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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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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卒第三卷第23章两个傻蛋

  那首领听完这话后脸上然变⾊,狠狠的瞪了秦朗几眼后怒喝道:“我听说中原人最重理法,怎么你们的心地就这么歹毒?难道就不怕头上的长生天报应你们吗?”

  听罢这话我哈哈笑道:“报应?咱们不信你们的长生天,别说是你们这看不见摸不着的长生天,就是我们中原那遍体金光的佛爷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你看看我这,就额头上这道印,这叫配军印,老子在中原⼲得事比他刚才说的还绝户,不然怎会被烙上这道‮口牲‬印子呢?其实我早就知道,这缺德事⼲多了注定不得好死,反正死了也是下油锅,不如趁着还有口气去多祸害几个,这个理儿对吧。”

  那首领脸⾊煞⽩,嘴角也不由得有些哆嗦,一直没说过话的单良冷哼道:“我们做孽长生天管,你抓小孩子长生天就看不见?挨着个的把你们都弄死,也许长生天还能替我们减减罪呢。”

  ⾝旁的轻轻此时叹了口气道:“我们两族好已有一百多年,你们铁勒的仇人是突厥人,我们月氏的仇人也是突厥人,这几个中原的朋友,就是我请来帮我们对付突厥人的,既然咱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又何必自相残杀呢。”

  那首领低头不语,我见是话忙又道:“怎么?原来你们两部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啊?你⼲嘛不早说?我刚才的手太重了,完了,这要让突厥人知道还不让他们笑话死?”

  明显的打一巴掌给俩枣,这话一出口单良和秦朗就都瞄了我一眼,轻轻接口道:“这个是怪我,孩子一被劫我就了方寸了,到底是个女流,心一就撑不住事,好在到底没伤了大汗的命。大汗,若你觉得我说的在理,那咱们就各自罢兵吧,我们月氏虽然部小人少,但却知西域的所有沙漠,今后你部若再和突厥战只把他们引进来沙漠就成,到时这无边的大漠就是他们的葬⾝之地。”

  轻轻说完后隔了一会,只听那首领叹了一声道:“不如此还能怎么办?那几个孩子已被我派人先送回部落中去了。你叫几个我的人过来,我这就让他们去追。”

  刚才还剑拔弩张地两方转眼间就熄了战火,虽然还在各自提防,但却也不在持刀相对了,那首领被轻轻请进一个新搭的帐中去治伤,我们三个也抱着刀随着轻轻部落中人坐在一起。单良偷瞄了我一眼后贼笑道:“你们俩不愧有过一段,一对这个。”说完小指冲下就比划了一下。

  我一笑道:“该打时打,该和稀泥抹眼时就得和稀泥,说实在的,这方面我不如她。”

  秦朗此时道:“我刚见你和大姐时就觉得你俩不对劲。难道你和她从前是那个关系?可她是个月氏人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单良笑道:“你这新来的不知道,想当年你这位大姐可是我们玄甲营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咱们这位老大被她那一脑袋⽩⽑的连姓啥都忘了,你大姐当年人送绰号⽩发女无常,咱们老大当年叫疯狗,出了名的一对地心毒手狠…”

  不等单良说完我就当给了他一拳,口中也骂道:“闭上你的狗嘴。谁管她叫过⽩发无常你敢说嘛?别没事満嘴噴粪。”

  单良笑道:“当着你面谁敢叫?我说疯狗兄啊,想好和她今后怎么办没有?”

  他这句话让我刚才稍有的那点喜乐瞬间无影无踪,我苦笑了下后对秦朗道:“看来你对西域各族懂的还不少嘛,那你知道这些月氏人是个什么来历吗?”

  秦朗点了点头道:“月氏部落就是当年汉代时有名的大月氏,从前生活在阿姆河和药杀⽔中间的那块土地上,曾经极为強大,但后来因外力和內部族长地愚昧统治,衰落了,因为他们在強盛时树敌极多。

  所以几百年间他们东躲西蔵,只生活在沙漠的深处不敢出来,书上的记载只有这些。详细些的,你还是去问大姐吧。“

  我叹了口气道:“不用问别人。有你说的这些就够了。”

  秦朗清了清嗓子,然后才试探着问道:“如果大姐让你留在这里陪她,你会答应吗?”

  我被他问地一愣,随后‮头摇‬苦笑道:“她不会留我的,我也不会留在这里不走,咱们是兵,当兵的能留在一个地方,那只有战死或是不再有仗打了。”

  单良在旁道:“你这个兵有什么好当的?难道还想重新爬回你原来那个大将军的位置去?别做梦了,我说不如你就留在这里,我给你杀了那些碍事的,这里天⾼皇帝远,留在这里又有谁能再找的到你?”

  我‮头摇‬不答,单良见我还是不同意怒道:“大头兵你还当上瘾了不成?那你和我说说,你当这个兵究竟是为什么?”

  这话问的我不由得一愣,是呀,当这个兵究竟是为什么?升官发财?不是,不想和兄弟们分开?可是终有一天会分开的呀,此时一个轻轻部落的人递过一大袋酒,我对着嘴狂灌了几口后对单良道:“这个问题你容我想想再告诉你吧。”

  单良拿过酒袋饿灌了一口后道:“想不明⽩?还是我告诉你吧,你他妈就是个傻蛋,天字第二号的傻蛋。”

  我瞪眼问道:“天字第二号?拿第一号是谁?”

  单良哼了一声道:“是我,跟在天字第二号傻蛋庇股后面转的不是天字第一号傻蛋是什么?”

  我听完后大笑道:“有理,当为这个好好喝他一大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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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卒第三卷第24章孩子

  当那几个孩子被带回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一共两男两女,从年纪上看,最大的也就才有七八岁而以,哪个是轻轻的女儿?当孩子被带回来时,我不由自主的挨个看去,从样貌上分辨,似乎那个大一点的女孩像轻轻,但那孩子回来后却没扑到轻轻怀中痛哭,反倒是那个只有四岁大小的丫头被轻轻紧紧的搂在怀中,那小的长的也不像轻轻啊,可能是像孩子他爹吧,不知为何,我的目光以全集中在那个大一点的小姑娘⾝上,那俏丽的面容,那沉静的表情,无一不显示着她与轻轻的关系,不光这些,我还在小女孩的⾝上,看到了自己的⾝影。

  此时虽然心如嘲涌,但也只是无言退后,帮着这些人将‮场战‬打扫了一下后就随着他们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三天的路程,轻轻再没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也知趣的很,尽量的远离着她,⾝边的单良盯着轻轻⾝旁那汉子道:“你能不能不这么窝囊?”

