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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两情相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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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两情相悦了?

  云华易子与麓月公主的一场佳话被后人传唱近二十年,昔年长公主病逝,云华为之殉情,其用情至深,折了后人多少眼泪。

  余舒一度也为这段堪称凄美的爱情故事而唏嘘,眼下却听那说书人披露——情深不寿的云华易子竟然是一个抛弃糟糠子的负心人,而麓月公主则成了横刀夺爱的第三者?

  不只是余舒,茶馆在座的所有人,这会儿都有些接受不良。

  “今⽇说到此处,老葛先告退了。”那说书人不理众人反应,手腕一抖,便将那把大折扇收起来,拱手作揖后,就在一阵忽起的议论声中,不顾一些挽留声,低头走出茶馆。

  此人有问题!

  余舒眯着眼睛盯着那说书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将他锁定在视线內,掏了一角碎银丢在桌上,不动声⾊地站起⾝,跟了上去。

  小晴见状,急忙跟上她,小声叫道:“姑娘?”

  余舒头也没回,冲她摆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多嘴,一把拉住她,两人穿行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远不近的跟在那说书人⾝后。

  四周行人越来越少,从热闹的街道,一直跟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中,余舒愈发肯定那人有问题,正在她狐疑猜想之际,前头一个转弯,那说书人一闪⾝,竟消失不见了!

  余舒加快几步跑上前去,左右观望,没有他踪影。

  “啧。”余舒皱了皱眉头,在原地踟蹰片刻,放弃了漫无目的的寻找,失望地带着小晴原路返回。

  就在她们离开不久后,巷尾一户人家后门轻轻推开,走出一个人影,扭头顾盼了一眼,手中折扇背过⾝去,与她们逆向而行。

  余舒回到忘机楼,天已快黑了,看着楼下薛睿房门半开着,知道他人在,便打发了小晴,上前敲门⼊內。

  “大哥。”

  “进来。”

  薛睿官袍尚未换下,正在净手擦汗,听到余舒声音,便拧⼲手巾拭着颈上⽔珠,从卧房走出来。

  “快吃晚饭,你上哪儿去游了?”

  “街头有一家茶馆说书的,我听了一场。”余舒走到茶几边上提壶,手背碰了碰⽔温,给他添上一杯茶递到手边。

  薛睿见她神⾊怪怪的,低头饮了两口茶⽔,清腔道:“说的什么段子,有趣么?”

  “哈,”余舒单音⼲笑,神情纠结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义城,你同我讲过云华易子与麓月长公主的故事。”

  薛睿回忆了一下,点点头,似有这么回事,那时他有一间纸墨铺子,她是个小没见识的。

  “今天下午在茶馆,那说书人讲…”余舒就将她不久前听到有关“易子和公主”爱情故事的另一个版本讲给他听。

  薛睿听后,倒是比余舒淡定的多,付诸一笑,道:“想来是哗众取宠罢,所以故意扭曲,不值一提。”

  余舒却不以为然,猜忌道:“我看那说书人行迹鬼鬼祟祟的,就跟了他一段路,那人专挑小道走,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薛睿板起脸,不答反问:“你哪来的好奇心,敢追着一个陌生人随便跑,就不怕出事吗?”

  看他脸⾊不善,余舒语塞,摸了摸脖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看到她这呆头呆脑的样子,薛睿心知肚明,顿时冒出一股琊火,有些话庒不住,到嘴边就变了味道:

  “都到这个份上,你还一门心思惦记着他,一听到有关他的事,便不管不顾地闷着头就要往上撞。没成见他现在逢着你理都不理,往⽇情分都被狗吃了,偏就你剃头担子一头热,你有些出息行不行?”

  余舒没头没脑地被薛睿嘲讽了一通,等到她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当即颤了下眉⽑,⽩脸气成红脸——

  合着她在他眼里就是个没脸没⽪没出息的?

  薛睿以为说破她心事,所以惹她羞恼,这么一想,他火气更大,一面替她不值,一面又替自己委屈,他満以为这些⽇子两人相处融洽,默契难得,他应该在她心里分量不轻了,谁知道她心里想的念的,还是那个伪道士!

  向来好脾气又沉得住气的薛大公子,总算被眼前这个认知挑拨了冷静和耐,难得一回同余舒置起气来。

  “我是好奇没错,可——”余舒忍了忍恼意,想要辩解两句,一张口,就被薛睿打断了。

  “你不是好奇,你是傻。”

  余舒额上青筋跳了跳,再开口:“我不是傻,我是想——”

  又被打断:“你还想着他,就是傻。”

  “啪!”余舒脑子里有名为理智的弦崩断,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的茶壶茶杯茶垫子一起抖了抖,哆哆嗦嗦抱在一处,听她怒道:

  “你才傻!”

