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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心到那时亦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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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妇兰若冰因一己之私,连害两命,罪大恶极,现判三天后押赴刑场,斩首示众以平民愤!”戴肃在天黑的时候带着判决结果来到牢房。

  “知道了!”方拓点点头,这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那本官就告辞了!刘捕头会带你去死牢!”

  “大人,”方拓叫住转⾝要走的人:“不是应该在认罪画押之后当场宣判么?这次怎么这么晚?”

  “这…”戴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

  方拓看他的样子,噤不住嘲讽道:“不是被我之前的举动吓着了,所以忘了宣判吧?”

  “哼!”戴肃尴尬的冷哼一声,在方拓嚣张的大笑声中,甩了甩手就走没了⾝影!

  “不用这么夸张吧?”方拓哀号着说,除去先前手脚上的镣铐不论,他现在连脖子和上也被铁链锁住了,而另一头被牢牢地钉在墙上,这样一来,她就只能在一定范围內活动,使⾜力气才能用指尖勉強触到牢门。

  “这是戴大人特别待的!可不能让你再被劫走了!”刘捕头一边锁门一边叹气道:“这可是专门关押江洋大盗的房间,铁链全是精钢所铸!”

  “那我太荣幸了!”方拓咧咧嘴,苦笑着摇‮头摇‬!

  “姑娘还是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找牢头商量!”刘捕头抱拳道:“在下告辞了!”因为⽩天方拓惊人的表现,衙门里的人对她的态度有些特别。

  “三天后!”方拓抿抿嘴,也许自己真的只有三天好活了!

  “你后悔了?”怜香、直接在她的耳边吹气道。

  “虽然不喜这些‘装备’和这里的伙食。”她拖动四肢,弄得铁链啷呛直响:“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正我怎么做,都会是这种结果!”说着望向外面墙上那跳动的火光,瞳孔时明时暗:“后悔药可不是好吃的!”

  “其实你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帮她的!”怜香叹口气。

  “那不同的,这样最直接不是么?”她表情未变。“再说,当时我真的⾝不由己阿!”

  怜香再次叹气道:“你本不必这么做!”

  “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反正有柳长风他们在,我又不会真死!”

  “万一呢?我始终不明⽩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只会让江秋⽔他们伤心,苗蕴仙为你內疚而已!”怜香第三次叹气,如果她还有⾝体,非砸开方拓的脑袋看看里面有什么不可。

  “那比拆散一对鸳鸯,夺走一个孩子的⺟亲要強吧?”方拓转过头,却没有看到怜香的影子,苦笑一下:“就算死了,也只能怨我自己,孤家寡人换得别人一生的幸福,值了!”

  “你仍然被心魔困扰着呐!”怜香语气哀婉:“怪不得一心求死!”

  “没有!”方拓大声反驳:“这是我本⾝的问题,也不会去送死的,哪来的什么心魔?”

  “真的?”怜香用质问的语气说道:“你的话为什么前后矛盾呢?恐怕你也把我不住自己寻死的念头吧?从一开始通柳长风等人手的鲁莽,到现在自动认罪的‮狂疯‬,你哪一样不是莫名其妙?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又哪点表现的正常?不是心魔的影响又是什么?连你的本心也被自己假造出来的表面给欺骗了啊!”过了半响,方拓才比上眼睛,表情有些痛苦:“现在讲什么都晚了!”叹口气低下头,再也没说什么,难以自已的忧伤的气氛,宛宛转转顺着幽暗的牢房通道,延伸出去…

  “没想到我到死牢,第一个看我的人是你!”方拓盘坐在地,看着牢门外站着的人,话里有着掩不住的惊讶。満月楼的月楣儿屈⾝蹲了下去,仔细的看了看方拓的样子,那跳跃不停的火光照在她的脸庞上,格外诡异:“冷公子他们被阻拦在门外,据说因为⾝份特殊的关系晚上不让探监,他拜托我进来瞧瞧你!”

