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三章夏热炎炎
天气炎热得让人不过气来,即使是安静地在房间里坐着,窗门大开,不到半刻钟也会沁出一⾝汗,更不要提院子里的蝉鸣声实在吵人。
苏妙坐在桌前,咬着笔头看关于苏记品鲜楼的新建图。回味坐在她⾝旁,小狐趴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正在用梳子一下一下的给小狐梳⽑。
回味从鲁南回来时,曾经绕路回了丰州一趟,于是舅舅就写了书信让回味给带过来了。
主要是报平安的,丰州刚好在鲁南战圈的分隔线外,虽然受到一点影响,但并没有经历过重的冲击,战时虽然生意略显萧条,但比起别家还算不错,等到战争尾声时生意渐渐又回来了,舅舅让苏妙不要太担心。
另外就是,一品楼已经撤出丰州,佟染独占着的老品鲜楼也关门歇业了。
苏妙在看到这则消息时,撇了撇嘴,心想佟染那个一肚子坏⽔的⾐冠禽兽这一回居然讲信用,说撤走就真撤走了。
一提起佟染,她就想到她听苏婵说的关于佟家的事,这件事是苏婵告诉她的,不是回味说的,想也知道回味是不可能对她说佟染的事的。
苏婵跟她说,佟染把佟家给卖了。
作为江南首富的佟家很早之前就跟梁都有联系,一直在暗地里为魏家提供大量的资金作为支撑,佟新荣也在支持魏家的过程中获得了不少好处。政商联合,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可坏就坏在在继承人中竞争力最強的佟染居然成了內奷卖家贼。佟染通过梁敞搭上了梁敖,接着转而投向梁敕,然后他把佟家和魏家一并卖了。听说他在搞垮魏家和佟家这桩惊天大案上立下了“汗马功劳”佟染与梁敕达成的协定是,佟家的财富一半充公一半归给佟染个人所有,为了补偿那一半财产的损失,梁敕答应让佟染成为独一无二的皇商,许与他官中要职。
佟染拒绝了官职,对于皇商这一块倒欣然接受。
现在除了佟染和佟长生,佟家的人都被关在牢里等着被处斩。
苏妙听了这个消息倒也没有太惊讶,佟染对佟家有很大的怨恨她能感觉出来,豪门的那些个恩恩怨怨她也懒得去猜。即使今天魏心妍没有谋反,魏家这功⾼盖主的毒刺皇上迟早是要子套的,佟家追随魏家是与虎谋⽪,佟染用一半家财保住了自己、佟长生和佟家的基是明智的,钱没了可以再赚,而且皇商这块大肥⾁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以佟染的经商手腕,未来的佟家只怕不仅仅是江南首富了。拒绝官职是正确的,政商两手抓的前车之鉴就是魏家,老老实实的赚银子少参与朝堂上的烂事才能长远的太平,低调做人的能力佟染想必不缺。
商人就是商人,理智、手辣、心狠,而且还不要脸。
苏妙重重地“切”了一声,反正佟染已经撤出丰州了,往后在别的地方再碰见佟染,一定要绕路走,以免沾上晦气影响正常生活。
舅舅信上写的不多,大概是回味告诉他了苏妙等人的近况让他放心,所以他也没有在信上询问苏家⺟女的情况,只是在信的末尾含糊地提了提纯娘。
纯娘离开家太久,舅舅担心她是理所当然的。舅舅在信的结尾写的一段话让苏妙心微沉,有些为难。虽然说的很隐晦,但大概的意思是纯娘从小自由惯了,热情奔放,和养在深闺害羞胆小的女孩不一样,让苏妙多留意她,还说以纯娘的年纪早该出嫁了,他已经看好了几家,等纯娘回去就把她嫁了,免得拖成老姑娘。
舅舅这话分明是,让苏妙看着纯娘,免得纯娘被梁都的花花世界花了眼,看中不该看中的惹出事来。
苏妙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纯娘倒是没被花花世界花眼,她被跟她一道从丰州来的那位给花了。
文书啊…
纯娘喜文书傻子都能看出来,从前在丰州时还只是对读书人的好感到梁都之后居然发酵膨了,隔三差五就做这做那的给文书送去,就连文书的同窗都知道开始打趣他俩,甚至还惹怒过几个喜文书的小姑娘上来找茬,可文书的态度始终朦胧着,没有一个明确的表态。
苏妙对文书没有意见,他不是一个男女关系混的青年,也没有不良嗜好,情耿直,唯一爱的只有读书,他大概是有点喜纯娘的,可他受的是刻板固执的教育,又不善与人相处,这些注定了他拖沓木讷。以看伴侣的眼光,这种男人苏妙是不喜的,舅舅也不会喜这样的女婿,可纯娘喜,纯娘就是喜木头疙瘩。
过去苏妙看不下去也曾隐晦的和纯娘讲了几句,可见纯娘有自己的主张,是一个聪明又主见的女孩子,于是她就不提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纯娘也不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判断,苏妙不愿意去⼲涉别人的人生。
只是有一点担心,现在文书的成绩突飞猛进,会试开始他最差也是个三甲,他是要为官的,为官了的文书会娶纯娘吗?
