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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决天战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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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寰宇,决天战甲,毁灭一切的黑暗吧。我别勒以将军的名义祈祷。”战魂说完,一手按在自己的口,战甲上的一片鳞甲开始亮了起来,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紧接着是另一片,瞬间,整套古铜⾊都亮了起来。

  骑在骷髅马上战魂嘶叫着,终于将灵真力的光球完全的抵消了。撕心的疼痛让他在相隔千年之后再次感受到了疼痛,他开始愤怒了。

  燃烧的怒火让他决意将眼前的一切毁灭。他在骷髅马上挥刀横舞,仿佛回到了自己当初驰骋沙场的峥嵘岁月,千军万马,尸横遍野,那个让他热⾎沸腾的时代。“给我杀,杀”⾝上无穷的战意让他的灵魂千年不散,‮场战‬上的杀戮暴戾之气,尽管被人封条在盔甲上,被⾚颜术印在万丈深渊,也仍然不能磨灭,他要的只是杀戮,只是毁灭,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发怈他心中所蔵的⾼昂战意。

  他的双手⾼⾼举起,长刀在头顶划着圆圈,一团团的黑⾊云层混合着战死的幽魂不住的凝结着,变成一颗颗闪亮的黑球。

  “是末⽇追魂,怎么办?他是想毁灭我们整个纳巴族啊!”靠着灵器释放內存的灵真力,让紫霞五人彻底对自己丧失了信心。

  那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我不由大是惊讶,看着战魂所出现的形态,肯定不是属于地府魂魄所统辖的范围,不过倒是与一般的无主孤魂有点相象,所施展的末⽇追魂,说穿了,不过是将普通的幽魂怨灵以更凝固和集中的方式发散出来,从而利用它们的怨气来呑噬地上的生灵。

  铁行云心里可没有像林枫那样的镇定,与亡魂战的经历,让他记忆深刻,以至于从不敢小看任何的魂魄。

  由于境界的原因,铁行云所看到的末⽇追魂自然要比紫霞所看到的效果上轻一些,但是以铁行云如今的灵真初段境界,要想彻底抵消末⽇追魂的威力,简直是不可能的,但是碍于自己当初与青纹族长的关系,加上末⽇追魂所形成的全方位攻击,铁行云就是想置⾝事外都不可能了。

  他的⾝形踏前几步,站在紫霞面前,正好站在战魂的对面。末⽇追魂终于全面的爆发了,无数黑⾊的颗粒夹杂着闪电自天空降落。

  处于大地表面的大树顶首先验证了末⽇追魂的威力,树顶的地方,所有叶子全都无端的枯萎,烂掉,最后消失无形。

  铁行云大喝一声,手掌翻起,不断的涨大,变成鲜的⾚⾊,随着铁行云的手腕抖动,第一层的七⾊须弥掌已经透掌而出,向正中最密集的黑⾊颗粒去。

  黑⾊的怨灵珠一颗颗的砸在巨掌上,不断的抵消着须弥掌的灵真力,铁行云不断控和增加着须弥掌中的灵真力。

  紫霞和四大长老脸上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尽管已经知道青纹族长的朋友不是平凡之辈,但是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接下末⽇追魂,还是让她们对铁行云刮目相看起来。当她们的目光转到林枫的⾝上时,却发现了另一幕奇怪的事情,我悠闲的站在铁行云的⾝后,目光并不在此刻危急的铁行云⾝上,而是在空中的战魂⾝上。一个对自己同伴生死都不关心的人,一个怎么看都像个闲人的人,却在这一刻,显得与周围的环境如此的格格不⼊。

  战魂略带惊讶的望着铁行云,这个人⾝上的气息与当年用封条封住自己的人是一样的,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一伙的,想到自己被封条噤锢在盔甲內,忍受⻩土掩埋千年,他就气打一处来。

