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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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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蝶成为⽩莲圣⺟本就是因为李二,如今可以算是座实了的。李二是真的不愿意见到蕊蝶成为如此的模样,因为以李二的经验看来,装神弄鬼愚弄百姓的家伙从来没有一个是有好结局的。

  其实李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经常的利用笼罩在蕊蝶头上那⽩莲圣⺟的光环,可这不等于李二乐于见到蕊蝶的这种变化。

  原本是准备找个机会挑明了的:蕊蝶不过是个苦命的女子,和光芒万丈从者如云的⽩莲圣⺟没有丝毫的相⼲。可是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无论是李二如何申明蕊蝶是个寻常的女子也不会再有人相信了。就是蕊蝶自己站出来表明⾝份,那些灾民也不会认同。

  在灾民的心里,只有圣⺟没有蕊蝶!

  何况现在的李二也没有心思去具体的申辩,当务之急是赶紧的上船取了粮食,再然后赶紧的离开这里。

  在⽩莲教妖人的协助之下,灾民蜂拥而上,一发的涌上大船。那些个船上的漕丁竟然不加阻拦,只是很顺从的闪在一旁。

  这场面忒也诡异,李二只能命令灾民尽可能的多带走粮食,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场面顿时混

  “哈哈,驸马果然是好手段,今⽇算是见识了的,‮生学‬佩服的紧呐!”

  李二抬眼观瞧,但见船舱的青毡帘子挑开,现出一个人。

  “你…你怎的在这里?”李二还真是诧异的紧了,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生学‬不该在这儿的么?驸马端的是好说笑哩,”大冷的天气,那人却是手持一柄折扇,而且把扇子打开摇了几摇,真是怪的紧了:“‮生学‬若是不在此间,只怕驸马抢粮的大计是要落空地吧?哈哈…”天寒地冻冷天时候,能够把扇子摇的这么实的也没有几个。一柄扇子摆弄的如此娴之人也就非文定之莫属了。

  这个文定之李二是知道的,至少知道他表面的⾝份是个说《三国传》的卖话先生,其实是延安郡王地首席幕僚,心机深沉智谋百出素为延安郡王所倚重,有文肝之称,和那武胆武洪一起是延安郡王的左膀右臂。

  要是说起智谋计算,李二和文定之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不过此人出现在这里,就算是傻子也明⽩这事情和文定之有莫大⼲系。

  “这…这船回转是不是你…文先生做的手脚?”

  “哈哈,驸马果然是好心思,正是文某所为。”

  “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情?”

  “外间风大天冷,驸马何不移步舱中说话?”文定之单手挑了帘子。扇子虚引示意李二进去说话:“文某新近寻到坛子窖蔵四十年的金橘子,难得遇到驸马这般才情绝世文堪卓然的风流雅士,古人云共饮一杯无,说地甚好,哈哈。”

  李二稍一犹豫便是进去。舱间再无杂人。

  文定之执礼甚是恭敬,亲自把盏,为李二斟満了斛子:“驸马果然是兵法大家。文某今⽇大开眼界,终于是见识到驸马的好手段了呐,佩服佩服。”

  “你一直就在舱中?”很显然文定之是曾目睹了灾民和官军大战的场面。这个时候的李二实在分不清楚这个⾼深莫测的文定之究竟是敌还是友。

  此人乃是延安郡王地幕僚,自己是反叛之人,绝对不可能是朋友的。怪就怪在这里,官军拼死包围的粮船明明是顺利驶开地,能够驶了回来绝对是此人动的手脚而不蕊蝶真的有召唤回粮船的神通。

  可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也反叛了大宋?完全没有可能的呐,他的主子是大宋官家亲生的儿子。哪个造反他也没有理由造反的。

  “哈哈哈,方才驸马以⽩莲妖人为用,地灾民⾎勇之气,乌合之众顿成虎狼之师,真真的是用兵如神。无愧是我大宋兵家第一人的呐,”扇子唰的收拢在掌中一顿。文定之笑眯眯的说道:“无兵戈无旗号地灾民在驸马‮教调‬之下便有如此的战力,若是掌一支劲旅,驸马当真就是要横扫天下宇內称雄地哩。”

  把怯懦的灾民便成狂暴而又凶悍的暴民实在是不容易,李二从不以此为荣,甚至是很反感这样的做法。

  “文先生谬赞!”李二微微抱拳的打个哈哈儿之后就是直奔主题:“文先生此来不会是专一来看灾民抢粮的吧?若我料的不差,粮船回头就是先生做的手…手笔!”

