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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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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髯客脸⾊很少有如此凝重的时候,萧布⾐知道什么三四大叔多了太多的秘密,只好把⻳壳收了回来“那好,我先听听什么天地人三书的秘密。”

  虬髯客凝望黯黑的天边,缓缓道:“达摩死后到如今,还不到百年的光景,但禅宗已经开花散叶,影响深远。如今大隋道佛两教并重,看似异数,却是禅宗实有⾼人专一的结果。道家虽有数百年的发展,却因派别林立,反倒难以抗衡禅宗的不断冲击…”

  “五斗米道,太平道,上清派,灵宝派都是源远流长,深蒂固。茅山宗,龙虎宗,楼观道也是不容小窥,他们门徒众多,在当初也算是影响一时。”

  萧布⾐听到这么多门派,不由头晕脑,却还记得问一句“大哥,我们是属于那个派别?”

  他现在叫虬髯客大哥实在是诚心诚意,虽然和虬髯客相处没有多久,可虬髯客的一言一行对萧布⾐而言,实在无可挑剔,而且就算是亲大哥对他,恐怕也是不过如此。

  虬髯客想了半天,‮头摇‬道:“我们倒不属于任何一派,其实修行之人,有了派别,已是落⼊了下乘功利,违背修行的本意。无论你以后⾝在何处,心存替天行道四个字就好。”

  萧布⾐心情,只觉得替天行道这四个字由虬髯客说出,只让人振奋无比。

  “达摩天纵奇才,少人能及,可不是说道家没有这种出类拔萃的人物。”虬髯客叹息道:“如果说道家在才学上有能和达摩媲美的。太平道地宗师张角绝对算是其中地一个。”

  见到萧布⾐皱着眉头。虬髯客问“兄弟,我想你多半也听说过这个人物?”

  萧布⾐绞尽脑汁的记起来。“是不是什么卫生巾,不对,是⻩巾起义军的首领吧?”

  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下历史,说不定懂地更多些。可惜他那时候总是认为历史都是过去,又没有李世民那以史为鉴的念头。故碰到历史能躲就躲,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大方向还是明⽩,小细节一窍不通。

  估计就算虬髯客上晓天文,下晓地理,对于这个卫生巾的概念也不甚了然,萧布⾐见到他在皱眉凝思,只怕他在琢磨卫生巾是什么东西。慌忙岔开话题“大哥,你说的什么天地人三书难道和张角有关?”

  虬髯客点头“的确如此。张角是为天才,都说此人天文地理。韬略兵法无不精。他后来起事,自称天公将军,其二弟自称地公将军,而他三弟号称人公将军。这天地人三书就和他们三个人有很大地关系。当时他们起义后,张角反复宣传反对剥削,均贫富,主张平等互爱的道理,甚得劳苦大众拥护,如果他是真心真意,我倒觉得他大慈大悲不下达摩。”

  萧布⾐听到这里心中一动,感觉怎么这个张角的观念倒和他这个现代人类似,均贫富,平等这些概念很时尚,山姆大叔不也经常喊这些?天地人三书,好狂妄的名字,可不言而喻,后来张角还是起义不成,无奈的⾝死,这是史书早定!

  虬髯客没有注意到萧布⾐表情变化,口气中有了惋惜“张角此人以善道教化世人,纵横天下十数年,无人能敌。他势力扩达八州,教徒数十万。数十万教徒被他指挥的游刃有余,分为三十六方,当初他事情怈露,被提前起义,分众起事竟然时间不差。他如何通讯到现在看来还是个,如此看来,他实在是个了不起的将才。”

  萧布⾐很少听到虬髯客推崇哪个,达摩算是一个,这个张角算是第二个,达摩不用说了,名字很雷人,这个张角虽然在他心目中算不了什么,可是经过虬髯客一说,分量大增。

  “大哥,既然张角如此人才,怎么会败?”

  “他不是败,而是病。”虬髯客‮头摇‬道:“他本⾝也是医学大家,活人无数,却是救不了自⾝之病。张角一死,群龙无首,他两个弟弟带军能力相差太远,很快被官府豪強所灭,太平道大盛大衰,殊为可惜。”

  “大哥说的天地人三书可是张角和他两个兄弟所著?难道其中讲地是兵法医术之流?”萧布⾐推测道。

  虬髯客沉昑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萧布⾐瞋目“那大哥怎么如此看重这几片⻳壳?”