  方拓愣了一下,接着摇‮头摇‬:“不可能!他们不会给你好脸⾊看!更不会将这种事情给你!”

  “你说得不错!”月楣儿神⾊一黯:“他们却是恨不得杀了我。”顿了顿又说道:“你就不恨我吗?”

  “恨你?”方拓说话的语调猛地抬⾼:“我为什么要恨你?”

  月楣儿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悠悠说道:“当时我听到凶手和包天德说话了,也知道她就是苗蕴仙,更清楚方拓⾝上掉下⽟手环的全过程,但是,因为你在花会上超过了我,所以,少说几句话,你就成了凶手!”

  方拓苦涩的笑了笑:“我是自动认罪的,与你何⼲?”

  月楣儿上下打量方拓,突然道:“踏歌公子方拓与兰若冰竟然是同一个人,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阿!穿上男装那么潇洒没有一点脂粉气的一个人,竟然是个‮媚妩‬丽的女子!”

  “你怎么知道?”方拓眼中如电闪动,厉声道。

  月楣儿却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倒,只是掩口道:“那晚我看得清楚,⽟手环是从方拓怀中掉出来的,却怎的成了兰若冰的东西?更何况,兰若冰是方俊的侄女,而传闻中,方拓却是方俊的侄子,这晚出现在大牢的,却只有冷公子等人,踏歌公子哪去了?况且…”她怔怔的看着方拓:“仔细看来,除了⾝上的气质,方拓和兰若冰的样貌还真的一般无二呢!”

  “女人真是细心!你若是来炫耀自己的聪明,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方拓浅笑,接着猛抬起头:“我希望你将这些永远的忘掉!”

  “我会的!你知道吗?现在我已经后悔了!没想到你同冷公子几人的关系如此不一般,我恐怕也没时间宣扬你的事情了!”月楣儿苦笑着扶着栏杆站起来,望向方拓的目光満是怜悯:“我可能永远都不会了解你,为了一个贪婪的人失去命,值得么?”

  “贪婪?”方拓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别装蒜!”月楣儿冷笑一声:“我可听得清清楚楚,苗蕴仙向包天德索要什么天魔珠,得不到的情况下恼羞成怒的杀了人,这不是贪婪是什么?你这么袒护她,想来那个天魔珠真的很重要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贪婪?”方拓咽了口口⽔,一阵孤寂的感觉涌上心头,牢房里少了一个人,确实显得空旷:“对了怜香,你付⾝的那个总是⽟手环⽟手环的叫,它既然是你的传家宝,总该有个名字吧?”

  “我真不愿意提起它!”怜香喃喃说道:“正如那女人所言,它叫天魔珠”…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早‮觉睡‬了!”方拓面带微笑对跟在牢头⾝后的人说道。

  “那真不好意思了!我可是非常想看你呐!”苗蕴仙等待牢头打开门,低头进到里面,有示意牢头离开。

  “你可真好,知道带吃的来给我!”方拓看见她手中的食盒眼睛一亮。

  “当然啦,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呢!”苗蕴仙浅笑,一边蹲下将碗筷递到方拓手里:“可惜没有带酒,不知道你想不想喝!”

  “没关系!”方拓夹了块⾁放在嘴里:“这牢饭有够难吃,你能带这些来我就感不尽了!”算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苗蕴仙双眼一红道:“因为我才让你受这些苦!我一赶回来,你已经被判刑了!我去找戴大人解释也没什么用!”

  方拓扒饭的动作顿了一顿,却没有抬头:“什么你不好的?这完全是我自愿的!”

  “我明天再同我爹和戴肃说明真相还你清⽩!”苗蕴仙站起来:“我不能让你代替我送命!”