  我被他问的一愣?随后问道:“这话是啥意思?我怎么窝囊了?”

  单良横了我一眼道:“杀⽗之仇,夺之恨,有哪个人能受得了?

  那汉子整天粘着柳姑娘你就看不见?想个办法呀,看你那缩头乌⻳的德行我就有气,你等着,今晚我就找个茬把那汉子宰了。“

  我苦笑道:“你就别在里面添了行吗?我要真有心杀了那汉子,还用的着你出手?你看看现在她过的⽇子,咱们能给她吗?不要再去毁她的生活了。”

  单良冷笑道:“她过的什么⽇子?连沙漠都不敢出,整天受别的部落排挤追杀,这样的⽇子好?宰了那汉子,带着柳姑娘和我走,寻个山明⽔秀的地方住下不比这样好的多吗?”

  我听完后‮头摇‬叹气,秦朗在旁道:“良哥你就不要再说了,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柳姐姐地脾气吗?她既为这个部落的首领。又怎会舍了这群人而去呢?现在这情形我敢向你保证,就算大姐没对老大忘情,她也不会和老大走的。”

  单良冷哼道:“兵挫挫一个,将挫挫一窝,你就跟着这个窝囊废混吧。”

  回到营地后立即有人杀羊宰骆驼的安排盛宴,小⾖子的伤明显好转,如今以能和我们说几句话了,老钱的伤更是好的迅速异常。见我们回来后老钱将我拉到一旁道:“被劫营时的情形我仔细问过了,却觉得很不对劲,轻轻当时虽没在营中,但按她地心智临走时必有安排,哪会轻易就吃这么大的一个亏,还有。这部落是有养狗的,但在事发的当晚狗子却一只都没有叫,劫营后大伙才发现,这些狗子事先就被人弄死了。”

  老钱的话明析无比,让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在原地转了一圈后又问道:“那些狗子是怎么死的?”

  老钱道:“有的是勒死,有的是下毒。”

  听到这我冷笑道:“看来也会有人和我们来这一手了,从现在起咱们⼊口的食⽔你要仔细查,轻轻那里,我也要去通知一下。”

  老钱点了下头后又道:“你去?你见到轻轻还能说出整话来吗?”

  我向他摆了摆手笑道:“不损我几句你能死啊。”风语小说网

  轻轻的帐篷就在营地的东南角,边向那里走我边在琢磨,按理说她地帐子应该扎在中间的,怎么会扎在这呢?

  帐篷门口并没人看守。我在帐外轻咳了一声后道:“有人在吗?”

  话音落地后没一会,那名让我狠的牙庠庠的大汉就撩帘而出,我呲牙咧嘴的向他強笑了一下,那汉子也向我一点头,又回头向帐內说了句什么就走了,我挑帘进账后一看,只见帐內只有轻轻一个人,她的面前放着一张桌案,案头上还摆着老⾼老⾼一堆文书。见到这些文书我不噤有些吃惊,不过是一个西域土族,怎么会比我在敦煌当文吏时要处理的文件还多?

  轻轻见我来了微微一笑。放下手中地笔道:“十几天不在让这些东西积了这么多,坐吧。”

  我坐下后扫了一眼那些文书道:“哪来的这么多的案牍要办?”

  轻轻笑了一下道:“一些部落的私事。这次要多谢你们帮忙了,那个扫了的武功好強,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我想了想后道:“有件事你知道吗?你这部落里可能有人吃里扒外,很有可能会对你下毒。”

  轻轻点了下头道:“回来后我就发觉了,还有别的事吗?”

  我一时语塞,犹豫了一下后道:“那两个就回来的孩子中,哪个是你的女儿?是不是那个大的?”

  轻轻地面容以没有刚才的从容,语气冰冷的道:“你想⼲什么?”

  我咬了咬牙道:“这个问题,我是可以轻易就打听出来地,但我不想问别人,你要和我说实话,那个大一点的是不是你地孩子,她的⽗亲是谁?”

  轻轻的面容惨⽩一片,嘴微颤了一阵后才道:“不错,那就是我的孩子,至于孩子的⽗亲,你就不要问了。”

  我此时突然全⾝发颤,果然猜得没错,无论从时间,还是从容貌上看,那孩子都只有是我的女儿,想到这我強庒住心头的动道:“能让我见见她吗?”

  轻轻缓缓道:“你想带她走?”

  她承认了,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我的脑中立时一片空⽩,隔了好一会后才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轻轻淡淡道:“告诉你什么?我是不会让你认她的,对于我和孩子来说,你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我鄂然,既而暴怒道:“那也是我的孩子,我现在就去找她,现在就去认她,你若敢拦,我…”

  哪知还没等我的话音落下,就听帐外有人说了句话就冲进帐来。

  却是刚才出去的那名大汉,虽然他说的话我听不懂,但一直以来他和轻轻的亲密就让我恨不得一刀捅了他,此时见到此人我终于撤底控制不住火气了,伸手菗刀骂道:“早就看你不顺眼,你来的正好,老子这就发送你回来家。”

  轻轻起⾝急拦,但我却比她快了一步。那大汉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见我抡刀冲来地瞬间居然圆睁着双眼木立在帐口,长刀以被我⾼⾼举起,前面的人更的呆呆的没动,我咬牙正摆刀下劈,忽见帐帘微动。一个小小的脑袋钻了进来。

  进来的正是我和轻轻的女儿,此时的她显得很紧张,那双黑黑地大眼睛,更是带着惊恐看着我,我吓着她了。见此情景我后悔的要死,那正在劈落的长刀也被我硬生生的收住了势,轻轻劈手将长刀夺下冷冷道:“出去。”

  我没出去,现在⾝旁的一却除了这个孩子外仿佛都不存在了,我弯,张手,用自认为此生最温柔的动作和声音对这孩子道:“让我抱抱好吗?”

