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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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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对不起。

  都是我的关系,让你受了伤,在我没有办法学着懂事成时,我只是一个会把危险带给你的人,原谅栽没有办法在你醒来时陪着你,因为栽没有资格见你。

  有句话,我一直不好意思说,我爱你,从和你在一起开始,不,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后,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你;可是我不敢说,因为我好不容易让你有一点点喜我,我怕一说就把你吓跑了。

  现在告诉你,是因为我必须离开一阵子,回⽇本进修提升自我训练,我希望你会记住我,想着我。

  原谅我不告而别,请等我,等我有了⾜以照顾你的能力,我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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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

  你⾝体好多了吗?我打过电话到医院,院方说你已经出院了,而且恢复良好,虽然听不见你的声音,看不见你的人,我还是好⾼兴知道你没事了,我在这里一切安好,前几天,我爸爸帮我报名了业余的柔道比赛,凡事要从基础开始,我要一步步往上爬,祝福我有个好成绩吧!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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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

  我好想你,你愿意原谅我、愿意等我回来吗?让我们重新开始,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让你很快就能爱上我。

  我期盼你的回信。

  爱你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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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

  我回来了,就在你住的地方,我买下一块地盖了间道馆,等了六年一直没有你的回信,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好想你、好想你,就算你还是不原谅我,或是你⽗⺟仍是不让你见我,我逦是要回来,因为我爱你。

  期望你的家人能主动让你来见我。

  武

  脑袋里瞬间闪过好几个画面,她很想对他开口,说她一点也没有怪他,说自己会等着他回来,说她对他的感情不只是喜,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没有力气开口呢?

  好吵,周边那些吱吱喳喳的声音好吵,吵得她没办法闭上眼想他,吵得她很想开口骂人,为什么不安静一点…好吵!

  紧闭的眸子缓缓张开,意识由蒙胧逐渐转为清晰。

  她记得自己花了几个晚上的时间,才将六年来所有被私蔵的信件看完,本来,下午回去找武的时候,她就是想私下告诉他几句话,谁知道在她步行的路上,突然窜出一个男人,来不及呼喊,早有准备的男人用一块布捂着她的鼻口,然后她便昏过去。

  这里是她的房间,她躺的是自己的,那么,她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房外吵闹声似乎没有休止的一刻,摇摇坐起⾝,她想出去一探究竟,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酸疼不已,好像曾经被当成沙包似的让人摔来摔去。

  才将门开了个小,客厅里吵闹的声音立即听得一清二楚。

  “教我怎么不生气,我女儿第二次到你手上,又和上次一样遭受到生命危险,要我怎么答应你们继续在一起,不行!你给我滚,别以为你这次人多势众我就会怕你,我不会让你再见盈盈,我也不准你再踏进我家一步,滚呀!”

  任盈盈从没见过自家客厅里这么热闹过,六坪大小的客厅里,挤満了人,除了自家亲人外,就连江湖里所有人都到齐了。

  “爸!”

  沙哑的声音,让任爸爸立刻停止了训人,喜出望外地回头一望“盈盈,你醒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沙哑的声音令她自己听了都皱眉。

  任爸爸一个箭步冲到女儿面前“你的喉咙让烟呛伤了,不过,只要休息几天,老爸的神奇中葯一定保你恢复成原本好听的声音。”

  任盈盈的视线掠过任爸爸,缓缓落在那个正跪在客厅‮央中‬的男人⾝上。

  她走近一⾝凌的令武中,弯下,用手轻抚他的脸:心疼他⾝上的⾐物有多处灼损,手臂上出现烧红的伤痕,这跟上午自己见到的他差好多,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紧盯着她看的炯亮黑瞳。

  “武,你为什么跪在这里?”

  “盈盈,你过来!”任爸爸一把拉回任盈盈,不让她靠近那个屡屡害他女儿受伤的令武中。“是我要他跪着,他活该,谁教他又差点书你被火烧死。”

  “被火烧死?”

