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革命指南，以人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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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美的主民从法国学，之后法国人也需要向国美人学习主民。而向法国人介绍国美 主民的，是这个叫作托克维尔的旅美法国青年。法国有托克维尔，国中有托克维尔吗？
托克维尔不应该是一个人名，而应该是一种象征。他象征着：无论多么伟大的家国和民族，都有需要向其他家国和民族学习的极大必要
。或者更加精确地说：无论一个民族自⾝拥有一种多么伟大的传统，它依然可以在这个传统上从其他民族学到能够丰富这个传统的精华。
“…⾰命的发生并非总因为人们的处境越来越坏。最经常的情况是，一向忍受着最难以忍受的法律和统治的人们，一旦被减轻了庒力，就将它猛力抛弃。对于一个坏府政来说，最危险的时刻通常就是它开始改⾰的时刻。人们耐心的忍受着苦难，认为这是不可避免的，但一旦有人出主意想废除苦难时，他就变得无法忍受了。苦难减轻的时候，人们对苦难的感觉却更加敏锐了…”
“…⾰命之后，似乎只有民人从他们所有主子的过错和失误中得到了好处，其实他们即使真正挣脫了主子的统治，也无法摆脫主子灌输给他们的或听凭他们昅取的种种错误思想、罪恶习俗、不良倾向的束缚…”
“…⾰命家们的勇敢简直发展到了狂疯，任何新鲜事物他们都习以为常，任何谨小慎微他们都不屑一顾。决不能认为这些新人是一时的、孤立的、昙花一现的创造，他们从此成为一个种族，散布在地球上所有文明地区，世代延续不绝，到处都保持那同一面貌，同一
情，同一特点…”
在托克维尔生前，他的著作只法文本便出过十三版，逝世后出到十七版，尚有两种全集本。之后，共有英、德、荷、匈、意、丹、俄、西班牙、瑞典、塞尔维亚等十种文字的译本先后问世，而且有些家国不止一个译本和不止出版一次，英国和国美就有六十多个英文版本。
⽇本在明治14—15年（1882—1883年），肥冢龙曾以《自由原论》的书名，由英译本转译上卷出版。至于中文的译本，直到一九六八年才有港香今⽇世界社秦修明等人转译出版，但这个译本并非全译，删去了全部注释。
所以，在陈文強口中翻译过来的文字，听到邹容耳中，从他的笔下汩汩流淌，给他带来的是全新的感受，是那种由表及里的透彻，醍醐灌顶般的领悟。
托克维尔明察秋毫的洞察力，列举收集的大量资料。特别是法国大⾰命，在原有的封建制度崩溃之时，因并未带来⾰命预期的结果，而致使执政者与民众间的矛盾公开化，社会动
愈演愈烈，暴力⾎腥运动不断，更给了邹容不小的震撼。
“这个，我到底不是专业的翻译人才，谬误在所难免。”陈文強放下书，自嘲道：“但其中的大意应该是不会错的。窃以为在国难深重的现在，发出⾰命的热情是相对容易的，但象托克维尔这样，能够进行冷静思考，并且有着透彻的洞察力的理论家，却几乎没有。比如法国大⾰命，初衷是追求自由、平等、主民，虽然把皇帝送上了断头台，但结果却充満了暴力与恐怖，并以独裁收场，几乎就是一场悲剧。”
邹容想了想，说道：“既是⾰命，岂有不流⾎而成功者？我一向有志学谭君，宁牺牲，亦以退缩为聇，大丈夫岂无勇于担当的气概？”
陈文強头摇，说道：“你这是迂腐，无谓死于満清屠刀之下，便是大丈夫气概？引颈受戮，只有觉得自己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之人才会如此。你自觉有罪，还是觉得该受审判？”
“⾰命无罪。”邹容很⼲脆地答道。
“这不就完了。”陈文強一摊双手，说道：“留有用之⾝，才能行大有为之事。怎么这个道理就那么难懂吗？动不动就羞于退避，动不动就担当气概，那国內的⾰命
是不是都要在脑门上写上字，国外的是不是都回来投案自首？牺牲在所难免，可总要有价值吧！你脑子要是转过弯儿了，那就按我说的办，《⾰命军》只署笔名，发表印行传播，都由我安排。”
邹容想了想，无奈地点头，说道：“那好吧，就按陈大哥的意思办。”
“把书先收起来，我口述，你用⽇文帮我写封书信。”陈文強见邹容被说服了，便岔开了话题。
药品研究出来了，可在验证上遇到了困难。而有可能改变困境的是梅毒的病原体——密螺旋体被发现了。与此同时，⽇本细菌学家秦佐八郞，又找到了用梅毒螺旋体感染兔子的方法。
希望由此产生，只要秦佐八郞能够应聘，或者帮忙验证这十几个衍生物是否有效，新药也就能从中挑选出来了。
当然，陈文強也有着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如果是那样，他就要走最后一步，以人试药。按照当时的情况，别说是国中，就是世界上也没有专门的对于临
试验的法律规范。所以，以免费治病的名义，是能够找到试验者的。
说起来很残酷，也不人道，但在新医药的推出时却是难以避免的。即便是在后世，有了“医学研究只有在受试人群能够从研究的结果中受益时才能进行”的规定，很多临试验也并不尊重，甚至犯侵受试者的知情同意权，更有隐瞒物药风险、解释不清或只达成口头知情同意等事情。每年在临试验新药的过程中或之后，全世界死亡的人数更是上以千计。
对于得了绝症，或是病得要死的人，有一线希望也不想放过。对于物药的毒副作用的考虑，十有**会放到次要位置。治好了就捡着，治不好认命。这样的想法，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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