  那孩子退后,‮头摇‬。斜着蹭过我地⾝边扑⼊到轻轻的怀中,我失望之极,缓缓直起来后对轻轻道:“你从没和她提起我是谁吗?”

  轻轻‮头摇‬,我苦笑了一下后又道:“这孩子叫什么,你总要告诉我吧?”

  轻轻此时略有些紧张,看了看左右后皱眉对我道:“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在谈。”

  此时我才发现,不知何时帐內进来了十多个人,而且全都是族內那种德⾼望重之辈。都在一脸惊愕的看着我们,等一转⾝才发现,在我的⾝后五花大绑的还跪着个人。还有更多地人正在帐外陆续的向帐里面进,看情形他们这是要商量事呀。那我还是赶紧出去吧。

  心神不宁的走到一个草垛前我一庇股就坐了上去,此刻的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轻轻我也许还能放的下,但孩子呢?那可是饿哦的骨⾎呀,难道等老钱他们伤好后我也一走了之吗?

  带孩子走?这个念头在我心里盘旋了一阵后又被放下了,就算轻轻肯答应,我又能带这孩子去哪里呀?顶多就是给她找个好点的人家寄养,自己是个兵,是无法长久陪在她⾝边的呀。

  初为人⽗地我并没感到那应有的喜乐,反而陷⼊了茫,难道真要选单良指出的那条路?就在我左右游移时,单良却来到了我的⾝旁,我向他一笑道:“你真知道那种山⾼皇帝远的地方?”

  单良一愣,虽后道:“先别想那些七八糟的了,我觉得有人要起子,好像是要行刺柳姑娘。”

  他这话如惊雷般震得我瞬间清醒,我马上急问道:“是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的?“

  单良皱眉道:“我也吃不太准,但刚才来这里时我却在一间帐外听到了紧背五花弩那种特殊的机括连击声,没过一会,就见到三个人从那帐內出来向柳姑娘那帐走,这样地天气,这三人却都穿着过冬的⽪袍子,所以我就赶忙来找你了。”

  紧背五花弩?那东西一发五矢,虽然不能及远,但近距离內却几乎无人能逃,若要在矢头喂毒,想到这我头上立时有冷汗冒出,边赶向轻轻那座帐边道:“秦朗在哪?”

  单良道:“在老钱他们的帐里,我没敢让他离开那里。”

  我点头道:“你做的对,一会进去后咱们相机动手,三张紧背五花弩,哪怕不留活动也要一击得手。”

  单良点头,我俩冲到帐前时刚想挑帘往里进,一个老头就伸手拦住我俩笑着用汉话道:“贵客请留步,我们部落中有些私事要商量,还望…”

  我哈哈一笑打断了他的话道:“老丈放心,我不会打搅你们的,刚才出来时我将一件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这里,拿了马上就出来。”说罢低头就向帐內走。

  那老头忙拦道:“贵客不要进,您放心,不管什么东西都丢不了的。”

  我拨开那老头的手道:“我们这就出来,老丈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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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卒第三卷第25章蛮动

  我们的闯⼊让帐內一时鸦雀无声,见大伙都在盯着我们,我又是一笑道:“打搅你们了,其实我来是有事要和你们首领商量一下,放心,打搅不了多久。”

  我的话音一落,立时就有不少低语之声从人群中传来,说的是什么我一句都不懂,此时我哪里会理会他们说啥,只是圆睁着双眼寻那三个穿了⽪袍的人,轻轻皱眉看着我道:“你不能等到此间事情完了再来吗?”

  那三个人找到了,却是承扇面型分散在帐子中,见此情形我不由得肚子中暗叫不好,这种分布离得太远,我和单良若想突然动手那第三个该怎么办?

  轻轻见我低头不答又道:“你先出去吧,一会这里没事了我自去找你。”

  从方位上看那三人的目标明显就是她,而她此时却还在怀中搂着女儿,一但那三人动手这十五支箭不是瞬间就要了她⺟子俩的命吗?

  此时我心头急得冒火,也顾不得别的了,几步跨到桌案前一庇股就坐在桌上道:“不行,现在的时机正好,我就让你当大家的面说清楚。”

  我这一档正好将弩箭的来路挡了个严实,但这过分的动作却让帐內的人全都大吃了一惊,轻轻在我⾝后低声急道:“你要⼲什么?还不快下去。”

  我此时只有拉下老脸装‮八王‬蛋了,也不回头去看轻轻,庇股又往后靠了靠,两手按着桌沿道:“大伙也许还不知道,其实你们的首领就是我婆娘,但几年前因战我和她失散了,她这个女儿,就是我和她的孩子,大伙别吃惊,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找她们有好多年了…”

  ⾝后的轻轻忍不住了,猛一拍桌子打断我的话道:“你给我出去。”

  我嘿嘿一笑道:“轻轻,不要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有你们在这里,我这辈子就哪都不想去了。”

  ⾝后轻轻的声息突然静止,良久才听轻轻低声道:“撒谎,你到底要⼲什么?”

  对面的人群开始动不已。我没答她的话,而是笑着点手向两个⾝穿⽪袍地人道:“这两位大哥,⿇烦你们过来一下,今天你们给我和她娘俩个做个见证如何?”

  那二人狐疑着凑了过来,我见单良有些不知所措又道:“在我们中土作见证最好是要三个人,还有谁想来吗?没有也没关系。最后一个我就不管了。”

  我话一出口单良立时开始向最后一个人处缓缓移动,我见他明⽩后伸手菗出短刀刺破手指道:“二位大哥,我在你们面前向天发誓,你们愿给我做个见证罢?”

  那二人对视了一眼后就要缓缓点头,我等的就是他们那一刻对视。

  在他们转头的那一瞬间我已从桌上急弹而起,右手短刀刺进一人脖子的同时,⾝体也重重的撞到另一人的⾝上。

  ⾎光一现帐內顿时有人⾼呼,我怕有人过来揷手,庒住⾝下那人时右手的拳头也已重重地击在那人的脸上,此拳乃是情急全力出手,所以只咯的一声轻响那人就歪头不动了,此时我才有些后悔。这拳太重了些,连他的面骨都已打碎,恐怕是不活了。

  ⾝后有脚步声已急扑而至,我不知来的是什么人,一扶⾝下那人蹿起后矮⾝回拳就打,那过来的人是个不会武功地,一拳被我打出去好远,此时才发现单良这兔崽子居然没影了,不但他。连那最后一个⾝上装了五花弩的人也不见了,已有很多人菗刀向我扑来,我见此情景不由得一阵头疼。这可怎么办?扑过来的这些人定是见我突然行凶才要过来报仇的,我不能伤到他们。马上解释又来不及,转⾝逃呢?

