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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零章 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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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布⾐望着王世充这个横空杀出的大忠臣,脸带微笑。

  生死杀戮经历的多了,他已经知道怎么会在不利的形势下保持镇静,王世充虽是老狐狸一样,见到萧布⾐的微笑也是打怵。因为当初萧布⾐就是微笑着从扬州城弄走太平道的宝蔵,让他一直以来都是懊丧痛恨。

  萧布⾐猜的一点不错,王世充迫不及待的赶到东都就是因为萧布⾐如今的威望大增。

  他兵出江都后,却并不着急赶往东都,出头的椽子先烂,他比任何人都明⽩这个道理。手上的淮南兵是图谋天下的本钱,怎能轻易折损?

  这时候无上王给了他一个拖延的理由,他索按兵不动,心想先让旁人消耗兵力再说。可没想到薛世雄竟然被窦建德击败,这个消息让王世充为之震动。他知道这是机会和转折,五路大军中,薛世雄是行军统领,他王世充不过是个配角而已,可薛世雄一败,他王世充终于可以正式唱把主角!

  他苦心孤诣营造江都,只以为可以称雄江南,没有想到被皇帝老儿夺去地盘,心中苦闷不言而喻。东都已经成了他最后争霸的机会,有的时候,人的选择真的很少!击败卢明月并没有耗费他太多的力气,毕竟他淮南精兵不是⽩给,向东都进军的途中,消息不断传来,李密进攻东都、攻打回洛仓、退守洛口,萧布⾐如⽇中天!

  这些消息一个个的传来,王世充心急如焚,他等不及大军跟进,吩咐两个儿子统军,一帮兄弟辅助。郭善才等人开路缓缓前行,自己却是带着义子王辩,一⼲亲卫昼夜兼程前来东都。来东都之时还耍了个小聪明,乔装⼊城,不想先让萧布⾐知道有所防备。

  他带着手下前来只抱着一个目的,这东都绝对不能让给萧布⾐。萧布⾐既然能孤⾝前来营造诺大的声势,他王世充一样能做到!

  现在看起来他已经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取得了越王的信任,也取得皇甫无逸地赞赏。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遏制住萧布⾐的势头,慢慢的夺回东都的控制权。

  见到萧布⾐微笑不语,王世充忍不住的问道:“不知道萧将军笑什么?”

  萧布⾐含笑道:“我在想…王大人是否做得一手好画?”

  他突然冒出来这一句,群臣都是摸不着头脑。王世充想的要多,不知道萧布⾐的本意,暗想难道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这才用画来喻指东都地局势?

  连连‮头摇‬。王世充耝犷地笑起来“萧将军说笑了,我一个耝鄙之人,侥幸识得几个大字,哪里会做什么画?”

  萧布⾐点头道:“原来如此。”皇甫无逸却道:“如今王大人前来,再过几⽇王大人所率近五万淮南军也要前来东都。以往李密势強,我为求稳妥。当求固守城池。可如今我军势大,当要转守为攻,不知道王大人可有什么妙策?”

  皇甫无逸虽不算聪明,毕竟也不很蠢。知道无论如何,总要拉拢一方。王世充卑谦低微,正是他拉拢过来对付萧布⾐的好帮手。他看轻王世充,却不知道自己与虎谋⽪,随时都会被这个卑谦之人一口吃下去。

  王世充悄然前来,用意正是如此。皇甫无逸虽是资格老,可最近萧布⾐如⽇中天。王世充一眼就看出皇甫无逸不敌萧布⾐。他若是选择投靠的话。当然会选择萧布⾐,但他亦是图谋天下。毫无疑问会和皇甫无逸联手。二人一拍即合,心照不宣,不过皇甫无逸骄横依旧,王世充却是经验丰富,明面不但不得罪萧布⾐,更是对皇甫无逸毕恭毕敬。

  听到皇甫无逸询问,王世充连连摆手道:“我不过是耝人,哪里比得上两位将军运筹帷幄,只请两位将军示下,我是无有不从。”

  皇甫无逸这才望向萧布⾐“不知道萧将军有何妙策?”