  “然!”扇子摇晃几下,再次打开收拢在手。

  李二没有想到文定之会承认的这么⼲脆,知道这里头定然是有甚么重大隐情,心头升起一种落进圈套的不详之感。问道:“先生此举冒险不小,却是为何?”

  文定之这么做自然不会是为了灾民,因为李二知道象他这种人只言利害,绝对不会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

  “王安石又失了相位的,驸马还不知道的吧?”文定之并不回答李二的问题,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对于文定之如此大幅度的跳跃思维,李二一时还真的是不能适应:“王辅国的新法不是好端端的么?那…是不是司马君实出任新的辅国之相?”

  王安石再一次的上台之后,雷厉风行的进行变⾰,可谓大刀阔斧,怎么又一次被下来了?

  “司马君实还不曾出任辅国的,不过那司马光颇有威望,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又新得強援无数,执掌枢密院也就这几⽇的事情了吧。”这一回文定之很罕见的没有摇晃手里的扇子。

  如今的大宋真的是內忧外患的:西北经过李二一战本是奠定了千古难逢的大好局面,西夏不仅倒向大宋王朝一边,大宋更是控制了定难五州咽喉之地,可谓局面一片大好。正是这种有利地局面,也滋长了大宋的強硬,更是助长了官家主动和大辽撕破脸⽪的决心。

  由于种种错综复杂的原因。大宋和契丹人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小规模战争逐渐的不受控制,到如今已经成为两大国之间的全面战争。

  以双方地实力对比,双方都没有完全战胜对方的可能,所以都是很默契的控制战争规模和烈度,都是在想依靠‮场战‬的优势来促成和谈,打仗只不过是为了在和谈时候争取更多有利于己方的条款。那时候打仗只不过是手段,和谈才是真正地目的。

  之所以敢于和契丹人全面对抗。大宋朝廷所倚仗的就是中原雄厚的财力物力,说⽩了就是以大宋还算可以的国力对抗契丹地雄壮精兵。

  稳定甚至可以联合了西夏,契丹人的背后又有女真之,大宋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稳稳占据不败之地。

  可是这种所谓的优势是一种不稳定地平衡。首先被大宋施为潜在盟友的西夏之态度极其的耐人寻味。长久以来西夏和大宋之间就是战事不断,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和平。作为一个‮权政‬,当然不希望卵翼于大宋之下。

  而西夏的暂时臣服不过是因为那李二实在太过于利害,竟然能够在孤军深⼊的情况下攻下国都!出于对李二的忌惮和与大宋互市的经济利益才不得不暂时地隐忍。那幽燕十六州从来没有为大宋所掌控过,依旧是如鲠在喉的得之而后快;西夏割让定难五州如何能够心甘?

  宋辽西夏三国之间早就鼎⾜而三之势。….就算是西夏人有什么动作,大宋也不敢倾尽全力的开战,因为旁边还有个更为強大的辽国在虎视眈眈。

  西夏并不畏惧大宋。所忌惮的只是李二这个“战神”罢了。

  经过汴梁地李二事件之后,大宋朝廷和李二之间全面恶,虽然三方都没有得到李二,看似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其实只有西夏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西夏人最愿意见到地就是李二能够反叛大宋,无论是投靠西夏还大辽,甚至是自立也对西夏有莫大的好处:趁宋辽开战时候那定难五州夺回!

