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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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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外,大雪纷飞,寒风席卷大地——

  云止与宮宸戋两个人面对面而站,⾐袍被寒风吹得沙沙作响…

  小小云双手扶着洞壁从山洞內一步步慢慢走出来,站在洞口往外看,小⾐袍被灌⼊洞的寒风吹起。

  渐渐的,云止眸中不觉闪过一丝杀气,⾐袖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若换作他人,或许还会客气地说上一句“你⾝上有伤,我且让你三招”“宮宸戋,动手吧。”音落,毫不犹豫的先行动手,面前纷飞的雪花立即化作暗器面飞向对面的宮宸戋。

  宮宸戋面不改⾊,手一挥,轻而易举地挡开。

  云止立即抓住宮宸戋出手这一时机,一个飞⾝上前,一掌直击向宮宸戋的口。

  宮宸戋出手以抗,不徐不疾地动作似乎并不将云止放在眼里,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却是一个毫无征兆地倏然撤手,任云止那一掌毫不留情落在他口“这样,可消气?”鲜⾎自角溢出,宮宸戋伸手握住云止落在他口那一只手的手腕,眉宇间竟含着一丝宠溺,从未想过真与云止动手!

  风,肆席卷大地。雪,密密⿇⿇下着…

  小小云不知何时从洞口跌跌撞撞往外走,也不知在雪地里翻了多少个滚。

  云止霎时浑⾝一震,他竟没有躲?那握住她手腕的手,冰冷的温度一如往昔,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这样,可消气?”见云止不语,宮宸戋再问,同时另一只手抚上云止的侧脸,再往下落在云止肩上,继而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放⼊云止手中,将云止整个人往怀中一带。

  下一刻,匕首生生没⼊宮宸戋的⾝体,几乎只留刀柄在外面!

  宮宸戋连眉都不皱一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又似乎并不是刺在他⾝上一般,在云止耳边第三次问“那这样呢,可消气?”

  温润的气息亲昵地吐在云止耳边,将云止带⼊怀中的那一只手搂在云止间,云止浑⾝僵硬,空气中似乎还能清晰听到匕首硬生生没⼊宮宸戋⾝体所带起的回音。同时,刺目的鲜⾎自他伤口处溢出来,蔓延过她那一只还握着匕首的手,好冷好冷。

  “若还不够,你再刺我两刀。”

  宮宸戋搂着云止,只要云止消了心中那口气,不再恨他,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云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似乎有些吓傻了,静静感受鲜⾎蔓延过手掌的那丝冰冷。可也就在这时,那一片无法走出的蓝⾊花海一下子席卷上云止的脑海,几乎顷刻间将云止整个人淹没与呑噬。并且,面前之人这一年多来的消声灭迹与不久前亲耳听到的话紧接着而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伴随着木然的话语,手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一把用力‮子套‬了没⼊宮宸戋⾝体的匕首,并毫不犹豫地再狠狠刺了下去。

  宮宸戋顿时倒昅了一口冷气,但搂在云止⾝的手却并没有松开。片刻,咬了咬牙,硬是忍下伤口与体內天蚕的疼痛,虚弱道“当⽇,你可知你自己中了天蚕蛊毒?天蚕蛊毒出自天山,但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经失传了,连我也没有办法解。最后,只能将你体內的天蚕引到我体內,这也是我当时会立即离去而没有等你醒来的另一个原因。”微微一顿,面⾊不知不觉越发苍⽩,带着一丝明显息“这件事,本不想你知道,因为我至今也还未解去体內的天蚕,连我自己都不知我自己还剩多久的命,我不想你愧疚与担心…”

  “是吗?”云止淡漠地反问。

  “我刚才说的话,若有一个字骗你,你便刺我一刀,如何?”宮宸戋越发的息。

  “那如果我说,我一个字也不信呢?”天蚕蛊毒?为何她自己会不知道?再说,她向来小心谨慎,怎么会被人下毒?

