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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回望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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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缉拿归案?”姜冲抄手看着展昭“你有那个本事么?”

  展昭上前一步,正要拔剑,突然觉得手上无力,脚下虚浮,口发闷,巨阙拿在手上竟然感觉重千斤“你…”他一直盯着姜冲,居然没发现他已消无声息的下了毒。

  “哈哈哈!展昭,你没想到吧,我早把葯下在了柴火中。”姜冲得意的狂笑“放心,中了我独门的葯是不会死的,只会四肢无力,无法运功。”姜冲睐了一眼丁月华“丁三‮姐小‬,别想用內力将出体外哦。你要一动真气,口就如同万针穿心,剧痛难忍。”

  “你这个坏蛋、败类、无聇之徒。”丁月华捂着口大骂。

  “展昭,你说明⽇若有人看到,丁月华全⾝⾚ 裸死在此处,而你展昭也⾐衫不整死于湛卢剑之下,将会如何呢?”姜冲狞笑着走到他们面前,爪子伸向丁月华。

  “你敢!”丁月华尖叫,想拍开眼前的爪子,却发现四肢本不听使唤,只能尽全力往展昭怀里躲。

  “姜冲。”展昭拧紧双眉,一声怒喝。他左手护住丁月华,同时,右手一抖“唰”的一声,巨阙半出鞘。展昭将巨阙轻轻往上一抛,伸手握住巨阙剑锋,猛一用力,一股鲜⾎顺着巨阙剑⾝缓缓流下,手掌的疼痛感似乎缓解了他的行动迟缓。

  “猫大哥。”苏宁心疼地看着展昭滴⾎的右手,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呢,不知道有人会心疼吗?

  “展昭,不必做这种无味的挣扎。”姜冲一点儿都不着急。展昭这种做法,无异于饮鸠止渴,撑不了多久。

  “展某不会让你得逞!” 展昭此刻有如蓄势待发的黑豹,死死盯住姜冲地一举一动。

  姜冲冷笑“今天小爷就让你好好看场戏,保证让你死而无憾。”说完,伸出⾆尖在双间轻轻食着,仿佛刚刚品尝完人间美食。

  真够‮态变‬的!老天爷,难道你看不到‮态变‬?苏宁翻眼往上看看,果然,老天爷看不到啊,屋顶挡着呢!

  “喂,女人,你还不出手啊!”巨阙看不下去了,主人已经受伤了,这女人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苏宁睐了他一眼“没看我正酝酿情绪么?”谁说当鬼就法力无边的“那家伙⾝上有琊门儿的东西,我想用鬼遮眼都不行,靠不近他。”

  “啊!”丁月华的尖叫声把苏宁刚培养的一点怨气又给打散了。

  苏宁转⾝一看,是姜冲一剑刺来,展昭举剑相,姜冲这一招却是虚招,从展昭手边滑过,顺势挑开了丁月华的外衫“切!还没裸奔,叫什么叫?”继续酝酿。

  展昭用巨阙在地上一顿,转⾝一剑刺向姜冲。若在平时,展昭这一剑就算不要了姜冲的命,定也能重伤他,但此时他手中无力,姜冲轻易就避过了这一剑,同时一掌打在展昭背心。展昭一下子扑倒在地,呛出一口鲜⾎来。

  姜冲不再理会展昭,微笑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丁月华“呵呵,继续叫吧,叫的越大声,爷我就越开心。”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丁月华的前。

  “你这个采花贼,江湖败类…”

