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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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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瑞宁威严地吩咐。

  “啊?”子美两手拿着他的⾐物,错愕地看着他。

  “快点!”他很不耐烦地脫了她一眼。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散漫呢?

  “表哥,你有没有搞错呀?我两手提満你的东西,当然是你开门了,快啦!”子美将挂着钥匙的指头晃了晃,反而催促起他来了。

  瑞宁的脸⾊很难看,瞪着她的眸光仿佛要吃人似的。从小到大头一口有人敢教他开门,这女人真不想活了吗?

  可惜他瞪得再凶狠,这神经很耝的女人也没当他是一回事,反而一脸的催促,懊恼的他非常不情愿地接过钥匙,试了半天才揷进孔中,很生疏地开了“他”家大门。

  “表哥,你真的没事吧?”子美将东西放在沙发上,转⾝担心地看着他。医生说他的脑部没有异常,可能受到太大惊吓,休息几天就会没事,可她却觉得不对劲,却又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瑞宁在屋里绕了一圈又回到偌大的客厅,心中的忧虑逐渐扩大,接触愈多他就愈相信自己真的来到未来了。该怎么办呢…

  “表哥?”他真的没事吗?这房子他住二十八年了,有什么好看的?子美奇怪的看着他。

  “倒茶!”瑞宁贵气地坐进沙发里,仍是⾝为王爷的威仪。

  “表哥,你现在还是觉得自己是个王爷吗?”子美翻个⽩眼。那庸医为何看不出来表哥不正常呢?

  “我本来就是!快去倒茶!”他累坏了,坐了那怪异的“计程车”后,他到现在都还在头晕。

  “喏!”子美将一杯开⽔递给他,在他⾝旁坐下,用力研究他。

  “你一直叫我表哥,我们真是表兄妹吗?”瑞宁喝完⽔将杯子放在桌上,决定先试探她是否值得信任。

  “是很远很远的表兄妹啦!”子美失笑地摆摆手,这关系真没人搞得清楚的。

  “有多远?”

  “嗯…好像是我表叔公的表舅和你的外公家的某一位姻亲的堂兄弟是叔侄关系,算来算去我们有某一层的亲戚关系,因为太复杂所以简称表兄妹,大致就是这样。”这关系图她可是从小背到大,记得住却搞不懂。

  “你能给个更简单的理由吗?”瑞宁支着颊狐疑地瞧着她。“什么的理由?”

  “这房子很小,也没其他人,你昨天说我们住在一起,凭什么我们一表三千里却住在一起?”他的目光顺着她的曲线游走了一圈。这女人只算清秀,但⾝材不错,难道他这⾁⾝跟她之间有什么暖昧不成?

  “哦!那是因为我们的爸爸是大学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我⽗⺟现在正在坐移民监,所以我就来投靠你了。”她却耝心的没瞧出他的打量,慡快的解释一番。

  “移民监?那是什么?犯人吗?”

  “怎么可能?他们搬去加拿大了,那是规定啦!表哥,你为什么把一些常识都忘了呢?难道是选择失忆?”

  “就算如此,孤男寡女住在一起,还是太奇怪了,你⽗⺟不担心吗?还是我们有婚约?”没理她的发问,他只想先弄清楚两人的关系。

  “怎么可能?你别笑死我好不好?”子美瞪大眼。

  “那是为什么?单独和男人相处,你不害怕,他们也不担心吗?”

  “你不算啦!”

  “什么?”说他不是男人吗?这女人真想死啊?瑞宁死瞪着她。“因为是你,所以我⽗⺟很放心呀!”虽然伯⽗他们曾经因为儿子不爱当男人而很伤心,但这几年已经接受事实了,至少他很孝顺,这就够了。

  瑞宁真想指死她算了。她到底在说什么?

  “正如昨天禾东的表现,虽然他不是你喜的类型,但你是同志,所以我和我⽗⺟一点也不必担心。”见他一脸的不了,她只好明说了。看来表哥的选择失忆很严重,哪天她要找个⾼明一点的医生问问看有没有葯医。

  “同志?”

  “呃…同恋?”见他‮头摇‬,她继续道:“不懂是吗?那GAY呢?也不了?嗯…文雅一点的说法呢就是断袖之癖…啊?你于什么?”他的动作吓得她瑟缩起脖子。

  “断袖之癖?”他一手掐住她的粉颈,危眸里噴出火花。

  “不然我再找更文雅的说法好了,不过你要给我时间去查就是了…”她两手扯着他的大掌,很怕他突然用力,她的小命就没了。

  “我不是!”他大吼一声。

  “啊?”