  西夏在李二事件中拼出⾎本来拉拢这个驸马,以西夏梁后的精明当然看出李二不可能接受这些优惠的条件。但至少这也表明了一种态度,表明了西夏对李二的友善。

  就是这种无为而治的思维决定了西夏才是最大的得利者。

  梁后当然看出李二留在大宋本⾝就是一个潜在不‮定安‬的因素,相当于在大宋內部安装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出子的。

  直到李二叛,自认聪明绝顶的耶律⽟容才明⽩这个道理。而不动声⾊的西夏梁后早就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是一直在苦苦等候这个机会罢了。

  西夏等待的并不是宋辽之间的全面开战。而是在等待李二和宋廷之间的全面开战。初闻李二率众横反抢劫军粮⾎战官军的消息,梁后喜的大呼小叫,知道这就是机会!对西夏而言绝好的机会。

  所以才会纵容耶律⽟容借道西夏偷袭大宋西北。

  耶律⽟容一直以为西夏人借道是出于畏惧,是畏惧自己兵力的神速,其实西夏人自有打算…定难五州。

  两淮和江南本是大宋财赋之本,两淮大饥大宋帝国的财赋受到极大损失,不仅影响到了前方的战事,更是灾民反叛,內难平。

  本来一片大好的局面成为如今的模样,作为辅国之王安石自然难辞其咎。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向支持新法的铁杆儿人物,譬如吕公著,譬如韩维这些被王安石视为臂膀之新法人物都临阵倒戈,大肆抨击新法的急功近利。就算是素来赞同新法的刘挚和老好人文彦伯也和新法划清界线。

  虽说王安石还不至于成为光杆司令,却也是实力减少大半,新法很快沦为纸上谈兵。

  想不到王安石的下野竟然是因为李二!

  其实李二一直是不⼲涉这些的,奈何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影响了历史的进程,这是李二所始料不及的。

  王安石下台,司马光重新执掌朝局已经成为大势所趋!

  这些事情确实大事中的大事,可是李二丝毫看不出这和文定之暗自帮助自己有什么关联。

  文定之眯了眼睛得意地一笑:“驸马不仅是才情⾼绝,且是精通战法。最为难能的还是赞同新法之人,哈哈,许多的事情驸马还是不明⽩的好。”

  李二还真是不能明⽩的,忍不住的发问:“这…这可是延安郡王的意思?”

  其实李二实在不该问这个问题地,对于这个愚蠢的问题文定之只是微微一笑:“驸马以为呢?

  很显然这就是延安郡王的安排,可他是大宋的皇子,很可能还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一时之间,李二有了太多地疑问,想来很多问题文定之也是不好回答。

  “我家人…”

  “呵呵。这也正是文某要告知于驸马的,驸马所作所为已是横反,难道驸马真的是要反叛我大宋?”

  李二无语。

  那文定之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眯了眼睛面带微笑的看着李二。

  仔细的斟酌用词之后,李二才缓缓地说道:“如今无论我是如何的分辨只怕也是无用,朝廷相信我么?官家已经是相信我反叛的。”

  不错,李二虽然还没有提出要颠覆大宋,更没有自立。可他和大宋为敌已经是事实,无论如何分辨朝廷都是不会再容。

  李二和大宋朝廷之间已经是形同⽔火,没有了可以调和地余地。李二毫不怀疑只要大宋腾出受来,立刻就会是雷霆暴雨一般的镇庒清剿。

  镇庒反叛对于任何一个王朝来说都是天经地义,没有任何一个王朝会对反叛妥协。

  “官家现在或许不会相信驸马的反叛之实,不过世间之事每多难料,以后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准的,或许以后会变了的。”

  “会变?怎么变?”李二如坠云雾,愈发的不明⽩文定之之所言了。

  文定之更是不会详细的解释这些,哈哈一笑说道:“六⽇前欣闻驸马喜得贵子。⺟子平安当真是可喜可贺的呐!”

  舂娘生了!而且是生了个儿子!

  李二心中一喜,旋即又是忧虑:舂娘生了孩子只怕行动更是不便,而自己地反叛注定了朝廷是要以自己家人为质的,只怕朝廷是要想法子囚噤舂娘⺟亲她们了。

  文定之是何等人物?看李二神⾊就明⽩他心中所想所念,唰的打开折扇用力的摇晃几下:“驸马也不必心焦。朝廷却是已经软噤了贵眷,却是⾐食无忧。想来一时三刻的也不会有什么凶险。何况延安郡王殿下认为驸马之反叛乃是无奈之举,又是心系百姓,定然会带驸马一力周旋说和…”

  “带我谢过郡王殿下了哩。”

  “哈哈,驸马明⽩郡王地苦心就好,对了,驸马看郡王如何?”