  “恩,叫,多叫两声,爷爱听!”姜冲的手刚抓到丁月华的口里⾐,一道蓝⾊的⾝影如怒矢般飞而来,姜冲一闪⾝,展昭已将丁月华护在怀中。

  “得罪了。”丁月华红着一张俏脸,她外⾐已被挑开,里⾐在刚才姜冲一抓,展昭一夺之时,也被姜冲扯烂,露出了里面的肚兜。她双手护着口,软软的靠在展昭怀里。

  姜冲看着眼前这对男女,一个是勉強支撑着⾝体,而另一个本就没有反抗能力,不过苟延残而已。

  苏宁看着展昭和他怀中的丁月华。那个位置应该是自己的,为什么…为什么一世靠不到,两世依旧无法靠近,为什么那个女人就那么轻松地可以被圈在其中。

  庙中,突然一阵冷风刮过。

  姜冲一步一步向展昭二人近,猛地拔剑超朝展昭刺去,这一剑又快又猛。展昭往旁边一旋,带着怀中的丁月华险险躲过这一剑。姜冲并未让展昭有任何息的机会,反手又是一刺。展昭挥起巨阙本来是想将姜冲的宝剑挡开,但力气不⾜又失去了准头,巨阙只与那柄剑擦⾝而过。

  “啊!”这次换成巨阙大叫,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冲的剑刺向展昭的腋下。苏宁突然冲过去,挡在展昭前面,但姜冲的宝剑依然穿过她的⾝体,奔向展昭。

  “小心!”丁月华竭尽全力翻⾝挡在展昭⾝上“噗!”剑尖刺破了她的肩膀,鲜⾎顺着她雪⽩的手臂流了下来。

  “丁姑娘。”丁月华已经⾐不蔽体,展昭不敢多看,两人四目一对,又皆脸红。

  “我没事。”丁月华摇‮头摇‬,这把剑虽然来势汹汹,实则却绵软无力,只在肩上划了个小伤口。

  姜冲锁紧眉头,略带诧异地看着手中的宝剑,刚刚虽说没有用尽全力,但也用了七八分力气,为何只是刺破了⽪,感觉到好像被什么东西卸去了力道。

  “你没事吧!”巨阙看着趴在地上的那只鬼,过去扶起她“耶!”奇怪她是鬼啊,怎么会被一把宝剑给伤了。看她‮部腹‬那道伤口,透着盈盈地蓝光。

  “这是怎么回事儿?”苏宁有气无力地问巨阙。巨阙摇‮头摇‬,姜冲用的那把宝剑并无剑魂,看上去似乎不该有那么大的威力。

  “那把剑是闪电紫,是琊剑”湛卢气的说:“所以能杀人亦能伤鬼。”

  避它的,反正都死了,难道还能再死一次。苏宁捂着肚子,咬牙站起来“飘”到姜冲面前,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我愿与他出生⼊死,本以为会换来生死相许,谁知道竟是永隔;我愿放下前世执着,本以为可以常相厮守,谁知道竟是人鬼殊途;我愿饮下忘川⽔,本以为他可以平平安安,谁知道依旧步步惊心;我愿让他忘我忘情,本以为可以了无牵挂再⼊轮回,谁知道竟是如此撕心裂肺。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我做错什么了…

  苏宁双眼越瞪越大,眼角缓缓留下两行⾎泪,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破庙之中,突然之间风阵阵,就连地上那团燃烧正旺的篝火也“呼”的一下熄灭。惨⽩的月光之下,苏宁面⾊越来越青,一股殷红从嘴角淌下来,一头散发,被风吹起,那张本是应该永远带着笑容的脸,此刻狰狞无比。格拉,格拉,破庙门口那扇残留的破门发出诡异的响声。

  “什么人?”姜冲也不明⽩为什么自己全⾝都感觉不适,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被一条毒蛇死死地盯住,阵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到发梢。“出来!”姜冲莫名地觉得心跳‮速加‬,警惕地环顾四周却本找不到有其他人存在。

  苏宁在姜冲面前飘浮着,四周散发着阵阵‮大巨‬怨气。

  姜冲定了定心神,重新提剑走一步步向展昭和丁月华。展昭背靠着破庙的残垣,着耝气,強自己集中精神,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巨阙竟然会这么重。

  “喂,主人已经不坚持不住了,你快点儿。”巨阙回头吆喝苏宁。生死关头了,她还在耍什么帅呢。苏宁没回应巨阙,依旧死死地盯着姜冲。破庙中风突然消失了,只是冷的。宁谧而诡异的破庙里,采花贼和南侠对立着,还有一只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冤魂在这两人间飘浮。

  “展昭,我本来打算让你看过这场好戏,再送你上西天,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这个人太碍手碍脚了,中了自己的葯还能搞出这么多事情,再不快点儿,天一亮就有些棘手了。姜冲挽了个剑花,剑尖对准了展昭心口。

  “我不甘心!”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姜冲一怔,什么人?

