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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变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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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人能够真的算无遗漏。现实不是小说,相对于纷繁复杂的世间万物来说,人其实只是这天地间方生即死的蝼蚁,能掌握一切改变一切,是万物之灵之类的想法不过都是一知半解之人自恋之极的呓语罢了。

  因哈姆侯爵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明⽩了这个道理。但是当他看见那个扭曲变形了的钢铁囚牢之后,头脑中居然出现了短暂的空⽩,完全不知所措。

  他确实够聪明,而他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不认为自己的聪明可以天下无敌,所以一切都很谨慎小心,也从不被**遮蔽自己去強求什么。所以一直以来,他的计划几乎都能进行得天⾐无,所安排所期望的,无一不按照他的意愿一步一步地实现。所以即便他早已明⽩那个道理,也多少有了个错觉,觉得一切都真的是在他安排之中。但是他安排得再好再精妙,也不可能计算出流星火雨的下落轨迹和大大使的遮挡效率。漏过斩首巨剑的砍劈而砸⼊光辉城堡的火流星只有几个,而这几个中,居然就有一个正巧砸在了关押阿萨的那个钢铁囚牢上。

  人力绝没有办法破坏那特别加固过的钢铁囚牢,但在一颗数十万斤的火热流星的冲击面前也比寻常房屋強不了多少现在那镶嵌在‮大巨‬陨石坑边缘的只是一团烂纸般的铁片,上面的抗魔魔法阵己经完全辨认不出了。

  因哈姆朝这团废铁中仔佃察看了一下,脸⾊变了,变得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他呆然了一会,这才冷哼了一声转⾝飞掠向杀戮之声最重的‮央中‬广场奔去。

  艾依梅使用传送卷轴之前就已经有了⾜够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传送魔法的蓝⾊光芒散去的时候她几乎吓得尘倒在地。

  一个‮大巨‬的⽩⾊光幕把传送魔法阵包裹了起来,刚刚传送而来的艾依梅自然也在其间。现在她耳朵里个是铺天盖地地喊杀声,惨叫声,武器地‮击撞‬声。赫然有上百个面目狰狞。如恶鬼一样的兽人围在光幕周围‮狂疯‬地挥舞武器击打着光幕。

  一个満与是⾎的狼人⾼⾼跃起。但是撞在了⽩⾊的光幕上⾝形一顿,居然镶嵌⼊了这片光幕之中,一个圣堂武士飞⾝而来一剑从头到脚把这个狼人砍为两片,鲜⾎和內脏満天散落。但是只要一蒋到光幕上立刻反弹开来。

  光幕保护下,残缺地狼人尸体四处横飞的⾎⾁…艾依梅只感觉自己胃部一阵菗搐,哇的一声趴在地上吐了出来。

  和艾依梅一起包裹在光幕之中的还有二十多人,若他们⾝上的装扮赫然全是⾼级地神职人员。除了四个红⾐主教和两个⾼阶圣堂武士之外其余的也全都是主教大神官。这些都是各个教区,信教国中的主教和神官,收到了那告警的魔法钟声之后直接用传送卷轴而来的。

  兽人们的战斗只是被暴怒冲昏了头的发怈式战斗,并没有人去刻意破坏传送魔法阵,当有几个清醒些地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位主教传送而来了。

  这些主教的⽩魔法无一不精湛深厚,但是要在这近战中抵挡住兽人的重型武器也不可能。总算依靠了空中徐徐而下的普渡众生地光雨才勉強支撑了一下。逐渐醒悟过来的兽人越来越多,朝传送魔法阵围拢来的兽人逐渐有了数十上百,所幸的是刚好几个红⾐主教传送而来,立刻联手全力展开了这层。

  这⽩魔法的防护罩看起来只是一层半透明的光幕,但是无论外面的兽人如何击打也无法突破。只是随着兽人地击打冲撞,几个合力维持护罩的红⾐主教脸⾊都开始逐渐发⽩。

  “快帮忙。”一个主教对着艾依梅怒吼。现在出现在这传送魔法阵中的自然都是同伴,虽然不和道为什么会是一个小女孩,却清楚感觉得出这是个魔法师。

  艾依梅恍恍惚惚地听到了这话,但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她的脑海里也和胃部一样在翻江倒海。这些似曾相识的场景叠者在脑海里沸腾,起极度的恐惧和恶心,头痛裂。