  战魂的⾝体动了,与他的⾝形庞大相比,他的动作轻盈的如同幽灵,瞬间就出现在了须弥掌的跟前,伸出⽑刺的手掌,他与须弥掌来了个硬碰硬。

  看着坚固如铁的⾚⾊巨掌将无数怨灵珠挡住,抵消,却挡不住战魂的⾁掌,准确的说,是阻挡不了他那満含怨气的一掌。

  ⽑刺的手掌周围是一团看不见的黑⾊,当黑⾊的手掌穿透⾚⾊的须弥掌时,不但意味着铁行云的攻势被破,也意味着紫霞等人刚刚建立起的信心防线又崩溃了。战魂横刀划出一道弧光,配合着怨灵珠不断的闪现,仿佛一道道瑰丽的飘带舞动着,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飘带意味着什么,那是带着催命的符咒。

  杀气透过⽩⾊的防护罩,将众人带到一个冰冻的世界,⾎开始冻僵,神经开始崩溃,末⽇追魂的威力终于降临到了纳巴族人的头上。

  躲在丛林深处的纳巴族人也难以逃脫这杀戮的怨灵珠,不断的有人开始倒下,到⾎枯萎到化成⽩骨直到消失无踪。

  眼看着纳巴族人的末⽇真正的来临了,这个时候,我终于动了,不是我不想早点动,而是在等待着出手的最佳时机。

  “铁大哥,你负责尽量掩护纳巴族人。这个战魂就给我了。”我不得不代了一下,以我多年的战斗经验,战魂的实力绝对要超过之前所接触的亡魂,双方同为強大的怨灵,同为无主的孤魂,同样是借用怨气为自己的主要力量,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战魂不但有着自己強大的战意,而且还可以变化,甚至可以穿上修真者所谓的战甲。

  ⾝上的破旧盔甲,在别人以为那是无用的装饰品,可是自从战魂利用它阻挡了灵真力球之后,我就知道了这件盔甲的不同寻常。

  谋定后动,寻找敌人的破绽,这是一个战者所必须的条件。风舞长天,灵真力自如的运转着,我的⾝形凌空自动飘起,长发飘扬间,与战魂形成了面对面。

  “小小魂魄,不去地府投生,却依然留恋人间作恶,你就不怕死后进⼊冥狱,永世不得超生吗?”我指着战魂淡淡的道。

  “铁~~铁前辈,那~~那是你朋友吗?他居然能飞天?”紫霞震惊的无以复加,如果说对于铁行云她是惊讶的话,那么我带给她的就是震惊了。自己居然一直把这样的⾼手没当回事,其他四大长老也是同样的表情。

  铁行云无奈苦笑道:“我这个兄弟,从来都是希望低调行事的,有他出面,事情就好办了。”“看来铁前辈对他很有信心啊!难道他的本领比您的还大吗?苍霞一脸惊讶的道,听铁行云的口气,好象只要我一出手,战魂本不算什么似的。”“我跟他比?”铁行云仿佛⽩痴的忘着紫霞四人,回答道:“我这本领与他本没法比,那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你们就注意看吧!”

  不顾紫霞她们合不拢的嘴,铁行云转头望向了天空。战魂对于我的出现是一脸的惊疑不定,在我⾝上,他感受到的是如山般⾼大,如海深的气势,表面平淡的我,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仪。

  “你是什么人?管闲事未免太多了吧,当心把自己牵连进去,吃力不讨好。”尽管凶残杀戮,但是敌人的不寻常他还是看的出来的,不说别的,只说能够风舞长天、虚空漂浮,这一点除了千年前封条自己的仇人之外,就只有眼前这个人能够做到了。

  “我可以不管这件事情,但是你必须回地府投胎,或者答应从此不在杀生,如何?二者任选其一。”我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事实上以战魂如此的杀戮,就算是死一万次都⾜够的,只是成为无主的孤魂,加上又带有強烈的怨气,这些人往往都有着自己悲惨的前世,有时候教化一个人远比杀戮来的重要,来的影响深远。换做是以前,我绝对不会如此的替人着想,只是几十年的修真时间,加上境界的提⾼,让我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

  “哈哈,我跟你客气,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啊!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何狂傲的本钱。”战魂的暴戾之气重新涌动,战意‮狂疯‬的燃烧着,他的双眼变的通红而透亮,手中的长刀划破虚空,瞬间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凝神不动,心里不噤涌起怒火,看来不拿出点本事出来,人家还当你是病猫呢?我探手虚空,紫府內的一把紫⾊飞剑顿时虚空出现,当空架住战魂的长刀。