  “我不甘心,不甘心!”声音越来越大,庙中越来越冷。姜冲有些心惊⾁跳,他感觉那声音似乎就从他⾝后传来。他慢慢地转头,就连脖颈中骨头‮擦摩‬的声音都能听清…

  “我不甘心!”姜冲瞪大了眼睛,眼前这…披头散发,一脸铁青,双目无瞳,眼角带着长长的⾎泪,嘴角也淌着淡粉⾊的⾎痕“你,是人是鬼?”

  丁月华吓得直往展昭怀里躲,展昭却如果被点了⽳一般呆立在了那儿。巨阙翻了个⽩眼,湛卢则捂着小嘴儿痴痴地笑。苏宁慢慢地伸出手,伸向姜冲颈间。

  “让开!”姜冲挥起手中的宝剑。苏宁对他的宝剑甚为顾忌,不敢和他硬碰,只好闪⾝躲开。姜冲反应也极快,发觉苏宁怕自己的宝剑之后,将闪电紫越挥越快,如同急风骤雨,一时间,苏宁近不了他⾝。

  “该死!”苏宁暗骂一声,紧咬下,双手握拳,手心中闪出暗红⾊的光芒,眼中的⾎泪源源不断的滴落到地上,如同一滴滴红⾊的烛泪,但瞬间又消失不见。

  “不要…不要这样。”展昭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说出这样的呓语,更重要的还是对着一个…女鬼。

  苏宁仰头,一声凄厉长啸,然后用尽全力朝着姜冲扑了过去。姜冲舞的正开心,就觉眼前一黑,全⾝如坠冰窖,一股冷之气把他包围其中。姜冲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冻住了,可又不自觉地想张开嘴,嘴里不断冒出黑红⾊的⾎沫。

  “哐啷”姜冲的闪电紫掉到地上,他蜷缩在地上颤抖着。他说不出自己哪里疼,哪里不舒服,只是一次次不能自已地哆嗦着,甚至他能看到地上自己吐出的黑⾊⾎

  “宁…儿!”展昭喃喃着伸手想抓住那个瞬间消失的女鬼,可是手刚刚伸过去,她就不见了“宁儿!”展昭不明⽩为什么想抓住她,也不知道应该抓住谁,空的破庙,一瞬间被无尽的失落掩盖。

  “展,展…”丁月华在展昭怀里发抖,展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展昭吃力地回头看看她“别怕。”破庙,遇袭,受伤…这一切都还是那么悉,可惜⾝边…展昭能感觉丁月华⾝上传来的阵阵颤抖,不是那个人,绝对不是,只是那个人…是谁,谁?

  “喂!”刚才那声鬼啸吓得巨阙闭上眼睛,($,尽在。。(。。文。学网) 再度睁开时已找不到苏宁的“鬼”影。那个女人怎么了,难道刚刚被那柄闪电紫弄得魂飞魄散了?巨阙咬了咬下,钻回剑鞘,里面空的“喂,女人!”没有传来一如往常地聒噪。

  “还好能赶上。”剑外一个声音响起,巨阙马上窜出剑外,破庙里出现了两只鬼。巨阙跟着展昭这么多年,这两只倒也悉“黑⽩无常,你们来⼲嘛?”

  “⻩泉引路。”黑无常凌空一抓,姜冲的魂魄就从体內飞出,木然站到他们面前。

  “还有个⿇烦精。”⽩无常也一伸手,把一团⽩影从姜冲体內抓了出来。“拜托,我的小泵,我的祖宗,你不但化为厉鬼,还要恶灵噬魂,你想被打⼊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吗?”⽩无常指着苏宁,气得手指都在发抖。“还好来得及时,再晚点儿,你就该魂飞魄散了。”

  “哦?”苏宁木木的站在那儿,回答也慢呑呑的“我为什么要化为厉鬼啊?”一句话问得⽩无常差点憋死,他靠近苏宁再细看几眼,脸⾊一下子变了“老黑,她不对劲啊。”