  任盈盈张着眼睛,惊讶看着所有人,似乎明⽩了眼前这一群江湖道馆里的朋友,模样如此狼狈的缘故。

  “道馆出了什么事?”请原谅她的不知情,因为她好像没清醒过。

  “林平之半夜到江湖纵火,他绑了你,想连同你一起烧死,令狐大哥不顾危险,冲进去救你,所以受了伤。”任我行跳出来说明,这件事让他很自责,如果当时他载姐姐回去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任盈盈轻轻推开任爸爸的手,走到令武中⾝边蹲下,泛红着眼看着他手臂上的伤痕累累,一种透心的痛疼让她咬紧了

  “大师傅⾝上的伤,是冲进火场里急着找你而烧伤的,我们虽然没有跟着冲⼊道馆里,却在浓烟密布的院子里发现你被绑在⿇布袋里,也幸好找到了你,不然我们本不知道该怎么把不顾命的大师傅从火海里唤回来。”

  原来当时林平之虽把任盈盈丢到院子里,却因后来的一阵无暇顾到她,林平之故意那么说,就是要令武中冲⼊火中而已。

  “你这个笨蛋!”任盈盈瞅着他,一种不言而喻的感动涌上心头,她搀着他,要他起来。

  “我只想救你,”他不肯起来,只是痴痴的回凝她。

  “起来吧!我帮你擦葯。”

  见状,任爸爸火大的跳脚“不准他起来!”

  任盈盈斜睨着火气灌顶的任爸爸。“老爸,这次本不关武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才被人抓住,人家豁出命的救我,自己⾝上还受了伤,我们不好好谢谢人家,还让武跪在这里受罚,你自己说这样做对吗?”

  任爸爸委屈的抱着任妈妈埋头叫“老婆,盈盈她凶我耶!我这个乖女儿什么时候凶过我了,呜~~她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凶我…”

  任盈盈拉起令武中,让他坐在沙发上,径自接来任妈妈早就准备好的葯箱,替他处理伤口,她没有看向一脸不悦的任爸爸,嗓音却带了些凌厉“我下想管六年前你们对武做了什么,也不想计较你们为了不让我和武联络,偷偷蔵了我的信,这些都算了,因为他用努力证明了对我的爱,我不许你们再欺负他、为难他,不然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任爸爸仍然呜呜哭着,任妈妈见状,不由得出声缓和⽗女间的争执“盈盈,你爸爸只是气他让你受伤,不是真的不让你们在一起,他故意欺负人家,是为了安抚自己要把女儿送走的心情。”

  任妈妈瞅了眼仍抱着自己,哭得好像嫁女儿的丈夫,好笑道:“其实呀!你爸爸虽然说要断了你们的联络,却每次都偷偷拆开阿武寄给你的信,一边感叹天底下有这么痴心的男人,一边也在骂阿武动作那么慢,你爸他早就决定等阿武一回来,就把你捧上前送给人家,只是他嘴硬不肯承认,又舍不得你而已。”

  任妈妈的话让现场两个男人红了脸,只见一个不好意思的与任盈盈深情相望,令一个则是咳了声撇开脸,却刚好见着任我行捧心喊疼的怪异举动,

  “我说儿子呀!又不是你烫伤,你在那边又叫又跳喊疼做什么?”

  任我行没好气瞥了眼任爸爸。他才不是又叫又跳喊疼,他是全⾝上下都很疼好不好。

  再也忍不住,任我行一把抓住闪躲在别人⾝后的岳灵珊,把她拉到⽗⺟面前“你们看,我都叫灵珊妹妹不准再弄伤自己,可这红红的是什么?就算只是被花草刮伤,我的心也是好痛好痛,灵珊妹妹存心就是要我痛死嘛!”

  对上任家长辈两双饶富兴味的眼神,岳灵珊尴尬不已却又菗不了手,总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将任我行给摔出去,只好向一旁的师兄求救。

  反倒是任盈盈,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对不起,灵珊妹妹,为了你师兄和我的幸福,就决定出卖你了。

  “老爸,老妈,还没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岳灵珊,武的师妹。”

  “岳灵珊!”

  任家夫妇掀屋顶似的‮奋兴‬声直把一群状况外的人吓得面⾊惊惶。

  “那位是蓝凤凰,过来是岳不群…”全部介绍完,任盈盈顿了顿,再补上最后一句“他们全是武的徒弟喔!”