  萧布⾐略微沉昑,见到群臣都是望向自己,知道虽然不见得成行,但是策略要提,不然总是退让,难免让群臣失去信

  “我还是那句话,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瓦岗势強,我们孤守东都只能坐以待毙。如今各郡县士气低落,只盼东都奋发抗匪,引天下人响应,我等当应堂堂正正出兵一战,只要胜上几场,这东都附近的各郡隋臣多半会出兵响应,到时候不要说胜瓦岗,就算要平定天下盗匪又有何难?”

  群臣都是意动,萧布⾐来到东都后,其实每次提议都是有理有据,这次也不例外。自从回洛仓击退瓦岗盗匪的猛攻后,其实每人心中都是有杆秤,如果让众人推选的话,萧布⾐已经拥有了大多数人的支持,毕竟现在还留在东都之人,家眷⾝家都在这里,要推选能照顾他们利益之人。可往往权利都是掌握在少数人之手,虽是意动,却是只能望着皇甫无逸,希望他能听从萧布⾐所言。

  皇甫无逸看起来亦是有些意动,沉昑道:“那依萧将军所言,东都应该如何出兵呢?”

  萧布⾐沉着道:“盗匪横行,遍布河南各郡,只在于占据洛口、黎两大粮仓。要说对阵,治标不治本,若依我言,东都若是出兵,当用重兵以雷霆之势再夺洛口,我想抢回洛口,瓦岗群盗不攻自破!”

  皇甫无逸斜睨道:“那依萧将军所见,应该派谁前去?”

  段达、刘长恭等人都是面面相觑,忍不住后退一步,萧布⾐肃然道:“若是越王许可,萧布⾐愿往。”

  他沉声一语,群臣振奋,暗想前番段达等人虽是大败,可萧布⾐毕竟非同凡响,由他前往。夺回洛口仓大有可能。

  越王略微沉昑,望向皇甫无逸道:“不知道皇甫将军意下如何?”

  群臣心冷,都知道皇甫无逸必定反对,暗自痛骂,如今他娘地不怕虎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战友,这个皇甫无逸在群臣眼中已经是狂傲自大,败事有余。果不其然,皇甫无逸打个哈哈。“萧将军所言极是。不过有一处不妥。”

  萧布⾐不出意料,含笑问“不知道皇甫将军有何⾼见。”

  皇甫无逸正⾊道:“萧将军用兵如神,其实我也是钦佩。可东都毕竟是我等基所在,我得圣上信任,镇守东都,不敢一⽇懈怠。萧将军亦是不能轻易离开东都。想洛口仓固然重要,可回洛一样是东都的命脉,瓦岗若趁东都出兵之际反攻回洛,那我等不能不防。既然如此,有萧将军在东都,可保回洛不失,这出兵洛口。不能由萧将军前去。”

  群臣都是叹息,知道他怕萧布⾐抢了功劳,暗自跺脚,萧布⾐却不动神⾊。“那依皇甫将军所言,应该由谁前去呢?”

  皇甫无逸故作沉昑,喃喃道:“应由谁去呢?”

  刘长恭突然上前道:“越王、皇甫将军,末将不才,斗胆保举一人。”

  “刘郞将请讲。”皇甫无逸微笑道。越王却是皱了下眉头,心中也有不満,暗想这个皇甫无逸以往还恭声的请自己定夺。可现在竟然开始自作主张!

  刘长恭沉声道:“我想王郡丞百战百胜。如今又斩了无上王,若挟余威去攻洛口。断无不成地道理。”

  皇甫无逸脸露微笑,转⾝向越王道:“越王,微臣也有此意,还请越王定夺。”

  越王沉昑良久“王郡丞,你意下如何?”

  王世充慌忙恭敬施礼道:“若论领兵,微臣当然不如两位将军,可既然越王、两位将军有令,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萧将军意下如何?”越王又问。

  萧布⾐道:“微臣没有异议。”

  越王终于下定了决心,宣布道:“那本王决定,就由王大人领东都精兵三万去攻洛口,择⽇出兵!”

