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章 夜奔
二尔姆亢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从小当亲哥哥样看待的渊叩头居然会劫持自己。
生长在酋长⽗亲保护之下、从未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小萝菲,这几天之中发生的种种离奇吊诡之事已经绷紧了她的神经,奇变之下只觉得头脑之中一片空⽩,直到被赫宰卖、拜克尔挟持着从右翼冲出了突围的大队人马,她才像不认识似的看着赫宰卖,嗫嚅着问道:
“为什么?”
盈盈泣的眼波,令拜克尔愧羞的转过了脸,赫宰卖却把心一横,凶横的目光了上去,发怈似的吼道:
“你还当你是酋长千金?你、你⽗亲。都是背叛真主的哈尔比。你们和卡菲勒不知道⼲了什么坏事儿,安拉的圣战者来讨伐咱们部落了!那些沙匪。他们是圣战者啊!
是的,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们,我们整个部族都要陪葬”凭什么让我们去死,你们却可以活着?凭什么?。赫宰卖的眼神。令努尔馒想起了追随⽗亲围猎时那条落⼊包围圈的恶狼。她忽然感觉很累,一种难以明言的累,又觉得很冷,比沙漠冬夜还冷。
这一瞬间她想到了死“既然扎克里亚将我送给大汉皇帝的事情是子虚乌有。那么我的死亡也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了吧?从跑得飞快的马背上坠落,痛苦应该很短暂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逝去的妈妈,努尔馒对这个冰冷的人世间已没有了任何留恋。她回头看了看正朝着西面狂奔而去的大队人马,想在死前最后看一眼⽗亲的绿⾊新月旗,作为最后的告别。
可刚网回头她就怔住了:
湛蓝的天幕浮云半掩,新月如钩,银⾊的月光透过云层洒下,天地一片朦胧。远处万马齐奔。扬起直上浮云的沙尘。远看有如一道苍龙在沙漠之中奔行,气势磅礴。
就在这样一幅宏伤的背景下。一骑、仅仅一骑从那苍龙般的大队人马中飞出。⾼大雄健的雪青马四蹄翻飞,扬起阵阵砂灰,宛如月下踏云而行,马背上的骑士一袭月⽩⾊的长袍虽然沾満了沙尘,但那种于千军万马中一骑飞出的英雄气概,直如天神下凡。
而他那种焦急的神态,分明是最真诚的牵挂”
努尔馒刚才还強忍着泪⽔,因为她不愿在两个叛徒面前表现自己的软弱,可现在不知为什么,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洒落⻩沙。
刚才还一片死寂的眸子,瞬间便恢复了生机,努尔馒忽然不想死,了。
赫宰卖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他本来是想把努尔馒送到扎克里亚军中以求保全自己的命,可刚刚冲出大队人马,还没有来得及往东面追兵赶来的方向跑,那个,能一掌把自己打飞上天,差一点点就把肋骨打断的汉人。竟然打马急追了来。速度快得惊人,他只好继续向北疾奔,离大队越来越远,也离扎克里亚和曼努埃尔的追兵越来越远。
原以为那人是东印度公司的大档头,家里娇美妾的,追努尔馒只是一时心⾎来嘲。多跑一会儿刻会回去,哪儿想到他竟是魂不散的追上来。一刻也不肯放松。
努尔馒乘着的枣红马。呔儿咙儿叫着回头张望。赫宰卖也是做贼心虚。竟然发现不了异常,自顾着一把抓住它的缰绳,拴在了自己马鞍上。挥鞭朝马庇股菗落:
“走。快走。那小子和咱们卯上了”