  方拓放下筷子,看了看她,叹口气:“你真的以为我的品格⾼尚到能替一个人死的地步?你会武功,应该知道失去武功队咱们这样的人意味着什么!换句话说,即便不帮你顶罪,我也会想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知道你这样说只是为了让我宽心,但我本就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苗蕴仙摇了‮头摇‬,捉住方拓的手哭道。

  “你杀人都敢,还在乎这些做什么?”方拓脸上的肌⾁菗*动一下,随即平静下来,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我已经签字画押,你在解释也于事无补,不如为了裴冷想想,为你的孩子想想,为你爹想想…”接着又笑了起来:“就算为了可怜可怜我,你也要想开点阿!我临死前向你要个舍⾝救人的好名声,你都不给吗?”

  “你!”苗蕴仙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两人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有说有笑聊了很长时间,一扫牢房內的郁,气氛是那么的‮谐和‬!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走了!就让我平静得过完这三天吧!”方拓收拾好碗筷,将食盒递给她:“我现在想‮觉睡‬!”

  苗蕴仙点点头,向外走去,没看见⾝后方拓脸上那一瞬间出现又立刻消失的古怪笑容。

  待她走远了,方拓仰起头看向天花板:“怜香!你说她是无辜的吗?”

  “不论她是不是情有可原,你都不能再傻下去了。”怜香现⾝出来:“被人利用的滋味不好受吧?”

  第二天,方拓面向前来探监的柳长风笑道:“长风兄,你能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只要不是犯傻的事情,我都答应!”柳长风皱了皱眉头才说道。

  “我想请你们克制一些,这几⽇不要去为难苗蕴仙。”方拓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来探监的几个人不由疑惑的相互对视,猜不出她在打什么注意…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期间柳长风等人看望多次,而在他们的安排下,制定了能面对各种变化的方案。

  这天早上,方拓的面前被摆上了酒菜,按常识,再过两个时辰,她就会被带到外面斩首示众了!但方拓却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自己晚上就能舒服的躺在上聆听江秋⽔那美妙的琴声了。

  牢头老李暗自松了口气,眼前这个⿇烦一死,一切也就太平了,自己再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活。

  “兰姑娘,吃一些吧!吃点喝点才好上路呐!”

  方拓闻言不噤一笑:“上路?上什么路?”

  “我的姑,您别说笑了!”牢头摇‮头摇‬,给方拓斟満了酒:“午时三刻一过,您就不在这尘世了!跑天上去享福了!”

  “噢!”方拓装作恍然大悟,又浅笑着说:“如果我说我绝对死不了你信不信?”

  “您不要和小的说笑了!”牢头的腿一阵哆嗦,又立刻在脸上堆満笑容:“那⽩纸黑字的都写着呢,哪是这么容易更改的事情!您就别吓小的了!这几天,小的的胆都快被吓破了!”三天来,官府大牢总是有蒙面的武林⾼手光临,这样算来,每天三四次之多,虽然没有囚犯逃脫,也无人伤亡,但明眼人却知道这些人与死牢中那唯一的囚犯有关,他是深怕一个不小心,让人成功劫了人去不说,连自己的命也搭上了!

  “听说最近不太平!”方拓若有所指。

  “是啊!这几天,大批的武林中人聚集在扬州,听说是武林四公子联名邀请的各地朋友!”牢头小心地瞄了方拓一眼,又接着说:“宣谕使朱瑜朱大人在杭州突然失踪,也不知是不是被人劫持了,现在总兵衙门,各处捕快是整装待发,整个扬州地面草木皆兵啊。”

  方拓点点头,还想问什么,却见一个看守在牢头耳边嘀咕什么,牢头听完皱眉道:“她这时候来做什么?”

  “是苗‮姐小‬吧?”方拓扬起嘴角问道。

  “是!”牢头吃惊的看他一眼。

  “让她进来吧!她不会放我走的!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好吧!”牢头不想得罪任何人,暗想没有自己的钥匙别人也打不开锁住方拓的锁链,点头答应了。

  “我可一直在等你呢!”方拓浅浅笑道。

  “你等我?”苗蕴仙有些反应不及。

  “是啊!我想你肯定会来见我最后一面的!”方拓扬了扬眉⽑。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苗蕴仙原本挂在脸上的甜藌笑容瞬间消失,她猛地站起⾝靠向方拓,眼神冷酷。

  “我知道你杀包天德的真正原因了!”方拓其始终保持着平静,目光直视苗蕴仙那満是杀意的眼睛:“绝不简单是不是?”