  黑无常靠近苏宁,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不好,魂魄不齐,天冲不见了。”

  也许就这样结束

  “展大人,会很痛,但可以救你一命,你可得忍住。” 清脆稚嫰的声音,又是那种陌生而悉的感觉。展昭死死地咬住嘴,如同剥⽪般的剧痛,深⼊骨髓。奇庠难耐,烫如烙铁,让他不自主地颤抖。

  “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你、你、你可不要怪我。”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但始终看不清声音的主人是谁。

  你是谁…展昭张开嘴,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结发!”展昭突然发现刚刚那阵难忍的剧痛消失不见了,低头看去,大红的官⾐分外丽,红⾊的绣球捆在前。成亲?自己何时成亲了。包大人含笑看着自己,公孙先生、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还有陷空岛五鼠…他们怎么都在,都一脸的喜悦,一脸的‮奋兴‬,若这只是梦,却为何如此的‮实真‬。

  不!不要拿起那把匕首。展昭发现自己的手伸向托盘上那把银⾊的匕首时,心中有说不出的颤栗。可他无法控制,用那把匕首轻轻割下一缕头发,放⼊旁边的木盒中,⾝边的女子也接过匕首同自己一样将割下的碎发放进木盒里。他转⾝看去,才发现自己本看不到新娘的样貌,唯一能看清的,只有她头上那颗隐隐放光的珠子。

  “宁儿!”昏中的展昭低喃了一声,一纤细的手指抚上了他紧皱的眉心,然后,伴着一声轻轻的叹息。

  展昭轻轻牵起新娘的手,似乎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热和汗意,不觉轻笑,原来她也有紧张的时候。两个人被喜娘簇拥着徐徐而行,展昭侧头想看清新娘的长相,却依旧徒劳,那一⾝大红⾊喜服包裹下的女子,浑⾝洋溢着快乐和喜悦。

  这是自己的房间?展昭纳闷地打量房间,没错,这是自己的房间。呵,红的都不认识了。大红⾊的幔帐,大红⾊的窗帷…

  “这里着火了么?”他又听到了那清脆的声音,只是没有了稚嫰,多了点儿戏谑。接着是一阵阵哄笑,一阵阵调笑声…那些声音为何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猫大哥,我走了哦!” 瞬间,眼前不再是喜庆的新房“你要忘了我。” 尽管没有了一⾝嫁⾐,展昭还是认得出那个悬崖边的人影。

  不,回来!展昭疾步飞⾝,想抓住她“猫大哥,忘了我!求你!”待他到时,悬崖上再无人影。

  不…展昭想也没想,就纵⾝而下。风,似乎是风吹散了那淡淡的薄雾“回去回去。”他看到她笑着推向自己的肩头“忘了我!”弯弯的月牙眼,微翘的嘴角,仿佛时刻带着微笑,但那声音却带着哀求。

  “宁儿!”展昭一声大叫,一下子坐了起来,把坐在他面前,正给他擦汗的人吓得缩回了手,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展…大侠。”丁月华站在那儿有些手⾜无措。

  展昭看着丁月华久久未语,眼神有些复杂,他正要开口,突然有人推门闯了进来。“笨猫,你又受伤了?”茉花村和陷空岛隔着的不过是个芦苇,⽩⽟堂收到展昭受伤的消息,抬腿就到。

  “谁让你进来的?死老鼠!”丁月华瞬间变成⺟老虎,狠狠地瞪了⽩⽟堂一眼,跑出了房间。

  展昭看着丁月华的背影,弯起了,曾经…

  “喂!你看什么看?”⽩⽟堂没好气地“捶”了展昭一拳。这只笨猫一觉醒来忘了苏宁,现如今竟然看着那个死丫头笑得那么“‮亵猥‬。”

  展昭收回视线,淡淡地瞥了⽩⽟堂一眼“有劳⽩兄。”

  ⽩⽟堂用脚拨过一把凳子,坐下“我是来看你这只笨猫变成了死猫没有。”丁兆兰正要推门就听到这句,不由得翻了个大⽩眼。这只⽩老鼠突然闯进自己家,扯着脖子瞪着眼,知道展昭还在昏,一把就把自己推倒一边,直接往內院闯。