枣红马极不情愿的迈开步子,但缰绳被赫宰卖控制。它也只得跟着狂奔起来。
努尔馒回头泪光盈盈的瞧了瞧还在数里之外的楚风“王子为了解救公主。和大恶魔进行了九死一生的战斗。”当然一千零夜一里总是有着完美的结局“从此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当然,努尔馒并不知道楚风追过来的原因,否则她一定会气得昏过去。
楚风并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为率领十万大军、开疆万里之外的统帅。更是一个庞大帝国的皇帝,他绝没有动不动玩单骑讨的雅兴,更何况。努尔馒这个小萝荷虽然很人。楚风这个怪叔叔也只是很“纯洁”的欣赏而已,还不至于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就发展到上演英雄救美的剧情。
“卧草。这马疯了。有没有搞错啊,我要去西边,我的大军在耶路撒冷”楚风哭无泪啊。对着苍天无语凝噎了。
马儿发情期产生的荷尔蒙的力量,是极其強大的,而咱们这位楚大官人呢,马术也实在太一般了点没办法。这家伙大多数时候是坐他那部特制御用马车的,车里有巨幅军用地图,有各⾊美食美酒。常常有绝⾊美人儿陪伴,还有舒服的铺。
所以他本控制不了这匹被发情期的荷尔蒙驱动,一门心思耍追上前面爱侣的雪青马。
耳边呼呼风响。楚风双手扯住马的缰绳,⾝子伏在马背上。对着马耳朵大叫:“马呀马,咱们打个商量,咱们回头去吧!我给你青草和⽔。上好的⾖面,要吃蜂藌也行啊,”
雪青马没有任何反应,当然如果楚风是技艺⾼明的相马师,他就能发现雪青马呼哧呼哧奋兴的打着响鼻,极其冲动的嗅闻着努尔馒乘骑的那匹枣红马在空气中留下的气息。
二川⽟只眼睛颇为⾎,显然只经精电上脑
牡马在发情期佯装奔逃。是昅弓公马注意力的**手段,枣红马在前面撅蹄子撒,看在雪青马眼中就是那圆浑⾚红马庇股充満了无穷无尽得惑力,呃,于是楚风座下这匹雪青⺟冲动了,
“美食的不要?”楚风眼珠子一转,又⾊的道:“马老哥莫非有心上人,哦呸。是心上马了?快送我去耶路撒冷吧,我把全城的⺟马都送给你,让你铁磨成针,如此可好?。
马儿西律律的一声长嘶,听起来就像开怀大笑似的。
楚风怒了,大声喝令道:“联乃大汉皇帝、天可汗,当之无愧的万王之王,汝可知道欺君之罪当诛九族?联令你即刻停下,否则发报情司天牢,受那九九八十一种酷刑!”
也不知是楚风聒噪得烦了。还泛把它耳朵揪疼了,那雪青马侧过头呼哧呼哧打响鼻,⽩泡子噴了楚风一脸。
楚风只好一挑大拇哥:“行了,兄弟这才知道原来你不是马。你是草泥马”
再看看前面奔逃的赫宰卖、拜克尔,楚风很想大声问他们:“丫的你们还要逃多久啊?没看出我这马发疯了吗?大家好说好散各走各路不行吗?当然你们最好把小萝菲留下。否则,”
与此同时,赫宰卖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虽然骑术比楚风好,可他昨天网受了伤,肋骨差点被陈淑祯暗中打断。五脏六脓都受了震。若是好好休息倒也罢了,这一路疾驰在马背上颠簸,暗蔵的內伤就越来越严重,只觉得气都快不过来了,口一阵比一阵发闷发。
赫宰卖回头看了眼依旧紧追不舍的楚风。內心深处绝望的嚎叫着:“大爷。你是我亲大爷,别追了。我跪下给大爷您磕三响头行吗?。
两人狼狈为奷,向来是赫宰卖拿主意。拜克尔的胆子相对要小一些,赫宰卖都吓破了胆。拜克尔就更不用提了。昨天晚上楚风那惊世骇俗的一掌,实在把他吓得够呛,轻飘飘一巴掌就把个大活人打得飞起两丈远,口肋骨咯拉拉直响。“这他妈还是人吗?简直是地狱里冒出来的魔鬼呀!”
