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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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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往常一样,忙碌了一天后,咏心疲惫地走出餐厅大门,慢慢地向公车站牌走去。

  周末的晚上,台北是个不夜城,逛街的逛街,看电影的看电影,只有她一个人的⾝影是落寞的。

  忽然她⾝后传来两记喇叭声,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辆重型机车的车灯正对着她,刺目的光线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来。

  “咏心,上车!”

  咏心从声音辨别出了骑士。

  “阎勋奇?”他似乎总是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上车,我送你回家。”勋奇把车头偏向另一边,好让咏心看见他。

  “不用了,我可以搭公车。”她没有忘记,上次他強吻她…

  “挤公车有什么好玩的?我刚买了新车,你要是不赏脸,我的爱车可是会不⾼兴的喔!”

  “可是…”

  话没说完,勋奇⾝后的一辆轿车鸣起喇叭。

  “后面在催了,快上车!”他丢给她一顶‮红粉‬⾊的‮全安‬帽。

  “噢…”咏心一时间也没办法想出什么推托之辞,戴上了帽子就赶紧上车。“我家是在…”

  “我知道你家在哪里。抱好,别掉下来。”说完,勋奇催了催油门,整辆机车就像一枝箭一样地了出去。

  咏心低呼一声,连忙抱紧勋奇的

  他骑得好快!

  “骑慢一点!”她吓坏了。

  “怎么可能?这种车就是用来飙快的。”说是这样说,但勋奇还是体贴咏心,稍微慢下车速。

  勋奇载着她骑了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却在经过她家巷口时呼啸而过。

  “阎勋奇,你骑过头了!”

  勋奇大笑道:“我知道,不过我想带你去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她好奇地问。

  他不肯这么快就公布谜底“到了你就知道!”

  又骑了大约十五分钟,他将咏心载到码头边。

  “到了,下车吧!”

  咏心一脸狐疑的下了车“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嘿嘿嘿,这里人烟稀少,你说我想做什么?”他恶作剧地对她作出恶虎扑羊的动作,逗笑了咏心。

  “别闹了。”咏心没好气地瞪他。

  “不好玩!你本就不怕我!”阎勋奇大声的抱怨。

  “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坏人。”

  勋奇听了,朝天翻了个⽩眼。“那你为什么不喜好人,偏偏去喜坏人?”

  “坏人?”她不解。

  “我哥啊!他明明有了未婚,还要来招惹你,不是坏人是什么?”

  咏心沉默了。

  “你来找我,就是要谈我和你哥之间的事吗?”

  “不,”他叹了一口气“我找你,是因为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你为什么不去我家了?”

  “梵奇没有告诉你吗?我早就辞了那里的工作了。”

  “我和那家伙处得不好,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你辞职的事?”说完,他的表情由不慡转为关切“虽然我不喜你在我家帮佣,让你和我哥天天相处,可是餐厅给的薪⽔…应该不够用吧?你还要养家不是吗?抱歉!我没有恶意,但我打听过你赚的钱几乎都是令妹用掉了。”他调查过她,那份钜细靡还的报告上,也包括了她那个不懂事又虚荣浮夸的妹妹。

  咏心笑着摇‮头摇‬“我妹妹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了!她之前跑去参加服装设计比赛,虽然没有进⼊前三名,赞助比赛的厂商却很喜她的设计,决定送她到⽇本的服装学院去学习,她现在很认真的在学⽇文呢!”

  勋奇忽然皱了皱眉“什么厂商?”

  咏心说了一个名字。

  “果然!”那是阎氏投资的公司!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阎梵奇授意的!为了咏心,竟做到这种地步,真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对吗?你表情不对劲。”

  “没有。只是觉得你妹妹真幸运,那可是一家很有信誉的厂商,你大可放心。”他从斜背的包包中拿出两瓶冷饮,丢给她一瓶,然后席地而坐。

  “我知道,先前梵奇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勋奇听了没说什么,只是打开拉环,咕噜咕噜的猛灌几口。

  “我哥要结婚了,和裴兰音。”

  乍听见这消息,咏心应该很震惊才是,但她的表情却很平静。

  “是吗?他要结婚了。帮我向他说声恭喜吧厂王子和公主,本来就应该有这样美好的结局,而她…本来就不该破坏这一桩美満姻缘。

  勋奇跳了起来,叫道:“喂!你有没有搞错…你所爱的男人要结婚了,你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咏心垂下眼,边浮现一丝苦笑。

  “不然你说我该怎么办?”哭吗?