  一时间,云止止不住冷笑一声,握着匕首的手五指一收紧。

  “看来,你已是恨极了我。”宮宸戋闻言苦笑,眼前闪过一丝眩晕,忍不住闭了闭眼。

  “这句话,你算是说对了。”云止也笑,只是不同于宮宸戋的苦笑,而是一种冰冻三尺的笑,一种只悬挂在上的笑,一种令人从心底里发寒的笑…先前,宮樾谨说宮宸戋是不忍亲手杀她,所以才会选择离开。但又因为觉得对不起吕葶,所以任由他怎么对付她都不管也不揷手。可是,宮宸戋若真的不忍,又岂会对她不管不顾?若真的不忍,又岂会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从她⾝边带走她仅有的孩子,并依旧对她不闻不问?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一个宮宸戋当时必须要离开的理由。如今,或许一切已经再清楚明⽩不过,宮宸戋自己中了蛊毒,所以必须离开,所以才会有宮樾谨出现对付她。之后,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于是带走孩子,任宮樾谨设下陷阱杀她。

  ——眼下的这一切,又是另一场戏吗?

  会不会一而再的上当,只看一个人是不是够愚蠢!而她,绝不是!

  音落,匕首再次毫不留情地用力‮子套‬,带起鲜红⾊的鲜⾎猛然一下子四溅开来,在纯⽩一片中触目惊心。如果,只有一劳永逸的杀了面前之人才能确保再没有人夺走小小云,那么,她会这么做的,她一定说到做到。

  宮宸戋倒退一步,整个人无力的屈膝跪下去,单膝着地。

  云止居⾼临下地看着,随即手一转,手中鲜⾎淋漓的匕首便再刺向宮宸戋的口。

  一抹小小的⾝影在这个时候扑上来,扑在宮宸戋⾝上。原来,早在刚才宮宸戋拥住云止那一刻便跌跌撞撞往外走、爬的小小云,此刻竟已走到了宮宸戋与云止⾝旁。而小手正准备拉云止的⾐袖之际,眼见宮宸戋突然后退,然后单膝着地跪了下去,见云止手中⾎淋淋的匕首刺向宮宸戋,于是…这一刻,或许小小云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就是在云止出手的那一刻整个人扑⼊了宮宸戋怀中,挡在了宮宸戋面前,抬头直视云止。

  云止不料,急急忙忙撤手。

  小小云害怕,浑⾝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但,尽管如此,依旧展开双手护⾝后的宮宸戋。

  “你…”一时间,云止怒不可歇,随即冷声呵斥“过来。”

  小小云不动,展着双臂与云止对峙。

  云止看着,心底止不住越发恼怒,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小小云竟会与她对抗。顿时,心中恨不得将小小云⾝后的宮宸戋千刀万剐,一个伸手就去拉小小云,想把小小云拉过来。

  小小云连忙转⾝抱住宮宸戋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放开。

  “你给我马上放开!”

  “…不…不…”小小云口齿不清的回嘴,双手抱着宮宸戋不肯放,⾝上的小⾐袍不知不觉被宮宸戋⾝上的鲜⾎染红。

  宮宸戋看着,伸手拭去角那一缕鲜⾎,欣慰一笑,虚弱息。

  云止不料,没想到小小云竟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霎时,面⾊越发的难看,居⾼临下看着保护宮宸戋的小小云,看着他们⽗子俩,一字一顿地咬牙“真的不放?”

  小小云闻言,整个人再颤抖了一下,双手不松反紧。

  云止刹时怒极,一团火一下子冒出来,但也痛极,怎么也不曾想她辛辛苦苦、甚至是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这么小就已经会与她对抗了,并且还是为了宮宸戋,真是好一幅‘⽗子情深’的感人画面,可是,她呢?还是说,在他心中她远不及宮宸戋?“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放不放?我与他之间,你到底选谁?”

  小小云哪听得懂云止的话,闻言之下,一双小手越发抱紧宮宸戋。

  云止见此,痛极反笑,全然忘了小小云才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或许,在她一心想要一个人霸着他的时候,她该好好地先问问他,问他是否愿意跟她?“好好好,真是好得很。可是,我偏不让你如愿。”话落,伸手一把拉过小小云,将小小云抱⼊怀中,同时另一只手手中的匕首再刺向宮宸戋,心中恨极。

  小小云看着,双手一把抱着云止的手臂,低头就一口咬了下去。

  小小云五个多月的时候便已经开始长牙了,此刻,隔着⾐服咬在云止的手臂上,并不是很痛,但那仅有的一点点疼痛也⾜可以将云止击溃。云止万万没想到,一刹那,手中的匕首砰然一声落地。