  几个主教和大神官都在扔出一道道的火墙,冰箭朝外面的兽人轰去。无奈他们的元素魔法造诣并不⾼。而外面的兽人也很机警,甚至还有兽人也会使用一些火球之类的基础魔法,他们击杀兽人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兽人围拢来的速度。

  ‘登登登登’两只蛮牛在半兽人的驱赶下带着轰轰隆隆的如雷蹄声朝这光幕撞来。只要让他们撞实了,不用说这光幕的防御,就算是城墙也才抵挡不了。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定。”光幕中的两个红⾐主教同时出手使用了⿇痹术。两只蛮牛瞬间就成为了泥塑木雕般完全地静止不动,惯之下,上面骑着的半兽人飞出直撞在了⽩魔法光幕之上。而失去了两个红⾐主教的魔法支撑,⽩⾊光幕开始了波动。其他兽人‮击撞‬挥打在上面如在池塘中投⼊了石头的,泛起一阵一阵的波纹。

  “撑不住了。”有人在大喊,几个红⾐主教脸⾊难看之极。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塞莱斯特刚刚鸣钟,敌人居然就己经攻到了这‮央中‬广场之上,他们虽然都是⾼深的⽩魔法师,但⽩魔法在面对这上百兽人近⾝搏杀时本没什么用。

  并不是没有人想到过红⾐主教们会用传送魔法阵传送而来,同样有不少广场外围的剑士们要想朝这里冲,但是他们冲不过来。

  传送魔法阵旁边,原本整洁宏伟的‮央中‬广场上现在己经是一片废墟。

  兰斯洛特还有两个神殿骑士,三人联手对战格鲁。只是四个人,互相‮击撞‬,拼斗,搏杀产生的气势和斗气流在广场的最‮央中‬开辟出了一圈方圆百米,只属于这四个人的‮场战‬。没有他人能涉⾜,跨越过去。

  兰斯洛特为首,三条被各种辅助魔法环绕着的⽩⾊光影围绕者中间那团耀眼的斗气团移动。连续不断此起彼落地‮击撞‬上去,每一次的互相集都会有惊天动地的巨响爆出,斗气四溢。不时会有一个神殿骑士的⾝影在乒然巨响中飞出,但是过不了多久又重新飞掠回来。

  兰斯洛特和两个神殿骑士手上地长剑都亮得耀眼。全部地斗气和魔法都汇聚到剑上,而格鲁依然是⾚手空拳,他依然是用自己的拳头直接去硬碰。只是他现在的⾝上己经全是伤痕,虽然伤痕都并不深,但是红⾊的⾎己经把他全⾝都染红了。

  两个神殿骑士地攻击都是在拼命。几乎每次都以自己挨上一拳的代价去划上格鲁一剑,只要挨拳的地方不是头,无论是再重的伤势在満天而下的光雨中都可以急速恢复,甚至连在格鲁一拳之下立刻变形扭曲地光辉战甲都随着**上的伤势一起在普渡众生中恢复原状。这方圆百米之內的光雨好像被两个神殿骑士⾝上的光辉战甲的昅引,不再是徐徐降落,而是直接往他们的⾝上灌注。

  兰斯洛特并没有和这两人一起舍命进攻。他依然稳重凝厚,不动如山静序如林。负责全力抵御格鲁的攻击,给两个神殿骑士制造攻击地机会。

  这其实己经不是三人在夹攻格鲁。而是四人。教皇前尽全力用出的普渡众生有一半的作用是用在了这个‮场战‬之上。

  三人的攻击己经完全把格兽庒制了,但是越是庒制他们越是惊奇。这个对手的潜力之大,后劲之⾜。耐力之惊人,越是庒制,那反击地力量和惊人的气势和杀气不见丝毫减少,反而是越来越旺越来越盛。他们甚至感觉自己正在全力攻击全力庒制的是一个‮大巨‬的话火山,如果真的不能完全将之制服,庒碎,最后被炸成碎片烧成灰烬的就是自己。

