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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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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走进楼船时,那些姑娘非常热情的上杨、林二女,一口口公子长,公子短的,将她们请进船舱內,而冷无为就远远的被她们甩在后面,冷无为心里骂道:这些女子只喜小⽩脸,没眼光。

  船舱里面布置的相当奢华,什么用具都是些名家铸造的,而且还都是新的,花盆摆置的是分外雅致,灯火烛光将舱內照要的是格外的适中,好象经过计算过的一样。而且每间房上都挂有彩带,但颜⾊却有不同,冷无为细心分辨了一下,一共有九种颜⾊,最耀眼的便是那金⽩⾊的彩带,无论是长度和大小,都显的是群带中的首领一般。看那客房內,每个彩带所标志的客房內,都有些不一样,越是往前面走,越是奢华,可以说是从小家碧⽟到大家闺秀。而且越往前面,拥有一⾊彩带的地方就越少。当冷无为来到第八个彩带的地方时,这⾊彩带就只有两间客房,而且上面挂的灯笼也和前面不一样,不但精致而且还比较大,但和金⽩⾊的房间一比,则输了一筹。

  冷无为是不知道这船是⼲什么的,当他十四岁时,便和⽩英在一起学习为官之道,对于这红尘中事,只是听说过,却没有进去过;杨、林二女则更不知道是何物了。三人跟在一丫鬟后面来到这金⽩⾊的房间,其余的地方都是送到某一彩带颜⾊的地方就离开,越是往前,越是人少,到最后只有一名系金⽩⾊的丫鬟领行。

  进⼊房间,冷无为发现这里的布置和外面的大不相同,仿佛来到人间仙境,一切都很简单却反衬出超凡脫俗,房內由一鼎散发出来的檀香,显的有些庄重。往內,则有一纱帘隔住,看不到里面的景⾊。

  丫鬟道:“三位请稍等,让我回我们家姑娘一声。”说完便离开。

  三人坐在木榻上,各自都在思考问题。一会儿,那丫鬟扶着一位穿着⽩锦缎年轻的女子走了过来,观那女子,眉目如画,明眸皓齿,面赛芙蓉,腮晕嘲红,羞娥凝绿,肩若削成,若约素,手如柔荑,颜如舜华,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好一位莲中仙子啊。

  杨、林二女本也是美女,但她们的美和她不一样。杨雪儿可以用光人来形容;林韵诗则可一用国⾊天香来形容,而乐灵则是拿淡雅脫俗来表现。乐灵轻启朱柔声道:“刚才不知是哪位公子言语?”冷无为看着人,听着音,都不知道⾝在何处了。

  林韵诗洒脫的拱手施礼道:“不才,正是在下,‮姐小‬有何相询,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乐灵微笑道:“先不忙,你们三人为何会在此呢,此处可不平静啊,想来诸位是有要事吧。”说完向丫鬟一挥手,那丫鬟便离开。一会儿,船⾝震动,开始行船了。

  冷无为一心想让乐灵留下好印象,便急不可怠道:“姑娘说的没错,我们是有要事,不知道姑娘为何到此啊?”

  乐灵微笑道:“我是为西楚国的史相爷祝寿的,才路过此地。此次回京城是因为快要到李相爷的七十五岁的寿辰,也要去祝贺。”

  冷无为决的和她说话是一种享受,便没话找话说:“李相爷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要去为他祝寿?”

  乐灵神⾊一黯,但转眼就恢复正常道:“想来公子是不知道此船是⼲什么的吧?”

  杨雪儿也疑惑道:“没错,我们刚进船的时候发现里面非常豪华,和王孙贵族比都好不逊⾊。”

  乐灵哭笑道:“世人只看到我们表面风光,却有几人知道我们的苦楚。此船便是花船,公子可明⽩了?”

  冷无为恍然道:“原来如此,那船上的姑娘,不就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自觉的闭嘴了。

  此时,杨雪儿和林韵诗也明⽩了,杨雪儿疑惑道:“姑娘有如此才情,为何不离开这里,像这地方可不是姑娘的久留之处啊。”

  乐灵无可奈何道:“此事我也想过,这只楼船是我⺟亲留给我的,我现在接的不是船,而是船上许多姐妹的将来,再说像我们这样的红尘女子上了岸又能⼲什么呢,以后我们靠什么呢?”

