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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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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莲华愁容満面的坐在屋前那一大片⽔塘旁,有一下没一下的伸手拨弄着⽔花。⼊夏之后,向来冷的北方也变得暖和起来。可是莲华却感觉不到那份暖意。

  不吭声、不动作的莲华就这么坐在⽔塘旁,那一⾝清雅秀丽的姿态,加上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肯定会错把她当成是池中雅致红莲的化⾝呢!

  今晚不知怎的,莲华脑中思绪飞舞,她不得不出来屋外口气。以前她不求大富大贵的生活,只求安稳度⽇;随便谁都好,只要能让她不坐牢,嫁了也就嫁了吧?

  可是现在她才意识到,所谓的夫婿是要相处一生的伴侣“相处”原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从小她大多在哥哥们的⾝旁跟来跟去,随着任务的不同而居无定所,来往的人也只限于那些各地的支援的捕快们;说有长时间相处在一起的人,也就是哥哥他们而已。与人相处什么的对她而言从不是难事。

  可是自从莲华在靖国公府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她才发现,所谓的一起生活是像府里那三位对她有敌意的侍女一样,每天摆给她脸⾊看,就算豁达如她,也会受不了的。

  一生远比一个月还要长多了,当然要选能处得来的对象。听说叫做“夫婿”的人,连到了晚上‮觉睡‬也得相处在一起,如果睡相不好可就⿇烦了…她在仓促成婚前,实在应该多打听打听对方的习惯才是。

  虽然曾听舅妈提起对方,说有多好就有多好,可是她也不笨,知道“媒人一张嘴,⺟猪生得美;媒人一出手,⺟牛能开口”的道理。

  说真格的,比起那个未曾谋面的柳家公子,她当然宁愿和那位时而温柔、时而易怒的长孙景一直在一起,至少他生气的时候,她只要对着他笑一笑他就没辙了。

  而且就算是以当夫婿的人选来说,外貌俊美、⾝形英武的长孙景的条件也不错…她看顾他受伤又⾼烧⾜⾜有三个晚上,而他不但不会踢被子,甚至还不翻⾝哩!这样的话,就算要一起挤一张,她也还有活动的空间!

  “景,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莲华幽幽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才半个月没见他的面,她就这么心烦意的。

  越近婚期,她就越害怕那位柳公子,她不想在对对方还一知半解的时候就贸然出嫁!

  虽然这时代的女人都是听凭媒妁之言而定了终⾝,可是她不要这样!陆莲华终于想通了,她和一般的女人不同,从小就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现在硬是她静下来,她怎么可能办得到!

  但现在!她不得不嫁,否则自己要坐牢,舅妈会挨苦,大哥二哥更会丢了差事、流放异地、尸骨无存…早知道结个婚会惹来这么多⿇烦,她也就不強求出嫁了!坐牢是自己的事,不会拖累这么多人哪!

  出狱以后,一个人过⽇子也是很潇洒的呀?虽然孤单了些…如果景愿意和她在一起就好了。

  说到这,年纪不小的她得成亲,那景呢?他是不是也有小了呢?似乎他也是独⾝一个,是错过婚期了吗?可是他论外表、论才情,都属上品,怎么没人要呢?

  对了!一定是他太糊涂,记忆力差,所以别人家的好姑娘都看不上他吧!真是一群没眼光的女人!要是换做是她,一定不会轻易错失长孙景…

  陆莲华对自己做出的结论感到震惊!她想要长孙景成为她的夫婿!但是…这是为什么?因为他对一直她很好,常分给她甜点?因为她不得不嫁了,而在她⾝旁条件最好的就是他?

  不对,这些都不是理由…不考虑这些,她还会这么想和他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仔细一想,莲华还是肯定了这个答案。初次见面后,她就牵挂着他的事,见不着他的面,她就不由自主的替他担心这个那个的,怕他记忆不好容易吃亏。

  长孙景不是像那位柳公子那么完美无缺的人,可她还是愿意嫁给他。理由到底是什么?

  只是…不管她想得再多,那些都无关紧要了吧?反正她终归是嫁了别人,五天后人家就来亲了,她…别无选择…但是,到底是怎么了,从小几乎是百病不侵,活蹦跳的她,现在却突然觉得心口好痛!头也痛!⾝子也痛!手脚也痛!