  他们甚至不敢分出丝毫的心思,只要这庒力有一点的减轻。那积累起来地庒力气势很可能就完全爆发而出把他们撕得粉碎。不止不能松懈,还必须尽快尽全力,因为当普渡众生的光雨停歇的时候他们就绝没有任何资本再能庒制得住了。

  格鲁的眸子依然是漆黑的,但是他的眼⽩已经完全成了红⾊,那是被杀意,斗志和一种隐蔵在灵魂深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本能熬成的颜⾊,甚至连他原本洁⽩耀眼的斗气都有些泛出了这种丝丝的猩红,还有点奇怪的绿。他的神志已经陷⼊一种酣畅淋漓的‮感快‬当中,全部的⾝心精神斗志灵魂都己经在完全燃烧,这比在图拉利昂中和兰斯洛特战斗的时候还要畅快。连对方的剑刺⼊自己的习体,割开⽪⾁切断⾎管鲜⾎外溅的时候都不止是痛,更是痛快。

  愤怒,战意,杀意,痛意还有快意无数狂涛般的情绪在他的⾝体里奔涌织翻天覆地,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內最深处被这波涛洗刷冲击引而出。

  这就是我想要的,这就是我想要的。格鲁不多的理智中只有这个有些癫狂的概念。

  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宛如一头洪荒远古的巨兽终于挣脫了亿万年的枷锁,把积累无数年月的杀气野释放无遗。所有兽人,无论是在战斗还是在垂死的都不由自主地战悚了一下。

  两把神殿骑士的长剑分别从他的手掌间刺⼊,穿过,或者说他出手抓住了这两把长剑。剑⾝一直在他手掌上透过,刺⼊了他的肩膀,但是他也握住了剑柄,包括同样握住剑柄的两个神殿骑士的手。

  一捏,两个骑士的手无声无息地就和剑柄完全融为了一体,然后再一拉,两个神殿骑士的⾝体也互相撞在了一起。他们的手臂,包括手臂上的光辉战甲都已经扭曲变形得和枯藤一样。

  手碎,两个神殿骑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互相撞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內的骨骼像⼲面条一样地在粉碎,他们同样也没有惨叫,而是利用这终于能接近的机会,不约而同用那只还完好的手菗出了间的短匕首一起捅进了格鲁的间。

  同时兰斯洛特的一剑也刺⼊了格鲁的腹之间。但是兰斯洛特首先感觉的反而是惊讶他没想到这么容易的就会得手,他这一剑其实是攻敌之必救,要救两个神殿骑士。但是敌不自救,他自然也救不了人。

  噗噗,两个神殿骑士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的爆开了。格鲁用自己的头,一头就把两个神殿骑士连同头盔一起撞得稀烂。然后下面是一脚蹬出,圣骑士就像一颗炮弹一样飞了出去,飞向了传送魔法阵的方向。

  兰斯洛特带着一条⽩⾊的轨迹,以⾁眼本无法看清楚的速度直线飞出,几个⾼大结实的兽人顿时⾎⾁横飞支离破碎,然后那道本来就已经摇摇坠的⽩魔法光幕彻底地就碎裂了。

  上空的光雨己经没有朝两个神殿骑士的⾝上灌注了,光辉战甲和普渡众生再神奇,对头都没有了的死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光雨而是随着兰斯洛特飞出的轨迹,全部灌向了他的光辉战甲之上。

  而这一下,満天飘飞的⽩魔法光雨终于停止了,原本充斥在空气中的浓郁⽩魔法消散了。普渡众生这个⽩魔法噤咒终于也消耗完了所有力量。

  格鲁己经全⾝是⾎三把长剑‮穿贯‬在他的⾝体之上,他依然在⾎泊中站得笔直。

  又是一声刚才那样的狂吼,他⾝体上的三把神殿骑士所用的魔法长剑居然硬被斗气震得粉碎。

  所有看到这一幕,听到这一声吼叫的兽人就像疯了一样,这一声完全就是他们灵魂深处最向往,最本源的那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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