  “轰”的一声,灵真力与怨气正面的冲撞上了,战魂闷哼一声,被反弹出老远,⾝上的怨气顿时散开许多,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我的灵真力可不比铁行云的,微芒境界已经算的上是修真者的中上境界了,加上⾎芒珠和妖王內丹融合之后所产生的质的改变,微芒上段的境界绝对可以比的上极尘阶的⽔平。

  任凭战魂如何的厉害,却终归是个没有**的灵魂,他的強大更多的是体现在前世強大的武力和昅收古‮场战‬的怨灵之气,而不是向修真者那样靠正经八百的修炼来提升功力了。

  这一次硬拼,让战魂对于对方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他意识到自己的危机来临了,已经顾不上去思考,对方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屈服,也不想失去自由,杀戮是他⾝为一个将军所必须去做的,而去地府投胎则意味着他要失去前世所有的记忆,不仅如此,还有失去自己前世所拥有的強大力量,这就好比一个已经习惯做皇帝的人,突然有一天让他去当乞丐,失去的不只是权势和地位,还有⾼傲和尊严。

  战魂抛出长刀,长刀自动的化做无数的刀影,朝我攻来,虚空中充満尖锐的气旋声音,夹杂着幽魂怨灵的惨叫声。

  我淡淡一笑,飞剑在我指尖提溜的旋转着,随之在我的心念控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飞剑出现了一把,两把,三把~~最后是无数把,每一把都准确的将刀影挡在外面,空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是绚丽绽放的烟花,看的底下的铁行云等人是眼花缭

  “吭”的一声,最后的一声清脆声音响起,飞剑的将战魂的长刀拦截在了虚空,至此,战魂的新一轮攻势再度瓦解。

  飞剑的光影顿时敛去,重新化成了一柄紫⾊的飞剑,在我的指间转着,仿佛从来都没有动过一般。“还有什么手段,一并使出来好了,我林枫都接着。”我冷然道,看的出来战魂的已经有点心寒了,我要做的就是彻底击溃他的信心。

  “天地寰宇,决天战甲,毁灭一切的黑暗吧。我别勒以将军的名义祈祷。”战魂说完,一手按在自己的口,战甲上的一片鳞甲开始亮了起来,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紧接着是另一片,瞬间,整套古铜⾊都亮了起来。

  战甲开始不断的涨大,从战魂的⾝体上脫体而出,形成一个‮大巨‬的空洞,空洞中开始产生強大的昅力,将周围的黑云和怨灵都昅了进去。

  強大的昅力让大地开始动摇,树木摇摆被气旋击的粉碎,纳巴族人躲在地洞里战栗着,这是天的力量,是上天的惩罚,纳巴族的上空已经被决天战甲的黑洞所彻底笼罩。铁行云和紫霞等人一起缩在光罩里,抵挡着决天战甲的昅力,战甲周围的平台边缘上,石块在一点点的崩溃。

  到了现在,紫霞等就仿佛是一无助的小草,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就连铁行云面对如此的情况,也变的悲观起来。

  我的脸⾊不由凝重了起来,想不到这套毫不起眼的盔甲果然是修真者除了攻击法宝之外的,另一种防御法宝,战甲。只是这件决天战甲居然融攻击和防御为一体,这显然有点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外。

  碧绿⾊的⾎芒眼随之睁开,眼睛所到之处,顿时将决天战甲的情况尽收眼底。这是一件⽔火相济的战甲,包含着两种属,有包容和释放两种強大的功能,以炎晶和净泥为制造基础。

  知道了决天战甲的情况,我顿时有了对付的主意。我放开自⾝的防护,任由⾝体朝决天战甲飞去,底下的铁行云众人都不噤为我的举动惊叫起来。

  战魂咧着两颗獠牙不由笑了起来,任是你多么厉害的敌人,也难逃决天战甲的收摄。当年就曾有过一个修真者来对付战魂别勒,⾝穿的就是这件决天战甲,只是那个修真者的修为要比现在的林枫低多了。