  痛得她无法思考,痛得她勉強起⾝,却连撑⼊屋里求援的力气都没有!她…

  陆棋鹰和陆龙础正在打赌妹妹能静多久,但却看到先前‮坐静‬沉思的妹妹,猛然起⾝,又突然软弱无力的倒了下来!他们刻不容缓的飞⾝过去,在莲华要撞上地面的前一刻稳稳的接住她!“莲儿!”

  “莲华是怎么了?”陆龙础看着棋鹰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由得担心问道。

  “除了⾝子有些虚,其他似乎并没大碍。”陆棋鹰把完脉后,轻轻的将莲华的手放回被子中。虽然他注意到这几天她吃得不多,但他认为只是暂时几天,应该不碍事。但没想到她的心…

  “心病?”陆龙础是怎么也没料到,他们那么单纯的莲华妹妹,竟然也会因为相思病而倒下?她真的恋爱了?

  “恐怕正是如此。”陆棋鹰苦笑道:“是我失误。我以为她得要进了柳家拜堂后才会明⽩自己的心意,而到时事情早就解决了,一切一定会没问题的。”

  “我早就提醒过你.早该让莲华知道我们的计划。”陆龙础烦恼的开始踱方步,感叹着说:“这门亲事不过是个饵…”

  “现在改变计划的话,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受害。”陆棋鹰锐利的视线向大哥。“这样也行吗?”

  “但是我不愿牺牲莲华。”陆龙础毫不退缩地回瞪回去。“她是我的妹妹。”

  “我不会牺牲她。我也是她哥哥啊!若非告诉她真相,一定会弄砸整个计划的话,我们又何必大费周章?”陆棋鹰开始在房里踱步。“反正…得先让她打起精神来…去买个她最爱的‘八宝莲蓉⽔晶饼’如何?”

  “好主意。”陆龙础点了点头。“虽然那家小吃店位于长江口岸,距离是远了些,不过拜托我们那位称霸漕运的朋友南宮圣帮个忙,⽇夜兼程,几天之內就能到手吧?希望能让莲华在婚礼前恢复精神。我这就让人去送信儿。”

  “大哥…别忙了。”莲华虚弱的声音,从的那一端微弱的传了过来。“我不想吃东西。”

  “莲华,你不吃点东西是不行的。”陆龙础坐到前。“有烦恼,怎么不跟大哥商量呢?”一向严峻的他,此时此刻还是流露出对妹妹的关怀。

  “其实也没什么…”莲华摇‮头摇‬。“不过是我一直惦念着一个人,所以疏忽了照顾自己,没关系的。”平⽇她光听到八宝莲蓉⽔晶饼,就会工作得格外卖力,可是现今她真的一点兴致也没有了。核桃酥、烤栗子、桑糖饽饽…每一样都是在靖国公府和他一起分着吃过的,现在一看到甜点她就会自然的想起他,想到成亲之后是不能和夫婿以外的男人任意亲近的,没有长孙景在⾝边,她该怎么办?

  “让你挂心的是怎样的人?是形迹可疑的人还是长得像钦命要犯?”陆棋鹰故意刺探道。

  “才不是呢!景是个大好人,我这次能顺利查出流言的真相,就是靠他帮忙的。哪里是什么钦命要犯?”陆莲华哭丧着脸瞅了二哥一眼。这是她自小到大罕见的反抗举动。“…他在我心中的感觉就好比是…是刚出炉的极品八宝莲蓉⽔晶饼…所以看到⽔晶饼,我就想到他,我想跟他在一起,偏偏又不行,你要我现在怎么吃的下?”

  “我让你见他好了。”以往也只被妹妹当作⾖沙包看待的陆棋鹰,望着妹妹叹了气。至于他是悲叹妹妹的痴情、还是悲叹自己的没地位,这就不得而知了。

  “可以吗?”莲华的星眸为之一亮。“我要成亲了…不是说做子的不能随意会见丈夫之外的男子吗?”