  “展大人、老五。”丁兆兰推门进屋“展大人可算醒过来了。”再不醒来,小妹就要搬到这屋来住了。

  “丁大侠。”展昭连忙欠⾝,想要下

  “展兄不必客气。”丁兆兰按住展昭。祖宗,你要是在我们家有个三长两短,这只⽩老鼠还不得把我们家拆了。

  “不用管他。”⽩⽟堂也不客气,手一挥直接把丁兆兰当空气,冲着展昭点点自己的脑袋“你…好了没有?”

  丁兆兰看着⽩⽟堂,这只⽩老鼠打的是哪家的暗号?展昭自然知道⽩⽟堂问的是什么“我…”一阵眩晕袭来“猫大哥,忘了我,求你!”他闭上眼睛,丢出两个字“没有。”

  “看来你死不了,我走了。”一阵风似的,⽩⽟堂又刮出去了。丁兆兰实在看不透这两个人到底在唱哪出儿,难道这就是江湖盛传的鼠猫斗?

  看着⽩⽟堂消失的⾝影,展昭苦笑着摇‮头摇‬,转头看向丁兆兰,拱手道:“展某还未谢过丁大侠与丁二侠的救命之恩。”

  “都是江湖中人,不必客气。”丁兆兰抱拳回礼“在下还要谢谢展大人护住了我家小妹的清⽩。”丁氏双侠接到丁月华的求救信号赶到破庙时,就看到小妹⾐衫不整的倒在展昭怀里,旁边是姜冲的尸体,吓得两人腿都快软了。小妹可是‮娘老‬的心头宝,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两兄弟非被‮娘老‬亲手掐死不可。“不过…”丁兆兰丢出了个转折。

  不过什么?展昭眼神中带着疑惑“丁大侠,但说无妨。”丁兆兰笑得很是尴尬,话在嘴里转了几圈也没转出口来。‮娘老‬,你这要求太难说出口啦。

  “大哥,我来说!”丁兆惠在外面早听不下去了,磨磨唧唧,没完没了。丁兆惠冲着展昭抱拳“南侠,咱们都是江湖上混的。”丁兆兰翻了个大⽩眼,这都是什么话啊。

  展昭淡淡一笑,没说话,只是含笑看着丁兆惠。

  “没那么多规矩,讲究的就是直来直去,你救了我们家小妹,我们丁家上下感不尽,将来若是南侠有需要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吩咐。但是…”丁兆惠了口气“咱一码归一码,我们家小妹⾐衫不整地倒在你怀里,怎么你都要负责吧!”一口气说太多了,口⽔有点儿不够用。

  丁兆惠的话一出口,丁兆兰便不动眼珠儿地看着展昭。展昭脸上的笑容犹在,看向丁兆惠的眼神似乎还带着点儿鼓励。

  丁兆惠看展昭没什么反应,稍微有点儿火大“南侠难道不该为了我们家小妹的清⽩负责?嘶,大哥!”丁兆惠一捂胳膊,回头瞪着丁兆兰,你疯了,掐得我疼死了。

  丁兆兰真的很想把他弟弟直接踹出去,什么叫“南侠难道不该为了我家小妹的清⽩负责”这明显就是指责。人家救了你妹妹,回来还让你们家给赖上了,真不会说话。

  “展大人,我这个弟弟为人鲁莽,还请展大人莫怪。”丁兆兰苦笑着摇‮头摇‬。

  “鲁什么莽!”丁兆惠快跳起来了“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娶小妹,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小妹清誉何在,以后还怎么嫁人?”关键是‮娘老‬看上了展昭,要收他当女婿,他们能怎么办?只能厚着脸⽪来婚了。

  “好!”丁兆兰正想把弟弟丢出去,突然听到展昭⼲净俐落的说出这句,猛地回头,差点拧到脖子…好?