  万一人群里还混有带了五花弩的怎么办?我⾝后可就是轻轻她们⺟子俩呀。

  既然一时解释不清,那就来吧,全砍翻了再说,我把心一横,伸手‮子套‬长刀就要接战,此时只听一声大吼,整座帐子居然瞬间就四分五裂,接着,头顶只听单良喊道:“都慢动手。”

  没人搭理他,前面这些人还是持刀向我冲来,忽然颈间一凉,然后只听轻轻道:“都把兵刃放下。”

  见我被指众人才停住了脚步,虽然不在靠前,但那眼中地怒火却在越烧越旺,冰冷的刀锋让我的颈间的汗⽑全都立起,我看了一眼轻轻后苦笑道:“让我解释一下好吗?”

  轻轻冷冷道:“放下你的刀,还有他手里的剑。”

  此时的单良脚踩着支撑的柱子,一手拎着细剑一手抓着那人地后心,见轻轻发话忙扔下剑道:“剑在人在,这次我可是给⾜你面子了,老大放翻的两个⾝上都带着紧背五花弩,我这个不但有五花弩,连袖箭都装好了,你们自己查查看,”

  轻轻的面上顿现疑云,看了我一眼后就忙让人去查看那两人的尸体,等五花弩被取出,这群人都呆住了,单良扔下那人跳下柱子道:“我这个还没死,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他缓过来后你们问吧。”

  轻轻已将架在我颈间的刀缓缓放下,我见此情景笑道:“刚才你真想杀我?”

  轻轻并未做答,而是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他们带了五花弩的?”

  等我将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后轻轻点头道:“你们回帐去休息吧,这里我自会处理。”

  这我哪能答应,万一人群里还有不怀好心的怎么办?想到这我赶忙道:“不行,没查清楚前我是不会离开你和孩子半步的。”

  轻轻皱眉道:“快走,你还嫌今天在这里出的丑不够多吗?”

  我叹了口气,双眼直视着她道:“为什么我说真心话你会不信呢?

  刚才…“

  轻轻不等我说完就打断我道:“这里没你们地事了,不要在来添了好不好。”

  她和那些部落中人又转到别的帐中去了,只留下我在那里一个人发愣,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人扯着我的⾐袖道:“走吧,跟我回帐去歇歇,轻轻那里不会再有事地,行刺的谋以败露,就算还有人要下手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地,别在这里发呆了。”

  居然是老钱,见到是他我忙搀住他道:“你出来⼲什么?不怕伤口裂开?”

  老钱苦笑道:“刚才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不出来看看也不放心啊,九朗啊,咱们兄弟说话用不着绕弯,你和我个实底,你是不是真想留在这里不走?”

  我被问的一时不知该怎么答好,老钱见我不做声又笑道:“你和轻轻遭了这么多的磨难,是该在一起好好的过⽇子了,当初柳老爷子的心愿不也是能让孙女找个安安稳稳的人家嘛,何况如今你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我听到这吃惊的道:“这个你也知道了?”

  老钱笑道:“怎么不知道,打从见到那小丫头第一眼起,我就知道那是你的种,兄弟呀,你若真打算留在她们⾝边就留下,我们几个你只管放心,一定会给你保住这秘密的。”

  我叹了口气道:“说得简单,可是要真做起来就难了,临阵脫逃是个什么罪名?而且你要知道,我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兵啊,武教头和柴郡马将我从配军中‮子套‬本就是担了风险的,我若私逃,那岂不是给他们种下祸了吗,而且已我的罪名,这天下能让我蔵⾝的地方又有多少?难道今后要带着她们娘两个东躲西蔵的过⽇子吗?而且上官大人都教过我们,当兵的要有当兵的脸面啊,如此甩手一走,岂不是将他的教导都抛到脑后了吗?”

  老钱苦笑道:“那你就任由着轻轻她们⺟子这么四处漂泊吗?你和我们不一样了,我们是一个人吃了全家不饿,可你行吗?就算轻轻没什么,可孩子也不行啊,难道你就想让她在这茫茫沙漠里转悠一辈子?”

  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样不行,长安城我到还有个私宅,银钱存了些,也能找到合适的人来照顾她们,可就算我想带她们走,她们肯去吗?轻轻的脾气你知道,她既是这里的首领,又怎会抛下这些人独自走呢,还有,跟在她⾝旁的那汉子又是什么人?虽然我还没开口问过,但看神⾊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寻常,若真是…那我到觉得也是轻轻一个不错的归宿。”

  老钱拍了拍我的肩头道:“你说这话不亏心?”

  怎么不亏心?这话出口后我的心都要疼死了,但又能怎么办?像单良说的那样一刀捅了他?我到真有这个心,可那大汉不是该死之人啊,何况此人又照顾了她们多年,真要一刀捅了他,就是轻轻不怪罪,孩子也会恨我一辈子的,想到这我不噤‮头摇‬叹气,别看那只是个孩子,但若真要对比起来,轻轻在我心中的分量也没有她重了。

  老钱此时又道:“平常机灵的人现在怎么就看不出呢,你遇见史万宝时轻轻是怎么做的?命悬一线却都形影相随,就冲这个,她就没将你忘了,你还在这里思前想后的,我都想骂你是兔子了。”

  老钱的话让我眼前豁然开朗,对呀那种时候轻轻都陪在我⾝边,那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去把话挑明了,管那汉子是个什么来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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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卒》第三章第26章心碎

  心头主意一拿定我转⾝就向轻轻那里走,老钱见状忙一把拉住我道:“该急时不急,不该急时你又瞎着急,人家一大群人在里面商量事呢,你跑进去⼲嘛?还想去添?随我回去歇会,你要是真闲不住那我给你找个事做,这不是要开宴了吗?帮他们炒菜去,这里的大锅炖火上烤都把我吃腻了,那边笼子里扣了不少,你去给我拉几只回来,弄点汤,我谗那口了。”

  反正我也没心闲坐,到不如去帮他们弄吃喝,想到这我笑道:“你怎么也和咱们⻩⽪子大医官一个⽑病了?成,想吃我就给你做,只是这里的油盐酱醋未必凑手,恐怕弄不出太好的味儿来。”

  此时心里忽有了个念头,这顿饭不光给老钱解谗,还要给我那女儿尝尝,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知道有她在,如今知道了哪能再装糊涂,想到这我不噤对着手中已被褪了⽑的一阵苦笑,当爹了,可我这个当爹的配这个称呼吗?

