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这些话,若是换做还在学校期间的沈露⽩,早就被感动得投⼊他的怀抱了,但现在的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拥有的只是淡淡的哀伤,和浓浓的反感,心被伤了,是怎么补也补不回来的。
他越是強调他的深情,越让沈露⽩感到害怕,他这个人,看他的外表,实在很难得知他的內心,沈露⽩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变了脸⾊,做出伤害自己是事情来。
沈露⽩抬起头来,眼睛平静无波,冷冷的望着他,沉默不语。
赵晋鹏看着她,眼睛有些红,急切的说:“回来我⾝边,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露⽩摇头摇,声音虽然不⾼却异常的坚决,说:“不可能的!”
赵晋鹏急了,声音提⾼,说:“是因为成怀瑜吗?是因为他有钱有势吗?你看看我。”赵晋鹏指指⾝上,说:“我现在也有钱了,是人人崇拜的大明星,我不比他差。”
沈露⽩说:“这本就不关成怀瑜的事儿,我和他也没关系,更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在我离开学校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你明⽩了吗?”
赵晋鹏脸上青筋暴露,面⾊涨红,双手挥动着,咆哮起来:“不明⽩,我只知道,我还爱着你,我愿意忘掉你以前的事,和你重新开始,你管你想不想,必须都得回到我的⾝边!”
说完,便摔门而去。
沈露⽩愣愣的站在原地,立了半响。
今晚的事儿,对她的冲击太大了,一个晚上遇到两个男人的表⽩,她应该⾼兴的吧?可是她现在半点也⾼兴不起来,反而是焦虑不安。
想到成怀瑜,就如同进了调味铺一样,酸甜苦辣咸,几种滋味一起的涌上来,混合在一处,混成一种无奈,沈露⽩心中想着:忘了吧,把今天的事当成一个梦,珍蔵在心中最美好的梦,灰姑娘,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而最令她担忧的确是赵晋鹏,照他的态度,必定不肯放手,自己该怎么办呢?他能找到这里,必然还能找到公司,这里是不能再住了,难道也要辞职么?
这里确实不能再住下去了,拒绝了成怀瑜,怎么还好意思在他的房子里再赖下去。又要去找房子了!
机手 信短提示铃响了,惊扰了沈露⽩,她连忙拿起来,看到件人的名字,不由得脸上一红,心弦一动,是成怀瑜,点开信息,上面写着:我爱你,是真心的。
短短的几个字,吹皱了一池舂⽔,沈露⽩又心神漾起来,就仅只今晚,让我沉一次吧,沈露⽩躺在上,一遍一遍看着这条信短,忘掉所有的事情,专心享受这份美妙的情感,把这份也带进了梦里。
梦中,她和成怀瑜穿着洁⽩的⾐服,漫步在一大片⻩灿灿的油菜花田里,成怀瑜温柔的牵着她的手,英俊的脸上带着祥和幸福的微笑,温和的跟她说这话。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鸟依人的偎在成怀瑜坚实的臂膀上,让他为自己挡掉刺眼的光,挡掉恼人的微风,挡掉藌蜂的侵袭…
忽然的,一个⾝穿黑⾐的人影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撒腿就逃,她转头去看,原来是赵晋鹏,双目圆瞪,面目狰狞,非常可怕,她急了,回头的大声喊着成怀瑜,成怀瑜劲使的追呀追,可是怎么样也追不上,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啊”沈露⽩从梦中惊醒,大口的着气,惊魂未定。那个梦太实真了,实真得可怕!
沈露⽩摸抚着口,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时,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沈露⽩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顺手接起。
“我是赵晋鹏,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都得回到我的⾝边!”