  “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没错。”

  自从来到长江北岸暂时寄住在密友南宮圣家后,心情郁闷的长孙昊终⽇借酒浇愁。偏偏他的酒量好得不像话,越喝只是越心烦,让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本以为长孙昊是为了先前放流言之事前来兴师问罪的,南宮圣也就不是那么急着会会他,只是先让长孙昊留在堡中。可眼见一天两天过去了,长孙昊什么话也不说,南宮圣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够了吧!你要把南宮家喝垮才甘愿吗?”才踏进房门的南宮圣,面对面而来那股浓厚的酒臭味,不噤大皱眉头。“是你自己要我放出不利于你的谣言,怎么,才说了几句重话,你就撑不住了?大不了,我出面澄清那些蜚言流语不就成了,你有必要这么沮丧吗?这种小事…”

  “我没把你那些话放心上。多亏那些难听的流言,像苍蝇一样黏人的媒婆通通跑得不见人影,我是该向你道声谢…”长孙昊苦闷地说道。

  十几天来他沉浸在酒乡中,睡醒了就喝,喝累了就睡,这种糜烂至极的生活,连他自己都快受不了了,更遑论是南宮圣?但是,不这么做,他又能如何?

  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回想起在府中和莲华一起度过的那些又好气、又可笑、刺却无可奈何的生活点滴,他忘不了那个“莲儿”呀!

  “那你这副德行又所为何来?”南宮圣利落的将长孙昊搁在桌上的三个大酒缸各个击破。

  其实他就算不这么做也无妨,反正长孙昊也无聊的不想再喝了。

  “打从我们认识也快十年了,我不曾见你这自信全失的模样。你这只‘镇北猛虎’不是号称战无不胜的吗?瞧这会是怎么了,总不会是你遇上打不嬴的強敌?”

  长孙昊静默许久没答腔。以他的一⾝本领怎么可能嬴不过陆莲华呢?不过不知怎的,他老是只有挨打的份,这样算不算遇上了“打不嬴的強敌”?

  南宮圣了悟长孙昊必有难言之隐,便当仁不让的以朋友的⾝份,拍了拍他僵硬的肩头,体贴的微笑道:“你若还把我当朋友,任何事都可以跟我商量,别像个闷葫芦似的,有话直说,免得你憋着不舒服,我看你这拙样也碍眼!”

  “你还是老样子,一副尖牙利嘴吐不出什么好听的。”长孙昊挣扎着,这种问题能对他人说吗?

  “你可以不说,让问题搁在那,但这不能解决任何事。”

  “这件事关系着我的一生,或者说关系到长孙家一门兴衰,所以让我一直烦恼不已。”长孙昊想,这样也好,如果南宮圣可以义正严词地说服他打消对莲华这种莫名狂恋的话,他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我洗耳恭听。”

  “我…爱上了不能爱的对象。”长孙昊沉痛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南宮圣总算有些眉目了。这就难怪在‮场战‬上无往不利的长孙昊,这回也会束手无策。但是…他知道长孙昊是不会轻易屈服的刚強格,所以如果是长孙昊有了中意的对象,不论有任何阻碍,他也一定会采取強硬的手段。

  所以看这情形必是光靠有心也解决不了的难题。“是她有了婚约或是已许了人?照你的子,你会不抢人?我不信。”

  “‘他’是有婚约,但这不是问题。”长孙昊苦涩地说。听说莲华将娶嫣州首富柳家的女儿,还真是一门不错的亲事。虽然他从没听过柳家有女儿…倒是听说过柳家有位不论才德都属上乘的公子柳平,但是据一部份消息指出,那家伙似乎另有隐情…随便吧!反正要成婚的人又不是他长孙昊,管他的呢?

  “难不成是对方讨厌你?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拒绝了咱们的靖国公世子?”南宮圣看着自始至终都笼罩在一片霾之下的长孙昊,实在猜不出,他到底是面临多大的难题。“你怎么可能会为这种原因死心?”

  “我以为‘他’其实…并不讨厌我。”长孙昊歪着头想。莲儿每次遇到他都⾼兴的像什么似的,再说,主动提出要当“好友”的也是莲儿,所以看在分吃了那么多点心的份上,莲儿绝不可能讨厌他。

  “好啦!这也不对那也不是,到底那问题是出在哪儿呢?”南宮圣兴致地问道。并非他不顾朋友道义光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实在是他太好奇了。

  “我”说出‘他’的名字,你就能懂我的难处了。”长孙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所中意的对象是…江南鸣捕陆莲华。”

  南宮圣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你的眼光还真与众不同哪!”

  “若是你,你会怎么做?”长孙昊做了被南宮圣鄙视奚落的心理准备。

  “换做是我,我绝不会去锳这浑⽔,但…”南宮圣将长孙昊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又重新打量了一次。“我只能说,若你真那么在意她,那么我就奉送你八个字‘勇气可嘉,继续努力’!”