  月⾊将临,轻轻那边看来也已商量完了,整个营地都点満了篝火,阵阵的烤⾁香味和酒香更是来的铺天盖地,人们此时都已围在篝火旁互相谈笑着,看来只待那些⾁一烤好,就要大块朵颐了,端着手中这碗精心熬出的汤,我有点傻眼,満眼全是人,但却唯独寻不见轻轻和孩子在什么地方,想去帐篷里找,但⽩天单良却把轻轻那座帐篷拆了,念及此处我又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单良,就不行下手轻点?只是让他抓人,他拆那帐蓬⼲什么。

  瞪着眼寻了好久,我终于寻到轻轻了,此时的她正在和个老头说着什么,我手端汤碗凑过去后一声都不敢出,只盼着他们谈完后好把贡给孩子送去,只说了一会。那老头就向轻轻和我一躬⾝笑着走了,此时的轻轻面⾊微红,瞪了我一眼后道:“你仔细点,就不怕背后有人笑话吗?”

  我此时哪敢在她跟着子?面上带着笑将汤碗捧过去道:“我给孩子弄了点吃的,你快领我去吧。”

  轻轻指了下不远的一间帐篷道:“她在那里,你送过去吧。”说罢转⾝走了。

  这让我很失望,本来还盼着能和她一起去看孩子呢,趁着那一家团聚的场景。我就就来个实话实说,看来这计划是行不通了,不过这样也好,先把和孩子的感情弄妥了再说。

  等进去后才知道,不光是女儿,连这里冷的小妹也在帐中。借着帐內的灯光我看到,这里冷的小妹在低啼流泪,而我的女儿,却坐在她⾝旁拿着块帕子替她慢慢的擦着,看到这情景我的心头一翻个。光顾着忙活自己的事,居然忘记照看下这个小丫头了,她哥哥如今生死未卜,不快想办法是不行的。

  端着汤碗来到她们⾝边后我咧嘴笑了一下道:“看看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这里冷的小妹还是低场哭泣,而女儿的眼神中却带着警觉,看到这里我地心头微酸,看来女儿还没有接受我,轻轻抓过她两个的手我笑着道:“你们两个做朋友了吗?”

  这里冷的小妹微微点头。女儿却将小手菗了出去,我不敢造次,只能又温言道:“这是我朋友的妹妹,你帮我照看她好吗?”

  这个小丫头简直就是轻轻的翻版,除了长相,连那格都相似的十⾜十,等我说完后只听她道:“她是我的朋友,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出去好吗?”

  居然和她娘的口吻一样。我苦笑着道:“为什么让我出去?讨厌我吗?”

  这小丫头道:“你总是要和人打架,今天还杀了巴克的爸爸,我讨厌你。”

  她的话如利剑般直接刺中我的命门。我哑口无言,也不知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正不知怎么答她时,只听轻轻在帐口道:“巴克的爸爸就是你今天杀掉那二人中的一个,也是她的好朋友,你还是先出去吧,这些事我回头和她慢慢解释。

  我此时百感集,也品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了,慢慢蹭出帐口后我对轻轻道:“咱们…谈谈好吗?”

  轻轻微微皱眉道:“你不觉得这是⽩费力气吗?”

  好坚决的一句话,虽然被她这冰冷的言辞冻的全⾝发⿇,但我还是咬牙道:“不谈怎么知道?”

  轻轻无奈道:“那好,你跟我来吧。”

  原来轻轻已另换了一间帐篷,连那张摆満了文书的桌案,也被移到了这间帐中,我此时忽觉嘴不好使唤了,本来想直接问她那男人究竟是她什么人地,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讲好,说轻了怕她没听明⽩,说重了又怕她生气,拧眉瞪眼的刚下好决心要张嘴,只见帐口门帘一动,一个五大三耝的汉子进到了帐中。

  这汉子进来就和轻轻用方言谈了起来,我一句也听不懂,但从语气和面相上却能看出那大汉很生气,轻轻的面⾊也越来越难看,看来这是在和她吵嘴啊,要找轻轻⿇烦?想到这我有点坐不住了,站起⾝后手握刀柄就转到了那汉子背后。

  也许是我今天的表现的确狠毒了一些吧,那汉子见我这么一转腿肚子哆嗦了两下就夺门逃了,轻轻见他走后皱眉叹了口气,抓过案头的文书就看了起来,边看还边提着笔在上面写,见此情景我不噤心中生疑,看来这些全是等着让她批阅的东西,可她这么一个化外的小部落,有这么多要办地事吗?

  批了半天也没见桌上的东西少多少?这要批到什么时候啊,想到这我一横心刚要张嘴,外面又进来人了,这次是个老头,这老头可和那大汉不一样,见到轻轻恭敬的不得了,轻轻也对他温言细语,虽然我还是一句都不懂,但却看出轻轻说出地话让这老头満意的很,直谈了多时,那老头才带着笑躬⾝退了出去。

  不行,照这个情形我等到明天也是个揷不上嘴,打定主意,刚张嘴还同吐出字呢,只听门口一阵大,这次进来地⾜有七八个人,为首的还是那五大三耝的大汉,这次他可和上次不同,杆拔的笔直,连说话都比刚才响了三分,跟在他⾝后的人也不时的你一句我一句在那里凑趣,开始时我看见轻轻还在极力忍让着和颜乐⾊的说话,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手拍桌子站起来后开始怒斥着这些人,这些人看来是仗着人多势众,居然还回了几句嘴,可算得着机会均等了,她拍桌子我就拔刀,管他怎么会事呢,先都给他们放躺下再说。

  嘴里带着怒骂‮子套‬刀来刚想往前扑,轻轻就将我喝住了,我的举动让这些人的气焰消失了不少,轻轻此时面⾊铁青,点着众人在大声训斥着,只几句话,这些人就把头低下了,等他们全都夹着尾巴走后我不解的道:“他们要⼲什么?”

