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中计
婉太妃望着上的十九王爷,眼便有眼泪落了下来,眼角眉梢都写満了焦急:“我亦是不想,昨儿个他一直说冷,我便将宮最厚的被子都拿了出来给他盖上了,可是他还是觉着冷,渐渐地便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我全然没了主意,深更半夜的,也不敢唤太医,更不敢前来打扰娘娘,摸着他的手冰凉,以为是他还是觉着冷,便又给他加了一被子。娘娘,安安这是怎么了啊”
云裳让浅酌将十九王爷的手从被子拿了出来,浅酌皱了皱眉头,云裳看了她一眼,方将手搭了上去,刚搭上去,云裳的眉头亦是蹙了起来,的确冷得厉害。
不消片刻,云裳的面⾊便一下子变了,没有脉搏,本便没有脉搏。
云裳急忙将手放了开,伸出一只手指,放在了十九王爷的鼻息之下,也没有鼻息,这上的十九王爷,分明便已经死了。婉太妃即便是爱子心切,也不可能连自己孩子已经没有了脉搏没有了呼昅都没有发现。
“娘娘,安安如何了”婉太妃面上満是担忧之⾊,目光眨也不眨地望着云裳。
云裳见她这般模样,亦是不知当如何开口,沉昑了许久,正开口,却听见浅酌的声音从⾝后传来:“娘娘小心,奴婢⾝子有些不听使唤,头也有些晕。”
云裳一惊,脑飞快地转了起来,浅酌方才开好好的,突然出现这样的症状,想必不是巧合,定然是有人在什么地方动了手脚。
“嘭”的一声响,云裳右眼的余光瞧见浅酌倒在了地上,云裳已经来不及多想,便做出了反应:“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亦是浑⾝酸软,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皇后娘娘,对不住了,奴才亦是不想如此的,只是实在是不得已。”齐瑞海的声音从⾝后传来。
云裳嘴角带着几分冷讽,抬起头了额角,便也趴在了上。
婉太妃急急忙忙上前推了推云裳,才舒了口气,转过⾝头齐瑞海道:“总算是晕倒了,我此前还以为她⾝边带着的丫鬟是武功最⾼的,可是却不想她竟然比她丫鬟还坚持得久一些。”
齐瑞海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云裳⾝上,才轻声道:“我倒是听人说起过,皇后的武功不差,不过好在我们将毒涂在了那孩子的手上,任凭她如何聪明怕是也想不到。”
“咱们赶紧将人送走吧,她⾝边定然跟着暗卫,若是过了些时候她未曾出去,暗卫恐怕很快便要来寻人。”婉太妃面上仍旧带着几分忧⾊。
齐瑞海点了点头,走到边,将云裳抬上了,又将浅酌一并搬到了上,拉动了边的一流苏装饰绳子,上“咔嗒”一声响,板便转动了起来,上的三人皆滑了下去,板便又转了回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太极殿上,洛轻言亦是満脸怒意:“季成军柳沧城刚经历了一场劫难,是谁允许你下令向柳沧城的百姓征税的若不是你的命令传到了正在柳沧清理场战的王将军手,他察觉出不对劲,急忙上书禀报,寡人尚且不知,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那太极殿跪着一个穿着三品官服的男子,闻言,连忙朝着洛轻言拜了一拜:“陛下,微臣惶恐啊,若无陛下旨意,微臣如何敢下这样的命令。微臣是在十⽇前收到了宮旨意,让微臣如此做的啊”
洛轻言更是怒不可遏:“寡人旨意寡人还没有老到连自己下没下过旨意都不记得的地步,你便是找由头,也犯不着找这般牵強的来。”
季成军慌忙叩了三个头:“微臣并无半点虚言,陛下的圣旨微臣尚且供奉在府祠堂”
洛轻言皱眉,季成军是户部侍郞,平⽇里听户部尚书说起他亦是多有赞赏,恐怕也的确并非是个这样肆意妄为的人。
今儿个,是曹雯夕说的十⽇之期,按她所言,今⽇,她便会将⽟玺一事公之于众,莫非,这便是她公之于众的方式若真是如此,那曹雯夕的心机如云裳所言那般,不容小觑。
她知晓柳沧是洛轻言心一块不小的心病,即便是如今柳沧之已经平复,可是经此一役,柳沧受损严重,安抚民心是洛轻言需要立即做的事情。她提前便布好了局,用假的⽟玺做了一封假的圣旨,让人将圣旨给了季成军