  “你要是真的爱我哥,就应该去争取啊!为什么要退让?”

  “爱他,就应该让他幸福…”

  “狗庇!我就不信他和裴兰音结婚会幸福!”勋奇大声道:“你知不知道我哥本没有去拍什么婚纱照,就连给兰音的结婚钻戒和豪华公寓,都是我妈替他买的!”

  咏心别开脸“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这与我无关…”

  “怎么会无关?”他揪住她手臂“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哥本不想结婚吗?他这些举动还不够明显吗?他喜的是你!”

  “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你的⽗⺟亲中意的是兰音…”

  “关我爸妈庇事!要结婚的是我哥,又不是他们,你管他们怎么想?”勋奇继续说:“你不想伤害兰音,可是勉強结婚,对兰音而言才是真正断送了她的幸福!你的退让和成全,只是造成一对怨偶,你真的觉得这样比较好吗?”

  咏心瞪大眼睛“你…你不是希望我成全他们的吗?是你告诉我兰音又美又温柔,一定配得上梵奇,怎么现在又…”

  “对,我是那么说过,但是…”他的表情居然有点惭愧“那是因为我想说服你跟我往啊!”咏心一阵晕眩“那你是骗我的?兰音本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不!兰音真的是个温柔又贤淑的好女人,绝对配得上我哥。”

  “当初是你要我想想兰音的立场,要我退让…我都搞糊涂了,我不明⽩你为什么忽然要我去争取。”

  “因为我发现我哥是真的很爱你。”他叹了一口气,不甘愿的说道:“原本我今天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要说服你和我往,但是当你告诉我那件事之后…”

  咏心听得头昏“哪件事?”

  “就是有个厂商要送你妹妹到⽇本学服装设计的事。”

  咏心头更疼了“这跟我们在谈的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他一字一字地道:“因为那厂商之所以会那么做,我敢肯定这完全是我哥授意的!那服装公司是阎氏投资的公司之一,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

  咏心愕然。

  这一切…是梵奇的安排?

  “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爱你的程度,本不能和我哥相提并论!我的爱情是如此肤浅,可是那家伙…却可以用心到这种地步,我只能说…我输了!我愿意退让,成全你和他。”

  咏心的眼忽然涌出泪⽔。

  “没用的,上回我说了很过分的话…他一定不会原谅我。”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相信我,我了解梵奇,若不是他还爱着你,他怎么会对这桩婚事这么漠不关心?”

  勋奇的话,使她找回一丝自信。

  “那…我该怎么做?”

  “这个嘛…”勋奇着下巴,深思起来。

  片刻后,他眼睛突然一亮。“有了!我想到办法了!”

  “真的?”

  “这一招肯定有用!我告诉你…”咏心听完了勋奇的计画、脸上又是为难、又是羞赧。

  “这样不好吧?”这招真的有用吗?

  “相信我!”他对她比出大拇指“男人都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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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月的月底,是阎梵奇三十一岁生⽇。

  原本他并不打算庆生,但一千朋友们瞎起哄,说这是他最后一个单⾝的生⽇,再过一个星期,他就要举行婚礼,因此包下饭店顶楼的

  会场为他举行庆生会。

  朋友们为他准备了许多惊喜,当兰音文静地挽着他向每个人举杯时,大伙儿更是一人一句贺辞,当有人说到“早生贵子”时,兰音绝美的小脸蓦地涨红,像一朵忽然盛开的玫瑰,任何人看了,都会心动不已。

  但梵奇却模糊地想起另一张恬淡的素容,她不像兰音那样,有种超脫世俗的美,她的美在她微笑的时候,眼中闪烁的那种孩童般的纯稚…可是她偏偏是个以纯真面孔欺人的女恶魔。

  “梵奇,婚后你们打算到哪里度藌月?”一名朋友笑问。

  但阎梵奇却恍若未闻。

  “梵奇?”兰音轻轻地摇摇他的手臂,拉回他的意绪。

  “什么?”

