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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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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沈婕妤自被封了淑妃,渐渐的和我越发络了起来,来琼瑶苑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有时是和皇贵妃一起来看齐儿,有时一个人无事可做的时候,她就独自一人到琼瑶苑转转,要么陪我闲聊一阵,要么就逗逗齐儿,有些时候,就哄着齐儿唤我“⺟妃”还未出牙的孩子,不知牙牙学语是怎么回事,只知看着淑妃“咯咯”的笑个不停,惹得淑妃对他越发爱怜。

  赵维没有说错,齐儿真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很少哭闹,饿了就“呀呀”的伸着小手扑腾,醒了就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人看,看得人心坎儿都软了,只想抱在手里哄着疼着,爱不释手。这也许就是⽗⺟的天吧。

  天气一天一天的寒下去,终究是下雪了,雪霰子四面飘散的飞舞下来,雀跃精灵般的随风妖娆而舞。我坐在窗前一面为齐儿制着新袄,一面看着紫玥和娘逗他,只觉安心。

  坐的太久,⾝子都乏了,才直起⾝来,活动了下有些微⿇的****和有些僵的⾝子。紫玥见状,忙将齐儿娘,过来为我垂腿胳膊,一面埋怨道:“主子,要不一会我将这些送到绣⾐阁去,主子就别自己忙活了。”

  “没事,只是给齐儿做几件小袄,又不是多么累的事情,我还做的来。”我对镜抿了抿发,看着镜中紫玥的影子问道:“最近宮中有什么事么。我怎么看锦福宮那边似乎要腾出来了。昨⽇,淑妃来坐地时候,说这几⽇忙的很,忙着搬寝殿了,整⽇在整理东西。我当时只当是皇上封了她淑妃,所以新赐了寝殿,也就没放在心上。可今⽇一见。好似不是这样。”

  紫玥嘴张了张,犹豫了一下。最后是什么都没有说。倒是娘开了口“可不是么,这些天锦福宮的主子们都新赐了寝殿,正往出搬呢,要将锦福宮腾出来,给新来的秀女住。”

  新来的秀女。又到了选秀的时节了。

  紫玥给娘使了个眼⾊,紧张的看着我。“主子。”

  我抬眼看了看窗外纷飞地雪花,淡淡一笑“原来是要选秀了啊,这倒也是好事。”

  “主子。”紫玥焦灼的看了我一眼。

  我轻挑起眉,说道:“怎么,宮中新进主子你不开心?自古以来,后宮佳丽三千,如今且看大朝国地后宮。又是何番景象。新进主子,是自然的事情,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刚才看你那焦急犹豫的表情,我还当是出了什么事呢。”

  “主子。”紫玥看了眼娘,指了指窗外。对我道:“这外边的梅花都开了,往年主子不是最喜的吗,今年怎么都不出去看了。”

  “恩,你不说,我倒是都要忘了这茬了,本还想着要做梅花酿的呢,差点就错过了。”这段时间,整颗心都扑在齐儿地⾝上,倒将别的事都搁下,忘记了。紫玥从橱中拿了件芙蓉面缎的大麾为我披上。又叮嘱了娘几句。扶着我往外边走。我看了眼睡的齐儿,这才抬腿往外走。边道:“紫玥,你去找几个人过来,去院子里帮我收集些⼲净的雪。这梅花酿少了冬天的第一场雪⽔就少了韵味了。”

  站在梅树下,映着雪舞飞扬,亲自去挑选那开的娇嫰的‮瓣花‬。天气真是寒冷,手才伸出来,就只觉地冷嗖嗖的,雪霰子落在手上,瞬间就化了,融成冰凉的⽔滴沿着掌心的纹路四洇了开来。

  紫玥托着金盘在一旁接着,却又有丝不安“主子,还是让奴婢来吧,这天冻着呢,主子小心把手给冻坏了,惹了冻疮。”

  我手不停的翻腾着上边的花朵,眼睛也没离地看着“没事,这大冷的天这样活动活动也是好事,成天的在那暖阁中呆着,把人都呆乏了,也无事可做,没个乐子,幸而你今天提起这事,不然就又将这季的雪梅错过了。”我垂眸看了眼站在树下踌躇不安的紫玥,笑道:“紫玥,没有什么好不安的,你就在下边接着吧。不然,就算你们择了,我也要耗时慢慢挑选,与其这样,还不如我自己一次动手来的⼲脆。”

  紫玥在下边默声的站着,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主子,你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吗?”