苏妙不知道。
在接到舅舅的书信之后,苏妙就开始筹备苏记品鲜楼的新建图,这是她在参加完秦安决赛之后就开始思考的计划。
她手里有没处花的赏金,等拿到厨王的名头之后她还会得到一笔奖金,这些钱都将用于品鲜楼的新建计划。
她并不打算关掉现在的苏记,现在的苏记还将继续经营,她要在丰州的新地址再开一家苏记,一家以“品味”和“美味”为主旨的星级酒楼,走的是比现在的苏记更⾼一级的华丽路线。
新店的地址她已经选好了,就在…一品楼。
没错,就是一品楼,就是佟染关门了的那家一品楼,她要拆掉一品楼重建一座比一品楼更加有名气的酒楼,她的新酒楼将扬名整个岳梁国,甚至是海外。
没错,即使佟染滚蛋了,她就是要踩他一脚,狠狠地踩在他脸上。
苏妙恻恻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小狐突然漫步过来,一庇股坐在她的图纸央中,用一双纯洁的大眼睛看着她。
苏妙一愣,无奈地将小狐抱到一旁,继续修改她的图纸。
因为需要设计菜肴,她是会画画的,只是修建酒楼的这种图纸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她不知不觉皱起了眉。
小狐被苏妙推开,转⾝,一脸无辜地回到回味面前,刚想下趴。回味漫不经心地挥手,在小狐的庇股上拍了一下,不让它下趴,表情淡淡的将小狐往苏妙那边推。小狐委屈起来,不甘不愿地站起⾝,遵从回味的指示,再次走到苏妙摊在桌上的图纸央中,坐下。
苏妙一愣,她没看见回味的小动作,只以为小狐想玩,可她现在没空,说了句“小狐乖,别闹”将小狐推一边去。
小狐本⾝不想闹,它又一次回到回味面前,刚想下趴。
回味又一次拍了它一下,单手托腮,懒洋洋地将它往苏妙的方向赶。
小狐“哭无泪”勉強站起来,慢呑呑地走到苏妙的图纸上,蹲下。
苏妙生气了,训斥道:“小狐!”
小狐被训斥声惊了一跳,越发委屈,看了看苏妙,又回头看了看完全不想帮它说话的回味,炸⽑了。它霍地站起来,决定不再理会这两个人,昂着脖子从桌子上跳下去,走掉了。
它可是聪明的狐狸,不是愚蠢的狗,它也是有尊严的。
苏妙见小狐走掉了,又一次埋首于图纸中。
回味越发无聊,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忽然凑过来,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拨了拨她的碎发,手背顺着她的额角一路向下,撩过她的脸廓,滑过她的耳珠,落在她的颈子上,轻轻地蹭了两下。
苏妙本来就热到流汗,被他这么蹭着,浑⾝一僵,起了一层⽪疙瘩,愕然望去,问他:
“你⼲吗?”
“没事。”回味微笑着回答“你继续。”
苏妙有点不自在,可灵感涌现的时候她也没工夫思考他的问题,她低下头,专心修改图纸。
回味见她不理他,向前凑了凑,离她更近,⾝子几乎就要贴到她的臂背之间,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脖子绕到前侧,挲摩着,缓缓向上,掠过她的下巴,落在她的嘴上,満的指腹慢呑呑地在上面磨蹭着。
正在改图纸的苏妙感觉到嘴上的异样,庠庠的,她満头黑线。
被扰了思绪,她十分不悦,他的手指在她的嘴上闹个没完,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苏妙火冒三丈,张开嘴,一口咬住回味的手指!