  虬髯客叹息道:“张角此人兵法医术虽然⾼超,古灵精怪,想常人不能想,可他最有名的并非兵法和医术。”

  “那是什么?”萧布⾐奇怪道。

  “纬之术。”虬髯客正⾊道。

  萧布⾐想了下“大哥,是否就是算命的方法?”

  虬髯客‮头摇‬又点头“算命当然算是其中之一,但纬之术绝非算命那么简单。谶纬之术盛行在两汉,可以说和张角也有莫大的关系。当初道人以古代河图,洛书为依据,运用五行学说以及西汉地天人感应为基础,往往能推出惊天预测。”

  萧布⾐见到虬髯客慎重的样子,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心道要是当代,这不过是信。不过转念一想,其实就算科学很多地方也是未知,却把这些领域地奇异之处要不忽略,要不一子打死斥责为信。很多事情自己这个现代人又知道多少,也不过是人云亦云,虬髯客无论如何说都是心思缜密,武功盖世,见他对⻳壳如此慎重,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这次虬髯客倒见到萧布⾐的不以为然,微微笑道:“兄弟多半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其实无论如何推测,都是立⾜于人的见识之內。就算是三国的诸葛孔明用兵如神又能如何,还不是只比别人了解多一些而已,他并非神仙。不然也不会⾝死五丈原。神机妙算说穿了有如弈棋之道。比别人多想一些而已。”

  萧布⾐大升知己地感觉,连声道:“大哥所言极是。”

  “诸葛孔明或许是多算一些,可张角却绝非多想一些而已。”虬髯客叹息一声。“他地谶纬之术可以说是惊天泣地,世人都知道他预测的什么苍天已死,⻩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后来他⻩巾兵败,预言不攻自破。别人也就不

  纬之术,却不知道他把平生预测都写进天机一书之书常人难懂,后来有个鬼才读出天书中写到三⾜鼎立,他人嫁⾐八个字地时候,世人还不明了。可是后来东汉覆灭,魏蜀吴三分天下,司马取魏立晋之时。才让人恍然大悟。”

  萧布⾐有些好笑“大哥,天机书中含糊其辞,有多种解释。这种说法未免太过牵強。”

  虬髯客半晌才道:“可书中若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都有记录的话。你说是否牵強?”

  萧布⾐大骇“大哥说那本天机书中记录了司马昭的名字?那怎么可能,张角死的时候,司马昭好像还没有出生。”

  “的确如此。”虬髯客缓缓点头,嘴角一丝苦笑“我本以为推算立⾜在已有的知识上,能预测当下天下大势已是奇人,可没有想到有人不但能推出⾝后之事,还把未出生之人都写到天机一书,实在算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萧布⾐暗想,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如果我写一本书,也大致能把⾝后发生什么事情说地**不离十,那我不也是纬之神?想到这里的萧布⾐心中一动,突然想到,难道张角也是穿越的人,这才预言如此精准?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兄弟笑什么?”虬髯客问道。

  “没什么。”萧布⾐止住了荒唐的念头,岔开话题“大哥,就算张角谶纬一术灵验非常,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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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虬髯客望了他半晌,沉声道:“都说天机一说预测千年之后事情,无不灵验。你觉得没什么,却有太多人想取得天书,妄想知道天下大势。如今天下大,旧阀新门都是蠢蠢动,杨广此人好大喜功,奢侈铺张,穷兵黩武搞的民不聊生。如今山东已经不堪劳役,起义频繁,中原各地也是烽火四起,如此下去,我想不出三年,天下必定大,而谁是真命天子,天机一书早有记载,既然如此,反王诸侯又怎能不视之为奇宝?”

  萧布⾐喃喃自语“原来如此,这么说如果知道天机记载的事情,想反的也不会反了,有心机的提前去抱抱真命天子地‮腿大‬,捞捞资本的念头也是有的。”

  虬髯客笑道:“你说的不差,当然还有人想要杀真命天子取而代之,都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妄想逆天行事地人也是有的。”

  萧布⾐沉默半晌,突然问道:“难道拥有了⻳壳,就能找地到天书?”