  依靠着自己坚強的毅力,加上一点点运气,战魂才击败了那个修真者,只是他自己也被那修真者临死前的反扑给打上封条,从此和战甲埋⼊地底。

  复出之后,有了决天战甲的别勒更是如虎添翼,威风八面,只是因为不是地道的修真者,使得他对决天战甲的使用仍然只停留在表面上。不过尽管如此,却也已经是十分惊人的了。

  眨眼间,我就被昅⼊了决天战甲里边,⾝在虚无的黑暗空间,周围充斥着无数的怨灵,我并不以为意,因为这些都是我所预料到的。

  我双手伸展屈指弹⾝,不断的施展着种种变化的法诀,这是记载于⾎芒珠內收摄战甲的法诀,随着诀法的展开,我的双手噴发出无数的⽩⾊光芒,仿佛流星一般,向四处飞散。

  就在战魂喜着想要收回决天战甲时,却发现自己面前的决天战甲突然发生了变化。战甲发出一阵阵古怪的轰隆声音,紧接着突然急剧的缩小,原先古铜的颜⾊开始逐渐改变,变成如金子般的金⻩。

  最后,决天战甲缩小成一人穿的大小,随之我的⾝影露了出来,整个战甲披在了我的⾝上,不只是颜⾊,就连样式也有了相当大的改变。

  洁⽩的战甲呈直立的⾼领,左右两肩向上翘起,各自露出一只怪兽的脑袋,战甲的前是一个空心的圆洞,仿佛是用来镶嵌什么东西用的,后背两旁各吹着两紫⾊的链子,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件攻击的武器。

  不只是战魂了,就连脚下一直关注我的紫霞等人,也是一脸奇怪的望着我们,搞不懂为什么看着已经被呑没的我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不但如此,还收取了原本是战魂的盔甲。

  望了目瞪口呆的战魂,我冷冷的道:“决天战甲的真正威力,就让你真正的见识一下吧!”说着,我的手中莫名的出现了一颗炎晶,伸手将他按在了自己的前“噗”的一声,炎晶瞬间与甲胄紧紧相和,光芒又变,决天战甲如同嘲⽔一般在我的⾝体表面流动,瞬间覆盖了全⾝,只露出了面部和双手,就连双脚也已经被套上了厚实的脚靴,‮腿双‬膝盖上各自长出一锋锐的倒刺,双手的肘部形成另一片斜揷的尖刀,而头顶上盔甲则呈三角形散开,如揷天之势。

  一颗炎晶居然可以带来如此大的变化,这也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战魂彻底惊呆了,他又羡慕又是后悔,羡慕的是这件决天战甲穿在我的⾝上,居然如此的合⾝,仿佛是为我量⾝定做的一般,后悔的是这件战甲原本是穿在自己⾝上的。

  只是不管是羡慕还是后悔,都没有用了,因为仅仅这一段短暂的时间,又因为战魂而丧失了不少纳巴族人生命‘

  我双手在⾝前张开,做了个拉弓的状态,久违的天晶链十八颗晶莹的出现“天晶灭魔诀,焚天。”我喝叫道,手中的灵真力牵引着聚集,灭魔诀第三种阵势焚天应手而出,由于功力大涨,尽管是第一次施展焚天,却远比当初施展第二种时又快又稳多了。

  焚天飞出,虚空中一点点的光点闪烁着,即便是⽩天,也能清晰的看见,战魂看见光点朝自己飞来,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他已经不敢大意了。

  他的⾝形开始变淡,虚影晃动着,想逃离这片古怪的空间。很快他便发现这只是徒劳的,光点犹如附骨之蛆紧紧跟上了,无数的光点将他包围,一点终于在他疏忽的时候沾在了他的⾝上,这可不得了,紧跟着,所有的光点突然消失了一般。在出现时,已经布満了战魂的全⾝,仿佛一张网,开始急剧的收缩着,战魂骇然发现以自己没有实体的灵魂,居然也不能逃脫这古怪的光网。

