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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李相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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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轰动大汉的事情发生了,三朝老臣,曾经左右朝政的权相李忠在德武六年一月一⽇凌晨,因病不治,遗憾的驾鹤归去。

  如果是一般人就这么去世,或许还没有什么动静,可这三朝老臣,两朝宰相去世这动静就太大了。

  一月一⽇,本是新年节⽇,然而整个京城里的人全部被素装包裹着,虽然李忠失了势,可德武帝却依然让他以王侯之礼葬之,他的门生、故吏在相府门前是络绎不绝的来拜祭,人数之多令人瞠目。

  各省的督抚都派人来送奠仪,前来祭拜,就是德武帝也派皇子来吊祭。

  然而在一月七⽇,也就是李忠的头七的⽇子,李忠爱女李贵妃也不幸去世,仿佛这象是在暗示着什么,从表面现象来看,祭奠的‮员官‬们一个都没有来,而本来应该热闹下葬的李忠,却在御林军的手里草草下葬,连一般王侯用的法师超度都没有请。相爷府,现在是冷冷清清的。

  皇宮里倒是按规矩把李贵妃的丧事给办了,有人传言说李忠死后不到三天,皇后就派人把李贵妃给赐死了,还有人说是德武帝下的圣旨赐李贵妃毒酒,总而言之,李贵妃的死充満了神秘。

  就在谁也不上李相的门时,一个戏剧的情节出现了,天龙省巡抚冷无为派人送来祭仪,而一般送祭仪应该在头四七之前,也就是说在一个月之內,可冷无为送来的时候却是在六七,这很不合规矩,有人曾笑,不读书的人啊就是不行,连这规矩都不懂。这祭奠品里还有一副冷无为亲手写的一副字,写有“国之忠臣,名正言顺。”这字写的可真难看,也真亏他有脸能送出去。

  当有人把这事情传到德武帝的耳朵里时候,德武帝却笑了,笑得很开心,他明⽩冷无为的用意,冷无为的这个举动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给他看的,想告诉德武帝自己跟祭奠李忠的那帮人是不一样的,不是一条路。世上做官的最难把握的就是揣摩圣意。做官的人都有一套做官经,其实说到底还不就是揣摩上面的意思。

  李相一死,后面面临的就是皇子们之间的争权,八爷府上的人那是人来人往,大到二品的总督,小到地方县丞,来送往的好不热闹。二爷府的也是一样的情况,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李忠的那些门生和故吏现在是各找各的路,各靠各的山。就是⾝处外地收亏空银两的太子,也积极活动起来,极力网络自己的势力。还有其他的皇子也跟着步伐前进。

  皇子之间的斗争正式开始了…

  天龙城。

  真所谓几人喜几人愁,就是天龙省的‮员官‬也在忙着找靠山,由于这里的‮员官‬多是林相的门生,因此通过储宏,爬上了林天远和二皇子这棵大树,孙有道和他的人也在痛苦的选择,不知道是选二爷好,还是八爷好,最后还是选择了八爷,毕竟他与萧相是师生关系。李相之死,其实就代表了丞相之争的结束,接而来的便是皇子之争。其实所有的人看到德武帝的內阁也就明⽩了,丞相的权力不断的被削减,而皇子参政的权力愈增,各个皇子都泾渭分明的统治着各个有司衙门,说话的影响力已经超过六部九寺之大臣。

  但也有人是不急着找靠山的,比如天龙省巡抚冷无为,他活的个逍遥自在,任何风吹草动都好象与他无关。此刻他正在田大老婆那里蹭饭吃。

  “冷少,这李贵妃为什么会突然死掉,你不觉的奇怪吗?”田大神秘西西道。

  冷无为磕着花生米,还以为什么事情呢,漠然道:“李贵妃本来是不应该死的,可却被那些探灵的大臣给间接害死的。他们也不想想,那么多‮员官‬去探望一个皇上內心最讨厌的人,虽然皇上说要以王侯之礼送葬,可也不想想皇上看到那么多人送葬心里能⾼兴吗?场面还搞那么大,因此这过期的李贵妃就成了眼中钉,皇上是象让李贵妃的死来告诉那些大臣,让他们知道李忠的头上还有皇上他呢,并且暗示那些大臣李忠现在已经不再是他们的保护神,他们以后想⼲什么要掂量一下。杀警猴罢了。”德武帝的心思全被冷无为清楚揣摩出来,语气很冷漠,反正又不关他的事情。

  田大好象还不明⽩,问道:“那本省的‮员官‬都那么早送祭仪,你怎么送那么晚,照你的说法还不如不送?”