  群臣领旨,却是各怀心思,每一次角逐后,他们心中希望失望夹杂,形势也在不停的左右他们地选择。萧布⾐却是懒得废话,径直走出了龙光殿。王世充却向皇甫无逸使个颜⾊,皇甫无逸点头,王世充这才大踏步追了出去“萧将军留步。”

  萧布⾐转过⾝来,微笑道:“王大人有何吩咐。”

  王世充哈哈笑了起来“好你个萧布⾐,竟然开起朋友的玩笑了。萧大人,可还记得,我们当初相见也是在这里?”

  萧布⾐回顾下四周,脸上有了感慨“不是这里,但离此不远。”想起当初见王世充之时,恍若昨⽇,那时候他也是主动出来寻找自己。时隔数年,二人却成了暗蔵心机的敌手,不由感慨苍天弄人。

  王世充四下望了眼,苦笑道:“萧大人,其实我对你一直都是钦佩有加,这次去攻洛口,萧大人本来是不二人选。”

  “王大人过谦了。”萧布⾐叹息声“其实你我都是为圣上着想,你去我去还不是一样?”

  王世充重重的一拍萧布⾐肩头,大声道:“萧大人此言正合我意!我一想到你我忠心耿耿都为大隋,就知道萧大人绝对不会怪罪于我。”

  他惺惺作态,倒惹来不少朝臣望过去,王世充却是庒低了声音“萧大人,不知何时有空,还请来府一叙,在下有些知己地话语要和萧大人说说。”

  “是吗?”萧布⾐看起来饶有‮趣兴‬“那有空一定要去。”

  “一言为定。”王世充又笑起来“到时候我相邀的话,萧大人若是推脫,那可是不给我面子。”

  “不敢不敢。”萧布⾐也是笑意盎然,告辞离去,王世充见到萧布⾐转⾝,一张脸沉下来。皇甫无逸路过他⾝边,轻声说道:“晚上去我府上坐坐。”

  王世充马上又是浮出笑容“谢将军,一定一定。”

  二人擦肩而过,宛若陌生人般。可二人脸上都是浮出得意的笑,看起来一般无二。

  萧布⾐回转将军府,庇股还没等坐稳,就有客人拜访,萧布⾐接到拜帖地时候,微微愕然。起⾝出去,董奇峰见到,慌忙快步走过来道:“不敢劳将军出。”

  萧布⾐到了东都后,并没有和董奇峰联系。见到他来拜访。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将董奇峰⼊內厅,这才问道:“不知道董大人前来有何指教。”

  董奇峰望着萧布⾐地脸⾊,突然叹息道:“其实我此次前来,是有求萧将军。”

  萧布⾐苦笑道:“说起来惭愧,上次所求,我是没有半分出力。”

  董奇峰正⾊道:“至于无忧,唉…那都是命。不能強求。萧将军虽是不说,可老夫老眼不花,又如何不知道今⽇无忧还能留在宮中,实乃萧将军巧计安排。若非萧将军前往,无忧说不准已命丧草原,大恩大德,不敢有忘。”

  萧布⾐这次是真的惭愧。苦笑道:“或许也是老爷子诚意感动天地,亦或许无忧注定命中有劫…”不想多谈此事,萧布⾐岔开话题道:“不知道董大人有何事吩咐?”

  董奇峰却是站起深施一礼道:“老夫这次前来,却是为东都百姓有求萧将军。”

  萧布⾐皱了下眉头。“董大人请坐下说话。”

  董奇峰却仍是站立,沉声道:“现在谁都知道,能救东都百姓的只有萧将军,可谁也知道,皇甫无逸有挟天子以令天下地企图,他排挤萧将军用意不言而喻,就是想要掌控东都大权。为以后称王准备。可萧将军对皇甫无逸一忍再忍,实在让我们这些老臣等地心焦。”

  萧布⾐暗想。你们心焦有个庇用,老子当求稳当行事,不会被你几句话催的义愤填膺。不过董奇峰说这番话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利好地消息。这最少表明,朝臣中,有些人已经对除去皇甫无逸迫不及待!