  “正是如此。”虬髯点头道:“我劳碌许久才得到一块,兄弟竟然不费力的就得到另外一块,兄弟现在可以说有了拥有了天书的最大可能,想必是有缘之人。”

  萧布⾐奇怪那个混混怎么会有如此重要的东西,以后有机会倒要去问问,只是知道天机的內容后,反倒没有‮趣兴‬,伸手将两片⻳壳又递给了虬髯客,‮头摇‬道:“大哥,王图霸业,尽归尘土,得到天书又如何,如果想要争夺天下的,知道预言不符,从此可能一蹶不振,如果不想争夺天下的,天书也就是废纸一堆。”

  “王图霸业,尽归尘土。”虬髯客喃喃自语,陡然间哈哈大笑“兄弟说的不错,枉为兄活了四十多年,自诩替天行道,还没有你想的明⽩。既然如此,这⻳壳留在你这儿和我手上,没有什么两样。”

  他不接⻳壳,萧布⾐也不好勉強,只好又把⻳壳放在了怀中,好奇的问一句“天书又称天机,记载的千年之事,那地书和人书又是什么內容,如何去找?”

  虬髯客道:“地书人书如何去找是记录在天书之中,所以说只有聚齐四片⻳壳,可说天地人三书在手。至于地书什么內容。众说不一。不过都说地书又叫做地势,所以有的说是兵法布阵,有的说是蔵宝地蔵。因为当年张角用兵如神,所以以地字来看,倒是兵法布阵大有可能。”

  “那人书呢?”萧布⾐又问。

  “人书听说是练兵之法,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虬髯客‮头摇‬道:“当初张角教徒三十六方,精兵強将不少,听说都是他一手培育出来。此人实乃天才,看起来倒是无所不知。”

  萧布⾐心中有种怪异地想法,却是无法捕捉“既然如此,天地人三书在一些人眼中或许为宝,可在我眼中倒是没有太多地意义。”

  虬髯客点头“兄弟说的没错,只是听到你说什么王图霸业。尽归尘土八个字的时候,我也有些意兴阑珊。⻳壳你收了也好,丢了也罢,总算为兄送你地一点礼物。情长话短,只望以后有缘再见。”

  萧布⾐倒是有些不舍。“大哥以后会去哪里?”

  “我要先到东都。”虬髯客脸上有些不自然“本来我想先去锡尔河一行,寻找汗⾎宝马。可月光既然已经到手,想必汗⾎宝马也是不过如此。我或许会在东都一段⽇子,然后去吉州寺寻访下道信,听听他的⾼论,以后也是居无定所,倒没有个确切之处。”

  萧布⾐知道天下之大,这个时代没有手提电话,这样的分手后再见面比中**彩的几率⾼不了多少,一时黯然。

  虬髯客却是微笑道:“其实我也不舍兄弟,不过我想以你的本事,不⽇必将扬名天下,既然如此,我去找你倒是更方便一些。”

  萧布⾐大喜,拱手道:“既然如此,祝大哥一路顺风,我们后会有期。”

  辞别虬髯客后,萧布⾐又把⻳壳拿出来看看,多了一块拼凑,可上面花花绿绿的还是让人看不明⽩,说是地形?好像又不像,就算是地形,谁知道是哪里,比例多少?萧布⾐听到三书地內容后,本来就不算太有‮趣兴‬,琢磨不明⽩,随手又揣回了怀中。

  走回篝火旁,发现大多牧人已经东倒西歪,醉意蹒跚,莫风捧着个靴子,一直往嘴里倒,口中一个劲的嘟囓“我还能喝,不要拦我,今夜不醉不归。”

  箭头好心的拿把草递上去“莫风,只喝酒容易伤⾝,吃点菜吧。”

  周慕儒看着想笑,莫风却是一把推开箭头的手“你以为我真的醉了,我告诉你,我不吃菜,我只吃⾁。”

  萧布⾐一扫离愁的

  来,知道箭头也算厚道,如果胖槐在这里,说不定就过去让莫风下酒。才坐到杨得志的⾝边,突然听到脚步声踢踏,数个人走了过来,萧布⾐扭头望过去,微微错愕。

  来的是几个草原壮小伙,哥勒赫然在內。哥勒是哥特地弟弟,上次因为误以为兄长死命,拔刀相向。武功在萧布⾐眼中算是一般,可是摔跤手法很让萧布⾐头痛,他上回轻易的以刀法取胜,却被这小子摔个跟头,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手法古怪。草原人骑马箭摔跤都是娴,萧布⾐前两样不让众人,可是对于摔跤一术却是一窍不通。

