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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二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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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伏威出帐,盏茶的功夫,已有兵士回禀道:“杜总管向历的方向去了。

  萧布⾐点点头,示意兵士退下,皱眉道:“二哥,杜伏威有勇少谋,我只怕他抵不过辅公的暗算。”

  李靖半晌才道:“杜伏威乃江淮首领,威信无人能及,若是明面中,无论辅公对他如何不満,也不敢对他暗算。”

  “那么暗里呢?”萧布⾐问道。

  “权势让人狂,辅公既然能和杜夫人一起,他们暗里,就不会有什么做不出来。”李靖冷静道。

  “我去历,只需要一天,杜伏威不能死。”萧布⾐道。

  李靖看了萧布⾐一眼“你若去,我当然不会拦你。以你和思楠眼下的⾝手,天地之大,大可去得。不过你莫要太小瞧了杜伏威,就算江淮军內部分崩离析,以杜伏威这三个字,要想收拾辅公也不是问题。”

  “不见得吧。”萧布⾐笑道:“二哥,你对历城中的事情了若指掌,这些事情,一定是要江淮军要人才能知晓,这么说…当初事发的场所,已有你的眼线。”

  李靖伸手在桌案上写了三个字,萧布⾐诧异道:“原来是他。”

  “那你以为是谁?”李靖问道。

  “我听说阚棱这人颇为好利,当初和罗士信有过瓜葛,只以为是他做我们的內应,我没想到会是另外的人投靠我们。不过既然有人投靠了我们,这就说明杜伏威的亲信并非铁板一块。辅公既然能说服杜夫人反叛,收买旁人也是在意料之中。常言道,明易躲。暗箭难防,杜伏威回转历。第一件事肯定是找亲信。若是那人恰巧被辅公收买,杜伏威危矣。”

  萧布⾐一口气分析了这多。李靖点点头。“你觉得杜伏威回转历。找地第一个人是谁?”

  “应该是阚棱。”萧布⾐毫不犹豫道。

  “我也这么想。”李靖沉昑道:“既然如此。你若喜。带思楠、老五一起乔装⼊历城。我吩咐內应接应你们。只要等到杜伏威和辅公摊牌地时候。大局可定。”

  萧布⾐点头。就要去找蝙蝠几兄弟地老五。这次和杜伏威南下鹊头镇。萧布⾐又将蝙蝠几兄弟带在⾝旁。老五精于乔装。这次前往历。当然不可缺少。

  不等萧布⾐出帐。李靖突然道:“三弟…”

  萧布⾐止步。不解问。“二哥。何事?”

  李靖望了萧布⾐半晌“你还是不改冒险本,这一次,我希望是最后一次。江山局势明朗,你以后不可再以⾝犯险。你要知道,你肩负着太多人的希望,其实…我本来想说,这件事思楠带着蝙蝠、老五等人去就好。”

  萧布⾐心中感。含笑道:“好。我答应你!只是这次事关重大,只要一天地功夫。就可救十万江淮军,冒险也值得。”

  李靖缓缓点头。又道:“布⾐,草莽地事情,自有草莽的方式解决。如非万不得已,还是让杜伏威处理就好。”

  “我知道。”萧布⾐道:“我只是不想江淮军投靠前,他不明不⽩的死去而已。我做事,你放心。王世充那面如何了?”

  萧布⾐有此一问,只因为辅公准备和王世充结盟,他不能防。

  李靖沉着道:“你负责江淮军內,我来扫清外围。你放心,这两天,王世充的兵马绝对不能靠近历城左近三十里。”

  萧布⾐知道李靖的精明,王世充虽是狡猾,可要逃过李靖的双眸,还是颇有难度。

  李靖用兵如神,也是因为得悉先机,历城周边,想必早早地被李靖派下了探子,王世充想要大军出没,绝对瞒不过李靖。

  出了营帐,找到蝙蝠、思楠等人,老五听说又是要做老本行,不由精神大振。

  可蝙蝠皱眉道:“西梁王,现在的历城,想必防范森然,就算乔装易容,混进去也绝非易事。”

  思楠道:“萧布⾐,无论如何,你要去,我也要跟随。”

  萧布⾐苦笑道:“要去,也得想办法怎么混进去才行。我可不想打草惊蛇,杜伏威不死,我们本不需要露面…”

  他话未说完,有兵士进了营帐中,递过一包东西道:“西梁王,这是李将军吩咐送过来的。”

  萧布⾐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三套⾐服,三块牌。看牌上面有历两个字,包袱里面还有一张纸,注明⼊城事宜,有一张图,标明了历的重要战略地点和个人居住所在。

  李靖和历、江都对抗已久,早对这两座大城了若指掌。本来是准备攻城所用,没想到萧布⾐倒是抢先一步用上。

  “这个二哥,真的是好用。”萧布⾐感慨道:“这次暗中行事,也不用去太多,三个人⾜矣。”