  “董大人何出此言,想我和皇甫将军一殿称臣,或许有些矛盾,但想皇甫将军忠心耿耿,应该没有贰心,董大人实在言重了。”

  董奇峰愕然“皇甫无逸之心,路人皆知,萧将军你…”“越王知道吗?”萧布⾐笑了起来,満是讥讽。

  董奇峰突然伸手‮子套‬把匕首,寒光闪烁。萧布⾐双眉一扬,却不畏惧,只是问“董大人意何为?”董奇峰苦笑道:“我知道萧将军其实并不信我!可若为东都百姓着想,老夫愿断手明心。”他话一说完,匕首向左手腕斩去。萧布⾐脸⾊微变,也不起⾝,只是茶盖却飞了出去,正中董奇峰地手腕。

  董奇峰手腕巨震,匕首当啷声落在地上,不由错愕变⾊。萧布⾐苦笑道:“董大人要砍手,也不用在这里砍,这样你鲜⾎淋淋的出去,那我可是百口莫辩。”

  董奇峰脸⾊惨然道:“萧将军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是站在你这一边?”

  萧布⾐皱眉道:“无所谓信不信,但是董大人应该知道,越王最少不站在我这边,不然也不会今⽇庙堂之上,任由皇甫将军独断专行。”

  董奇峰叹息道:“老夫虽和萧将军只有数面之缘,可却是深知萧将军的为人,很多事情也就不兜***,不然今天也不会来此开门见山。越王年幼,很多事情还是不能做主,可老夫却是⾝负圣上重托要保卫越王,奉旨行事!眼看皇甫无逸⽇渐嚣张,我只怕…只怕他动手之⽇不远了。”

  “奉旨行事?”萧布⾐抿着茶⽔“这一个奉旨行事就可以随心所吗?”

  他隐有暗指,董奇峰如何听不出,苦笑道:“萧将军也知道,老夫毕竟和圣上沾亲带故,圣上南下,这卫守东都的重任或许要让皇甫无逸将军把持,可这卫护越王的事情还是给我们处理。老夫和独孤机都算圣上信任之人,眼看这东都一⽇比一⽇衰落,圣上回归却是遥遥无期,不由心急如焚。以往地⽇子,皇甫无逸还对越王恭敬有加,可最近这些天。老夫总感觉皇甫无逸有谋要发动,是以对越王恭敬不如从前。如果真地让皇甫无逸夺了东都,我倒宁可东都落在萧将军手上。”

  他说地很是直⽩,萧布⾐却是皱眉道:“如果我没有来,你们如何制衡皇甫无逸。”

  董奇峰犹豫下“唉…其实这个一言难尽。圣上疑心很重,就算对亲人也不例外…这个想必萧将军也是知晓。”

  萧布⾐暗想这也正常,杨广的老子就是从外孙手上夺权,他如何敢信任亲人?

  “圣上什么都喜抓到手上。离开东都时就把留守东都的权利委派给众人。我、独孤机因为和圣上沾亲。就负责护卫越王,兼领內宮兵权。外部事务却由越王和一帮大臣处理,这里以皇甫无逸为首,有段达、元文都、韦津、卢楚大人一帮制衡。这本来没有什么问题,因为越王本来只是暂时处理事务,无关大局,圣上皇恩浩。大伙只是忠心做事而已。可事情就坏在圣上一直不回转,而且本不知道何时才能回转!”

  “那皇甫无逸应该也不会反吧。”萧布⾐笑道:“他现在可以掌权,可要说造反,只怕东都跟随他地人不多。”

  董奇峰‮头摇‬道:“时不同往昔,萧将军这句话若是放在一年前,那是绝对正确。可这一年地时间內,皇甫无逸已经慢慢的将很多朝臣拉拢在⾝边。段达就是其中地一个,元文都只求自保,韦津没有实权,唯一能和皇甫无逸抗衡的只有卢楚大人一人而已。皇甫无逸如果这时候有了异心。突然发动,我只怕东都很快落⼊⾎雨腥风之中。可皇甫无逸却是只贪图眼下的利益,不知道近在咫尺的危机。东都若落在他手,不出几月,多半就会被瓦岗取去,是以无论如何,老夫都要恳请萧将军莫要犹豫。东都只有在将军之手。才可和瓦岗抗衡。”

  萧布⾐轻叹声。“这些事情你可和越王说及?”