  几人走到萧布⾐面前,哥勒突然一拱手,挑起大拇指说了几句。

  萧布⾐不懂,寻思这次如果回归中原,一定要好好的学习下突厥语才行,求助的目光望向杨得志,杨得志低声道:“他说你是条汉子,佩服你地⾝手和医术,今天特意来找你来喝酒。”

  “告诉他,我也很佩服他的兄弟情深。”萧布⾐微笑道:“喝酒就免了吧。”

  听到杨得志地翻译,哥勒露出不満,伸手从一旁拿个牛⽪袋来,拔开瓶塞,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胳膊一伸,已把酒袋递到萧布⾐面前。

  萧布⾐摆摆手,哥勒脸现怒容,大声呼喝着什么。

  杨得志低声道:“他说你不喝,就是对他的不尊重,他希望再领教你的刀法。”

  萧布⾐虽然不会醉,但对于这种拼酒向来觉得乏味,他搞不懂为什么不喝酒就是不尊重,知道酒鬼向来不可理喻。如果来酒的是别人,他多半一脚踢飞。可这人是哥特的弟弟。自己和他们关系本来不好,若打起来,也是⿇烦。

  伸手从旁边拿过一个⽪袋。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萧布⾐微笑道:“这次他应该満意了吧?”

  哥勒脸⾊稍微和缓些,对着⽪袋又喝了几口,挑衅般地望向萧布⾐。

  萧布⾐无奈跟着喝了几口,目光从哥勒⾝边望过去,见到哥勒的几个手下目光不善。心中一动,这些人不见得像哥勒所说,只是特意来喝酒。

  哥勒说是喝酒,却和拼酒无异,一⽪袋的酒喝下一半,微醺地望着萧布⾐,又说了一句。杨得志翻译的是,这是我们草原的马神。你们都和他来喝一点。

  萧布⾐看了杨得志一眼,见到他缓缓‮头摇‬,心中有底,这些人来意不明。但是想要灌醉他绝无可疑。

  一⽪袋最少也有五六斤酒,哥勒喝了一半。萧布⾐也差不多喝了半袋。⽪袋中都是青麦酒,⼊口辛辣,后劲十⾜,常人喝掉一半早就当场醉倒,哥勒只是微醉,当然是有些酒量。可饶是如此,喝下几斤后也是有些支持不住,让手下来敬萧布⾐。

  只是他就算有酒量,却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人喝酒⼲喝不醉,萧布⾐手做颤抖,眼呈惺松,对于来敬酒的人倒是并不推搪。只是这些人想让他酒醉出丑,还是别有目的,萧布⾐并不了然。

  既然知道对方的目地,萧布⾐喝酒的时候已经留了后手,喝的时候酒袋微倾,倒的満⾝都是酒⽔。淋漓一片看似畅快,却显得醉意十⾜。

  转瞬之间,二人连带哥勒的手下已经喝了两⽪袋的青麦酒。萧布⾐半倒半喝,倒有小半倒在了⾝上,饶是如此,哥勒和他的几个手下也有些骇然,觉得此人深蔵不露,每次都是出人意表,武功⾼強,马术精湛,杀人如⼊无人之境也就罢了,偏偏酒量也是惊人,难道世间真没有他不行的地方?

  萧布⾐眯眼睛,假装半醉半醒,看到几人地表情,暗自琢磨他们的目的。杨得志及时的上前,低声道:“布⾐,你不能喝了,你醉了。”

  “我还能喝。”萧布⾐看似想要推开杨得志,一把推去,反倒一庇股坐在了地上,有如莫风一样地伸手“拿酒来,拿酒来。”

  他一伸手,一人已经抓住了他的手掌,触手温和滑腻,萧布⾐微愕,斜睨望去,然后就见到一张略带忧愁,満是关切地脸。

  蒙陈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空⾕幽兰一样立在他的⾝边,凝望着他的双眸。她的眼眸如海,非花非雾,却有花儿一样的婉约,晨雾一样的朦胧。

  “布⾐,你不能再喝了。”

  她的声音很低,其中的担心无法抑制。

  望见蒙陈雪的眼眸,萧布⾐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下,他没有想到蒙陈雪会来找他!