  “延安郡王?殿下自然是天资聪慧,还是个赞同新法的,想来以后必然是大有作为。”

  对于李二盛赞延安郡王,文定之很是⾼兴地把扇子连连摇晃:“不错,某看郡王亦是一代雄杰,只不过基浅薄没有甚人愿意帮衬,只要有大才之士辅佐,必然是千秋之主…”

  因为延安郡王的几个兄长都是夭折,他已经算是皇家长子了,把皇位当作自己奋斗的目标也很正常。

  李二可不愿意卷⼊这种事情,参与进权利斗争漩涡从来就是十分的凶险。文定之说的‮奋兴‬,终于道出此来的真正目的:“驸马之才情本事那是有目之人所共睹,有是郡王殿下⾝边之人,定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的大业来。”

  李二亦是终于明⽩了什么,起⾝拱手说道:“李二本是个无大志之人,从不曾心存甚的大业…”

  好似那文定之早就料到李二会有这样的言语,呵呵笑着打断李二:“驸马心境⾼洁,问某岂能不知?到了如今的这步田地,驸马自认还能笑傲山林。过那与世无争的安乐⽇子么?”

  携带了家眷归隐山林,做个逍遥自在的闲云野鹤,不拿皇家俸禄不食天家地米粮曾经是李二的梦想。如今看来,是绝对没有可能了。大宋朝廷断然是要剿灭自己才肯善罢甘休,摆在自己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其一为朝廷所剿灭,其二是率众横反为自己打下一片乐土。

  李二长叹一声:“我本无心反叛,奈何官家不信的呐。定要将我除去…”

  “哈哈,树静而风不止。官家自然不会相信驸马没有反叛之心,无论驸马是如何的辩解朝廷也不会相信的。驸马处境真是凶险的甚了,可有甚万全地打算?”

  “有了这些粮米,想来灾民也是能够安然度过的。我便再也不理会灾民之事,想个法子把家人弄了回来,从此远遁海外她国,再也不回中原就是。”

  李二真的是有了避世隐居的念头,既然打算已无立⾜之地。那就跑去蛮夷小邦度过余生也就是了。

  “哈哈,驸马想的忒也容易了些,以驸马地本事文某毫不怀疑能够远走他国。就算是到了蛮夷小帮定能过的更好,哈哈,那两淮的灾民如何?朝廷已视灾民为叛民,绝对是要以大兵清剿的。驸马若是一去,又有那个可以护得灾民之命?”

  这话真的是触到了李二心中地痛处!

  若不是为了这些个灾民,若不是为了这万万千千的生命,李二也不会横反,更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即便是灾民有这样那样地缺点。李二依旧是愿意为他们谋取一条生路,哪怕是冒了极大风险。李二的內心深处何尝不知自己放不下这些灾民?

  若是自己真的能够放下灾民,当时也就不会抢劫军粮大行反叛之举。

  文定之说的是事实,就算是自己远遁异国他乡,朝廷也不会放过这些灾民。对于反叛没有哪个王朝是能够容忍的。必然是要以更加⾎腥的手段剿灭,一来是为了江山社稷的安稳。再者也是为了以儆效尤警示后者。

  若是任由臣民反叛而不加追究,恐怕以后会有无数的叛,不要说是在封建时代,就是在文明社会也不会容忍。

  李二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死胡同,就是想回头已是为时太晚,何况为了那千千万万地命李二也不能回头。

  “既然已是走投无路,说不得只好拼却这一腔的热⾎,究竟结局如何也顾不得了。”

  “哈哈,驸马忒也悲壮了些,”看着李二就好像是看着落进陷阱之中的猎物,文定之十分得意的哈哈大笑:“须知天无绝人之路的呐!”

  “文先生有甚良策?”李二也不到这文定之能有什么好地办法,不过看他那模样应该是有成竹:“还请先生教授于我,李二带万千的灾民先行谢过地呐!”

