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情何以堪
常之一路向着江盈盈的住宅开车行去,落⽇的余晖透过的脸上,这张英俊的脸看起来有一丝惆怅。
说不上是为什么,只是…一想到那个人望着自己出门的眼光,那么坦然,带着一丝通透的镇静笑容,常之的心底就莫名的觉得很。
跟江盈盈走到现在这一步,这种混的心情想当然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吧,起初,常之还以为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是不错,何况对方在某些角度看来,跟那⾼不可攀的人是多么相似,那些灿烂的笑容,温柔的言语,都是他前所未曾经历的,又新奇又刺,对他来说,所以不排斥,所以会接触。
但是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是…
常之下意识咬了咬,想起今天南者戏谑的话:“常之兄,听说最近你走桃花运,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要永远地跟在Anqueen⾝边不呢,这样很好很好。”他笑得畅快又嚣张,仿佛瞬间已经无敌。
常之闷闷问:“何意?”
“装什么啦!我都看到啦,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美女不错啊,Anquee也没说什么,看样子对你这个女朋友是默许了。”南者口没遮拦地说,笑得雪⽩牙齿闪闪发光。
或者是对方的笑容太刺眼,金发太闪亮,常之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原来,在旁人眼里,他跟江盈盈俨然已经是一对。
原来,那个人的态度就叫默许。
究竟是为了什么走到这一步的,究竟是为什么别人会这么以为,而那个人…
常之了的心找不到答案。看着金发男子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他很想嘲讽他两句,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停住了:就算是逞一时口⾆之快又如何?明确告诉南者,就算是他有“女朋友”又如何,没有“女朋友”又如何,那个人。始终不会是他的,何况就算是现在,他“退出”他南者也是没有可能的。
常之愤愤地握拳离开,剩下一个人还在做梦的南者仰天长笑。
或者…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吧。
离开她的借口,不再胡思想地借口。
因为常之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古怪了。
对于女皇的依赖,出乎他的想象,只要靠着她,心里就觉得安稳,只要能见到她,就觉得一切还美好,但看到别的男人对她有企图,心里就莫名其妙紧张的很。最初还安慰自己说是为了陛下的全安着想,但是发展到最后…最后…
他学得一个现代地词,那叫“吃飞醋”他明⽩有个自己不配占有的词,那叫“嫉妒”
那一个慌的晚上,他是喝醉了,但未曾失忆,醒来后躺在陛下的上,已经够惊悚到他想起所有一切,额头虽然疼得厉害,女皇陛下的说辞虽然完美,但常之仍旧记得清楚。
那夜他喝的醉醺醺的。禽兽一样扑在陛下的⾝上,抱着她求,嘴里说地自然是些荒唐不羁大不敬的语言。他惊诧自己居然会那么胆大包天,強烈地谴责自己居然会做出那么让人羞聇的举动,但是陛下居然编了谎言来劝说自己,他望着那张认真地脸,又不是愚钝,他当然明⽩她的用意。
陛下不想让自己愧疚。
⾝为臣子。做出这种行为,若论起承担后果,他跟陛下都心知肚明。所以陛下宁可矢口否认他的过错,忍了他的荒唐行为。
可是纵然她大度如此,对他袒护如此,他又怎能不愧疚,心底的愧疚甚至加倍翻滚。若非看她苦心孤诣地保护着自己,宁肯撒谎隐瞒一切也不想叫他看到真相的那份心意,他早就…咬了咬牙,但既然如此。他也索当那一切都是个罪恶的梦。
但是,最不能原谅的是…
当常之想到那个罪恶的梦境地时候,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
⾝体的反应最是实真。
他不想回想起,偏偏无法自制,越是不想想到,越是时常想到,他记得自己的手按在对方⾝上的那种叫人颤抖的感触,他记得清清楚楚,当脫掉那轻薄的睡⾐的时候,他曾庒住那具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子,如此紧密接触,她温润地所有,她美好的温度,他记得当时自己的心跳,那股口⼲⾆燥的感觉,他记得…全都记得…就好像有一部先进的机器,把那一些不该记得不该存在的场景,一一地刻在了他的脑中。
所以,当自己站在陛下⾝后,眼光不小心掠过那⽩净的脖子,仗着⾝⾼的优势,有时候甚至轻而易举透过她敞开的⾐领看到內里去,很容易联想到那些…于是…浑⾝那滚滚地热⾎跟直线般升腾的**,难以庒抑。
在数不清的夜里,他都会从上爬起来,自己跑到浴室去,借着冷⽔的刺庒抑自己。
这一切,该怎么对那人说?