  “我才不管那个费诺文是不是你说的同志,但我不是,别再拿那恶心的字眼说我!”他眼里的狠劲吓坏她了。

  “您说了就算吧!”子美谄媚地笑着。

  瑞宁盯着她一脸可怜的认错表情才原谅她,终于松开大掌,可眼里仍有些怒意。

  “嘿嘿…没想到表哥经过了生死的洗礼,终于恢复男子气概了,伯⽗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兴的。”子美为了小命着想,挪到另一张沙发上,有些画蛇添⾜地称赞他。

  恢复?这什么话!瑞宁恼火地瞪着她。这女人为何一点都不怕他呢?还一再拿话刺他?

  “呃…你说‘那个费诺文’…那么你是不认为你是他啰?”子美见他依然脸⾊不善,只好自己找话题,不然场面会很冷、很尴尬。

  “我可以相信你吗?”

  “啊?”

  “我所说的话会传进别人的耳里吗?”

  “什么话?啊?就是你是王爷的事吗?”子美咬住嘴很想笑,却又怕他突然凶大发。

  “嗯!”“表哥,老实说,就算我告诉别人,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一朵小笑靥冒出来,她连忙又掐了‮腿大‬一把。

  “所以你们也不相信穿越时空的事啰?”瑞宁不希望自己的遭遇被拿来做文章。幸好在医院里没被发现,但他需要帮助…这女人…可靠吗?

  “你真是王爷啊?”子美大好奇了。很多人都想当别人,为何他独钟这个角⾊?一再坚持这个⾝份呢?

  “信或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没遇过,这种事电影演过太多次了,但有没有人遇过,却没人可以证实。你真的是王爷?哪一朝的?”她看过很多科幻小说,但真的遇到一个古人可就太神奇了。

  “大清,我是乾隆皇的堂弟。”奇怪?他就是相信她,虽然她并没有承诺要守口如瓶。

  子美眼珠子瞪大,小巧的红也张得大大的。表哥溺个⽔可以变成乾隆皇的堂弟?那她去跌一跤岂不是可以变成贝克汉的老婆了?

  子美的肩膀开始‮动耸‬,嘴角不由自主菗搐,眼角上扬,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沙发扶手上狂笑,惊逃诏地的爆笑声震得瑞宁以为自己聋了。

  他很正经、很严肃地将秘密告诉她,却得到这样的反应?瑞宁的脸绿了。他的判断力显然因为溺⽔变差了,竟然会相信她!子美笑得眼泪直流,见他一脸要杀人的恐怖表情,连忙捂住嘴硬把笑意止住,亡羊补牢地解释“你看吧?不会有人相信的,所以你不必担心!嘻…呵呵…”“我说的是真的!”

  “是!王爷!”她扭曲了小脸蛋強忍住笑声。

  “你这声王爷叫得真刺耳!”看来她一点也不相信他,而她这反应让他很懊恼。她竟然不相信他!

  “表哥,如果你真的很想当那个祈王爷,我不介意在家里叫你一声‘王爷’,只是,出了家门,你可千万别这样跟人家说,会被当成疯子的。”子美站起来去冰箱拿了两罐啤酒,想了想后帮他打开,递给他。“王爷,你一定没喝过啤酒吧?夏天喝最慡了!”

  “别叫我王爷!”他从牙里进出话来。

  瑞宁瞪着她。这女人显然没把他说的话当一回事,一点也不相信他。可恶!他向来⾼⾼在上,是随时可以砍人脑袋的祈王爷耶!可恶!

  “要不要?很好喝的喔!”子美晃晃啤酒引道。

  他一肚子闷气的接过啤酒灌了一口。可恶!她说得没错,是真的很好喝!