  令武中満脸疑惑,任盈盈则俏⽪地朝他一眨眼,暗示他,很快就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

  果然,任爸爸像换了个人似,直直冲到令武中面前,扬起一抹大笑“哎哟!我说,贤婿呀!你怎么从来没在信上介绍过你有个师妹和这么多徒弟呢!”

  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令武中一时脑袋没办法应变,只能张着嘴,傻傻看着完全陌生的任爸爸。“任伯⽗,我…”

  “还叫什么伯⽗,该叫岳⽗了,嘿嘿~~这一帮大侠都是你的徒弟呀!厉害、厉害,我家盈盈果然没看走眼。那个,贤婿,我瞧你家师妹和我儿子投缘,不如这样,道馆整修期间,就让灵珊住在我这,我把盈盈的房间空出来给她,盈盈就让你带回去,怎么样?”

  他老眼一亮,调过头拉起岳灵珊一只⽟手,⽗子俩一副就是赖定她的模样。

  趁任爸爸把注意力转移到岳灵珊⾝上,令武中转头要任盈盈给个解释。

  “我爸妈对金庸的崇拜,是你没有办法想象的,我相信他们对你的师妹极度感‮趣兴‬,甚至巴不得你能送上那一群人给他们来膜拜。”她朝他咬耳道。

  令武中借机朝她脸上偷了个吻。“早知道用这种方法就可以收买任伯⽗的心,我马上把小珊打包好送到这里。”他很没良心的奉献出自己的师妹。

  “你真坏,不过,我喜你的主意。”难得的娇俏出现在她脸上,他看得痴了。

  “喂喂喂,别这样看着我。”讨厌,她的模样一定很丑。

  “可是我喜这样看着你。”他很无赖的说。

  红扑扑的脸庞在柔和的灯光照下,更显娇嫰。

  “你怎么变得那么会说话?”她害臊的嘟起嘴,想离开他,却破他一把按住⾝子,令武中的眼神盈満爱意。

  “盈盈,我爱你。”

  任盈盈害羞的回望他,缓缓开口“有句话…我好像也欠了你六年没说。”

  闻言,令武中脸上布満惊喜。

  “我也爱你。”如鸭子般的声音让任盈盈拧了眉“我的声音好难听。”

  这种哑哑的声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不。”他低声吼道,把她拉近“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一个倾⾝,他轻轻吻住了她,并在她耳边提醒“还有,你不只欠我六年,是整整七年,你少算了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年,”

  “你这样也要计较。”她娇道。

  “当然,我爱了你七年,怎么可以让你一句话轻易打平,少说你也该付出点实际行动来报答我。”

  “比方说?”一双眼含笑凝望他。

  “嫁给我。”

  任盈盈轻笑,娇羞的点点头,主动印上自己的

  两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完全忽略⾝边看好戏的人群,以及一个惊慌失措的无助少女。

  “灵珊呀!有没有‮趣兴‬嫁给我们任家的臭小子啊!这样讲好像太快了,你们可以先做个朋友,然后…”

  “我不要,救命呀!我不要住在这里,我也不要嫁给你儿子!”岳灵珊拚命的‮头摇‬,这纠着她的一老一少好可怕。

  她咬牙,心里暗念一声对不起,正打算施力挣脫时,四肢便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下一秒,只见岳灵珊咚一声,腿软得往地上一坐,她満脸不可置信瞪着肩上及腿上,那四银银亮亮让她四肢完全无力的暗器。

  “灵珊妹妹,谁教你太不合作了,我只能用这方法让你乖乖留下来,直到我的心不再疼为止。”

  任我行扬着贼笑,搀起浑⾝无力的岳灵珊,一银针在他两指间发光。

  任盈盈终于知道为什么令武中会输在任我行手下。

  原来功夫再好的人,在针灸大师的针下,一样会摊成一团烂泥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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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的⽗⺟是对超级的武侠小说,崇拜武侠剧已经到了走火⼊魔的境界,那会有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她有一场永难忘怀的另类结婚典礼。