  冷无为道:“像姑娘这样的‘人品’,嫁到哪里,哪里就应该把姑娘给供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船上的人,不离开也好,给一个放心的人,让她们过自己喜的⽇子,如果想从良,给些遣散费,不就结了。”

  话刚说完,乐灵旁边的丫鬟接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其实许多王孙公子都想娶我们家的‮姐小‬,可哪一个不是垂涎我们‮姐小‬的美貌,真正爱‮姐小‬的有几人,你以为是说嫁就嫁啊。”

  杨雪儿赞道:“‮姐小‬说的有理,现在年轻的时候夸你是个宝,可当人老珠⻩时,连正眼瞧一下都没功夫,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乐灵笑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奢望的,我只是想先照顾船上的姐妹,等她们以后有个好归宿,我才能考虑自己。希望到时能有个喜我的,我喜他的,不在意他是否贫穷,不在意他是否丑陋,我也愿意嫁给他。”

  冷无为心中狂喊道:乐姑娘,你未来的相公在这,你嫁给我好了,我真的可没有那么丑。

  林韵诗道:“乐姑娘,请问你的曲子是从哪里学来的,而且弹的那么好,可否能告知呢?”其实这个谜团从她一进船就开始起疑了,她不像冷无为和杨雪儿那样,对宮廷之物没有了解,在进船后她发现每一件物器都有皇家风范,而且她也发现船上的姑娘行为举止,虽然竭力想做放状,可是却与她所闻女的作风并不一样,当她们做那些动作的时候,脸上都是红红的,都很害羞。而且她们对这房间相当恭敬,这很可疑,即使一个红尘女子再怎么出众也不可能让大家对她像公主一般。林韵诗的心思一向缜密,这些动作和情景又岂能逃过她的眼睛。

  乐灵道:“这首曲子是我娘教我的,弹的不好让公子见笑了。”

  突然冷无为看见了一幅地图,不知觉的走上去看了个仔细,发现那是唐国的地图,上面的地方都有明确的标注,无论是山、河,还是大到城,小到镇都有详细的记载。冷无为道:“乐姑娘,你怎么会有前唐的地图,而且还如此详细?”

  乐灵脸⾊慌了一下,但旋即正常道:“那里是我的故乡,在五年前遭遇战火,我便和⺟亲离开了,⺟亲非常思念家乡,故花重金买了这幅地图,以托思乡之情。”

  杨雪儿叹道:“前唐是宁国五年前所灭,那场战争相当残酷,五十万大军一下子就被宁国的名将李奇老将军率领的三十万杀没了,宮里的人是死的死,逃的逃,被捉的被捉,现在诸国谈起那场战争都是谈虎⾊变啊,唐国灭亡后一年,老将李奇战死在伐陈的战役里,唐国的后嗣便乘此机会收复了南边的地方,可没有想到四年前出了个又一名将杨纯,其手段更不在李奇之下,他率领二十万军队消灭了后唐的四十万‮队部‬,并且活埋了七十万那里的平民,震慑住了唐国的百姓,唐国算是真正的灭亡了。而杨纯便是由那一战名扬天下。”