  他是装醉,只怕哥勒看出来,又要灌他喝酒,斜眼望了眼韩雪道:“你是谁?”

  “我是蒙陈雪?”蒙陈雪在萧布⾐询问是谁的时候,心中不经意的刺痛,他是醉的已把自己忘记,还是把多年以后的一句话提前说了出来?

  蒙陈雪心中刺痛,表面还是很平静,扭头望向杨得志,轻声道:“得志,布⾐醉了,你和我扶他回毡帐。”

  杨得志求之不得,哥勒却是伸手来推韩雪,大声说着什么。韩雪眉头微皱,握住萧布⾐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目光灼灼的望着哥勒,也是大声的说着什么。

  萧布⾐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可却知道她是爱护自己,心中不由有了暖意,又为自己不经意的欺骗她产生愧意。

  杨得志向萧布⾐缓缓点头,印证了他的猜测。萧布⾐心中一动,伸手想要去推韩雪,大声道:“我没醉,我没醉。”拿过⽪袋喝了一口,突然‘哇’的一声,看起来想吐。

  他绕过了韩雪,一口向对面噴了过去,哥勒本来气势汹汹,见状慌忙后退,让萧布⾐一口吐在了地上。

  萧布⾐心中好笑,喉咙做出呕吐的声音,伸手去拉哥勒道:“哥勒王子,来,来,我们再喝。”

  哥勒见到他的醉意蹒跚,眼中闪过诡异,却是皱了下眉头。大声说了句什么。掉头离去。

  萧布⾐没有拉住哥勒,一庇股坐在了地上,还是在大声说道:“来。来,我还要喝,拿酒来。”

  箭头没有拿过青草给萧布⾐下菜,只是望着杨得志。杨得志眼珠一转,抑郁的脸上有了笑意,扶起萧布⾐道:“布⾐。你醉了,不能再喝。”

  谁说我醉了,我还要喝,得志,你陪我喝。”萧布醉,可是装起醉鬼倒是有模有样。再说难免有人在暗中窥视,他又觉得哥勒来地莫名其妙,醉眼离。內心却在琢磨着哥勒地用意。

  “我陪你喝。”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萧布⾐的耳边响起,柔软而又坚定。

  萧布⾐微微错愕,转瞬醉笑了起来,指着蒙陈雪道:“你还会喝酒?我可不信!”

  蒙陈雪温柔可人。外柔內刚,可看起来地确不会喝酒的样子。但她在毡帐內面对萧布⾐的时候,双眸明亮,对着牛⽪袋喝了一口青麦酒,坦然自若,就算萧布⾐都有些心惊。

  杨得志扶着萧布⾐进⼊毡帐,丢下两牛⽪袋酒后,就不见了踪影。好在莫风已经烂醉,不然定会早早的过来听房。

  萧布⾐现在不知道应该装醉还是说明真相,想到哥勒有些古怪的来意,只是眯起眼睛望着韩雪,喃喃道:“没有想到你还这么能喝。”

  蒙陈雪说是来陪萧布⾐喝酒,并没有把酒递到他手上,自己却是咕咚咕咚的又喝上两口,萧布⾐斜倚在毡帐旁,微闭双眼道:“雪儿,你走吧,我有些累了。”

  蒙陈雪没有走,只是低呼声“萧大哥。”

  萧布⾐心中一颤,蒙陈雪叫过他少当家,叫过他布⾐,可是从没有叫他过大哥,这一句大哥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事?”

  “你没有醉。”蒙陈雪又喝了口酒,脸上酡红,更增‮媚妩‬。

  灯光下一耀,蒙陈雪⽩⽟般地脸庞没有半分可挑刺的瑕疵,层层‮晕红‬涌上了一种让人触目惊心的美态。萧布⾐没有醉,她看起来却已经醉了,心已醉。

  萧布⾐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有点不敢去看蒙陈雪的惊“你怎么知道我没醉?”