  “不错!”苗蕴仙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

  “你一开始就在骗我!”虽然早知道答案,但真正从对方那里确定下来,还是让方拓极不舒服:“你杀包天德,到底为了仇恨还是因为某样东西,例如…天魔珠?”

  “你竟然知道天魔珠?”苗蕴仙诧异半晌,才道:“我就是要昑霄上的天魔珠,包天德不出来,我自然要杀了他!不过,他确实和我有杀⺟之仇,也不算骗你了!至于天魔珠,你以为那昑霄真的是包天德花钱买来的吗?”苗蕴仙嘲讽的说道:“我⺟亲娘家是武林世家,那昑霄是祖传之物,但最重要的,却还是那串天魔珠,据说里面蔵着一本惊世武学。但是几年前便失踪了。前些⽇子昑霄重现,我自然得找到包天德抢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方拓皱眉道:“按理说昑霄在我手里,你找我要才对啊!”苗蕴仙闻言,嘲讽的看着她:“包天德是知道昑霄秘密的,他若是没找出天魔珠,怎么会将那⽟琴拿出拍卖?”

  方拓一阵愕然,看样子,苗蕴仙是不知道天魔珠真正的样子了。

  “我想问你个问题,你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方拓闭上眼睛,说出他的疑惑:“真的是为了回来认罪的么?你和裴冷到底什么关系?”

  “为什么回来?”苗蕴仙突然变得动,她气咻咻的盯着方拓:“还不是你的关系?我们打从出了扬州开始便受人追杀,一刻都得不到安生!若不是裴大哥落在你们手里,我用得着回来么?”

  方拓睁开眼,苦笑着摇‮头摇‬,她早该想到,柳长风他们并不是好相与的人。过了好久,才苦涩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想帮助你阿!”语气甚至诚恳。

  “替我顶罪?我没那服气!”苗蕴仙撇撇嘴,突然从袖子中菗出一把匕首,挥动下,牢门上那耝大的铁链竟然一分为二:“你走吧!待会儿我化装成你,替你去刑场!”

  方拓震惊的看着镣铐被分解:“你替我去死?那你的孩子怎么办?”

  “孩子?孩子算什么?我不用你装可怜!”苗蕴仙揪着她的⾐领哭喊道:“你知道被人没完没了追杀的滋味么?你能体会到爱人被捋去的无奈么?这一切都因为有你,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惨!你们的势力好大啊!不去找戴肃的⿇烦,偏来迫我这个弱女子,我爹好歹是个从五品的‮员官‬,可就是拿你们没有办法。我下跪,我求情,他们怎么都不肯放过裴大哥。这样也就算了,可我找到戴肃认罪,他说什么已经定案,就是不肯出面受理,上天无路,⼊地无门,你若是死了,我们的下场能好到哪去?扬州现在那么一大帮武林‘好汉’,若他们是救不了你,我和裴大哥就得给你陪命,我替你去死,起码能换裴大哥一条命,若是不然,还能怎么办?你说?能怎么办?”语气越来越是凄厉。

  方拓一阵晕眩,苦涩,无奈,悲痛,失望,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刀割般疼痛,面对面前悲痛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正在这时,外面闯进两人,瞬间制住了陷⼊‮狂疯‬的苗蕴仙。

  “你们来了!”方拓语气平静的看着那两人,双手却紧紧的握紧。她的对面,冷幕⽩站在那里,一支手正揪着一个穿着官服的年轻人的⾐领。而另一支手,折扣着苗蕴仙。

  冷幕⽩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笑了笑:“事情还算顺利,救兵都来了!”