  冷无为还没有说话,⽩云飞接道:“冷少送礼肯定是怕别人说闲话,所以才送的。”

  冷无为看着⽩云飞,醒悟到⽩云飞为什么升不上去,这家伙的脑袋太整了,便解释道:“我那不是送给李忠的,而是让皇上看的,让皇上明⽩我的心里只有皇上他一个人,也表明我和那些大臣不是一条道。”

  田大和⽩云飞恍然大悟。

  “嫂子,再上一盘花生米来,酒再来一壶。”冷无为扯着嗓子喊道。

  柳小柔笑着把东西拿过来,道:“还缺什么,说一声。”说着退下去了。

  冷无为摇‮头摇‬,羡慕的看着田大,道:“我真***羡慕你,娶那么好的老婆,不象我家的那位,只有我服侍她的份,没有她服侍我的份。你说奇怪不奇怪,这漂亮的女人没有到手的时候,那是整天的想,可到了手之后,真***累。”

  田大想说又看看后面,把话咽下去,冷无为哪里知道,柳小柔晚上的洗脚⽔都是田大端过来,⽇子也难过,与冷无为相比,冷无为至少还没有堕落到为老婆端洗脚⽔的份上。

  ⽩云飞忽然道:“冷少,现在各衙门的‮员官‬都积极的活动,找靠山,你怎么不活动活动?”

  冷无为突然笑了,道:“我是什么人啊,我现在好歹也是有正二品官衔的兵部侍郞,一等子爵,正职是天龙省的巡抚,皇上赏识的百官的楷模,况且我圣眷正隆,老婆又是杨老将军的孙女,无论在朝政还是军事我都能说的上话,你说我至于去找靠山吗?现在那些总督忙着跳着,都是怕李忠一倒,朝廷没人,担心皇上撤了他们的职,才积极活动。我的靠山,说⽩了,我既是靠也是不靠,我这个职务谁敢要,借他两个胆。”

  田大笑着对⽩云飞解释道:“冷少现在可是推行新政的功臣,就算别人要打什么主意,林相也要站出来保冷少,而且上次冷少又帮了太子一把,皇子和大臣两边他可是都占全了。只要他给个什么暗示,不用冷少去找靠山,而那些靠山会巴巴的靠过来。因此冷少本就没有必要去找靠山。”

  ⽩云飞恍然大悟,难怪所有的人都急着跟猴似的,而他却象是看不见一样,没有他什么事情,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街道上面的人是人来人往的,出现了以往的那份繁荣,如果不是古师爷提出的一年不收关口税,刺着这帮商贾纷纷跑来经商,也没有这么兴旺。当时有些‮员官‬出来反对,跑来找冷无为,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冷无为给轰出去了,点明古师爷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那家伙一看得罪了抚台大人,连夜托储宏送礼致歉。那家伙本就不知道,这怎么促进天龙城的繁荣,冷无为知道个庇啊,他只知道这事情由古师爷忙着,没有他什么事。那笨蛋说什么违规,不和条例,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这老古还真是有一手,我夫人的生意可比以前好多了。”田大看着窗外的人群说道。

  冷无为正和⽩云飞喝着小酒,怎么就觉的不过瘾,笑着提议道:“不如咱们找几个唱曲的来助兴,如果老尤也在的话,凭着他那几首词,一定很过瘾,可惜他跑江南筹钱去了。”户部拨的银子让这帮‮员官‬贪了不少,冷无为可没有少拿,结果在救济难民的时候,还差一点,这不尤三甲陪着朱富贵带着几船走俏的货,去走私筹钱。

  田大差点没有把喝下去的酒噴出来“冷少你不要命了,这事情我可不⼲,要⼲就让老⽩去⼲,万一让你的老婆知道了,我可没少陪你挨骂。”

  冷无为就知道这田大不能指望,笑着看⽩云飞“老⽩,这还是你去吧。”

  ⽩云飞装作没有听见,拿着杯子喝,自从他被介绍给杨雪儿后,杨雪儿就专门找他谈过话,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别为虎作伥。