  我摇了摇梅花地枝⼲,纷纷地雪花密密的落下来,淋着紫玥一⾝。看着她从头到脚缓缓变⽩地景象,我不由笑了“有什么好着急的,再说,着急有什么用呢。自古以来,是只听得新人笑,哪闻得旧人哭。既然如此,还不如安之处之,顺其应变。”

  更何况,这两年的宮闱争斗,权位相倾轧,后宮已是冷冷清清,只剩了零落的几人,也是该增添新面孔的时候了。

  也不知道挑择了多久,只觉手都已冻得没有知觉,泛红的僵着。我看了眼紫玥手中的托盘,却是寥寥的没有多少,不由叹了口气。

  紫玥却已是明⽩了,在一旁忙笑道:“主子还是歇着吧,别弄了,这事就给奴婢吧,奴婢保证办的让主子満意。”

  我已经冻僵了的双手,笑道:“也只能这样了。”

  我抬眼又看了看被我摘得七零八落的那株梅树,正准备转⾝进屋,⾝后传来了一个娇俏欣悦的声音“姐姐。”

  我回过头,只见一个妙龄少女站在自己的面前,肤如凝脂,红齿⽩,明眸娇颜,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只有的依稀的轮廓还可辨清。

  是如月。段如月,段承康的亲妹妹。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如月小我几个月,却在⽗⺟兄长制造地琉璃彩瓦的保护下,依旧还是个单纯⼲净的孩子,不知这人间险恶,世事复杂。

  却没想到,几年不见,如月竟是出挑得这般倾国倾城。芳华绝代了。愣是让我费了许久的劲,才辨了出来。

  如月笑盈盈的走到我面前。落落大方的看着我,说道:“姐姐,才两年不见,姐姐就认不出如月了。”

  我紧紧的与她相拥,喜极而泣“如月,都长这么大了。”

  “姐姐不也是。姐姐就长我几个月,怎么说地好似长我许多。姐姐,你⼊宮的这两年,我x⽇都想念着你,却总是难得见着姐姐。上次娘地寿辰,本想着姐姐会回去为⺟亲贺寿,却未想姐姐竟是病了。让我失望的没见成。”

  “这不是见着了么。”我轻轻的推开如月,含泪的双眼紧紧的看着她。“如月,让姐姐好好看看你,看看我们家的如月竟是出挑的如此脫凡出俗了。”

  如月娇羞地低下头,说道:“姐姐取笑了。姐姐的病好些了吗?”

  我点了点头“已经好了。如月,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竟是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是爹爹带我过来的。”

  我透过窗户向內阁看了看,也没寻见人影,不噤问道:“爹爹人呢。”

  “爹爹去御书房见皇上了。”紫玥握着我的手,突然叫道:“姐姐,你的手怎么这般冰啊。”

  “刚择了些梅花,所以凉了些。”我拉了如月往屋里走“这外边太冷了,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姐姐可是有好些话要和你说。”

  才⼊內阁。一阵暖气扑来。得人⾝上一个灵,不噤抖了几下。如月在一旁笑道:“姐姐。看你冻的。”

  “你这小妮子。”我笑睨了她一眼,转头就像小喜子吩咐“去将百花糕取来。”

  如月也不理会我,只是挣脫了手,走到榻前,看着睡的齐儿,又转头问我:“姐姐,这是大皇子吗?”

  我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让娘退下,然后脫了外袍走到如月⾝边,环着她地肩,说道:“这孩子特别的聪明乖巧,这眉眼张开了,也越发的像皇上了。等他醒了,你逗逗他,也定会喜他的。”

  如月却只是摇了‮头摇‬,转头看着我“姐姐,可他毕竟不是你亲生的,他的生⺟也还在…”

  “如月。”我打断了如月地话,坐到塌边,‮摸抚‬着齐儿粉嫰的小脸,说道:“如月,你还未做⺟亲,你不知道一个做⺟亲的心,等你到了那一步,你自然就懂了。”

  说到这,我突然话题一转,看着如月道:“如月,爹爹回去和你说了那个事吗?”

  如月佯装不知的在一旁坐下,嘟嘴道:“什么事?”

  “如月,你也大了,该寻婆家了。”我抓起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可有什么期望。”

  如月娇羞的推开我的手“姐姐。”

  我替她理了理鬓角散落的碎发,说道:“这会只有我们姐妹二人,你也就和姐姐说些体己话,对未来的夫婿可是有什么要求,这样姐姐也就好替你做主了。”

  如月避而不答“姐姐,哥哥昨⽇传了书信回家。”如月说到这,顿住,拿眼时不时地看我地表情。

  我状似无关的问道:“是么?”抚着齐儿小脸地手却不噤微微抖了起来。

  如月紧紧的盯着我,一字一字的接着说道:“哥哥在信里说,嫂子有⾝孕了。”如月故意的将嫂子和⾝孕几个字说的格外清楚,咬的格外重,震得我心里一慌。

  琼华公主有⾝孕了。有了承哥哥的孩子了。这样的消息得我刚刚暖和过来的⾝子又瞬间冰冷了,我背转⾝对着如月“这是好事啊,皇上和太后知道吗?”