  蝙蝠道:“我长的有异常人,还是老五去吧。”见老五点点头,蝙蝠道:“老五,记得,化妆好些,让人认出来,兄弟都没有做了。”

  “放心,若是被人认出来,我提头来见。”老五调侃道。

  可在场三人,对萧布⾐的关心不言而喻,这种关心,并非对西梁王的那种关心,而是更像对朋友、兄弟的一种关心老五先将萧布⾐化妆成个脸⾊蜡⻩的汉子,见思楠还是蒙着面纱,苦笑道:“姑娘若是要去,蒙面只怕不行。”

  思楠摘下面纱,老五眼前一亮,被思楠地脫俗光华所震撼,半晌不能做声。

  蝙蝠亦満是错愕,萧布⾐虽是见过,可乍一见思楠的脸。还是心头大跳。能让杨坚、杨广⽗子都念念不忘的一张脸,果然非同凡响。

  思楠反倒不以为意。见到老五手都有些发抖。诧异问“我很难乔装吗?”

  萧布⾐回过神来,‮头摇‬道:“你这样的脸,谁又舍得被尘土掩盖呢?”

  思楠听萧布⾐的赞许,灿然一笑,老五亦是回过神来。递过一盆⽔来道:“洗一遍,先遮挡⽪肤本来地原⾊。”

  “能不能还原?”蝙蝠都忍不住关切问。

  老五苦笑“若是不能还原,我只怕西梁王第一个把我斩了。”旁观者清,萧布⾐虽是不说,可老五早看出他对思楠的关切之意,是以调侃。

  蝙蝠却扯了下他地⾐袖,示意不要多嘴。老五暗凛,不敢多话。

  萧布⾐并没有老羞成怒,相反脸上微红。只是一闪即逝。思楠奇怪问“他为何要斩你?”

  老五不好明说,只能含含糊糊道:“技术不精,当然要斩。”

  思楠这会儿地功夫,已经捧⽔洗脸,清⽔过后,她地一张脸显出病容之⾊。萧布⾐暗叹这些人地易容记忆⾼超。老五对着思楠,不再手⾜无措,认真的看着她地脸型。手上忙碌不停。只是盏茶的功夫,萧布⾐再也看不到思楠地半分影子。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个龌龊的汉子。

  萧布⾐哑然笑道:“谁又能想到…”

  他说到这里,没有了下文。思楠问道:“谁又能想到什么?”

  萧布⾐犹豫下“我说谁又能想到,老五技艺精湛如此。”思楠对着铜镜一望,也是呆住,眼中露出好笑之意。

  在她心目中,容颜显然并非那么重要的事情。

  萧布⾐方才本来想赞美思楠的容颜,可強自抑制,暗自惊凛。他见过的女子也不算少,貌美如花的更不在少数,可惟独让他有些魂不守舍的就是思楠,这实在是他练习易筋经后,前所未有的现象。

  三人乔装完毕,通知了李靖,然后趁尚未天黑赶往历城,历城如今紧张氛围颇浓,不到⼊夜,就会紧闭城门。

  对于来往的客商,江淮军亦是严加盘查。

  杜伏威占领历、丹两地后,并没有大肆掳掠,反倒和萧布⾐一样进行变法改⾰,除了出生⼊死地一帮兄弟外,历、丹两地的‮员官‬多半是隋臣,他鼓励生产,减免税收,实行薄赋敛政策,历虽落在杜伏威的手上,可却还能出现政通人和的景象。

  不过现在杜伏威已死的消息传开,人心惶惶。百姓已少敢出街,只怕受到无妄之灾。

  盘查虽严,萧布⾐三人有李靖弄来的令牌,却是无惊无险的进⼊了历城。

  思楠、老五都是有些茫然,低声问“去哪里找杜伏威?”

  “先找阚棱。”萧布⾐毫不犹豫。如今历城已被辅公暗中控制,杜伏威毕竟还是一方枭雄,听到城中內,绝不会冒失的去找辅公。他要想要控制局面,当然是要找义子帮手,而这些人中,当然是要找最有能力的阚棱。

  萧布⾐现在只希望,阚棱真能一如既往地真诚。

  李靖给萧布⾐地地图,极为详细,三人虽未到历,可按图索骥,很快就到了阚棱府前。天⾊未黑,阚棱府邸的把守倒是稀松平常,萧布⾐三人先绕着府邸走了一圈,见后园幽静,相互点点头。

  老五低声道:“晚上再来吧?”