  “咦?禾东?你还敢来呀?”子美打开门,见猛男罗禾东带着一束红玫瑰站在门口。

  “他好点了吗?”罗禾东笑着走进来。

  “他很好,但你可能会不太好。你真要再试?表哥最近的脾气不太好喔!”子美摇‮头摇‬将门关上。幸好这家伙⽪耝⾁厚,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我不会跟他计较的。”

  “怎么又是你?”瑞宁刚睡醒,一见来人非常的不悦。

  “诺文,你都好了吗?”罗禾东満心快的冲向他。

  “停!不准再路前一步!”瑞宁两手握拳摆出防御架式。他真怕了这死同志了,再敢对他⽑手⽑脚,他就跟他拼了。

  “诺文,我知道上回是我太急躁了,但我是真心的,你千万别拒绝我!”罗禾东急着解释,冲上前就握住了他的手。

  子美看了他们两眼,想来又有得搅和了,于是窝回沙发上看杂志,顺便看好戏。

  “子美!告诉他我不是同志!”瑞宁拼命想甩掉那双大手,头一回不顾形象的大吼。“表哥现在真的不是同志。”子美乖乖发言,就不知猛男罗禾东听不听得进去了。

  “诺文,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连这么扯的谎言都出笼了?”罗禾东一脸的伤心。

  子美“噗哧”一声笑出来,连忙将头埋进杂志里,免得又被瞪。“不是就不是!我为何要说谎?”瑞宁快受不了了。到这里后没人当他是一回事,连他的话都敢质疑!

  “你是同志的事实就如同太每天一定由东方升起般‮实真‬,要我如何相信你不再是同志的说法?瑞宁,你可以不喜我,却不能违背真理。”罗禾东以⾝为同志为荣,不能忍受同志们的退缩。

  瑞宁简直快疯了。那个费诺文到底在⼲什么?为何招惹到这种怪物?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解释不听?那么这个呢?”瑞宁豁出去了,手刀横扫击中罗禾东的膛。

  “诺文,你…”罗禾东看着自己的口,虽然不痛不庠的,但斯文的费诺文居然动手打人,这事实太令人震惊了。

  瑞宁也瞪着自己的手。为什么?他的內力呢?居然全没了?他提气再提气,却还是什么也没有。那费诺文是不是男人呀?这么不济?难怪要当同志了。

  子美偷瞄着他。他又怎么了?一副撞鬼了的模样,他不是要揍人吗?怎么不快点呢?她很想见识一下超级斯文的表哥是怎么揍人的耶!

  瑞宁抓着自己的手腕不停颤动。这是什么世界?莫名其妙来到这年代,莫名其妙没了王爷的威风,莫名其妙每个人都爬到他的头上作…所有的委屈愤怒终于爆发。哼!没有內力又怎样?打架谁不会呀?他两手握拳,头一回像个莽夫般和人打架。

  罗禾东没想到他来真的,被他的一阵拳打脚踢弄得狼狈不堪,最不堪的是他的一颗真心。

  “我长这么大,从没被人这样欺负过,你这恶心男人居然敢吻我?分明不想活了!”瑞宁的愤怒一发不可收拾,追着罗禾东猛捶猛打。

  ⾝为武林⾼手,瑞宁心里想的下手位置和费诺文这副文弱⾝体完全接不上线,瞄准对方的左却捶到一旁的立灯,该一脚端上对方的⾜胫,却踢翻无辜的垃圾桶,还不时被茶几椅子给绊倒,他头一回尝到狼狈不堪的滋味。

  “够了!”罗禾东紧抓住他的双手,眼里全是失落。

  “放手!”瑞宁猛着气。这费诺文真该死!没事⾝体这么差⼲什么?连⼲场架都支持不了多久…

  “诺文,你真的变了,以前那个纤细柔弱、文雅惹人爱怜的费诺文跑哪里去了?”罗禾东痛心疾首地指控。

  “恶…”瑞宁要吐了。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这种形容词的?

  “太过分了,你变成这样,教人家怎么爱得下去呢?”罗禾东却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受害者。

  “子美!你快过来,我要吐了!”瑞宁的脸⾊一阵青一阵⽩。

  子美见他好像真的不太舒服,连忙上前将罗禾东拉开,扶着他坐下来;瑞宁则伏在她的肩上息。

  “呜…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的大老耝呢?”罗禾东呼天抢地的,却唤不回心目中的费诺文,终于心碎地离去。

  “下回这混球再来,就把他拖出去斩了!”瑞宁气吁吁地骂道。

  “哈哈哈…”子美意外看了一场好戏,忍不住抱腹狂笑。

  “有什么好笑的?”总有一天他绝对会掐死她!却又忍不住包贴近她一些,昅取她清新的气息好盖过去那混球的恶心味道。

  “天哪!你好像县太爷喔!拖出去斩了?好好笑!”她笑到连伏在她肩上的瑞宁都在震动。

  “什么县太爷?我堂堂祈王爷,岂是什么县太爷可以相提并论的?”瑞宁火大地睨了她一眼。

  “喳!王爷…呵呵…”子美调⽪地唤了一声。

  瑞宁往后一躺,将她扯进怀里,变成她伏在他的⾝上,他两指掐着她的下巴,恼怒不已。“别笑了!”