  冷无为还真佩服自己的老婆,只要是自己⾝边的人,一个个变的跟君子似的,特扫兴。忽然想起什么,笑了起来。

  “我现在还有些事情,你们先喝着。我先走了。”说着就跑着离开了。

  “老大,要不要盯着?”⽩云飞道。

  田大摇‮头摇‬,笑道:“是不是冷少的老婆代你的,我告诉你啊,你就象我一样装作不知道。再说,冷少去哪,我也能猜个**不离十,院他肯定是不敢去,只要进去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许管家就会奉杨雪儿的命令,追过来,回去少不了一顿⽪⾁之苦,冷少可不是傻瓜。他现在想去什么地方,我用用脚指头也能猜的出来…”

  漕帮总坛。

  大厅里一位妇人在哭泣,对着现任帮主方楚楚,诉说什么事情。

  “真的是岂有此理,因为一只鸭,硬把人给成这样,他们眼里有没有我们的漕帮。”方楚楚动了怒气。

  妇人哀声道:“他们都是有官府做他们的靠山,我那当家的,看自己的孩子被他们诬赖偷了他们的鸭子,自己的孩子是知道的,本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因此就去找他们理论,哪料到却被他们活活打成重伤,他们还要让我们赔他们家的那只鸭子,说让田地来抵押。”

  一旁的马堂住按捺不住道:“一只鸭子才值几个钱,居然要用田地来抵押,这也太霸道了。”

  妇人哭道:“他们说那丢失的鸭子是只⺟鸭,一天能生一个蛋,蛋又能变成鸭子,十天是十只鸭子,一百天就是一百只鸭子,他们还说我们用土地来抵押,也不够。”

  方楚楚秀美的眉⽑簇起,喝道:“居然有如此荒谬的道理来強抢土地,嫂子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上,别说你丈夫是漕帮弟子,哪怕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也管定了。”

  妇人感涕淋,跪下道:“小女子多谢帮主主持公道。”

  方楚楚连忙将她扶起,安慰道:“你先到后堂里休息,过几天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代。”

  妇人依言退了下去。

  方楚楚一坐下椅子上,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对着⾝边的马堂主道:“马叔叔,你怎么看?”

  马堂主是火暴的脾气,如今又是执法堂的堂主,斩钉截铁道:“我带几个弟兄把他们老家一锅端,别以为有官府作靠山就了不起,咱们要让他们知道漕帮可不是好惹的。”

  但是方楚楚却摇了‮头摇‬,通过她爹的事情可以看出,胳膊扭不过‮腿大‬,江湖人最忌讳的就是与官府作对。

  就在这时,一漕帮弟子上前跑来禀报“帮主,巡抚大人来了。”

  方楚楚一听,计上心头,笑道:“还不快请。”说着带着马堂主去了上去。

  “哈哈,方帮主多⽇不见,风采不变啊。”冷无为⾊咪咪的看着方楚楚,眼睛一动也不动。

  马堂主知趣,对方楚楚道:“帮主,属下还有事情处理,就不打扰了。”说着带着漕帮弟子笑着离开了。

  方楚楚将冷无为到大厅里,两人坐下后,方楚楚叹了一口气。

  “楚楚,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有什么难事尽管直说,在这天龙省里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冷无为在讨方楚楚的心。

  说实话,方楚楚一直感恩于冷无为,他不断的帮助自己,几次将自己和漕帮挽救回来,內心十分感他,这感里的情感是十分复杂的,不光是感恩,还有崇拜、仰慕、喜、敬佩等心情,然而冷无为在她的心中是⾼⾼在上的人物,⾼的不可攀登,这种情感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

  方楚楚通过几次与冷无为的见面,从女人的直觉里察觉到冷无为对自己是有情意,尽管这情意不是很纯真也不是很深,但也看出他是在乎自己的。

  当下,方楚楚将事情的原因说了一遍,冷无为一听,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不就是这一点芝⿇绿⾖的小事吗,不过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松口,要把事情说的难点,这样才能拴住她的心。

  “这事情嘛,有点难办,毕竟这些‮员官‬都是互相勾结的,牵一发而动全⾝,实在是有点难办,”冷无为边说边观察方楚楚的神情,见她露出失望的脸⾊,立刻捉住她的手,道:“不过只要是你吩咐下来的,哪怕就是上刀山下火锅我也帮你搞定,说吧,要那些人怎么个死法,我这就照办。”

  方楚楚刚才脸上的乌云,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开心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时候如果不揩油,那就不是冷无为了,双手立刻死死地握紧方楚楚的手,含情脉脉道:“我什么时候说话骗过你?你还记的三天前的事情吗?”

  方楚楚的思绪立刻飞回到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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