  他倒是习惯⽩天踩盘子,晚上摸上前来,萧布⾐点头,和二人找家酒肆喝点闷酒,等到天⾊擦黑,再次摸到阚棱家地后花园。萧布⾐让老五在外装个乞丐,蹲在巷口把风,自己却和思楠‮墙翻‬而过。

  二人艺⾼人胆大,过墙后,见四下没人,直扑阚棱卧室所在。萧布⾐虽看似随意,却是将警觉提到最⾼。

  他知道眼下人在敌营,不得有丝毫疏忽。

  阚棱房间孤灯一盏,一人在房间內走来走去,二人估计是阚棱,互望一眼,借树木遮掩了⾝子。

  他们这招叫守株待兔。思楠看似有些不信,却还是静静的守候。

  萧布⾐在她不远处。只闻到幽香阵阵。一时间不知道是花香,还是思楠地体香,一时间心神飞驰。

  陡然听到前方有脚步声传来,萧布⾐戒备起来,看到不远处的思楠,嘴角似乎有些笑意。凝神望去。见到她还是凝神望着前方,一时间笑自己多疑。

  前方行来两人,一个管家,一个人却是带着斗笠,遮住了脸庞。萧布⾐却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杜伏威。

  向思楠望去,见她望向自己,缓缓点头,萧布⾐还以一笑。思楠突然飞快的扭过头去,留下略微错愕的萧布⾐。

  房间內听到脚步声。⾝形微凝,转瞬走到门口,推门望出去。阚棱露出脸来,见到戴斗笠那人,⾝躯一震,上前两步就要跪倒,惊喜道:“义⽗,你没有死?”

  那人推开斗笠,露出略显憔悴地一张脸。“棱儿。我没事。”

  二人相望,眼中感情复杂万千。阚棱先是回过神来,失声道:“那…那西门君仪…”

  “他的事我知道了。他是冤枉地。”杜伏威沉声道。

  阚棱脸⾊微变“他若是冤枉地,那…”

  “进房再说。”杜伏威吩咐道。

  阚棱点头,吩咐老仆道:“义⽗来的事情,谁都不要说。我睡了,谁也不见。”见老仆退下,阚棱道“义⽗,这老仆对我极为忠心,不会怈露我们的事情。”他脸⾊凝重,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杜伏威却是叹口气,有些意兴阑珊。

  阚棱和杜伏威进了房间,二人坐到窗前,一时间无从说起。

  萧布⾐却是放松了⾝心,全力的捕捉屋內所言,其实对于杜伏威,他虽采用怀柔的手段,可毕竟还不算放心,这次‮听窃‬才能真正知道他地心意。

  阚棱终于开口道:“义⽗,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杜伏威哑着嗓子道:“有知道,有的不知。你不妨再详细和我说一遍。”

  阚棱毫不犹豫,将历发生的一切叙述一遍。他说的极为详细,杜伏威听完后道:“西门君仪说的正是我的意思,我从未想到过,辅公和凤仪会背叛我。”

  他说出背叛两字的时候,牙关咯咯作响,萧布⾐竟然听的一清二楚,可见杜伏威极为动。

  阚棱难过道:“义⽗,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问问他们为何会这样。”杜伏威沉声道。

  阚棱失声道:“义⽗,万万不可。”

  “为什么?”杜伏威冷冷问。

  阚棱迟疑道:“义⽗,其实那⽇在议事厅中,我已经发现了不对,这才救下了西门君仪的命。可很显然,议事厅中有不少都是辅公地心腹。比如说何少声,他出刀杀了王⽟淑,看似失手,却显然是蓄谋要杀义⽗的心腹之人。谁都知道,西门君仪和王⽟淑都是义⽗的心腹,要是杀了他们,辅公显然少了很多阻力!这么说,何少声可能已被辅公收买。”

  杜伏威一拳击在桌案上,恨恨道:“好,好!”谁都不知道他说好的意思,萧布⾐却听出深切的悲哀,不由为杜伏威难过。忍不住向思楠望去,见到她移开了目光,萧布⾐心头一跳。

  他在凝神倾听杜伏威和阚棱所言,却没有注意,思楠已经望了自己很久。

  房间內杜伏威恨声道:“棱儿,那你有何对付辅公的计策?”

  阚棱良久才道:“义⽗在历城还是很有威望,众人只能听从辅公的建议,不过是因为义⽗一直没有出现的缘故。明⽇就是开堂审问西门君仪之时,那时候我要不能证明你还活着,西门君仪必死无疑。可只要义⽗到时出现,我想不言而喻,在场最少有一大半是你的手下。到时候要揭穿辅公地谋,易如反掌。所以我建议,你暂时隐忍片刻,明⽇在议事厅中出现,有你我、西门君仪,再加上义⽗地那些义子。重掌大局可说是易如反掌。”

  杜伏威涩然道:“重掌大局又有何用?”