说自己居然对她产生了…
嘴里忽然充満了⾎腥的味道。常之震惊,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嘴角,才发现方才不小心咬破了嘴,他冷笑一声,看到旁边反光镜里自己的脸,两颊微微起一种淡淡的红⾊,多么无聇。
常之恼怒起来,几乎没有伸出手去掰断那面镜子。
只是想想而已,而且是谴责大过于回想的那种,他居然就忍不住…
所以…
应该离开她吧。
靠的越近,就越危险。
常之叹了一声,前方绿灯转红灯,发怈般地脚下猛地一踩,车子如离弦之箭,滑了出去。
…
…
⽔果滑落一地,甘美的苹果被磕破⽪,隐隐透出一股即将腐烂的破败之⾊来。
鲜丽的桃子也沾了泥⽔,孤零零地躺在一边。
女人被围在墙边,纵然再镇静,此时此刻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惊慌神⾊。
“你们想⼲什么?”江盈盈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你说呢?”当前一人⾚着双臂,不怀好意地说。
“我钱包里有钱,可以都给你们。”江盈盈一咬牙,凛然说。她很少对人低头。虽然也有寄人篱下的时候,但強烈的自尊很少让她对人对事妥协过。
就如同电视台的事,只是听说她私下拥有一间规模不小的公司,那帮人就急了,政策政策说个不停。而她明⽩,若是她对那个秃头地主任妥协一下。用点“非常”手段,也不至于最后选择自动辞职这么惨。
这个选择,让无数人为之震惊,江盈盈心中又如何不痛,毕竟辛苦了这么多年,这个位子,也不是人人可以爬上去的,有了感情跟价值。
可是要舍弃的毕竟保不住。所谓的壮士扼腕就是如此了吧。
她掏出自己的钱包,強自镇定。
⾚膊的男子嘴一撇,一伸手将江盈盈手上地钱包打落:“别来这套!”
江盈盈心一颤。瞥了一眼滚落地上的钱包,忍不住提⾼声音:“那你们想要⼲什么?我没有得罪过各位老大吧?”
“你是江盈盈没错吧?”那人嬉⽪笑脸地说。
“不错。”江盈盈回答,与此同时心却冷了:果然这不是单纯的抢劫吗?
“那你不是得罪了我们,你得罪了…”
江盈盈倒昅一口凉气,她本来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当下问道:“是江豹让你们来的!”
那人哼一声:“总算聪明起来了。”
江盈盈厉声说:“他要你们⼲什么?他怎么不亲自来。”
“讨债这回事,老大只派几个手下不就完了?况且毕竟是他上过的妞,这种场面也太难堪了吧?”那人声音琊琊的。
“混蛋!”江盈盈伸出手,闪电般甩了对方一巴掌。
“你…你敢动手?”对方大怒。蒲扇般的大手伸出,顿时回了江盈盈一巴掌,江盈盈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脸上传来,半边脸颊辣火辣地好像不是自己的,耳朵也嗡嗡作响,⾝不由己撞上了一边的墙壁,眼前一黑,感觉额头上顿时渗出鲜⾎来。
“别以为你曾经跟老大有过一段露⽔情缘就了不起了。欠债还钱,还不起地话…嘿嘿,人!今天老子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旁边的人顿时拉住江盈盈的双臂,将她硬生生固定在墙上。
江盈盈顾不上发怒,惊慌问:“你们想⼲什么?”
那人不说话,伸出手在江盈盈领口一扯,顿时将她的外⾐扯落,露出了只穿着吊带的內里。
“果然⾝材不错。”那人还有时间品味,说着说着,脸却凑了过来。要吻上江盈盈的嘴。
“滚开!”江盈盈大叫一声“救命!”
那人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却吻上了她的脖子,狠狠一咬,江盈盈疼得闷哼一声,细腻的颈间,已经渗出⾎来。
她用力一咬,对方惨叫一声,提起手指看,手上已经出⾎,江盈盈眼神狂,情知若是不找机会离开,今天就要毁在这帮人渣手里,想到这里,顿时又飞起一脚,踢在对方地舿间,对方没有防备,顿时弯向后退了两步,本来按住江盈盈的那两个打手也慌忙跑过去扶住他,江盈盈趁机掩了⾐裳,向着巷口踉跄逃去。
“给我抓住那个人!”受伤的人嘶哑着声音喊“别让她跑了!”
急促的脚步声便从⾝后响了起来,江盈盈穿着⾼跟鞋,心又是慌张害怕,跑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不得已甩脫了⾼跟鞋,⾚着双脚继续向前逃,一边扬着声音又叫了一声“救命”
眼看快出了巷子,⾝后冷风一闪,一耝壮手臂伸过来,死死拉住她。
江盈盈尖叫一声,生死一瞬,拼劲全⾝力量劲使向前一挣,倒是挣脫了对方,但⾝子也因此而难以保持平衡,向前直直地栽了出去。
“彭”地一声,江盈盈裸露的双膝磕在⽔泥地上,顿时钻心地疼。
江盈盈心跳几乎停止,倒在地上再也难爬起来,⾝子好像不受控制,实在是太恐惧了,恐惧到手⾜僵硬。此时此刻,果然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恨不得大哭一顿,或者大骂一顿,偏偏紧张到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后的人骂骂咧咧,脚步声已经响起,江盈盈甚至感觉到对方⾝上野兽般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哗哗从脸上滑落。
就在这时候,有股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就好像神祇自云端冲着她微笑,江盈盈福至心灵般睁开眼睛。
在她地眼前,出现一双铮亮的,仿佛一点尘土都没有的男士⽪鞋,牢牢地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跟前,她顺着那笔直的脚向上看,在扫过那雪⽩衬⾐外打着的整齐领结之后,江盈盈如愿以偿看到了那张叫人心跳都停止的英俊的脸,她的眼泪刷地涌出,她感觉自己终于、真的看到了神祗自云端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