  “爹爹今⽇进宮就是去给皇上说这件事的。”如月转到我面前,说道:“姐姐,你心里还是在意我哥哥的,是吗?”

  我终是明⽩。如月今⽇来见我,并不是应了段将军应允地带她来见我一面,而是她央求着段将军带她来。她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告诉我琼华有了承哥哥的孩子,来探探我对他哥哥是否还有心意。

  我避开她视的目光,看了眼门外。“如月,休得胡说。”

  “姐姐。我没有胡说,姐姐的表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姐姐故作漠不关心,其实,哥哥的一举一动姐姐都是关注的,不然,姐姐怎会听说嫂子‮孕怀‬了会突然地面⾊苍⽩,双手发抖呢?”

  这孩子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将我方才所有地变化都看在眼中。我不由真冷了脸⾊“如月,这不是在将军府,你不要再胡说些什么,被旁人听了去,又会惹起事端了。”

  如月似做错了事的小孩般,低了声,轻轻的唤我。“姐姐。”

  我的心顿时疼了起来,她又何错之有呢,她毕竟只是单纯的少女心思。她自小与我和承哥哥在一起玩惯了,我与承哥哥之间,她是一路看着过来的,虽然我后来在乐信坊。那不是女孩子应去的地方,可是,如月总是偷偷地遣人去找我,与我在外边偷偷的见面,说些女孩子家的悄悄话。直至我突然进宮…

  她一直希望我是能够成为她的嫂子的。可是,世事难料,我们如今见一面都是如此的难,更是宮闱艰险,说几句贴心的话都是艰难。而我,又能说些什么。再说什么都是多余。都是错误。

  我愧疚的看着如月,轻声说:“如月。对不起。”

  如月看着我说道:“姐姐,都是我不好,我太不懂事了,差点就给姐姐闯了大祸。”

  我摇了‮头摇‬,笑着点了一下她地鼻尖正开口宽慰宽慰她,外边就传来內监的禀报声:“顺王爷到。”

  话音还未落,顺王爷的⾝影已是到了门口“如贵妃,齐儿呢?”

  我抬眼看向门外,还是那般的俊雅潇洒,可他从不是如此咋呼失礼之人,今⽇怎会如此,人未到,声先响?

  还未待我开口,顺王爷已是接话了“原来你这有客人呢,那我晚些时候再来。”

  我看了眼如月,她已是満脸羞红的低了头,⾝子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对顺王爷似乎不是初见的那种感觉。我只好接了话“这般也好。齐儿这会也睡着,顺王爷要不晚些在过来看大皇子。”

  顺王爷点头就往外走,我跟在⾝后将他送了出去。直至门口,他才低声地问道:“好似不是宮中的妃嫔?”

  我点了点头“是段将军的女儿,段如月,今⽇刚好和段将军一起进宮来看看我。”

  顺王爷深深的盯着我“你似乎和谁都关系甚好。不管是在乐信坊和婉儿,还是在将军府里和段将军的女儿,都是这般的姐妹情深。”

  我听着他似乎话里有话的语调,心里很是不舒服,也不觉沉了脸“不知顺王爷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像我们这般的人就不能拥有姐妹情深吗,难道就只能宮廷相倾,互相争斗吗?”

  “蓉儿,你别多心,我只是关心关心你。”顺王爷放缓了声音“这宮闱之中,本就百相丛生,你待人太过真,我是担心你将来…”

  我冷笑一声“待人以真?顺王爷恐是⾼看了我了,自小波折,在那样的景象中长大,早已没有了那种⼲净纯粹。我都巴不得自己八遍玲珑,有颗亦真亦幻的玲珑心呢。”

  顺王爷叹了口气,说道:“你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我晚点再过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离去地背影,自己也未方才的失态感到后悔,怎么就那样了呢。似乎浑⾝都长満了刺,人家好言地才开了口,我就烈的顶了回去,一点都不注意。

  我咬了咬,转⾝就往內阁走,⼊门的刹那,抬眼看向边,却未见如月的⾝影,惊了我一跳,正开口,余光就见窗前静静的伫立着一个人影,双眼失神的望向窗外。

  我走到她⾝边,轻轻的摇了摇她。“如月。”唤了几声她才缓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般⼊神。”我顺了她地目光往门外飘,顺口戏谑道:“不会是看顺王爷吧。”

  如月红了脸,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看着外边。

  我浑⾝一震,莫非是真的了。当初,婉儿姐姐也是这么的就看了他一眼。就那般的陷了下去,不能自拔。此刻。如月也是这个样子。

  我摇了‮头摇‬,不让自己再想。这是绝对不可以的,顺王爷⾝边已经有了婉儿姐姐,我不能在让如月到他⾝边去,惹得一⾝伤心。

  更何况,一个是我的姐姐,一个是我地妹妹。都是我不愿伤害的人,将来,她们地相处对立,我又该如何。

  许久,如月才开了口“姐姐,方才那个人…,就是顺王爷么?”