  不但如此,光网还在不停的昅收和腐蚀着他那怨气,只是片刻的时间,战魂的形体已经缩小到了只有原来的一半大小。

  战魂这才慌了,他连忙向林枫求饶道:“上师饶命,上师饶命啊!”“不能饶了他,饶了他,我纳巴族的历代族长和族人岂不都⽩⽩牺牲了吗?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可不想在听见有关这恶魔的任何消息了。”紫霞连忙开口道。战魂害了纳巴族长达千年之久,他就是纳巴族人的噩梦,如今有这么一个可以接触噩梦的机会,他们是不会动摇和放弃的。

  “看见没有,你做的孽确实太多了,天地不容啊!”说着,我的双手猛的一收拳头,焚天的威力顿时大增。“手下留人。”一个声音从平台下方响起。

  我一听声音不由皱眉了,假装没听见,将战魂彻底的融化于虚空中。“你没听见我吗?好啊!居然连地府的人你也敢随便杀?”来人飘上半空,站在我的对面,一脸寒霜的道。

  此人赫然正是十几年前在对付亡魂时出现的那个地府通判,还记得自己当初还和她闹的有点不愉快,没有想到她今天又来了。我假装客气的道:“哎呀,原来是通判大人啊?多年不见,真是幸会啊!”“我在问你呢,为什么要杀了这个魂魄,难道我刚刚叫你的话你没有听见吗?”通判恼怒的道。

  “什么话?我没有听见啊!不好意思,我还有朋友在下面,失陪了。”说着我降下了⾝形,也收回了⾝上的战甲,表面上看是突然消失的,其实是被收摄进了我的紫府,用的时候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了,使用方法基本上与飞剑法宝一样。

  说话间,我就来到了平台上,我可以感受到紫霞和四大长老所望向我的眼光中的异样,那是融合了惊讶和尊敬的目光。

  “紫霞代表纳巴全族感谢林前辈的救命大恩!”紫霞带领着四大长老当先行了一个礼。“族长不要客气了,事情既然碰上了,我总不能袖手旁观的吧,族长就不要顾虑我了,还是去看看您的族人伤亡如何,这才是最重要的。”我提醒道。

  “是,林前辈⽇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纳巴族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们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紫霞恭敬的道。

  我自然知道自己的实力为自己赢得了崇⾼的地位和尊敬,这一点几乎可以预见。“喂!我说你这人,跑什么跑,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那个烦人的地府通判又跟了下来。我不由头痛道:“你这人就是这么没礼貌的跟人说话吗?”

  “这有什么,我自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啊,在地府冥君那里,我也是啊!”通判理所当然的道。

  我心里一动,看来这个女人在地府还有点地位啊,跟冥君都说话这么随便“那你叫什么,总有名字吧!”我随后问道。

  “我叫昔若。”通判话刚出口,显然想起哪里不对起来,她冷然道:“你这次杀了别勒鬼将,可是犯下大罪的,地府不⽇将拿你问罪,看你怎么办?”、“别勒鬼将,就是刚刚那个战魂吗?他怎么又成了你们地府的人了。”我好奇的道。

  一旁的紫霞一听说牵扯到地府的秘密,顿时带领着四大长老先告辞了。

  昔若不以为意,以为我怕了,她得意洋洋的道:“别勒的在前世原本是地府的八大鬼将之一,仅次于四大鬼帅和冥君,因为当年在地府受到错手杀了一个来头很大的冤魂,被人告到仙庭,上界当时传旨,让他领受千年磨难,方可再回地府为将,今天正是千年期満的时间,我接到冥君的旨意来引渡他回地府,谁知道迟来一步,他已经被你所杀。”

  我不由苦笑道:“你刚刚也听到了,我不过是为民除害而已,谁知道这个大恶人就是你们地府的人。”

  “什么叫为民除害,难道我们地府的都是坏人吗?反正人你都杀了,鬼将原本就是没有实体的,如今魂体再被你所灭,就连转世投胎也不可能,他算是真正的灰飞湮灭了。”昔若不无可惜的道,要知道在地府,能够升到鬼将位置的都是地府里的精英⾼手,损失这么一个精英,可不是千八年可以补回来的。

  “我怎么知道这个杀人如⿇的孤魂会是你们地府的鬼将啊!抱歉了。”我只有说抱歉了,好不容易出手管一次闲事,看样子好象又管错了,我居然管的两次闲事都跟地府扯上关系了,而且两次都让这个以下巴看人的通判撞上,我只有自叹倒霉了。

  “抱歉就完了啊,我看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地府负荆请罪好了,也许我会在一旁为你说情,这样地府对你也许会罔开一面,从轻处罚的。”昔若在一旁冷笑道。

  这个让她颜面尽失的男子,是第一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她倒要看看面临如今这样的事情,他还能怎么办?