  小小云见云止不动,呆愣愣地抬起头来望云止。

  云止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小云,看着小小云那一张与宮宸戋一模一样的小脸,手臂上的疼痛还在清晰传来,渐渐的,心若此刻漫天纷飞的⽩雪,所有的感情一点点冷却下去,所有的情绪也如破碎的薄冰片片瓣瓣凋零。片刻,弯放下硬生生夺回来的小小云。而这一片刻时间,人似乎突然间老了好多岁,声音透着一丝苍凉,面上没有一点表情“既然你选他,那么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云止的儿子,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话落,木然转⾝离去,眼泪在转⾝那一刻决堤,心撕扯般的疼痛,好像被人生生抠去。

  宮宸戋无力留云止,而即便再怎么留也没用,唯安慰小小云“乖!”

  小小云看着云止越走越远的背影,看着云止渐渐消失不见,转头便趴在宮宸戋怀中大哭特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

  就在昨天前,小小云也哭过,但不似现在,那渐渐沙哑去的声音,那一颤一颤明显有些开始‮挛痉‬的小⾝躯,宮宸戋的心也被撕扯般的疼,比云止刺他两刀还疼“乖,不哭,爹爹会将你娘亲找回来的。”

  小小云听不懂,只是一个劲的拼命哭。

  云止头也不回地转⾝离去,茫茫雪海中,一个人⿇木的往前走…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公子…”也不知具体走了多远,又走了多久,云止眼前一黑昏在雪地中,⾝体渐渐被⽩雪掩埋,心中苦笑或许这样也不错,但在糊糊之际似乎隐约听到一道女声。

  云止没有反应,尽管意识并未完全陷⼊黑暗。

  整整半个月后,当云止终于睁开眼苏醒过来的时候,人正⾝处一农舍之中。

  “姑娘,你醒了?”一年约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在这个时候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这几⽇⾐不解带的照顾云止,自然已知云止是女子,而非男子。

  云止有些分不清⾝在何处,虚弱地问道“这是哪?”

  “这里是雪村,我在山中发现了你。”女子清秀美貌,⾝着一袭浅蓝⾊的布⾐。

  云止闻言,昏前的记忆慢慢涌上脑海,心口止不住剧烈一痛,但面上却是一副截然相反地淡然浅笑,双手撑着⾝下的木板坐起⾝来,后背倚靠上⾝后的棱,虚弱道“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你先喝药吧。”

  女子轻声细语,浅笑走近,弯将药碗递给云止。

  ⼊夜,就在云止糊糊要睡着之际,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庒抑的哭声。

  云止微微一怔,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应是⽩天那个女子。于是,心下不由有些疑惑,不知她为何深夜哭泣?片刻后,⾝体的虚弱致使云止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次⽇一早,云止在一阵吵杂中苏醒过来!

  一眼望去,但见屋內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昨⽇见过的那个女子,只见她双眼通红,似乎哭了整整‮夜一‬,而另外两个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她的⽗⺟。

  云止看着,有些不明所以,坐起⾝没有说话。

  下一刻,那个中年女人开口,直截了当“我们救了你,你总该有所报答吧?”

  云止依旧没有说话,等着中年女人把话说下去。原来,女子有一门亲事,只是对方是一个终⽇用药吊着命的病秧子,村內的大夫们都一致诊断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岁,而最近这段时间那个男子似乎病得更重了,于是对方想要女子现在就嫁过去,也好冲冲喜。女子不愿,故昨夜深夜哭泣。

  云止听着听着,可算是听明⽩中年女人的意思了,没想到她竟要她代替她女儿嫁给那个男人,以此来报答他们在雪中救了她一命。

  “若没有我们,你早救已经死了。”中年女人越说越理直气壮。

  云止望向女子,只见女子侧开头去,⾝体微颤,似乎在菗泣。至于中年男人,但见他面⾊低沉,从进来到现在没说一个字。

  “总之,我们救了你一命,三⽇后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中年女人见云止依旧不说话,不觉有些气恼起来,狠狠丢下话便扯着女子离去,还不忘呵斥站着不动的中年男人“还看什么看,还不走。”

  中年男人转⾝出去。

  云止在几人出去后,整个人无力地倒在榻上,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三⽇后,云止被中年女人推上花轿。而这三⽇时间,云止没有再见到过那个女子,整个人始终提不起一丝力气,不知道小小云怎么样了?那⽇,她再怎么样也不该丢下他的。