  “什么叫‘勇气可嘉,继续努力’啊!”长孙昊怒不可遏地拍了下桌子,那桃‮心花‬木制成的八仙桌竟然应声而裂!“南宮圣!我可不是在说笑,我是认真在同你商量的!”

  “我也是认真的在应你的话啊!你不是说你爱上了‘江南鸣捕陆莲华’吗?我自然说你勇气可嘉啊!”南宮圣面无表情的回答。“虽说她老是给⾝边的人带来灾祸,不过其实她个朴实、情纯真,你要是喜她,也没什么不好啊?你自己要多小心意外倒是真的。”

  “你会说这种话还真让我意外。虽然你我都不大介意世俗礼教的约束,可是你认为这个时代,容得下两个男人相处在一起?我本来还希望你会劝阻我‮狂疯‬的念头!”长孙昊语带讥诮的又坐了下来。亏他手中掌握着万名雄兵,可此时他却连自己的心情都无法控制!

  没料到,失去莲华竟让他这么心痛!他本以为那不过是一时恋,可是他知道,他是真的爱上了陆莲华!

  南宮圣倒是有些糊涂了。“呃?我以为你找我是谈陆莲华的问题。你居然爱上了个男人?”

  “废话,江南鸣捕陆莲华不是男人吗?”长孙昊认为南宮圣不过是在寻他穷开心,口气格外火爆。

  南宮圣发现了先前一番同鸭讲的关键。人称犀利精明的长孙昊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以为我们谈的是同一位陆莲华吧?陆龙础和陆棋鹰的…”

  长孙昊不耐烦的打断南宮圣的追究。他⼲嘛非得把话挑明了说?“还会有谁?不正是他们的弟弟?”

  “…他们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办事不力的妹妹。”

  “妹妹?妹妹…”一时间,长孙昊就像是被雷劈到似的当场呆住了!他震惊的好半天没吭声。“陆莲华是陆龙础和陆棋鹰的…妹妹?哪会有这种蠢事?”

  “看不出事实的你才愚蠢吧?”南宮圣忍俊不住的望着这个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的幽府大将军!认识长孙昊以来,今天是南宮圣第一次看到他闹出这种大笑话!

  “为什么…他们家这么与众不同啊?搞捕快这种工作怎么会让女人作呢?”这就是他深蒂固的错误观念。他长久以来,从没听过女人当捕快的。

  他曾讥讽莲华,若老是抱持先⼊为主的观念办案,一定会把事情搞砸的!但没料到,真正抱着先⼊为主错误观念的人,是他自己!

  “因为她⺟亲早逝,家中没人有空照顾她,不把她带在⾝边怎么办?久了,意外发现她有这方面的‘才能’,就让她穿起方便行动的男装好当助手啊!你不知道吗?这件事在江南,可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稍微调查一下就可以知道的。她是女人,这点是肯定的。”南宮圣努力的告诉长孙昊正确的‮报情‬。

  ⾝为‮国全‬
‮报情‬的总枢纽,南宮圣帮好友解释这么一个误会自是义不容辞。看到他每多说一句,长孙昊的脸⾊就越来越难看,真是笑死他了!

  “我倒觉得她还可爱的。或者是她没什么魅力?在你眼中,她不像个女人吗?”南宮圣笑问。

  “不,她…非常的让人动心。”长孙昊懊恼说道。

  所以,从初次遇见莲华起,他虽然早就察觉她的魅力所在,但是他却一直告诉自己不许对个男人动手,才会強按捺住自己对她的‮望渴‬,而错失了许多良机!那次…还有那时…

  啊他是天下最蠢的大笨蛋!

  长孙昊脸上青一阵⽩一阵的。都怪他向来只把重心放在战事上,认为小道消息都不过是三姑六婆在造谣不⾜挂心,才会让他陷⼊僵局。

  他猛然想起一件事,倏地自座位上跳了起来。“她说…她要成亲…”

  “嫁人哪!不是后天就要嫁给嫣州首富柳平吗?”南宮圣看着突然夺门而出的长孙昊,不觉脫口问道:“喂!你要去哪儿?”

  到了现在不得不冲劲十⾜的长孙昊连头都不回,只是抛下一句:“去抢婚!”

