮主可以戒杀戮,赈贫民。”

  “可以!”毫不犹豫的,覃韬点头应允。“还有吗?”他问道。

  “贫道要知道黎姑娘在你心目中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所以,贫道要你卸下天阙宮宮主的位置。”

  一听到这个要求,覃韬沉默了。

  “宮主,万万不可,你要三思而后行啊…”祈圣着急的说道。

  “若是黎姑娘在你心中真有这么重要的话,那为她舍弃名利,又算得了什么?”清风道长完全不以为自己是给覃韬出了个难题,他仍是一脸笑意。

  “可以!”覃韬沉声说道“新一任的天阙宮宮主就由祈圣你接任!”

  天阙宮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覃韬也倦了,现在他只想要和芷儿安静的过一生。

  他看着祈圣“天阙宮的一切往后就给你了。”

  “宮主,这万万不可!”祈圣推拒着“属下能力不⾜…”

  “得我信任至此的你,又怎么可能能力不⾜,我信得过你!祈圣,若你还唤我一声宮主的话,就听我的命令接下天阙宮的一切!”覃韬強势的说道。

  “是。”虽然內心百般的不愿、万分的惶恐,但是听到覃韬这么说,祈圣也只能听命接下新任宮主的职位。

  “十个月后在朱雀大道行接之礼,三门十二舵的门主及舵主全都得在朱雀大道上出现,见证新任的天阙宮宮主。”覃韬看着清风道长“还有吗?”

  清风道长笑着‮头摇‬“无权无利,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可贵的,我欣赏覃宮主的非人,介贫道将丹葯送⼊黎姑娘的口中之后,还希望覃宮主帮一点忙,输一些內力给黎姑娘,让葯效快速的在她体內运行。”

  覃韬点了点头,即领着清风道长,朝黎芷儿的厢房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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