  男子是隔壁村员外的儿子,与世隔绝的雪山內一共有三个比邻的村子。

  云止不知不觉昏睡过去,郁结于心,明明没怎么受伤,⾝体却始终不见半丝好转。

  新房內,小小云趴在云止⾝边,讨好地云止侧脸,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那⽇,车夫在山中路,幸得村中的员外相救,之后回去找宮宸戋。宮宸戋担心云止,带着小小云随车夫出雪山,暂住到员外家后,立即请人帮忙出去寻找云止的下落,可始终没有一点音讯,但没想到一转⾝竟…那对夫妇说,云止为了答谢他们的救命之恩,甘愿代替他们女儿出嫁。

  “你先抱孩子出去。”半响,坐在桌旁的宮宸戋对一旁的车夫开口。

  车夫颔首,立即走过去抱起趴在云止⾝上的小小云。

  小小云不愿离去,最后,不知宮宸戋说了什么,小小云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房门合上,片刻间房內便只剩下了宮宸戋与昏的云止。若不是刚才媒婆扶她下花轿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她头上的盖头,那她…想到此,宮宸戋的面⾊有些难看,就算她再怎么气他恨他,也不能…

  下一刻,宮宸戋起⾝走向榻,在榻边坐下。

  云止面⾊苍⽩,⾝体虚弱,始终没有醒来,眉宇间带着一丝明显的褶痕。

  宮宸戋伸手‮摸抚‬上去,有些心疼,有些不舍“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信我?”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云止重新信他,只有尽快回去弄清楚一切,宮宸戋心中很清楚,所以并没有想过要在此多留,她不会知道小小云那⽇哭得究竟有多伤心,今⽇看到她时又有多⾼兴。

  云止眉宇间的褶痕在宮宸戋的‮摸抚‬下慢慢舒展开来。

  片刻——

  云止紧闭的双眼,长睫几不可查地轻微一颤。

  宮宸戋看着,收回手等云止醒来,面⾊在屋內火红⾊的映衬下回到开始时的难看。

  云止糊糊睁开双眼,首先⼊眼的便是那一张再悉不过的脸,疑似在梦中,随即面⾊倏然一冷,心中不明⽩怎么会见到宮宸戋,口中已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是。”

  宮宸戋回道,面上凝着一层薄冰,尤其是在看到云止一⾝红⾐的时候。

  云止微微一怔,她隐约记得一大早她被那对夫妇推醒,并被那对夫妇送上了花轿,而这并非出于她的意愿。之后,花轿不停地摇摇晃晃的,她觉得很累很累,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此刻,对上宮宸戋的质问,冷声道“我为何会在这里,与你何⼲?”

  “我以为你不过是怨我恨我,没想到你竟这么不珍惜自己。”宮宸戋同样冷声。

  云止不知道宮宸戋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双手努力撑着榻想要坐起来,不喜此刻这样的局面,但最后却是徒然,整个人连勉強起⾝的力气都没有。而口中还是那句话,不愿与宮宸戋多说一句话“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给我马上滚。”

  “你似乎忘了,我现在还是你夫君。”

  “是吗?”云止顿时止不住冷笑一声,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宮宸戋看着,面⾊愈发难看“如果你真不记得了,我可以‘好好’提醒提醒你。”

  云止冷然以对,忍不住嗤笑一声,不将宮宸戋的话放在眼里。

  下一刻,宮宸戋的手突然伸向云止。

  “你⼲什么?”

  云止不料,一时间,面⾊明显一变,就伸手去推宮宸戋的手。

  “这么急着嫁人,不记得我还是你夫君了…”宮宸戋一字一顿地重复,一手握住云止推他的双手,直接将云止的双手庒在云止头顶,并俯下⾝去,气恼云止这般不爱惜自己。

  云止的面⾊霎时冷厉下来,两个字咬牙切齿吐出“放手!”

  “有本事,自己推开我。”

  薄一勾,宮宸戋并不松手。但本只是想小小地惩罚惩罚云止,可靠近的距离,自她体內散发出来的气息,⾝体竟不自觉‮情动‬…

  ---题外话---

  人在外面,昨天坐了一天的车,很累,没有更新,实在抱歉。后面的內容,‮谐和‬,各种不通过,我现在也没时间修改,只能等晚上回去,明天再说了!另:宮与云,会很快离开雪山返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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