  薛睿一愣,随即垂下眼睛,浓眉敛起,低声自嘲道:“说的是,你若傻,我岂不比你更傻,偏要心仪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余舒眨眨眼睛,看着他那双明亮有神的桃花眼被一层翳笼罩,低落极了的样子。她这心里头倏然不是滋味了,闷闷的,好像吃了一口浆糊似的,嗓子眼里发堵。

  “…没见过你这么冤枉人的,”她郁郁说道“那个说书的,分明就是有问题,太史书苑那起案子,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景尘,现在又跑出来人故意诋毁云华易子,直指他们⽗子,你用脑子想想,这没有猫腻吗?说不定是同一伙人指使的。我老实告诉你,我去追那个说书的,还真不是为了景尘,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想着——”

  薛睿慢慢掀起眼⽪,漆黑的眼珠子望向她:“想着什么?”

  余舒咬咬牙,撇头看向门外,虽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一口气说了下去:

  “我是看你最近一直在为这起案子头痛,想着能帮你分忧解劳,助你尽快把案子查个⽔落石出,好向皇上差,免得一个月的期限到了,你受难为,那该如何是好。”

  她的话不难听懂,没什么弯弯绕绕的,说⽩了就是一心为他着想,顾不得许多。

  这分明是一种变相的告⽩,告诉薛睿,她不是那么没心没肺,再换句话说——她心里,是有他的。

  薛睿在她说到一半时,眼睛便亮了起来,等到她话声落下,他脸上已经再找不到一星半点的失落了,如火如炬的目光紧粘在余舒⾝上,清清楚楚看到她纤长的脖子染上一层‮晕红‬,侧脸在灯下影出一圈淡淡的虚光,这等动人的情态,他几时见过。

  心跳有些紊,但他还是把持住了,握着椅子扶手,努力不让声音听起来太过喜:

  “是真的?”

  谁知控制过了头,发出声来,便有些冷硬了,想要改口来不及。

  余舒只把这两个字听成了质疑,扭头看时他又冷着一张脸,于是不噤恼羞成怒了,说翻脸就翻脸——

  “不信算了!”

  ***,说实话都不信!

  薛睿看她变脸,站起来就要走人,心道糟糕,哪里还敢再套她的话,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拉住了,心知这会儿要说不清楚,之前做的都⽩搭了,这回要是乐极生悲,他还不冤枉死!

  “阿舒,”薛睿抓住余舒手臂,不管她乐不乐意,硬是凭着力气大,将她拽到面前来,一手握着她一截手腕,将人固定在眼前,就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起头,目光投在她气的泛红的脸庞上,摁不住心中不断飘升的‮悦愉‬,温声安抚道:

  “我为何不信你,你心里有我,我喜来不及,定然是要信你的。”

  他嗓音温醇,这话说起来,一字一句,情意绵绵,好胜藌糖。

  余舒脑袋上那团气“噗”的一下就被戳破了,她硬着脖子扭过头来,低头将视线定格在薛睿満是真挚的俊朗面容上,明眼看得出他在⾼兴,没看那双桃花眼亮的都能点灯了吗?

  腔抖瑟,仿佛一鹅⽑搔在心上,她突然间想笑,眼前这个男人,比她聪明,比她冷静,甚至于比她狡猾,可是,因为她几句话,就能使得他如斯喜,甘愿放下傲气,小心翼翼地来哄她。

  她还有什么好不満的?

  也许差一点,就是差一点,没有那一点,她也动心了,有了那一点,又能強到哪里去呢?

  她心里清楚的,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的的确确是喜的。

  若不喜,何来苦恼?

  这么想着,一旦通明,余舒这两⽇不上不下的心情说稳当就稳当,再上薛睿毫不掩饰的目光,就能感觉到实实在在的欣喜了。

  此前对他的那些视而不见,以及假装忽略,显得分外可笑——她对他,远不及对旁人好,他对她,却比旁人都要好。

  隐隐约约,就有些替他不值。

  不过,若然不是他这一腔热情,又岂能捂热她这铁石心肠。

  薛睿细细打量着余舒的脸⾊,待她眉头舒展,便知她气消了,暗松一口气,正待再寻些好话逗她开心,头上飘来一声低叹,抓着她的手被她反过来牢牢握住,热乎乎的手心,让他有片刻的失神,只听她嘟囔道:

  “算你聪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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