  我转过头,不带任何表情的说道:“在你认为我杀个孤魂会在意吗?他是地府的鬼将又怎样,负荆请罪,地府有这个权利吗?你不是说地府规矩森严吗?怎么?居然可以随便容陌生人进⼊吗?至于说情?那就太谢谢你的好意了,有本事地府就来找我好了,我林枫随时接着。铁老哥,咱们走!”说完,我当先飘下平台,再也不理⾝后的昔若一眼。

  铁行云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无法揷话,只是无言的跟在我的⾝后。“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昔若跺脚道:“我倒要看看你能逞強到什么时候?”她抬手一个旋⾝,全⾝化作一道青,遁⼊地下消失不见。

  “老弟,你不会真打算与地府闹僵吧?”铁行云跟在后面忍不住说道,修真者对于地府一向也是井⽔不犯河⽔,两界出奇的保持着一种平衡状态。

  “没办法啊,你没看那丫头欺人太甚,嚣张跋扈的样子,我们虽然不想惹事生非,但是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怎么忍啊!我可不相信地府会因为我的事情而打破修真者和修魂者之间的平衡。”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番话,到后来居然真的成了现实,地府和修真界的矛盾因我而起,直到后来越发不可收拾。

  “那倒也是,那我们现在去哪儿?不回纳巴族吗?”铁行云疑惑的道。“回去⼲吗?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纳巴族嘴上感恩戴德,却在听见我们和地府的矛盾之后,置⾝事外,这就是她们报恩的方式啊!”我不无讽刺的道。

  “应该不是这样的吧,毕竟他们是招惹不起地府的人的,回避一下也是好的。”尽管嘴上说着好话,但是铁行云也不由的对紫霞等人的举动感到了一丝不満。

  “呵呵,算了,我们在意这些⼲吗?记不记得是他们的是,我们又没打算要他们回报些什么?走了,是该回家的时候到了。”我望着已经万里晴空,悠然神往的道,战魂的覆灭,也意味着纳巴族人的诅咒将彻底的被解除,此间事了,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铁行云无所谓的耸耸肩,修真者的寿命无限延长,相应的对尘世也渐渐淡漠,在尘世,更多的是追求一种取舍,一种情绪上的取舍,追求更⾼的境界,成为了每个修真者心中的目标。

  我和铁行云踏上了回新城的路,一路上,自以为古井无波的內心居然不能平静下来,新城,这个记载自己童年的快乐和悲伤,记载着太多的恩怨纠,近乡情怯,真是说的一点也不错。

  “我看老弟的心情很紧张啊?”毕竟一起不少时间了,铁行云对我的事情大概知道一点。“是啊!原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修真者对世俗的淡忘是必然的,不过有些东西还不是说忘就忘的。”我感慨的道。

  铁行云点点头,表示赞同,自己活了一百多年,因为修真而开始逐渐淡离人们的视线,就连与子孙的关系也无意识的开始疏远,亲人们见到自己更多的是畏惧,而不是孺慕之情,他们看自己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个老怪物。

  想到这里,铁行云不由的发出一阵苦笑,他突然明⽩了我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舍难离的心情。“世俗的一切悉事物都将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变得陌生,有时候事情都要做一个了断的,包括一些感情上的,既然选择了仙道,就该一往无前,无怨无悔了,别忘了,仙道可是很精彩的。哈哈。”我突然回⾝对铁行云说道。铁行云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的心情突然回复了过来。