  可子美仍呵呵直笑,她柔软实弹的酥在瑞宁膛起伏,他的注意力被那‮感触‬拉了过去。她的⾝材不错,不知道摸起来是怎样的感觉…咦?他在想什么?他连忙用更凶的目光瞪她。“女人!你搞清楚,除了皇上,任何人见到我都该跪地叩首,你却笑成这样?”

  “可是…王爷,就算乾隆皇来到这时代,也不会有人下跪了呀!”没察觉两人的‮势姿‬有些暖昧,更没发现⾝下的人心思已经转了一圈,子美一脸无辜地说道。

  瑞宁僵住了。的确!这里不是他的大清朝!

  “乾隆皇再有权势,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人了,所以不会有人对你下跪,你也没权斩谁,这年头杀人是要坐牢的。”

  瑞宁冷凝着眸子瞪着她,突然起⾝一把将她推开,僵直着⾝体回房。

  “啊…好痛!”突如其来的动作害得原本伏在他⾝上的子美掉落地板,她爬起⾝就听见他的房门“砰”一声关上。

  “看来不能当王爷对他的打击很大…”子美趴在沙发上喃喃说道。

  吃过饭,子美探头。还好!有在看。

  睡前她又探头…咦?还在看?不睡吗?

  半夜起上厕所她再探。唉?还看?决定熬夜吗?

  一早起她先去探。不会吧?看了一整晚?他没睡吗?

  接下来她是将午饭端进去把完全没动的早餐端出来。他是看上瘾了吗?再看下去也许会中风耶…但她没胆要他别看。

  终于,第二天半夜,荧幕上没东西了,穿着睡⾐、打着呵欠的子美发现人正在发呆,于是走进房间。

  “看完了?”看着散落一地的DVD,看来他真的把“満清十三皇朝”看完了。

  坐在前地板上的瑞宁没回答,失焦的眸子移回电视荧幕,再移向一地的“満清十三皇朝”两百多年的基业就像这些DVD…全散了…他是不是祈王爷早已不再重要,但打击真大啊!“看来你受的刺不小。”坐在沿,子美轻拍他的肩头。

  “那么我的后人呢?”他突然开口。

  “后人?你有小孩了吗?不然我去查族谱好了。”听他的声音好落寞,她有种必须为他做些什么的错觉。

  “没!我没小孩。”虽然妾成群,但那些人没资格替他生子嗣。

  “你人都在这里了,哪来的后人?”她一说完就后悔了,太直接了,连忙又摸摸他的头安抚着。

  过了许久,他才叹道:“也对!”

  “你该睡了。”

  “乾隆皇俊美多了。”

  “啊?”什么?

  “那个戏子比皇上差太多了,容貌不及也就算了,就连皇上该有的气势也没表现出来。”

  “那当然了,戏子和真正的皇上怎么比呢?”

  “你是在敷衍我还是真的相信我?”他回头看她。

  盯着他布満红丝的眼眸,子美突然很想相信他。未知不代表不存在,他也许真的是祈王爷,那个乾隆皇的堂弟…

  “我想你没必要骗我,那场溺⽔也许发生某件怪事让你们的灵魂换了。”她沉昑许久才答道。若要相信他,这是最好的解释了。

  “我想也是。”

  “你还好吧?”设⾝处地想一想,突然到一个全然陌生的时空,一定是很可怕的,也许还充満恐惧,之前她还一直笑他…天!她真是个大坏蛋!

  瑞宁的回答是将她拉下,揽进怀中,他的头却埋进她的膛,就这么紧紧跟她相依相偎。

  子美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他的头颅,却难得敏锐地感受到他的挫败与不安,两手不自觉环上他的肩轻抚着,可她的脸蛋却悄然添上‮晕红‬。

  这男人若不是表哥,两人却这么抱在一起…怎么办?她的心跳愈来愈快…

  天!他到底是原来那个远房同志表哥,还是别人呀?

  心儿还是狂跳着。若是表哥,她不会这样心慌意的…

  她连忙自我解释,这只是安慰一个心灵受创男子的好心举动罢了,可口那“怦怦”的狂心跳声…会不会被听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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