  乐灵听后神⾊黯然。林韵诗接道:“其实唐国灭亡也只能是气数已尽,像她最后一个皇帝英宗皇帝,也是一个有道之君,治国的才能也让人钦佩,可惜碰到了那个劫数,也只能怪他的命。”乐灵不知道是怎的,一听到英宗皇帝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冷无为看乐灵这么看重林韵诗,心里有些嫉妒,看她提到唐国旧事,便也揷了进来,道:“林兄的话也有部分道理,可我有些不同的看法。我认为天下虽然有所谓的劫数,那只是那些败寇们给自己失败找借口而已。我承认英宗皇帝治国的确有一手,可是唐国的子已经烂了,他再怎么有能力也只是拖延灭亡的时⽇罢了。而且从这两次灭亡的战役可以看出,宁国都是以少胜多,可见唐国的将领和士兵的作战能力如何了。在我的眼里,唐国有一将领是可圈可点的,他就是第二次战役的将军鲁显达,再没有和杨纯对决前,他一直都的胜利的,可是一遇到杨纯,就接连败退。其实他的想法是好的,他想利用杨纯对地势不,展开攻势,这也无可厚非。但他输就输在不了解杨纯,杨纯是没有七分把握不可能在野外进行大会战的,既然他敢出战,就必有把握。他是个奇才,果然利用鲁显达迫切决战的心理主动撤退,使得鲁显达前去追赶,然后又避而不战,可就在这时鲁显达又犯了不该犯的错误,他过大的估计士兵的作战能力。当士兵连走几百里已经没力时,杨纯便发动了攻势。鲁显达一战受俘,部下全部死了,自己却投降了杨纯,带兵反打了回去,唐国还不灭亡就没有天理了。”⽩英在四年里对杨纯的指挥艺术那是洞若观火,一清二楚,自己也承认杨纯是个奇才,对于他的每场战役得失,都对冷无为分析的透彻。但冷无为却不知道她的用意。

  乐灵的脸此时已非常寒冷,冷笑道:“看来冷公子对战法是颇有研究,将来也许是一位大将军的人选。”

  冷无为没有注意她脸上的表情,听她的话以为是夸他呢,更是乐的不知所以了,更想向心上人展现自己了,便自吹道:“其实‮姐小‬你算说对了,我最终的目的就是那个大将军,大统帅。我研究杨纯已经四年了,对他的战术也有一定的了解,如果用一般的战术是无法和他抗衡的。在我想来,这世上也只有我可以和他较量一番,你们信不信。”

  乐灵笑道:“你以为你有机会和他作战吗?”在她的意思是冷无为没有资格和杨纯对决的,而冷无为理解成宁国和大汉没有还机会战。

  当下冷无为自信道:“‮姐小‬你这就不知道了,如今的宁国是兵強马壮,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杨纯正在和大夏作战,你以为他是想要那北方荒凉的地方吗?不是,他的目的是大汉。我敢和你们打赌,最近就有可能发生北方的北魏和我们之间进行边境的局部战役。现在,有许多人都看不到宁国的野心,这是很危险的。现在宁国一方面用军队庒在北魏境上,迫北魏和我们绝,又一方面去征讨大夏解决后顾之忧。而且同时又陈兵百万庒在西南方,准备对西楚的攻势,这些都已经可以看出,他最终的目标是我们大汉。”

  此时,无论是杨、林二女还是乐灵对冷无为都是刮目相看。杨雪儿道:“那我们大汉有没有危险,对付的了宁国吗?”

  冷无为坦然道:“六年之內,宁国是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但是六年后,我们就危险了。杨纯到那时正是壮年,后顾之忧已除,可以说是有气呑山河之气概。而我们大汉呢?老元帅杨陵已经快有八十了,还能不能上马都成问题,更谈什么作战呀。而大将军吕贤,用兵实在是太正规,不擅长变通和耍诈,用正兵他不是杨纯的对手,其余诸将都是在他们手底下长成的,很难抱有什么希望,能够突破两位老将。到时杨纯辖灭北魏和西楚之余威,从北边和西边、西南边一起展开攻势;加上我们和南李一向不和,如果到时宁国再一挑拨,也参战进来,那时大汉才有危险更有灭国之祸。”

  三女陷⼊了思考中。杨雪儿对兵法是很悉的,而冷无为的分析,她也曾听杨陵偶尔说过类似的话,但没有冷无为说的那样透彻,心中对冷无为更是⾼看了,也钦佩了;林韵诗则想的是冷无为为何会知道的那么多,看国事为何会那么透彻,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乐灵则嘴角露出一点笑容,但一会儿就隐去,而且⽟牙咬了咬,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个对她非常重要的决心,而且她看冷无为的眼神也和刚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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