回味却并不在意疼痛,见她的嘴张开了,挲摩着她嘴的手指破势而⼊,冲开她的牙齿,探进她的嘴里,在她的⾆头上撩拨了一下,并在她条件反地放松了齿关时,接着探进去另一手指,在里面反反复复地翻搅着,捉住了她的⾆尖。
苏妙打了个冷战,愕然无语。
她觉得,自从两个人破噤之后,他越来越…态变。
“妙儿。”他的声音含着慵懒,嘴贴在她的耳廓上,轻轻地呢喃了声。
热的气息让她浑⾝一抖,天气炎热,她本就出汗,洗了两次澡还是汗淋淋的让她浑⾝不舒服,这个时候他又凑了上来,柔软却比烈⽇还要热炽的嘴在她最最敏感的⽪肤上擦摩着,腻人的气息和他渐渐浓烈起来的气味织,不止是让她觉得庠那么简单。
与刚刚感觉到的炎热不同,⾝体从里到外的发热,让她不知不觉又沁出一层汗。
她不喜汗的腻粘,重重地拍开他还在她的嘴里翻搅个没完的手,黑着脸道:
“大⽩天的,你想⼲吗?”
“什么也不⼲。”他笑昑昑地说,润的嘴却依旧在她的肌肤上上上下下地磨蹭。
“什么也不⼲就不要把手伸进我的⾐服里!”苏妙瞪着他毫不客气顺着她的⾐领伸进去的手。
他轻声笑起来,笑声幽雅低沉,带着比气温还要炽烈的热度传⼊她的鼓膜,让她颤了一颤。
“你流了好多汗。”他在她腻细润的肌肤上挲摩着,说。
“所以,你离我远一点!”苏妙扭着⾝子不愿意让他碰,天气这么热,她**的,他却是清凉无汗的⼲慡样子,他还来腾折她,这让她很不慡。
“来做可以流更多汗的事吧?”他用极温柔正经的笑容说着最下流无聇的话,还是在她的耳边。
即使苏妙平常再好意思这个时候也觉得有点羞聇,脸刷地红了,被他逗弄得有些恼,咬住通红的嘴,断然拒绝:
“不要…”
话音未落,那个“要”字的尾音竟被他呑了进去。
他吻住她的,一只手贴上她的后,倏地将她搂紧。
苏妙整个人被迫贴在他的膛上,他吻得人,吻得细密,抱紧她,不管她怎样挣扎动扭,他就是不肯松开她。
苏妙被他得没办法,任由他浅啄她的,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她的形,忽然探进去,深深地住含她,在拥紧她的同时猛然将吻加深,直到她几乎不过气。
当他的吻开始一点一点呑噬她的感官时,她似乎忘记了炎热的天气,也听不到扰人的蝉鸣,她的双臂不由自主地搂上他的脖子,向他更靠近一些。
她不再抵抗,回味就当她是同意了,微勾着的嘴离开她的,顺势向下,将火热的移至她的脖子上,流连一番,再靠上一点,住含她小巧的耳珠,用齿尖反复地啃咬舐,逗挑着她最为敏感脆弱的神经,感受到她的颤栗。
他莞尔一笑。
“妙儿…妙儿…”他在她耳边腻腻歪歪着轻声咕哝,一遍又一遍。
起初苏妙没有回答,等他唤得多了,并且没完没了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只是想叫这个名字吧?”
回味呵地笑出声,磨蹭着她的脸廓,说:“妙儿你真有趣。”
苏妙満头黑线,正想说“我哪里有趣”他又一次吻住她的。
直到一个清澈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二姐、二…”
苏妙吓了一跳,一把推开回味,迅速整理皱了的⾐裳。
苏烟同样吓了一跳,瞠目过后,霍地背过⾝去,仿佛长了针眼,他一脸尴尬,磕磕巴巴地说:
“你们、你们怎么不关门?”
只有回味最从容淡定,他啜了一口凉茶,好整以暇地问:
“匆匆忙忙的,找你二姐做什么?”
苏烟惊魂未定,对着不知害臊的回味狠瞪一眼,上前一步,询问的语气略显急促:
“二姐,阿喜要去和亲,这是真的吗?”
苏妙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