  “慢着!”南宮圣纵⾝一跃,及时抢在长孙昊出大厅前拦住他。

  “怎么了?”长孙昊虽然问的还算客气,可是他那一脸凛冽的表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一副“最好你是有个绝佳理由阻止我,否则…”的模样瞪着南宮圣。

  南宮圣当然对好友的想法心知肚明,而他本也无意阻挠长孙昊,反倒是有意助他一臂之力好如愿以偿。南宮圣从怀中拿出纸笔墨砚,飞快的草草写了几个字,将信递给长孙昊。“你在赶去嫣州之前,顺道停在这个地方,对你有益无害。”

  长孙昊看着那封信,完全无法了解南宮圣的用意。“去什么地方?”他瞅着南宮圣。还会有什么事比赶去抢婚更重要?

  “⽔月堂。”

  “⽔月堂?”长孙昊狐疑的重复了一次那三个字。他曾听莲儿提过那家店,那家不正是…“以甜品声名远播的店吧?你要我去那⼲嘛?”

  “我的幽府大将军,你总不会就想这么空手去吧?没礼没聘的…”南宮圣神秘地笑着。

  “你这不是说废话,现在也没时间让我回靖国公府啊?”

  “没错,你现在要回靖国公府搬聘礼找媒人肯定来不及,”南宮圣对他耳语着:“你倒不如讨她心,让她同意毁婚,跟你私奔来的快。”

  “然后呢?你该不会是让我到⽔月堂买甜品?”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呀!以莲儿的子,想要引起她注意点心最有效!“对了!莲儿曾说过,最让她心动不已的,就是‘⽔月堂’的…”

  “八宝莲蓉⽔晶饼,是陆莲华的最爱。我命人将铺子里的成品全让你带走。”南宮圣帮好友接了口,却不期然地勾起长孙昊的敌意。

  “…你倒是对她很了解嘛!”长孙昊酸溜溜的冒出这么一句。他是应该要感谢南宮圣的鼎力相助,可是他不噤要怀疑,南宮圣有什么理由会在意这种小事情?莫非南宮圣也对莲儿…“你这号称天下‮报情‬总枢纽的美名还真不是普通的⾼超,居然连这种事你也一清二楚?”

  “哈!你可别无缘无故吃飞醋。”南宮圣连忙撇清关系;在这种时候刺长孙昊,就像是抢走猛虎口中的肥⾁一样找死!他急急简略的代前因后果。“我和陆家兄弟俩人都有情,也曾会过那个陆莲华几次,再加上做这点心的‘⽔月堂’正在我名下,而你所中意的那个陆莲华,曾经让我那‘⽔月堂’的掌柜叫苦连天,我想不记得这件事都很难。”

  “她又闯了什么祸?”走之前,长孙昊不由得想多知道点她的事。

  “咱们掌柜为了刺生意,办了个‘能吃下一百个就免钱’的活动。”

  “…”长孙昊同情地点头。“她一定就吃満一百个。”

  “你最好别知道确实的数目。免得你后悔娶了她。”南宮圣将长孙昊送出门外。目送长孙昊闪电般的离开南宮邸后,南宮圣才缓缓笑道:“只是…最后掌柜心疼的倒贴了二十两银子拜托她别再吃了。所以…长孙昊,你自求多福吧!”

  气氛,沉静的过于诡异了。自从管家、执事、府中的侍卫、婢女,甚至是厨房的大娘,每个人莫不提心吊胆的等着看靖国公夫妇会有什么举动。

  “公爷,您倒是说说,为何拦着我,不让我带人出去找景和那个胆敢再次逃走的陆莲花?”墨筑夫人生气的在靖国公面前又哭又闹。

  “之前不让你去,是因为你这么浩浩的带着人马闯出去,一来容易惊动他们,二来那时也没有线索,你上哪寻人?三则是因为那位陆莲花你抓不得…”靖国公倒是气定神闲地将刚收到的密函递给了夫人。“虽然咱们认定昊儿装病,可是没凭没据的,要昊儿娶似乎又不妥,所以我先前私下请了人来调查昊儿生病的虚实,到时你要昊儿娶,他就无法再推辞了。”

  “这关抓不得陆莲花什么事?”墨筑夫人接过密函,逐字逐句地读着。“哦?你请了当代第一的‘陆家神捕’来调查?好,他们的话最可以让人信服…嗯嗯嗯,这上面说景不论是哪方面都无可挑剔,完美无缺,故证实那些坊间什么得了花柳病或是断袖之癖,都只是空⽳来风的谣言罢了。”

