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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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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

  一大清早,屋外鸟声雀跃,叽叽喳喳的让人再难以睡。

  我睁开眼,看着晨曦透过纱帐,隐隐约约的了进来,形成微薄光晕。我起⾝掀帘下,才看见紫玥竟是趴在桌边睡着了。我轻轻的走过去,推了推她,低声唤道:“紫玥。”

  声音才出口,紫玥就一个灵的坐了起来,看见我站在她的⾝侧,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兴的说道:“主子,你醒了。”

  我看着她的那一脸‮奋兴‬,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笑着问她:“怎么了,我不就是起了个早吗,看把你⾼兴的。你昨夜怎么也不回房去睡,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小心着凉。”

  这句话仿似提醒了紫玥,她忙拿了件外⾐替我披上,说道:“主子,你可是醒了,你都昏了一整夜了。昨夜,可是把奴婢吓坏了。”

  我皱了皱眉,这才依稀的想起昨天的事。我在紫玥将我放到石桌旁后,兀自昏睡了过去。

  紫玥去端了面盆过来,拧了⽑巾替我擦拭脸,继续嘟嘟囔囔的说道:“昨天,奴婢寻了肩舆过去的时候,主子已是昏了过去。幸好洛大人在琼瑶苑,及时的替主子扎针号脉。”

  说着,又走到外间拿了个青花⽟瓶进来,递给我看,说道:“这是昨天洛大人留下的,说让主子每⽇服食一粒。”

  我顺手接过,将那温润小瓶拿在手中把玩。似若心不在焉的问道:“洛大人可说我什么症状了吗?”

  紫玥努了努嘴,拿了⽟梳替我挽发,看着镜中地我,说道:“主子前些时⽇,⾝子还未痊愈,就嫌汁药太过苦腻,不肯再吃药。而后。又是慧妍姐姐的事,惊了心。伤了神,主子自己又不顾及,好生照料,所以,昨⽇就给突发了。洛大人说,没多大碍,只要静了心。不再劳神,每⽇按时吃一粒药丸,用不了多久,⾝子就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我叹了口气,将⽟瓶放在妆台上,起⾝说道:“紫玥,随我去趟慈宁宮吧。”

  自从皇后被废,后宮请安之事就全移到慈宁宮。每⽇妃嫔定时早晚请安。只是,我因了小产之事,⾝子一直都不甚好,太后就让赵维免了我的朝晚请安,安了我的心,还总是遣了宮人送些补品过来。

  紫玥笑道:“今⽇刚好是各宮领份例之时。主子这去请安正好。”

  我不噤有些讶异。后宮之事早已给皇贵妃打理,怎么这会又转回太后手中了。

  紫玥见我疑惑,已是了然,忙笑道:“主子还不知吧,皇贵妃早已推说⾝子不适,将掌管后宮之职给太后了。”

  我看向紫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毫不知情。”

  “都有两个月了。刚开始,太医去看,说是皇贵妃⾝子过于单薄,不适劳累。休养些时⽇就好。可后来。倒也不见皇贵妃去向太后说,将那掌管后宮之职拿回来。太后也没出之意。各宮主子都说,这是皇贵妃借故使地金蝉脫壳一招。”

  后宮之事,向来纷杂,谁能说得清,而谁又能信口而言,恐是到时祸从口出惹来杀⾝之祸,死到临头,还不知因由何故。

  紫玥向来懂得分寸,从不多人口⾆,却不知,如今慧妍不在了,紫玥倒是随了慧妍的样,开始说些道听途说地他人之事了。

  我打断了紫玥的话,说道:“紫玥,我平⽇说你的,怎么这刻就忘了。”

  紫玥低了头“奴婢僭越胡言了。”

  “知道就好。”我抬腿携了她往慈宁宮走去,边说道:“慧妍是跟我时间最长的,而后,⼊了宮,就是你和绿依最是贴心。如今,慧妍去了,绿依依旧呆在浣⾐局,我的⾝边只有你这样一个可以贴心说话的人了,你一定要护好自己,不要有任何闪失,知道吗?不该说的,不要再说。他人地事,我们已是无暇顾及,还是保自己周全,来的正道。”

  “奴婢明⽩。”

  到慈宁宮的时候,已经晚了,妃嫔们都已经告退了,只有原先的皇后陈芷澜还呆在太后⾝边,陪着太后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家常。

  陈芷澜自从被废后,人似突然的转了,变得雍容大度了起来,还天天的到慈宁宮陪太后,姑侄之间说些贴心话。

  我徐徐的走进去,还未来得及给太后请安问好,陈芷澜已是俯⾝请安了。

  这样子,惊了我一跳。还是太后笑着出来解了围,说道:“都是自己姐妹,用不着如此拘谨。如贵妃,过来,让哀家好好地看看,怎么才几个月功夫,就瘦成这样了。”

  陈芷澜脸⾊坦然的看着我,只是眸中还是有一丝冷恨意,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再定睛细看时,只有了关切之态。看来,我是真的多心了。太后拉起我的手,让我坐在她的⾝侧,拍着我的手,将我上下打量着,如⺟亲般地关柔笑说:“这一瘦,倒是越发显得惠质清雅了起来。”

  我浅浅一笑“太后抬举了。”

  陈芷澜脆言笑道:“贵妃娘娘过谦了,贵妃娘娘未进宮前,风姿就早已是名冠京城,如今,添了几分病态,反倒多了些韵味了。”

  如此的侬语藌言,在我听来,却是别又一番味道。

  太后接口笑道:“芷儿说的不错。”

  说着,又对陈芷澜道:“芷儿,你先退下吧。”

  看着陈芷澜的⾝影转出了门,太后叹了口气“如贵妃,过往的一些事,哀家知道都是芷儿的错,苦了你。你给哀家说说心里话,你恨她吗?”

  我恨她吗?我自己都已经不清楚了。在当⽇知道赵维竟是在知道陈芷澜下药的情况下,还是狠心的看着我吃了那碗药后,我的心已是⿇痹了,已是不知道恨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只是为她为我自己感到一种悲哀,如此费尽心思地争夺斗争,不过是他人手中地一枚棋子,不过是这大朝江山主权之人左右纵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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