洛轻言心虽然已经大致明⽩了事情原委,面上却不动声⾊:“你说你收到了圣旨,那好,刘安,你亲自去季府走一趟,将季大人说的圣旨带回来给寡人瞧瞧。”
刘安连忙应了声,出了太极殿。
洛轻言目光扫过殿众人,深思微动,便又将立在台阶下的內侍叫了上来,庒低了声音吩咐道:“去太和宮去将太上皇请来,让太上皇在侧殿稍候片刻,便说,事情发生了。”
內侍连忙领了旨意,急急忙忙离开了太极殿。
刘安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便步履匆匆地回到了太极殿,手举着的,却正是一卷圣旨。
刘安快步上了台阶,将圣旨递到了洛轻言手:“陛下,这便是前段时⽇季大人收到的圣旨。”
洛轻言将圣旨打了开来,圣旨上写着的果真是让他传令征收柳沧百姓的赋税的旨意,洛轻言将目光落在了那圣旨的左下角,那里印着的一方红⾊印记,字样大小,皆与⽟玺印记一模一样。
“这旨意,寡人可以确认,并非寡人所下,这圣旨亦非寡人颁布,季成军,这圣旨是何时何人送到你府上的”洛轻言将圣旨一合,抬起头来问道。
此言一出,殿上顿时便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有低声议论声不时响了起来。
季成军面上亦是満脸惶恐之⾊,连忙应道:“此圣旨是在八月十八⽇下午时分送到微臣府上的,前来颁布旨意的內侍微臣也不认识,只是瞧着他们都穿着內侍的⾐裳,且手圣旨和圣旨上的⽟玺印皆是无误,便觉着应当没有人胆敢在这锦城之假传圣旨,才接了旨意。且当时微臣见那颁旨的內侍有些眼生,还专程试探过,可是他对陛下⾝边服侍的人都很了解,微臣试探的问题都被他一一正确回答了过来。”
季成军的话音刚落,一般的翰林院的学士杨秋便上前了两步,拱手道:“季大人为官也有几年了,这⽟玺印记平⽇里我们都是见过不少次的,⽟玺印用的朱砂皆是同寻常不同,怎会被轻易骗了呢。”
季成军闻言,连忙转过⾝道:“自是因为那⽟玺印太过真了的缘故”
两人正僵持着,却又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报”
洛轻言蹙了蹙眉,目光望向太极殿门口,太极殿门口站着的人,是噤卫军副领李怀安,洛轻言看了刘安一眼,刘安连忙点了点头,便扬声道:“传”
李怀安匆匆忙忙从外面走了进来,拱了拱手应道:“今⽇末将休沐,在街上瞧见有一辆马车在大街上匆匆跑过,马车里有人往外面扔纸,纸上写着真玺流落在外,宮的⽟玺是假的,说太上皇当年弑⽗杀兄,登基为帝,本便没有得到⽟玺,不配为帝,纸上盖了⽟玺印章,印记用的朱砂是宮常用的。”
李怀安说着,便从间取了几张纸出来,双手将那几张纸举过了头顶。刘安连忙走到李怀安面前,将那几张纸接了过来,复又递呈给了洛轻言。
洛轻言接过那几张纸,展了开来。
他倒是没有想到,曹雯夕竟会用这般手段,将此事宣扬了开来,且这样让武百官都知晓了此事。
殿上百官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洛轻言冷笑了一声,抬起头望向李怀安道:“你既然瞧见了马车,马车上的人可抓着了”
李怀安拱手应道:“幸不辱命,末将将他抓到了。那人自称是曹氏家臣,说他知晓真正的⽟玺在何处。末将觉着兹事体大,便直接将那人抓了起来,如今正在殿门外候着。”
洛轻言蹙了蹙眉:“胡说八道之人,留着做什么”
洛轻言正下旨将那人斩杀,偏殿的门帘却突然被掀了起来,一个內侍匆匆忙忙走了出来,附在洛轻言耳边说了些什么,洛轻言微微蹙了蹙眉,方淡淡地道:“将人带上殿来。”
人被押上了大殿,却只直直地站在殿,面上带着冷笑,定定地望着洛轻言。
“大胆,见着了陛下,还不赶紧下跪”刘安蹙了蹙眉,扬声道。
那人闻言,却是“哈哈”笑了起来“陛下,连⽟玺都是造假的,算什么陛下”
一旁的李怀安蹙了蹙眉,抬脚便朝着那人膝盖踢了下去,那人被踢得痛了,一只脚猛地弯了弯,却在并未触地的时候便又稳住了⾝形,望着洛轻言的眼带着几分嘲讽:“你又何必这样动,何不将⽟玺拿出来,是真是假,一看便知。”机手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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