  什么灾民不灾民的文定之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文定之最关心的是延安郡王能不能成为大宋的官家!

  只要延安郡王称帝,自己就是首辅之功,以自己的才学谋略将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不能做到位极人臣名垂史册…

  文定之忽然庒低了声调:“官家病了…”

  神宗皇帝生病?

  李二并不蠢笨,立即就是明⽩这句话里所蕴含的深意。历史上的神宗皇帝也算是个短命的,不到四十岁就挂掉了。

  文定之这么说那神宗皇帝肯定是病的相当严重,延安郡王是准备接位的。按照常理来说,延安郡王接位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他接替皇位也不可能容忍灾民的反叛。

  无论是那一个皇帝都不会容忍反叛!

  李二不认为皇帝的更替是自己的机会,何况那延安郡王远在西北。

  文定之刻意的把嗓音庒的极低:“文某此来乃是是受郡王殿下嘱托,只要驸马愿意帮助殿下,殿下继承大统之后,绝不追究两淮灾民反叛之举!驸马意下如何?”

  原料是一笔易!

  可就是这笔易叫李二更加的狐疑不定,那延安郡王还算是个不错的孩子,至少表明上看是如何,而且这个年轻的少年十分地老成持重。那皇帝的位子本就是要他去做的,还需要自己这个叛贼去帮助?

  文定之知道李二是延安郡王的希望,同时也得到郡王的嘱托,所以不再隐瞒,直接道出其中关键之所在。

  宋时候的政治体系和満清几乎是完全不同,尤其是郡王更是个名义上的东西,作为皇子除了⾝份尊贵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地权利。即便是大宋的皇帝想要进行大的政治或者军事调动也要通过枢密院,(枢密院才是大宋时候真正的权利中枢,大宋的皇帝和満清皇帝不同,希望读者予以区别)而如今地枢密院则是为旧法人所把持,若是提出由极端赞成新法的延安郡王继承皇位。是万难通过的读者可能是要问的,那延安郡王乃是大是官家的儿子,他不继承皇位哪个继承?该不会是由枢密院地那帮老头子继承吧?

  当然,大宋王朝永远姓赵,再怎么‮腾折‬也不可能姓司马的。莫忘记了。在大宋王朝还有个惯例,那就是兄终弟及。

  所谓的兄终弟及就是指兄长死去之后由弟弟继承,这可是有了先例了地。并且成为一种传统。大宋开国皇帝龙兴陈桥驿的时候,曾与同是大将军的弟弟共誓,允下兄终弟及的誓言。只不过赵匡胤这家伙做了皇帝之后就故意的忘记这个誓言,想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作为弟弟的赵光义当然不肯,所以才亲自披挂上阵,以一柄⽟斧结束了哥哥的命,自己⾝登大宝,成为大宋地皇帝。

  太祖死。太宗继。

  当时就有许多人腹诽太宗皇帝继承皇位的合法,因为历数前朝,皇位从来就是⽗子传承的。不过太祖皇帝当年确实是有兄终弟及的允诺,而太宗皇帝更是刻意的宣扬这种论调,终于平息朝野之中地质疑声音。并且把兄终弟及演变成一种传统。

  太祖皇帝时候,那些个宗室的王爷们还是有些实际权利地。自从兄终弟及作为一种不成文的规则确立之后,无论是哪个做了皇帝都是尽力的削弱自己兄弟之权限,尽量的把兄弟们排除在‮权政‬和军权之外,尤其是不能叫王爷们掌握军权,怕的就是有朝一⽇自己儿子继承皇位时候,这些老家伙们蹿出来闹事。

  正是因为这个兄终弟及,景灵宮被长平公主弄的塌陷之后,那些个王爷们当即就跳出来宮。他们之所以敢于至诸位皇子于不顾,急吼吼的要抢班夺权,就是因为有这个兄终弟及的存在。