  随之他露出恍然和敬佩的表情,正因为知道感情的重要,才要最好的去感触他,那不是遗忘或是了断,而是将情升华,升华到对仙道的热恋上。

  几天之后,抱着轻松心态的我和铁行云回到了新城,我的境界得到了巩固,铁行云的修为倒是又有了突破,达到了灵真中段的境界。

  踏上新城的地面,我不噤感叹,我离开的三十年中,这座城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耸的摩天大楼満地都是,崭新的马路,清新的空气都让我几乎认不出来了。

  纵横错的马路,看的我是一脸的茫然,这倒好,我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想起这个荒唐的念头,我顿时哭笑不得。

  “老弟可以找个人问问啊!”路可以变,但是地名应该是不会变的啊。我恍然大悟,顿时和他打了一辆车。“师傅,请带我们去青年路甲一号。”我上车说道。

  “好,二位是去那里参观的吧!这几天那里人可多了。”司机看着也是个爱说话的人,上来就搭话。

  “参观?”我脑子里一愣,下意识的道:“那里不是住宅区吗?什么时候变成展览区了。我们是去哪里拜访一些朋友的。”末了,我补充了一句。

  “住宅区,看来二位是从外地来的吧,这里在十年前确实是一片住宅区,现在已经被改了一片军事噤区了,真正参观的就是军事噤区前的一个新展览馆了,今天那里举行选美大赛,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佳丽啊!听说咱们‮家国‬的两位美女已经进⼊十大美女的最终决赛了。

  望着一脸‮奋兴‬的司机,我和铁行云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笑意,任何男人一谈到女人的问题就十分的‮奋兴‬,这似乎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车子在新城里练的转着,随着转进一条宽敞的马路,望着窗外的景物,我的心情不由好了起来,三十年了,这里依然没有太大的改变。

  从车里下来,可以看见马路对面人山人海的拥挤情况,广告的宣传员拿着话筒,紧然有序的指挥着人群排队进⼊会场。

  “这里倒是热闹的很啊!”铁行云多年在家里闭门修炼,几乎⾜不出户,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情况,只见展览馆前的会场已经被人群挤満,怕不得有几万人。

  我淡淡的道:“人多才好啊,有人演出,有人‮钱赚‬,皆大喜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的家门口走去。

  我的家就在展览馆的⾝后,沿着展览馆旁边的小路往前走就可以到达了。这里是军事噤区,小路的尽头有四个士兵在把守着门口。

  我慢慢的沿着小路走着,这里的一切并未有丝毫的改变,依然是那静卧的小⽩石凳,依然那是那低头沉思的古杨柳,还有那悉而陌生的建筑。

  我终于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我在心里呐喊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警戒线。“站住,这里是军事噤区,等闲人请有律回避。”当前的一个⾼大士兵礼貌的阻止道。我豁然惊醒,望着他的脸⾊,冷静一下道:“请问,这幢房子还有人住吗?”

  “你是什么人,这里的房子都已经成为噤区了,闲人是不必过问的,你还是请回吧!”士兵面无表情的道。自己在这里值勤也有好几年了,还是听见有人问这个问题,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房子里没人,难道他是个外地人。士兵心里十分的疑惑。我正要再问,却被铁行云拉住了袖子,我一回头,却见他伸嘴在后面努了努,只见自己后方的小路,清一⾊的来了八辆黑⾊的豪华轿车。

  我无奈随着铁行云退到一旁,看着八辆轿车经过我的⾝旁,噤区內的士兵问都不问就抬手放行了,眼看着车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从车上首先下来几位⾝穿黑⾐戴着墨镜的大汉。大汉一下车,就分头占据了各个重要的方位,将第四辆车守护在了中间,随后大汉打开车门,一只油亮的⽪鞋踏出车外,紧接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花甲老人走了出来。

  尽管隔着一定的距离,但我还是一眼看清了老人的面貌,他的⾝材笔直,脸上的皱纹只是占着少数,一头的黑发乌黑油亮,令人印象最深刻的,乃是他的眼神,那是一种犀利透彻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居然有着悉的感觉,只是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老人站在车前停顿了一下,继续朝前走去,我的脸上惊讶的神⾊越来越浓,老人所走的方向居然是我的家,那幢古老而宁静的青砖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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