  突然外面喧哗声又起,不一会,柳长风和余文杰绑着戴肃来到这里,他们的⾝后,一群拿着武器的蒙面人正和官兵对峙着。

  “参见宣谕使大人!”柳长风等人见到那年轻人微微一笑,行礼道。口气却甚至随便。

  “免,各位免礼!”监察御史朱瑜看了看拎着自己⾐领的冷幕⽩的脸⾊,缩了缩脖子,⼲笑道。

  “大人,这是为何?”戴肃‮劲使‬挣扎,想挣脫捆住自己的绳子:“这些人无故捉来本官,难道是大人你的命令?”

  “本官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苗蕴仙作案在先,还…”那浑⾝狼狈的宣谕使看了眼失神状态的苗蕴仙,开口道:“本官亲眼所见,她砍断了锁着兰若冰的锁链,还揪着她的⾐领,想来是要杀人灭口,罪大当诛。至于知府戴肃,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严刑供以至屈打成招,卸去其官职。兰若冰纯属无辜,揭发真凶有功,现无罪释放,朝廷另行褒奖!”不过他的话实在太流利,好像事先背好的一样。讲完这些,还献媚似的对冷幕⽩笑道:“可以放开我了吧?”

  冷幕⽩笑了一下,放开手,并且帮着他理平⾐服。

  “大人,下官没有错!”戴肃不服道。

  “没错?”年轻人冷笑一声:“犯人刚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而且満月楼的月楣儿已经改了口供,证实苗蕴仙就是杀害包天德的凶手!你对兰若冰使用酷刑也是事实,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他总算在戴肃的⾝上找回宣谕使的官威。

  “大人…”戴肃还想说什么,却被柳长风点了⽳道。

  “这件事情已经圆満解决,你们已经看到的,柳长风等人虽然劫持⾝为朝廷命官的戴肃甚是不妥,姑且念其初犯,又是在救人心切的情况下,所以不予追究。现场官兵捉贼有功,待我禀报圣上再做封赏,现在都退下吧!”朱瑜当场宣布完,挥了挥手,就将仍然是云里雾里的众官兵打发了。

  “师兄,你下次能不能出手轻一点?”朱瑜见没有外人,便毫无架子的向冷幕⽩抱怨道。

  “谁让你动作那么慢?武功也不好好练,要不然能用我这么累?”冷幕⽩撇撇嘴,一脸不屑的样子。

  “哈哈!”柳长风几天来沉的面目总算舒展开来:“小瑜不及二十便官拜宣谕使,你师兄自然眼红,见面难免火爆些!”

  “我也没想到好赌成,懒散惯了的朱小弟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作为,比你那整天装模作样的师兄可強多了!”余文杰也不甘落后的挑拨道。

  “各位大哥,留点口德吧!你们是诚心想让我被师兄弄死啊!”朱瑜苦笑着转圈作揖。这才想起牢房內还有其他人在场,直起⾝⼲咳,看了眼苗蕴仙,皱眉道:“这女子就直接锁到牢房得了!”

  余文杰应了一声,刚要将苗蕴仙带走,却不注意让她‮劲使‬挣脫开来,朝着一脸茫然的方拓脸上涂了一口口⽔:“你装的可真像啊!人…”还为说完话,便叫人击晕过去。

  方拓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面对袭来的口⽔,本不知道闪避,她并为打算将苗蕴仙如何,只是想弄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而已。反正有冷幕⽩的师弟在,自己完全可以轻松脫⾝,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看着眼前的苗蕴仙,她脑中不噤一片空⽩,这一切,恐怕都是她的过错,当初若不是一心求死,非要替人顶罪,事情万万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阿拓!你怎么样了?”柳长风来到她⾝前,关切道。说着,取出一块手帕就要给她擦脸。

  “走开!”方拓拍开他的手,凌厉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片刻,咬牙吼道:“你们全她妈的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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