  董奇峰‮头摇‬“只要萧将军肯点头。老夫豁出命也要联系独孤机等人,杀皇甫无逸,然后再禀告越王,老夫不敢和越王说及此事,却只怕他年幼蔵不住心事,反被皇甫奷贼所趁。”

  “这么说,现在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主意?”萧布⾐微笑问。

  董奇峰点点头“地确如此。”

  萧布⾐轻叹口气“我知道了,董大人先请回吧,容‮考我‬虑几天如何?”

  董奇峰有些失望,终于轻叹声“也好,只请萧将军早做决定!”

  董奇峰走后,萧布⾐坐在厅中想了良久,直到夜半掌灯时分这才舒了口气,喃喃道:“若我是皇甫无逸,眼下应该怎么做呢?”

  厅外脚步声响起,蝙蝠进来禀告“老大,段达求见。”

  萧布⾐脸上有了古怪“请他进来。”

  段达来到厅中地时候,浑⾝上下看起来都是装在‮子套‬中,要不是蝙蝠说了名姓,萧布⾐也真认不出这就是段达。

  掀开了毡帽,段达有些苦笑道:“萧将军,我这⾝打扮实在情非得已,夜晚前来,还请你恕怠慢之罪。”

  萧布⾐却不起⾝,实际上,他和段达算不上朋友,甚至还有些敌对地关系,所以他一时不知道段达前来所为何事。

  眼下是非常敏感地时期,萧布⾐知道,就如他在皇甫无逸府前派人监视一样,皇甫无逸肯定也早早的派人盯着来往他府邸的‮员官‬。

  能来他府邸本⾝就是需要一种勇气,也是表明一种立场,段达这时候来,难道也是想表明什么?

  见到萧布⾐沉默,段达苦笑道:“我知道这时候来见萧将军地确有点唐突,可因为事情紧迫,我也只能冒昧前来。”

  萧布⾐终于笑笑“请坐,还不知道段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

  段达缓缓的坐下来,犹豫了良久“其实我来这里,是想投靠萧将军!”

  萧布⾐哑然失笑“投靠我?段大人何出此言,想我们都是一殿称臣,只为圣上做事,何来投靠一说?”

  段达轻叹道:“我知道萧将军对我的诚意抱有怀疑,这也难怪,毕竟我和萧将军前些⽇子还有冲突。可正是因为那场冲突才让我意识到,萧将军仁义过人,值得投靠。想我段达一直以来都为皇甫无逸卖命,可没有想到只因为想要摆脫关系,第一个想置我于死地之人就是皇甫无逸。若非萧将军当时肯放我一马,段达这时候早就人头落地。其实我从那⽇起,就已经对皇甫无逸深恶痛绝,决心投靠萧将军了。”

  萧布⾐微笑道:“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要感谢,也最好感谢越王地宅心仁厚。不过我想…皇甫将军也是秉公处理,情急之下吧。大伙同殿称臣,和气最为重要。”

  段达叹息道:“到现在萧将军还为皇甫无逸说话,可也太过仁厚了些。萧将军难道不知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吗?”

  萧布⾐皱起眉头“段大人,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段达肃然道:“无论萧将军是否相信我,我都要说一句,萧将军如今已经危在旦夕!”

  萧布⾐听到这里,反倒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段大人在说什么。”

  段达焦急起来“实话和萧将军说吧,皇甫无逸早就定下了对付萧将军的毒计,我现在虽不是他的亲信之人,可却无意中知道了他的诡计。半月后,越王就要祭祖祭天,到时候群臣都要到场。本来內城护卫都是越王地亲信,可皇甫无逸早就买通了一些人,准备带重兵从含嘉门而⼊,诛杀所有不从他地大臣,萧将军若还不反抗,只怕到时候刀斧相加,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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