  如今的甚至皇帝好像病的不轻,所有人都在观望,当事者也是都在准备。

  虽说大家都没有实权,看似是在一个起跑线上,其实延安郡王是没有丝毫优势可言的。

  延安郡王虽然是小小年纪,也明⽩这里头的许多弯弯绕绕,也是在一直拉拢朝中人物,想要建立自己的嫡系。平戎大将军王韶之死就是因为他不肯站在延安郡王的阵营,小郡王才菗准了机会将其杀之。因为那样的暗杀平戎将军没有人会怀疑是郡王做的手脚,大家都是认为是李二把老将军轰死的。

  杀死平戎将军一事,延安郡王可以算是做的天⾐无滴⽔不漏,就算是李二本人站出来也是百口莫辩,因为李二没有证据。一代名将之死也只能永远淹没了。

  延安郡王吃亏就吃亏在年轻上的,因为他不过是个少年,本就建立不起也拉拢不住重要的人物,而那些个王爷都是或多或少的有自己的支持者。

  尤其是在皇帝重病这样的关键时候,人们最关心的是实力,没有哪个傻瓜会站在小郡王的一边。在关系到皇位继承这样的问题时候,站错了阵营就意味着死亡,因为围绕皇权展开的斗争最是残酷⾎腥,失败的一方必然是万劫不复,丢掉的不光是自己的命而是整个家族的命和前途。

  由于大宋地政治体制问题,‮央中‬和地方有严格的分野(这主要是昅取了大唐帝国的经验教训,为了防止出现地方势力坐大的情形出现)。所以皇权的争夺只是局限在‮央中‬的权利核心。

  在这个时候,李二和他所掌握的几十万灾民就纳⼊了延安郡王地视线。

  两淮的灾民早就不再服从大宋,而大宋也是同样的失去对灾民的控制,只要能够争取这些灾民,无论是政治还是军事都是不小的助力。

  谁也明⽩这些灾民若是真地造反,甚至是打出拥立延安郡王的旗号,当即就要为官军所剿杀。不过延安郡王并不需要这些灾民和李二旗帜鲜明的拥护自己。那样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处心积虑。延安郡王是另有所图罢了。

  神宗皇帝只是病重,还不到病危的时刻,延安郡王还是有一些时间来准备地…

  “郡王殿下对驸马以国事之信,有朝一⽇若的郡王登基为帝…”

  李二一直以为大宋的皇位继承从来都是和平地,当然太宗杀太祖的事情不在其中。真的想不到围绕皇权展开的斗争竟然是如此的无所不用其极。当即就是明⽩延安郡王是要以自己和灾民为棋子,来实现自己称帝的**。

  就在这个瞬间,李二明⽩了许多的事情。

  自己之所以能够抢到粮食,那些灾民之所以能够维持生存并非是大宋无能,而是延安郡王的可以放纵。并非是自己真地就有通天的手段,自己要是真的率众和大宋对抗,人家甚至本就不必真刀真的剿杀。饿也能把灾民饿死。

  李二低首不语,心头脑海便是一个劲儿的翻腾。无论如何自己和那些灾民已经被人家当作棋子来使用了,无论是哪个做了皇帝,自己和灾民都不会有善终地结局,既然如此,还不如…

  李二猛然抬头:“文先生真是好心思,哈哈,郡王殿下想我李二做些甚么?”

  文定之哈哈大笑。伸手拍在李二肩头:“好驸马,以后咱们便是自己人的,也不枉郡王如此地帮你。郡王正在河东路抵挡契丹之突袭,奈何那契丹公主用兵最是诡异,已连下十几座城池…”“是要我去抵挡契丹大

  “然!”

  “可…可是朝廷…”

  “哈哈。驸马不必顾虑,这个我是早就准备妥当的。驸马看看如何?”说话间文定之从怀中掏出个奏陈:“这是我以驸马的笔调所书,若是驸马无有异议,就是如此的上奏朝廷吧。”

  李二探手接过,看満纸都是申辩自己是以民为重,并且深感罪责,希望能够带领了灾民北上抵抗契丹为国效力,以抵罪责之万一云云,言辞这恳切语句之动人,甚至是催人泪下。

  “呵呵,文先生好笔力,朝廷会信的么?”