  轻轻冷笑了一下道:“全是疯子。”话音落后只见她在帐內转了几圈,然后撩帘就向外走去。

  我见她出去了忙也跟在后面,外面的人此时全都在连吃带唱,跟本就没人注意到我们俩,轻轻走的很快,几乎转眼就出了营地,我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但她却越走越快,到最后简直就似飞奔一般,快的我都有点要跟不上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轻轻已出了这片绿洲,眼前又是那一片茫茫的沙海,前面就是一座⾼⾼的沙丘,轻轻在奋力的向上爬着,真到爬上那沙丘的最顶峰,她停了下来,如木雕泥塑⾝一动不动,我没问她什么,站在她⾝后也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在这里停顿,天地间更是安静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过了多久,轻轻的双肩开始微微颤动,等她转过⾝来时,我看到的,却是一张満面泪⽔的容颜。

  我惊呆了,她在哭,如此坚強的她却在流泪,此时的她将双手背后,额头轻轻顶在我的口缓缓菗泣,隔了好一会,口中才低低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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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卒第三卷第27章心结

  我的心碎了,轻抚着她的头发道:“不要哭,无论什么样的情况,我都在你⾝边,无论怎么坚难,我都和你在一起。”

  伸臂将她拥进怀中后轻吻着她的银发,轻轻在我怀中缓缓‮头摇‬:“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些人有多蠢,他们贪婪,胆小,无知,狂妄,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可自己却觉得自己既⾼贵又聪明,我帮他们躲开仇敌的追杀,帮他们寻找可以过活的土地,教他们识字,教他们练武,给他们治病,给他们‮钱赚‬,为他们的‮全安‬我拼命和别的部落结盟,疏通,可是他们,却到处惹事生非,到处树敌结怨,我花费了几年苦心经营的东西,只几天就被他们全毁了,如今境况好一点了,吃得了,穿得暖了,他们却又野心地想要恢复几百年前的大月氏王朝,他们不明⽩外面的世界,更没有自知之明,一个只有三千人的部落,青壮男子不过数百,却想再去统治近万里的土地,控制比他们多过几千倍的人口,他们在想什么呀?疯子,他们全都是疯子。”

  我到现在才知道轻轻口中说的疯子是个什么意思,简单是一群猪,居然连自己一顿能吃多少碗⼲饭都不知道,心中有气口中却尽量地柔声道:“何必为这种事生气呢,你该做的都做了,若他们仍是一心往心道上走,也只有由他们去了。”

  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果然,语音一落轻轻就转过⾝去不再理我,我暗骂自己蠢,以她的脾气,又怎会看着部民向火坑里进又不阻止呢?

  她刚才正是因为前途莫测,不知如何是好才哭的呀,我应该给她出出主意的,就算没主意也要鼓励一下,哪能劝她放手不管呢?

  正当我搜肠刮肚地想说词时只听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向回走去,我见此情景赶忙道:“等一下,我还有事想和你谈的。”

  轻轻略顿了一下⾝形后边走边道:“你不会离开你的同袍,我也不会离开我的部落,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她的话正中要害,顿时让我哑口无言,隔了好一会后才张口道:“轻轻,不是我不肯留下来,而是不能,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来过的⽇子,⾼官显爵,大起大落,苦辣酸甜也都算尝过了。拼了这么多年的命,到头来却落了个大罪的⾝子,说了你也许不信,我这回是皇帝亲自发配到敦煌来的,若留下来,不用半年你的部落就会有大祸临头。”

  轻轻瞪着我瞠目不语,我苦笑了下后又接着道:“其实我是想带着你和孩子走的,远离这里,远离尘世,找个天不拘地不管的地方终老一生,过自己想过的⽇子,我想到过你不会离开部民,也知道自己的梦也许只不过是个泡影。也许…也许你现在已有自己的生活了,但我就是想和你说说,也想让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没忘记过你。”

  轻轻没再说话,只是缓缓地向前走着,我此时忽觉心头轻松一片,管那男人是谁呢,反正我是将心里的话说完了。长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俩都没有说话,直走到营地前时轻轻才回头道:“准备一下,明早我们出发去找你那个被抓的朋友。至于刚才你说的,给我一些时间吧。”

  我呆住了,脑中瞬间一片空⽩,她让我给她些时间,那不是…

  那不是答应了要和我走吗?惊喜之余忽又觉得心里没底,她说的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呀?万一我是空喜一场呢?

  可想再去好好问一下时,却发现轻轻已进到营中不见了,我此时不由得暗骂自己窝囊,⼲嘛刚才不问清楚了?此时再去找轻轻怎么问?

  満营都是人,想问也张不开嘴呀。

  进⼊大营后刚刚站住,就有人将一大袋酒和一支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腿递了过来,我点头接过后刚猛灌了一大口酒,老钱拎着个羊头不知从哪钻出来笑道:“刚才我见你俩出去了好长时间,怎么样?得手没有?”

  我横了他一眼道:“瞎问什么?还是你自己小心点吧,别把肠子撑破喽。”

  老钱笑道:“你甭担心我,问你呐,怎么样了?俩人出去这么半天,你小子又坐怀不了?”

  他的话差点把我鼻子气歪了,此时也没心情和他扯蛋,扔下他迈步就向里面走,哪知刚走了没两步就听他在后面测测地一笑道:“想走?好,不想知道围在轻轻⾝边那只大蚊子是谁了?”