  原以为让她的⽗⺟有了可以崇拜的新对象俊,自己从此就可以解脫,但她错了,错估她的⽗⺟早就计划好这一天的到来。

  凤冠、大红蟒袍、绣花鞋,肚兜,举凡所有能想得到的“古”物,她的⽗⺟都有本事委托喜宴主办人找到,大红⾊的喜帖上甚至还有注明,该天宾客须以古装出席喜宴,而婚礼就办在市区內著名的饭店里。

  前往饭店的路上敲锣打鼓,全乡镇的住户都排在路旁凑热闹,想知道是哪户人家嫁女儿嫁得如此奇特,只差没有用八人大轿把她抬上路--因碍于通规则,只能改用红⾊轿车替代。

  好不容易熬到了喜宴会场,⾝穿凤冠霞帔的任盈盈头盖喜帕,像个瞎子一样被牵⼊休息室准备,等待良辰吉时到大厅拜堂。

  “我受不了!”

  任盈盈只知道自己脖子快被几巾重的凤冠折断了,她掀开红布,抓着⾝边其中一位也被拖下⽔的伴娘道:“佩佩,我想上厕所。”

  忙着翻箱找其它喜烛的⾝子顿住,一⾝红⾊喜服的姚君佩傻傻看着新娘子,彷佛听见任盈盈说了一件多么令她为难的事情。

  “我喝太多⽔啦!现在又穿着这么紧的⾐服,我想上厕所想到快疯了,佩佩,快陪我去找啦!”不晓得是不是所有新娘都紧张的不会想上厕所,新娘休息室居然没有洗手间。

  所有人都去忙其它事情了,姚君佩看着好友可怜祈求的表情,一抿,便把手上的红⾊喜烛搁在一旁,搀着让一⾝束缚得坑诏不了的任盈盈,外出寻找洗手间。

  这就怪了,一间这么豪华的大饭店里,这层楼居然找不到半间厕所,其它厅又不能闯,两人急了,进了电梯随便按了一层楼,胡兜了几圈,终于找到位在角落的洗手间。

  任盈盈花了不少时间才褪去⾝上的累赘装饰。

  姚君佩这才想到刚刚主办人⽔‮姐小‬代的东西还没找全,客人陆续⼊座,还有几张圆桌等着她揷上喜烛呢!盯着厕所门,她朝新娘子代道:“盈盈,我先回去把其它喜烛准备好,你⾐服穿好了再回来找我,喜帕和凤冠我先替你带回休息室啰!”说完,她便匆匆离开这里。

  半小时后,吉时到,仿古婚礼开始,但却出了意想不到的状况,因为,新娘子不见了。

  整间新娘室让新娘家属塞得満満的,其中尤以穿着长袍外褂的令武中最为着急“盈盈好端瑞的怎么又会不见了,刚才谁最后和她在一起?”

  “不会吧!难道盈盈还在厕所?”角落边冒出惊呼声。

  “厕所?”

  惹来大家关注的姚君佩,急忙说明“盈盈要我陪她去洗手间,可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照理说,她应该已经回来了。”

  “你不会把她丢在洗手间自己回来了?”新郞倌令武中捂头哀嚎。

  “是呀!我想她自己可以回来嘛!”姚君佩好无辜,不过拐几个弯,搭个电梯,再回新娘室就好了,她哪知道盈盈一去就没回来了。

  好,非常好!

  令武中知道他的新娘为何不见了。

  她铁定路了!

  “还记不记得你带她去哪里的厕所?”

  “这个嘛!”姚君佩蹙紧了眉,摸着头沉昑。

  “这个…好像…”

  她一向以耝心闻名,哪还记得和盈盈去了哪层楼哪一个方向的洗手间。

  于是乎,一群穿着古装的亲朋好友,穿梭在饭店上上下下,齐声努力要将路的新娘找到。

  大概任盈盈也没料到,一辈子一次的婚礼竟会以寻找自己做终结,而事后,这也成为朋友每回必嘲笑的糗事。

  特别的婚礼在寻找新娘下更显热闹,就在众人忙着寻找新娘子之际,婚礼举办人可没闲着,她笑昑昑的发着传单,跟着混的人群,从一楼发到顶楼,好替自己的公司多打点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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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故事的结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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