  “当然不会!”文定之哈哈大笑。

  确实如此,就算是李二说的天花坠朝廷也不会相信的。若是朝廷真的相信了这些纸上的言语,那大宋的君臣肯定是集体脑残了。

  “这只不过是表明驸马的态度罢了,如今朝廷府库空虚,兵力更是捉襟见肘,虽是希望这些灾民能够上阵御敌,也是需要些代价的”文定之得意的笑道:“关键是有延安郡王以命做保,保证驸马不会反叛,更不会投靠敌国。哈哈,郡王殿下可是以命为驸马做保的呐,真是得郡王万千信赖…”

  李二知道若是延安郡王失败,肯定是郁郁一生,和死也是差不多了。意味深长的笑道:“如此多谢郡王了的,李二敢不效死力?”

  文定之似有意是无意的说道:“如今驸马的家小还在京中为质,我等定然是会尽力周旋,驸马不必牵挂。”

  家人从来就是李二的软肋,许多人都明⽩这一点

  李二心中雪亮,明⽩这是在警告自己:你的家人还在我们手中,你最好老实一点儿。

  李二心中早就有了计较,笑呵呵的说道:“李二明⽩,多些郡王殿下容我李二这个机会。只不过那些灾民的出路…殿下登基之后真的是能够不计前嫌的么?”

  “哈哈,殿下以命前途做保驸马怎还是信不过的哩?驸马与殿下现在是同坐一条船,最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哈哈,”李二同样慡朗的大笑掩饰自己內心的‮实真‬想法:“非是我不信殿下,只是还需对那些灾民代的,不然他们如何肯随我去抵抗契丹大军,这可是命攸关的事情哩,我总是要拿出个凭证的吧!”

  “驸马所言也是有理…”文定之笑着再拿一份文书出来:“这是殿下之保证,驸马过目!”

  “大宋驸马精忠公李二,自以民为重,以非常之手段行赈民之善,实为吾之所授,允其可便宜行事,若有不当吾之过也,愿一力承担,恳天地人神明鉴!”落款是延安郡王的‮人私‬印章。李二急急做出受宠若惊的姿态仔细看了几遍,小心在意的贴⾝收蔵好了:“如此我便是放心的,只等文先生把我那奏陈上达天听便可为国效力的了。”

  “哈哈,甚好,以驸马之能何愁小小契丹!最多旬⽇光景便是有了消息的,驸马且去准备的吧。”

  李二出来,看的灾民已经把粮食搬运的差不多了,拱手为别:“就此别过,李二先行去也。”

  李二领了大队的灾民缓缓离去,船舱屏风之后闪⾝出开一人,正是文定之之搭档,延安郡王的武胆…武洪!

  “先生真是好口⾆,比我可是強的多,我还恐怕那不知死活的李二不应,还准备一刀格杀了他哩,”武洪笑呵呵的把手上匕首纳⼊怀中:“看看,看看这刀子都叫我攥出汗⽔的哩。”

  “此人乃当时之雄才,最好是能为我所用,不到最后不能杀之。”

  “郡王也真是的,给了李二那厮保证,那纸条岂不是成了自己的把柄,哪有把自家把柄给人的道理?”

  文定之眯着眼睛呵呵一笑:“有的东西是做不得真的,哈哈,待到那个时候,还是咱们随便说辞的么?李二这人本事是有的,就是太过于软弱,终究不是个成大事的,能用则用,不用则废之。对了,李二这厮颇有些手段,我怕朝廷里的那些老东西看不住他的家人,你最好还是派人暗自监视了,莫叫李二把他的家人顺走才是。”

  “哈哈,文先生且放宽心就是,此次行事咱们如何了结?船上还有许多的漕丁,恐他们嘴巴不严…”

  文定之面无表情的说道:“统统杀死,丢弃尸⾝于何种,手脚⼲净些,还是可以栽在李二头上的…”

  此时此刻,李二満腹心事的行走,好似终于想通了甚么,仰天哈哈大笑,劈手就把怀里的纸条也就是延安郡王所做的保证丢弃出去。

  那纸条在风中翻翻滚滚,跌落在混合了雪⽔的泥泞当中,染成红彤彤的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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