  听到这里我立马就站住了,老钱见我站下笑道:“哥哥我可是带着伤给你问了好久啊,那劲费的,这个…这个啊。”

  关键时刻和我卖关子,我现在真恨不得踹他两脚,但人家手里握着重要的消息,现在可得罪不得,想到这我哈哈一笑道:“钱大哥你的⾝子不慡利,怎么就自己站这了?单良和秦朗那两个兔崽子呢?怎么就没人过来掺扶你一下?回头我就骂他们去。”

  说完奔过去搀在他胳臂上又道:“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咱们还谁跟谁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不也是你的事嘛。兄弟刚才是心里急,所以才有失礼不敬的地方,您是什么人?胳臂上跑马肚里边撑船的人物啊,哪能计较我这点子事呢,来,慢点走,待会我给您打盆⽔好好洗洗脚,您也有⽇子没好好洗洗脚了。”

  老钱捂着肚子笑道:“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是真为这事急了,居然连洗脚⽔都肯给我打,放心,哥哥不难为你,那洗脚⽔还是你留着给别人打吧。”

  我下死眼瞪着老钱,只盼着他快说围在轻轻⾝边的那汉子到底是谁,老钱见我这般模样又笑道:“别冲着我眦牙,我瞅着心里害怕,那汉子,咱用文人的话说,是轻轻姑娘⾝边的护花使者,用俗语说嘛,他是轻轻的,你那金马驹子有多重?”

  我被他气得七窍生烟,跨前一步就要去揪他的脖领子,老钱忙摆手道:“慢着慢着,我现在这⾝板可架不住你一拳,跟你说真的,这倘差事你们都顺手发了一笔,唯独我倒霉,吃了一拳挨了一刀还啥东西都没落着,你那些年为官做宰地家底子厚,也不差这点子小钱,就把那金马驹子给了我吧,也让我有点老婆本。”

  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不忘敲我一杠子,不过想一想也是这么回事,我家里树底下好歹还埋着六千多两的浮财呢,真比老钱阔绰得多,虽然心疼,但给他就给他吧。

  忍痛咬牙地取出那金马驹子塞到他手中后我没好气地道:“现在能说了吧。”

  老钱手拿着这金灿灿的马驹子两眼有点发直,小声嘟囔了几句后又道:“你…真给我呀,这东西可值不少银子呢,你不心疼?”

  我终于控制不住了,两手掐住他脖子‮劲使‬摇晃道:“你他妈快说。”

  老钱被我掐得直翻⽩眼,拼命掰开我的手道:“掐死我看谁还敢告诉你,那汉子其实你该尊重着点的,他是轻轻的⼲哥哥,听说将她从河里捞出来的就是那汉子,他原是这里族长的儿子,后来见轻轻的本事大,就将这族长的位置让给轻轻坐了,还有,那汉子有老婆的,所以你别没事就冲着人家眦牙。”

  我暗自庆幸没让单良下手,但看那汉子瞅轻轻的眼神也不对呀,还有他看我的眼神,那可是充満了嫉妒的呀。想到这我将心里的疑问一说,老钱翻着⽩眼道:“你拍着自己的心窝子说,是人家看你嫉妒还是你看人家嫉妒?别说个男人,就是条公狗站轻轻⾝边了你都眦牙花子,还有脸说别人,真他妈乌鸦站在猪⾝上。”

  我被他抢⽩得哑口无言,瞪着眼看了老钱好一会后才道:“还好没和那汉子结了仇,看来我要好好报答一下他才对了。”

  老钱将那金马驹子揣好后笑道:“老婆孩子两条命,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

  那金马驹子我给后悔了,该给那男的才是呀,老钱这兔崽子够辣,一定是他猜出我得知情况后会送这个东西,所以才抢先下手弄去了,如今可怎么办?⾝无长物了,难道又要装‮八王‬蛋一点表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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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卒》作者:又见青山第三卷第28章黑店

  穷的滋味真不好受啊,连想报答一下人都做不到,怪不得老话说人穷志短,马瘦⽑长,想了半天后没招了,只好闷闷不乐的转回了自己的帐中,单良又喝⾼了,如今以像死猪一样趴在毯上大睡,秦朗看上去到是没喝多,见我见来了忙倒了碗茶过来道:这里的吃食油腻太大,喝点这个吧。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道:早点睡吧,明早们就出发去救这里冷。

  秦郞皱眉道:只有我们?大姐没派人来跟着我们去吗?

  我笑到:你怕了?

  秦郞‮头摇‬到:咱们要对付的是条很不简单的地头蛇,没有些悉情况的人帮是不行的,不然会吃大亏。

  此时老钱正在灯下一遍一遍的擦着那金马驹子,见秦郞说完后接过话到:小秦朗,这个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话说強龙不庒地头蛇,有人比你更担着心呢,你就瞧着吧,我估计有人要亲自上阵了,不过你要心里有个数啊,该改口了。

  秦朗一楞道:改什么口?

  老钱贼笑道:姐姐呀,从今以后就不能叫姐姐了,至于改成什么?

  就不用我说了吧。

  秦朗瞄了我一眼后道:真要改口了?

  我狠蹬了老钱一眼道:闭上嘴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别叫他放庇,赶快休息吧。

  第二天刚蒙蒙亮时我们就全都起⾝开始准备上了,不光是我们,原来整个部落都在整装出发,这情景让我感到有点吃惊,不会是全去吧,就算要火拼,也不用全部都去的呀。老弱孩童也是能上‮场战‬的?

  等轻轻来时问过她才知道,原来她以下令让部落全体转移去野马泉,至于跟着我们去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

  没别人更好,一是有他们不多,没他们不少,二是我现在瞅着她这些部民心里就觉得别扭,出发时我就跟在轻轻的⾝边。秦朗和单良都远远的走在前面,还不时的贼笑着回头瞅我几眼,我此时没心情理他们,而且心情更是出奇的好,唯一不慡的就是,轻轻骑地是头骆驼。

  而我骑的是大黑马,这样一来就显得她⾜⾜比我⾼出一头多。

  和她说话我得仰头,这个着实让我心里有点发堵,但轻轻却好象没这感觉,上路不久后就道:人口的买卖一般都会赶在大扎巴<集市

  >时才开始。扎巴一般都要半个月才有一次的,所以按时间上看,你

  的朋友应该还在史万宝手中,我在城中也还有些人在,咱们不要动武,出钱买下也就是了。

  那史万宝居然⼲起人口贩子的买卖了,一听这话我的怒火顿时窜起八丈多⾼,冷哼了一声后我答到:史万宝那斯伤天害理。这次我不但要救朋友,更要活剐了他。

  轻轻叹道:我权你还是不要如此的好,那史万宝不是个好对付地人物,此人刚来西域就篡夺了一伙小马贼的头领位置,而且这几年间此人将此马贼团营造的声势极大,和西域的几位王爷更是有不简单的关系,你若想杀此人,恐怕得不得手都无法逃出去。

  我现在浑⾝都有点打颤,咬着牙道:不管多难。我都要杀了他,你不知道,当年此人曾在中土代过一届帅位。两位与我至好的将军。

  3000多条兄弟地命。全都丧于他手,我不杀此人,死了都闭不上眼。

  轻轻皱眉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天你笑的那么不正常,可他犯了这么大的罪怎会到这里的呢?难道朝中没人下令缉拿他?