只这简短的一句话,对方便挂断了电话,他的语气冰冷,用命令的口气传达着他的意思。
一股凉意瞬间由脊柱骨上升到后脑。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她是不可能再回到赵晋鹏⾝边的,赵晋鹏确实曾经给她带来过温暖,让她以为自己也可以拥有幸福,但赵晋鹏后来的做法又一下子把她打回了原型,让她不敢再奢望所谓的爱情。
她曾经对赵晋鹏的心动喜,早已消失殆尽。她不是自狂,无论如何不会回到那个曾经重重伤害过她的人⾝边。
他应该还没那么坏,再用那件事情来威胁自己吧?沈露⽩善意的想着,但也知道,赵晋鹏的心思不能用善意来揣度。
起来,沈露⽩开始收拾东西,住进这里后,添置了不少东西,那时候,下意识的就把这里当做一个家了吧。
看看表,已经八点四十了,她拨通李清的机手,跟他请一天的假。
随便吃了点早饭,沈露⽩便出门去了。坐上公车,直奔上次找房子的那个城乡结合部的村子。距离这里,也就是三十分钟的路程。
这里还真是很热闹,各种各样的店铺开在马路的两侧,侵占着本属于马路的土地,致使两辆公车并行都很困难。
沈露⽩下车来,环顾了下四周,人很多,三四层的小楼也很多,都是自己里建的,为着是出租钱赚。这里原本就是个小村子,村民都是靠种庄稼为生,后来中关村展起来了,有了大批的外来人员,村民们也跟着沾了光,当起了专职的租房者。
沈露⽩随意的走进了一个窄窄的小胡同,看见墙上面贴着出租房子的告示,便走了进去,小院子窄窄的空间里挂満了各式各样的⾐服,里面的光线很暗,院子中的小炉子里烧着蜂窝煤,腾腾的冒着黑烟,二层的顶楼,是在原来房子顶上加盖的,用活动房屋的材料盖起,铁质的楼梯明晃晃的建在露天出,小孩子的哭叫声、大人的吵架声不绝于耳,沈露⽩止住脚步,慢慢的退了出来。
走了好几家,都是这种格局,房租都在2oo—4oo之间。
沈露⽩往胡同深处走去,终于看见了一栋外形看起来比较像样的房子,也是两层的,至少楼梯没有露在外面。
房东正在门口晒太,一看见她就问:“找房子呀?”
沈露⽩点点头,房东又问:“上班的吧?”
沈露⽩又点点头,说:“可能得重新找工作。”
房东乐呵呵的把她领进来,房子里面的格局有点像学校的宿舍,对门对面的,一面3间,房东拉开一间的房门,打开灯,说:“就剩这一间了,带卫生间,三百块。”
沈露⽩大吃一惊,按照一路问下了所了解的行情,这样的房子起码要五百块,怎么这么便宜?
房东似乎看到了她的疑惑,说:“这间是面的,平时见不到光,别人都是一月一,我这儿是一个季度一,所以就便宜。”
沈露⽩还是觉得价格便宜得离谱,怕是周围的邻居有带小孩的或者非常吵闹的,先问清楚比较好,便问着:“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房东连忙说:“都是正正经经上班的⽩领,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你放心吧!”
沈露⽩看看房子,只有十多平米,一个双人,一个大⾐柜,一个电脑桌,里面的有个小小的洗手间,有马桶和淋浴。这样的价格,这样个设施,已经算是相当的合算了。沈露⽩当下就了定金,说晚上会搬过来。
回去后,沈露⽩继续收拾东西,带不走的就不要了,收拾好了,到门口叫了辆面包车,谈好价钱,司机帮她把行李搬到了车上。
沈露⽩环视着这个屋子,忽然鼻尖酸,难以抑制的眼泪噴涌而出,她轻轻的道了一声:再见了,成怀瑜!然后将那套⽩⽔晶的项链和耳环连房同子的钥匙一起,留在桌子上,想了想,又将钥匙拿起来,将门轻轻的关上,唯恐摔疼了它一般,用钥匙将门锁好,毅然决然的走出来。
司机将她送到了新家,稍事整理之后,一个小小的蜗居就诞生了。
沈露⽩坐在上,看着四壁的⽩墙,愣愣的出神。
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是房东来收房租了,沈露⽩连忙把钱了,房东強调说:“不管什么原因,中途要是搬走,这钱可是不退的。”
这种出租房比较多的地方,吃饭的地方也很多,她信步走到一条街上,现整条街都是卖吃的的,价格很便宜,种类很多,她随便买了点吃的,填了肚子,心中犹豫着该不该辞职。
左思右想,为了险保起见,还是离开那里吧。今时今⽇的赵晋鹏,通过公司找到自己的新住处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
于是她给李清打电话,编了个不能继续上班的理由要求辞职,李清很惋惜,沈露⽩只能抱歉的说对不起,事情来得太突然。
电话也不能再用了,妈妈从不会打她的机手,都是她定时的打回家去保平安,所以妈妈那里不用管,至于成怀瑜…沈露⽩想了想,编辑了一条信短:我搬出去了,也换了工作,不用担心我。
给了他。小瑾那边,沈露⽩还是想最后再劝说她一次,可是打了好几次电话,她都没接,沈露⽩叹了口气,看来她是打定主意不理会自己了。
沈露⽩把机手关掉,将机手卡取出,重新去买了一张换上。
这样,应该断的彻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