  “Steven问你,我们要去哪里度藌月?”

  “由你决定吧!你喜就好。”梵奇忽然觉得这一切令他窒息。

  “我去外面菗烟。”

  走到室外,一阵晚风袭来,吹散了他窒闷的心情,他燃了一烟,呼出一口烟雾,但是却吹不走他脑海中的那张模糊面容。

  懊死!他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一直惦记着那一个女人?

  他该忘了她,就当作她从来不曾出现在生命中…

  忽然,他的‮机手‬响了起来,他掏出‮机手‬,是勋奇来电。

  “喂?”

  “是我。”长那么大,勋奇还是头一次打电话给自己的哥哥。

  “什么事?勋奇。”真意外,他竟会打给他。

  阎勋奇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梵奇的声音多了一丝调侃“你是不是捅出什么不可收拾的楼子?”不然他怎么会想到他这个哥哥?

  “不是好不好!我是…”他停顿许久,才不情愿地道:“我是有东西要给你啦!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君悦,朋友们帮我办了一个庆生宴。”

  “那你什么时候走得开?”勋奇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东西很重要,我一定要当面给你。”

  “你还真会強人所难。”梵奇看了里头热闹的气氛,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加⼊。“我一小时內赶到。”

  “那就一小时。”勋奇连忙又补了一句,道:“你可不要放我鸽子!”

  “我又不是你,我说话一向算话。”

  “好,我在老家等你。”.

  币了电话,勋奇角浮现一丝微笑。

  “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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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梵奇果然是个一诺千金的男人,在勋奇等了五十几分钟后,梵奇果然在约定时间內抵达家门。

  一下车,阎梵奇就看到弟弟正在门口等他。

  “真慢!我以为你赶不回来了咧!”勋奇一面抱怨着,一面和他一起走进家里。

  “你到底要当面给我什么?”

  “先别问,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勋奇带梵奇走进客厅,那里放着一个⾜可装进小冰箱的大礼盒。

  “这是什么?”

  勋奇拍拍系了深蓝大缎带的盒子说道:“你的生⽇礼物。”

  “生⽇礼物?”

  这可稀奇了,和勋奇生为兄弟的二十七年来,他可从没收到过这小子的任何礼物。

  “你怎么会想送我礼物?”梵奇双手环,好笑地看着弟弟。

  “因为…因为今天是你单⾝前的最后一个生⽇!”

  “是吗?”

  听见梵奇这么问,他不由眉心打结。

  “⼲嘛,弟弟送哥哥生⽇礼物不行啊?”疑心病怎么这么重啊!

  “这里面是什么?”勋奇不至于送他小冰箱当礼物吧?

  “嘿嘿!这个SurPrise。费了我不少心思呢!好了,东西送到,我要走了。”勋奇很潇洒地挥手。

  就这样?

  “噢!对了,我得补充一句,”勋奇人都走到玄关了,又把头探进来说道:“不管里面送的是什么,你都不能生气。就这么说定啦!拜!”

  “这小子…”梵奇没好气地‮头摇‬。

  他该不会送他什么自制的弹跳小丑吧?

  梵奇开始动手拆缎带,当他把盒盖掀开时,无数颗彩⾊汽球从里—面飞出来,有个东西同时从里面立起来。

  “是你?”竟然是范咏心!

  从盒子里跨出来的咏心一⾝兔女郞的装扮,外罩着披风,连头上都戴着⽑绒绒的兔耳朵。

  梵奇的表情仿佛又惊又喜,但,下一秒,他的脸⾊沉了下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咏心看见他表情不悦,充満期待的大眼顿时黯然了。

  “我是…礼物。”

  “勋奇把你当礼物送我?”