  她的话问的犹犹豫豫的。弄得我一头雾⽔“怎么了?”

  “真就如外边传的一样。不是,外边传的还不如其人呢。”如月回眸看着我,眼睛熠熠发光“姐姐,如若。我想嫁与顺王爷,姐姐可否会让皇上指婚。”

  如月是第一次这般大胆的说出这样地话来,唬了我本来就紧张的心又是一大惊,我动的喊出声“如月,不可。”

  “姐姐,为什么不可以?”如月不⾼兴的看着我“我听说顺王爷似乎并未婚娶。”

  如月定是关注已久了,以刚才顺王爷来的情形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似第一次见他。那种女孩子的娇羞一览无余。莫非。他们早已见过?

  我紧紧的盯着如月,犹疑地问道:“如月。你给姐姐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见过顺王爷?”

  如月红着脸垂下眸,双手不安的在前绞着,没有回答我的话。

  可这个样子比回答更是有说服力,也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们早已见过了。

  我紧张的将她拉到我面前,与我对视,放低了声音的问她“如月,你什么时候认识顺王爷地,你给姐姐说说,好吗?”

  如月犹豫的看着我,最后才说:“姐姐,若是我告诉你,你会帮我吗,你会让皇上指婚吗?”

  我松开紧握着她肩膀的手,知道就算是她说出来,我也是不会像皇上提出这门婚事的,毕竟,婉儿姐姐早已随了顺王爷。我只好推诿道;“你先说说。”

  如月拿起桌案上青瓷瓶中的一支梅花,抚弄着上边的‮瓣花‬,任思绪沉溺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是姐姐初⼊宮的时候的事了。”

  “姐姐⼊宮,我呆在姨⺟家,未能见着姐姐最后一面,心中很是失落,所以还是和以前一样,三不五时的跑到我们每次偷偷见面的那个地方。那时花朝节刚过,四处都是锦簇花团一片,我想着姐姐向来是最爱花地,就折了些花枝编做花环,将那花环当作姐姐,自己一个人对着它说话。有次偷跑出来,和花环说话说地太久,忘了时间,天不觉的暗了下来,待我反应过来,准备回家地时候,却不知竟是下起了雨,当时,我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间,雨竟是停了。我抬头一看,只见头上撑了一把伞,是个温文儒雅的男子。他将伞给了我,让我不至于狼狈的回府。而后,我总是去那,想将伞还与他,却是再也没有碰到过。于是,只好每⽇在梦中,重复那还伞的情形。姐姐,到了今⽇,我才知他就是街头巷尾总传的那个顺王爷,落拓不羁,俊雅飘逸。”

  我静静的看着如月沉思在回忆中,心中纷杂,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安慰还是别的什么,好似说什么都是无用的,那种相思的痛苦,不是他人的几句话就可以抵消的。这两年来,每⽇每夜,如月定是心中矛盾不已,一面过了及笄之年,就是出嫁的时候了,一面又对顺王爷百般思念,却连他到底是谁都不知道。难怪我刚才一提替她寻个合适的婆家,她竟是那样的反应。

  如月收回飘忽的目光,再也不似方才的浮躁“姐姐,你会帮我吗?”

  “如月,你给我些时间,容我好好想想,这毕竟是与皇家联姻,我也需找个合适的机会给皇上说。”我急急的避开了话题“娘好吗?”

  如月点点头“娘很好,特别是接到哥哥的信,知道嫂子‮孕怀‬了,娘可是⾼兴了。”

  我直起⾝,从橱间将本已准备好的礼物翻了出来,放到桌上“上次娘的生辰本是为娘准备了贺礼,可因为突然的病了,没去成,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将贺礼再给娘送过去,所以一直放着。今**来了,刚好将这些东西给⺟亲带回去。”

  如月点了点头“如月代娘谢过姐姐了。”

  我笑了笑“自家姐俩还这般客气。”

  正说着,李公公在外边禀道:“娘娘,皇上相请如月‮姐小‬过御书房一趟。”

  “知道了。”我走到如月⾝边,拉着她的手,说道:“这一别,又不知何时再能见面。”

  说着,放开她的手,在妆台边寻了几件皇上刚送来的簪钗,用锦盒装上了,递与她,道:“如月,姐姐知道你不缺这些,可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

  说着,用手指了指桌案上摆着的送给段夫人的贺礼,向李公公道:“还烦您遣人来,替如月‮姐小‬将这些东西带上。”

  李公公领命忙吩咐了宮人过来,替如月将东西拿上,和如月一道离开了。

  我静静的站在原地,心思恍惚,七上八下的找不着底。对于如月的相求,我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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