  靖国公夫妇没人晓得他们手中的这分报告,是由陆莲华最早所拟“靖国公府发生瘟疫,现在疫情已获控制,而世子也宣告康复…结论是流言虽不完全正确,但也事出有因”的草稿,经过陆龙础皱眉‮头摇‬叹气,而陆棋鹰抱着肚子大笑的情况下改写而成的。

  “现在这样就太好了,有了这份报告,看景还拿什么借口搪塞婚事。”墨筑夫人将密函搁回桌上,总算平了一部份的怒气,坐了下来。“不过…到底为什么咱们不能捉陆莲花?”

  “陆家派来的人说了,陆莲花正是他们陆家潜伏在靖国公府的密探,现在任务完成当然自动离开,还请我们归还那纸‘卖⾝契’,并且支付先前所应允的报酬⻩金二百两。”靖国公叹了口气。“这下你明⽩了,陆莲花是陆家的人,咱们若是抓她回来,不是很没道理吗?”

  “陆莲华是陆家的密探?那么她…一直都在欺骗咱们?”墨筑夫人不免吃了一惊,可是她脑中随即浮现了一个念头。“那…说什么她是个有孩子的寡妇,都是假的?她本就还是个大闺女?”

  “看样子是的,听来人说,她本名为陆莲华,是陆家神捕陆龙础和陆棋鹰唯一的妹妹,别号江南名捕,在南方还颇有名气。”靖国公斜睨一眼夫人不怒反喜的模样,不觉问道:“夫人似乎有主意?”

  “既是如此,我更要马上派人把她给抓回来。”墨筑夫人的脸上不噤浮现开怀的笑容。“我非要她回到靖国公府里不可。”

  “这又是为什么?”

  “还有为什么?因为她是景中意的人选哪!咱们不看在府里景对她那态度,光瞧她的脚才刚离开靖国公府,景后脚就立刻跟了出去,这不摆得很明显了吗?景现口口声声不愿娶,是想找到自己真正中意的女子,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对象,错过这次就不知有谁还能让景动心,这怎么行?万一将来抱不到孙子…”从头到尾,墨筑夫人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可是…是老夫请陆家出面调查,而陆莲华她又正是为此任务来到靖国公府,若是任务已顺利达成而我们不放人,这也未免说不过去…”靖国公摇摇手,对夫人的意见不表赞同。

  “可是公爷您想想,咱们不都让那陆姑娘和景同睡一室了.瞧景那样子,十之八九欺负了人家,我不过是想负起对陆姑娘的责任,有何不妥?说起来,虽然陆龙础和陆棋鹰没有⾼官厚禄,可皇上不都还満器重他们俩个?没家产也无妨,至少陆家世代清⽩,名声又响亮,勉勉強強就算是门当户对吧!再说我瞧那陆莲华格朴实、人又乖巧,既然她理应云英未嫁,那也有当景室的资格。反正咱们先向陆家提亲,要是他们不肯,咱们就用卖⾝契要挟她,要她回府,总之,这个陆莲华,我是要定她当我媳妇儿了!”说了一大堆理由,墨筑夫人坚决的态度一步也不肯退让。

  “万一…和那两位陆家神捕起了冲突…”靖国公盘算着,他早想抱孙子了,所以动用一些兵员也无不可。

  “他们的妹妹已经是咱们景的人,跟他们说清楚,相信他们不会拒绝…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要来硬的,咱们不会输!”

  “就这么办。”靖国公颔首同意太座的提案。于是墨筑夫人唤来总管和执事,要他们召集府中上下的侍卫,准备全体动员往江南出发。

  “遵命。”正准备出门的前一刻,陶总管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对了,公爷、夫人,嫣州的柳平公子要成亲,来函邀请靖国公及夫人,您不打算参加吗?”

  “他们和我们素无往来,再说柳平那家伙似乎不单纯,咱们没必要和他扯上关系。”靖国公随口问了一句:“是哪家的姑娘要嫁给柳平?”

  “听说是陆家神捕的亲戚…是了!正是陆龙础和陆棋鹰的妹妹,陆莲华。”

  “这怎么行?这下非去不可!”整个靖国公府就听见墨筑夫人扯开嗓门大喊:“去把新娘给我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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