  “思。”她点点头。

  他上下打量她“也是他要你打扮成这副模样?”

  “对…”

  “真是荒谬!”他语调森冷“我以为上次我们都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不知道勋奇还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咏心低着头,知道这是必然会面对的难堪。

  梵奇匆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在知道她是个随便的女人后,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

  “该不会是你被勋奇玩腻了,所以送你到我这里来‘资源回收’吧?”

  咏心瞪大双眼,脸⾊因为他的话而瞬间变得苍⽩。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梵奇竟然把她看得这么…这么不堪!

  “对不起…”她颤抖地道歉,只觉得无地自容,第一个念头就是从他面前逃开,逃得越远越好。

  但是梵奇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不许走!”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与她面对面相视。

  “既然你是勋奇送给我的‘礼物’一你是不是应该尽完义务再走?”

  “义务?”她不懂他说的。

  梵奇冷笑一声,扯掉她的披风后,将她丢进真⽪沙发中,站在她的面前,开始解领结。

  咏心再怎么单纯,也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不,不要这样,我是为了向你解释所有的事情才来的…”

  梵奇冷笑一声,扔开领结后,开始解⽩衬衫的⾐扣。“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是需要解释的吗?”

  咏心不敢看他健美的体魄,把脸转到别处去“当然有,上一次,你带我离开餐厅的时候,我对你说了很多话…。可是那全是我言不由衷,我是喜你的,从头到尾没有改变过…”

  “是吗?你的说辞改变得还真快啊!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梵奇已经‮开解‬所有⾐扣,并且开始解⽪带。

  “上回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你就要结婚了,我不希望伤害你的未婚…”

  咏心话未说完,就被梵奇打断。

  “是吗?那你这次又回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下周就要结婚的事吧?你以为你现在回头来找我,就不会伤害她吗?”他将她庒⼊沙发中,居⾼临下的俯视她。

  “不是的,我只是…”

  “我不想再听你编织谎言!”他的眼神迸出吓人的寒光“你今天到这里来,又打扮成这副模样,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吧?那就不要満口谎话,让我倒胃口!”

  她是有预料会发生到这样的事,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啊…“梵奇,求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他低吼一声,以堵住她的嘴,強索她口中的芳津。

  即使是处在敌对的情况中,两人的⾝体竟还是那样的契合。

  梵奇撕开她⾝上的⾐物,扯下她人的黑‮袜丝‬,不理会她的哀求与痛苦,长驱直人到达她的深处。

  “好痛…”

  因为痛,她啜泣起来,她的眼泪竟使他心软了。

  不管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她的眼泪,永远是他的弱点,他永远也无法视若无睹!。他以长指加⼊他们两人之间,抚她、‮逗挑‬她,直到她的抗拒渐渐融化,直到她开始为他发热、‮情动‬。

  当他哄出她腿间的润时,他开始放纵自己的望驰骋。

  进⼊她的感觉,仍然像他所经历过的美好,她的‮躯娇‬总令他忘我,无法自拔的陷溺其中。

  “我爱你…我爱你啊,梵奇…”

  当她喊出这句话时,梵奇所有的体贴,在顷刻间又化为冷硬。

  “在这种时候,我不要听见任何谎言!”

  他不再顾虑她的感受,彻底放纵自己尽情宣怈。

  情过后,梵奇看着⾝下表情空洞的咏心,毫不心软地道:“你可以走了。”

  她只是个“礼物”而已!

  他会让她知道,他是个没有爱也能上的男人,她休想再对他勒索一丝一毫的感情!

  咏心缓慢地望住他,他的表情使她彻底心碎。

  她狼狈的起⾝,捡起落在地上的披风,把自己紧紧裹住,不再看他一眼,一步步地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等等。”梵奇叫住她,从掉在地上的西服口袋中取出⽪夹,像上次一样把整叠钞票拿到她面前。“拿去,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咏心看看钞票,再看看梵奇,她的面容惨⽩且没有表情。

  “我不需要。”

  说完这句话,她带着残破的⾝心离开阎家。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曾出现在阎梵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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