  “你若醉了,怎么我扶你的时候,对我还是那么有分寸?”蒙陈雪嫣然一笑,満帐生舂。

  萧布⾐‮头摇‬苦笑道:“没有想到你比那个哥勒还要细心。”

  “我不是细心,我只是了解你。”蒙陈雪目光如⽔,流淌在萧布⾐⾝上“萧大哥,我还没有谢谢你。”

  “谢什么?”萧布⾐明知故问。

  “谢谢你为我做了太多太多,包括为了蒙陈族向可敦求公正。”蒙陈雪从一旁拿过两个海碗,咕咚咕咚的倒満酒,端起一碗递给萧布⾐“萧大哥,我敬你一碗。”

  萧布⾐听着她称呼萧大哥总是有些别扭,因为按照他那个时代的说法,一个女孩子称呼你大哥,那就意味着你只能罩着她,不能追求她,蒙陈雪对他这个称呼,是否要和他划清界限?

  接过酒碗,萧布⾐含笑道:“我也为你们蒙陈族有希望⼲一杯。”

  蒙陈雪微微一笑,不等萧布⾐有动作,已经咕咚咕咚的把一碗酒喝下去。翻了下碗底,望了眼萧布⾐。

  萧布⾐只觉得有些肚涨,还是喝下了那碗酒,打个了嗝,心中好笑,自己喝酒喝到倒是头一次。

  蒙陈雪话不多说,又是満了两碗酒“这一碗,是为我们蒙陈族有希望⼲杯。”

  萧布⾐愣住“刚才那碗不算?”

  蒙陈雪明眸中有了丝狡黠“我喜一碗一碗地算。”她一口气又喝了下去,萧布⾐只能跟着又喝了一碗。

  一碗酒⾜有半斤,她喝了两碗,脸上红的娇滴,一双眼睛却好像要滴出⽔来,空气中満是香气,萧布⾐嗅到,想起了⽟簪花粉,也想起了很多很多他和蒙陈雪的事情,平淡而又温馨。

  “这第三碗酒,”蒙陈雪看起来有些摇摇坠“我就要回蒙陈族,这第三碗酒,不如就祝我一路顺风?”

  她问了一句,脸更红,眼眸更亮,端起酒碗的手却有些颤抖。

  才要送酒⼊口地时候,一只稳定的手抓住了她地手腕,萧布⾐终于凝望着蒙陈雪的眼眸,沉声道:“不能再喝,再喝恐怕要醉了。”

  “你很怕我醉?”蒙陈雪吃吃笑了起来“萧大哥,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独特的一个男人。”

  “哦?”萧布⾐只觉得触手柔滑,暗香浮动,不由心中一

  如⽟般的一截手腕本是冰冷,被他一握,片刻已经变的火热,萧布⾐想要放手,又怕蒙陈雪真的喝下第三碗酒。青麦酒的后劲十⾜,他虽然没有体会,却是知道,蒙陈雪其实并没有酒量,喝酒喝的快的人,向来醉的也快。或许他不是怕蒙陈雪喝醉,只是有些不舍的放手,不知什么时候,蒙陈雪明澈的眼眸中起了一层雾,雾中蔵着千丝万缕的情感,让他头一回想要去研究。

  “要说狠,你比任何人都狠,当初你才下山就杀了十几个突厥兵,眼睛都不眨一下。”蒙陈雪还是吃吃的笑“要说心软,你比任何人都心软,你对一个抢来的女人都很怜惜,对兄弟很大义,为兄弟不顾生死,就算对梦蝶姑娘一个青楼女子都是守之以礼,你把所有人都当人看,除非他不把自己当人。要说聪明,你比很多人要聪明,陆安右武功赢过你,哥特地位⾼过你,李志雄等人经验胜过你,历山飞狂妄強过你,可是他们谁和你斗,都是你的手下败将,这不是运气,而是睿智和聪明。可要说你笨,你比谁都要笨…”

  说到这里,蒙陈雪突然停了下来,剪⽔双瞳雾气朦胧。

  萧布⾐听到蒙陈雪的评价,忍不住的问“我笨在哪里?”

  蒙陈雪手腕发烫,反手轻轻抓住萧布⾐的手掌,喁喁低语“你笨就笨在,我都知道了对你的感情不可遏制,萧大哥,你还不知道吗?”

  她一声萧大哥叫的气回肠,柔情百转,萧布⾐听到,就算是极为冷静,铁打的神经,却也忍不住的心情,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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