  阚棱微愕,不知如何安慰。杜伏威却已疲倦道:“你的计策很好。就按你地计谋行事,明⽇我暂时扮作你的手下,去议事厅看看。晚了…睡吧。”

  “义⽗…”阚棱道:“我给你安排房间。”

  “不用,就在这里吧。”杜伏威凄凉道。

  阚棱见义⽗有令,不敢有违,请义⽗榻上安歇。自己却是睡在地上。杜伏威没用多久,就已沉沉睡去,萧布⾐隔着窗子看阚棱悄悄地站在杜伏威的榻前,心中竟是莫名地紧张。

  过了片刻,阚棱亦是躺下,萧布⾐这才舒了口气。

  思楠地声音突然传过来“你怕阚棱杀了杜伏威?”思楠的声音很低,萧布⾐听了,犹豫片刻“他的义兄、子都背叛了。阚棱背叛也是不⾜为奇。”

  二人见杜伏威安歇,均是不约而同的倒退回去,‮墙翻‬而出。

  老五见到,低声问道“西梁王,这周围没有异样。”

  萧布⾐点点头,靠墙而立,沉昑道:“好像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思楠问道。

  “哪里都不对。”萧布⾐皱眉道。

  思楠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去找一个人。”萧布⾐道。

  老五不明⽩他们说的是什么,思楠却道:“我跟你去。可是…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萧布⾐点点头。“老五,你先回转休息。我和思楠去找人。”

  老五担忧道:“西梁王,你要小心。”

  萧布⾐点点头。已和思楠投到黑暗之中。萧布⾐见远方鳞次栉比,索长⾝上了屋脊,直奔远方而去,思楠紧紧跟随,二人如龙凤在天,联袂而行。

  思楠跟在萧布⾐的⾝后,冰冷地眼眸中又有了惘之意。萧布⾐看不到⾝后,眉头紧锁。等奔了柱香的功夫,拿出地图看了眼,向左手的小巷落下。脚尖一点,已翻⾝而过。他如今的功夫更上一层,体內劲力蓬,奔行宛转如意,毫没有生涩感觉。落到墙內后,听到⾝后叹了口气,不解问道:“思楠,你叹气做什么?”

  不闻思楠回答,萧布⾐转过头去,见思楠垂下头来,低声道:“你步伐太快,我要跟不上了。”

  萧布⾐一震,不知道她是否含有深意,思楠抬起头来,双眸闪亮“到今⽇,只怕再遇李玄霸和裴矩,仓促之下,他们也难奈你何。你武功进展之速,实乃罕见,我想…我留在你⾝边也没有…”

  “我们是共同的寻找一个秘密,而不是要一较⾼下。”萧布⾐微笑道。

  思楠舒了口气,展颜道:“你说的对。”

  她忧愁来的快,去的也快,见到这里的格局很是幽静,甚至有点单调简朴之意,不解问道:“这里住着谁?”

  萧布⾐低声说了个名字,思楠诧异道:“他…是谁?”

  “他是能帮我们之人。”萧布⾐笑道。他大踏步的前行,不过脚步极轻,思楠望着他地背影,感觉萧布⾐像行进在荒野中的猛虎猎豹,闲庭信步却又带来杀机重重。

  萧布⾐走到一间房门前,里面黝黑一片。萧布⾐闭目倾听半晌,这才拍了下门。

  他的举止古怪,思楠却知道,萧布⾐在查听房间內的动静,他的感觉敏锐,房间有没有人在,他是一清二楚。

  啪的一声轻响,房间內不闻人声,萧布⾐径直推‮房开‬门,一闪⾝,已‮子套‬单刀,向榻上砍去。

  思楠大吃一惊,从未想到萧布⾐找人帮忙,却是要杀了那人。

  他刀光一亮,引着天边的月华落⼊尘埃,思楠见到他一刀宛若羚羊挂角,凌厉中带有飘逸,不由心中赞叹。

  她亲眼见到萧布⾐的武功进展,从以前不是她对手,到现在她只能望刀兴叹,不由心下感慨。

  可萧布⾐一刀劈出后,思楠突然低喝道:“小心。”

  榻上没人,萧布⾐一刀斩空,房梁上却轻飘飘的飞下一人,手中一道寒光,劲取萧布⾐背心。

  思楠见到萧布⾐遇险,一颗心仿佛凝住不跳,可⾜尖一点,已冲了过去。可不等她拔剑出来,萧布⾐势若雷霆地一刀轻飘飘地收回,劈在那人的兵刃之上。

  当地一声响,那人兵刃出手,脸上变⾊,才要后退。萧布⾐已出手抓住他的膛,长刀架在他地脖颈之上,冷冷道:“你事败了!”

  那人微愕,转瞬脸沉似⽔,一言不发。他脸上狰狞,有着井字刀疤,黑暗中有如厉鬼般,却正是杜伏威的手下大将,苗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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