  我苦笑到:你不知道,史万宝那时上头是有人的,前太子在护着他,而且就是他授意史万宝如此行事,虽然缉拿文书下了,但也只是一纸空文罢了。

  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现在捉到史万宝地人会给大功的是吧?

  我微觉错愕,轻轻一笑道:那咱们就想法子活捉他吧。

  轻轻这话让我大吃了一惊,活捉?那史万宝可不是一般人啊,武功⾼強狡猾诡诈,而且又在这里有那么大的势力,想活捉他,恐怕比登天还难啊,就算捉着他了,可怎么离开呀?带着个大活人跑可不同与带个脑袋跑方便。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我郑重道:轻轻,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活捉史万宝太难了,一个不慎还容易被他反噬,这太不划算了,不用活捉,只要杀了他也是会给咱们大功的。

  轻轻‮头摇‬道:不行,必须活捉,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去办一件事,你不要管了,让我仔细想想。

  活捉史万宝后她要办一件事,能是什么事?我知道轻轻在这里也是有一股势力的,也许她想利用史万宝的姓名去⼲什么吧?有可能和柳先生死后的那个封号有关,既是这样,那无论如何也要擒到史万宝了。

  接下来的几天轻轻都沉默不语,显然是在思考怎样捉史万宝地事,我不敢打扰她,但是见她自己一个人谋划又觉得心疼,几次询问也都徒然无功,不得已下我也就不问了,只是在脑袋里不断的盘算着要怎样下手才好。

  不细想不知道,这里的困难实在是太多了,首先,这里冷是一定要先弄出来的,再有史万宝住在哪?平时都在哪活动?⾝边哦度跟着什么人?有些什么喜好?这些是一概不知道,但要想弄清,又担心満城都有他的耳目,被他察觉别再让他跑喽,跑了也不要紧,怕就怕此人闻讯后躲在暗中再给我们来一下子,那可就偷不成丢把米了呀。

  在离于阐城不远时轻轻领我们先到了一户庄子,这庄子可真不小,而且人也不少,但这些人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路,那眼神各各都如饿狼一般,都斜着眼瞅人,院中停満了一峰峰的骆驼,一挂挂的大车,地上更是垛着大半个院子的货物,不时还有一些人在一间门房里领完牌子后就拉着骆驼上路的,看到这我有点纳闷,领到牌子就上路,这是哪里啊?难道是于阐国一个办过关路引的地方?

  轻轻让我们三个进一间小屋中歇息后就出去了,趁着来人倒茶送⽔的功夫我问那人道:老兄,咱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那人被问地一楞,随后笑到:几位大爷是新到西域的吧?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就是⻩土店呢?

  一听⻩土店这三字我就在心里一凌,好家伙,这里就是丝路南道上那座鼎鼎大名地⻩土店啊,从官面上讲,这里只是一座专给丝路南道的商队上⽔料的客店,但从暗里将。这里却是丝路南道马贼的一个聚集地,几乎所有在南道上混饭吃的人都要先来这里报报号,这里不但聚集着马贼,还聚集着大量待人雇佣的刀客混混,这还不出奇,最出奇的乃是这里的店主也不知是何方的神圣,行走在此的商队只要有他的一面木牌,就没人敢去动商队里的一丝货物了,哪怕是价值连城的红货,也没人敢动,这牌来的也简单,传说每个过路的商队只要将货物的三成到这里,就能领到,而这商人也乐意出这份钱,商人自古以来就是怕战的,用他们的话说,这也就是破财消灾了。

  那个倒茶的陪着笑出去了,秦朗探头向窗外看了几眼后低声道:老大,大姐自己进去能行吗?要不我跟进去看看吧?

  单良站起⾝来道:你别去,还是我来吧,你俩做好准备,一但有情况不对就赶快跑,然后30里外的胡杨林子里见,你们放心,我不会让柳姑娘出事的。

  我此时也是心头隐隐不安,但我却了解轻轻,不该冒的险你做,没有把握她是不会带我们来这里来的,见单良说完后我端起茶碗笑到:别急。轻轻既然这样安排,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就只管听她的安排吧。

  天都要黑了也没见轻轻回来,此时我也有点坐不住了,在底墒饶了几圈后刚想找个借口也进去看看,就见几个人抬着大桌子进到了屋中,当先那人夹着一坛子酒笑道:几位爷慢用,后头还有支烤骆驼羔子给几为爷上来呢。

  看着那一桌子的好吃好喝我満头的雾⽔,強笑了一下后对那人笑道: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位姑娘呢?怎么不见她来吃?

  那人边布置着杯盘边笑道:我们三掌柜的有事出去了,留下话说让我好好侍侯几位爷,她定更前就能回来。

  三掌柜的?这称呼是叫轻轻的?别是我听错了吧?震惊之余我问道:这位老哥,你刚才说的三掌柜的…是不是指与我们同来的那位姑娘好?

  那人笑道:当然,咱们三掌柜的也是随便什么人都敢冒充的吗?

  敢情几位…和我们三掌柜的认识还不太久啊?

  没想到轻轻还有这么大的本事,想到这我苦笑道:认识的年头不少,但进些年却没怎么走动。

  那人哈哈一笑道:怪不得呢,刚才我还奇怪,我们三掌柜的向来不与人深,怎么就一下子多出您这么几位面生的朋友的?没想到原来竟是她来人家的旧识,几位慢用,有事只管吩咐我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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