  展昭好笑地看着丁氏两兄弟钉在哪儿傻呼呼地看着自己,一点儿都不像什么江湖大侠,反倒像两个张着大嘴流口⽔的傻娃儿。

  “他…”丁兆兰为了这件事头疼了一个晚上,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结果一句都还没用上,展昭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哈哈哈哈!”丁兆惠一把推开他,走到展昭面前,‮劲使‬在展昭肩膀上一拍“我就说嘛,江湖儿女才不会那么扭扭捏捏。”太好了,南侠成了自己的妹婿,从今儿开始走在道儿上都觉得拉风啊。

  丁兆兰微蹙眉头,展昭答应得也太⼲脆了吧!难道和小妹一见钟情?啥时候自家小妹有这么大的魅力了?

  “双侠如果不信,展某可留下巨阙为聘。”展昭下,拿过靠在边的巨阙,双手递到丁兆兰面前。

  丁兆兰盯着巨阙,不敢伸手去接,仿佛那是个烫手的玩意儿。丁兆惠则上上下下的开始打量展昭,看他说话的样子,也不象开玩笑,但这也答应得实在太慡快了,不正常啊。“大哥,告诉娘去。”丁兆惠一把抢过展昭手上的巨阙,本没给丁兆兰任何反应时间,直接把他拉出去,跟火烧了庇股似的。

  …

  “什么!”丁月华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成亲?”那声音好似被踩住了脖子的芦花“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丁兆兰头疼裂,老大果然不好当。丁兆惠倒是没放在心上,那丫头不过是不好意思而已,不然也不会这两天那么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展昭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娘也同意了。”丁兆惠不打算罗嗦“妹子,好好在家准备嫁妆吧!”双手一背,贼笑着走了。

  “是啊,展昭已经留下巨阙,回开封府准备去了,我也把湛卢给了他,小妹,你嫁定了。”丁兆兰也溜了,留下在屋里彻底傻眼的丁月华。

  …

  同样是婚礼,同样是开封府亲,但一年后的这场婚礼明显比一年前的低调了许多。没有大肆的宣扬,没有昭告天下,男方只有开封府一众人等,而女方只来了丁氏双侠,就连陷空五鼠,展昭都没有通知。成亲之⽇,就一顶花轿来到开封府门前,花轿里的新娘几乎是被丁氏双侠架进的开封府。

  直到媒人⾼呼一声“送⼊洞房。”看着展昭拉着红绸带,领着丁月华进⼊洞房,关上那扇门,所有人长舒一口气。丁氏双侠⾼呼一声“喝酒去!”拉着几个门柱喜喜的离开了,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洞房內,展昭没有去揭盖头,而是走到窗边,推窗看着天上一弯残月。今夜星斗満天,夜披大地,该是吉⽇良辰,只是…

  “喂!”这新娘子脾气可不太好,不但自己揭开了盖头,还气鼓鼓的冲到了展昭面前,瞪圆了一双杏眼“你为什么要娶丁…娶我?说话啊,不要这样不咸不淡的看着我。”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怈,汹汹地好像要把自己烧了。凭什么,凭什么就见了一面,就娶了。去它的清⽩,本就是借口。

  好凶的新娘,她要‮炸爆‬了么?展昭看着气得两眼快愤火的丁月华,心情没缘由的大好,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么?这一年来的霾似乎一扫而空。

  “我要娶你。”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如同定神符一般,硬是把她定住了,一股酥⿇的感觉飞快的由脊柱传到脑中,然后在脑中炸开“啪”的一声,眼前闪过七彩的烟火。

  展昭的嘴角弧度越弯越大,继而变成大笑“哈哈哈哈!”她也有今天?瞬间心中空缺的一隅就这么被填満了。

  “你、你!”丁月华哆哆嗦嗦地指着展昭,这人是展昭么?被鬼附⾝了吧!“哼!我不嫁了。”她冷哼一声,转⾝就走。

  展昭看着那⾝着嫁⾐的背影,眼中柔肠百转,五味杂陈“只是还缺了一只流光。”那道正要跨出房间的红⾊⾝影一震。流光,他…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不可能!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有人准备死扛到底。展昭走到她的⾝后,伸手将眼前人揽⼊怀中。

  “宁儿。”轻轻两个字,已包含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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