拜克尔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头看看,要是楚风追近了,他就吓得亡魂,大冒。要是感觉稍微拖远了点。就拍着心口叫侥幸。
楚风在他们眼中,竟比魔神还要可怕。
瞧着两个坏家伙落荒而逃。惶惶如丧家之⽝,急急似漏网之鱼。对楚风实是害怕到了极点,努尔馒的小嘴就微微翘了起来:“哼。艾洪哥哥会打败你们,把努尔馒救走的”
四人所乘的马匹,以楚风的雪青马、努尔馒的枣红马最好,但楚风骑术不佳,还时不时想让雪青马掉转方向。也就发挥不了它的实真速度;努尔馒的枣红马呢,缰绳拴在赫宰卖的鞍鞋上,也跑不了太快。
这样一来。四匹马的速度就变得相差无几,楚风既追不上赫宰卖三人。赫宰卖也甩不掉楚风。
同时前面的赫宰卖害怕楚风,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唯恐被追上打成⾁饼。楚风呢控制不住发情的惊马。只好莫名其妙的追在后面。形格势噤,竟成了僵局。
大队人马向西边突围,他们从右翼斜刺里冲出来,方向大体上往北。就这么三骑在前、一骑在后。月夜下你追我赶,遇上绿洲就停下片玄给人、马饮点⽔,又匆匆上马疾驰,也不知跑了多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山洞之中,英迫莎尔昏昏沉沉的睡着。萧平替她清理了脓肿的伤口,洒上了特制的伤药粉,效药很好,腿部伤处只觉得清清凉凉。肿疼痛平复了许多。
阿萨辛大师虽有杀人不见⾎的诸多秘技。毕竟也是**凡胎。受了伤之后本来有点低烧,长途驱驰令伤势更加严重,全凭一口气支持。这伤处不疼,精神也刻放松下来,便糊糊的睡去。
黑夜深沉,洞外是寂寥的漫漫⻩沙,洞內孤男寡女,气氛瞬间变得旑旎,随着英迪莎尔沉沉睡去。梦中发出模糊的呢喃,好像整个山洞的温度都在升⾼。
不。英迪莎尔的确在发烧。伤口的感染虽然被伤药粉遏制。受伤感染加上长途奔驰,就是铁打的⾝子也熬不住,睡梦中她的体温越来越⾼。光洁如⽟的额头上滴滴汗珠滚落。
“⽑病,都这样了还要蒙块布在脸上。当你长得很好看么?。萧平未经主人允许就把她的面巾摘下了,俄而一怔,因为和他方才说的相反。面巾下蔵着的脸庞的确很好看。
纤弱的瓜子脸。或许因为常年带着面巾不见光,而显得特别的⽩哲细腻,甚至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美感,透过略显苍⽩的⽪肤,淡蓝⾊的⾎管若隐若现。精致的五官,眼窝深陷、鼻子⾼而拔、薄薄的嘴带着鲜的亮⾊,长长的睫⽑在梦中微微颤动,像停在瓣花上的蝴蝶。
低烧使这张脸蛋上多了几分平时见不到的晕红,此时此刻见不到那种属于阿萨辛大师的冷酷无情。而多了些许在大多数青年女子脸上能看到的那种醉人表情。
美人舂睡最是人,但萧平的心目中别有另
,或许换做任何位敌弃萧平都不会对她泣么客与外驯的脸庞。已经在记忆中和疼爱自己、却不幸早逝的姐姐互相重合,融为了一体”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感觉到光线的变化,英迪莎尔渐渐醒来。她甚至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心里面则是突的一跳:“天。我这是怎么了?我是阿萨辛大师。真主之剑上最锐利的锋刃。即便是最严苛的环境也要保持警慢,昨夜却怎么睡得这样沉?嗯。不过,五年还是十年。或许从成为阿萨辛大师开始,好久没睡得这样香甜了
英迫莎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那个击伤了她,又替她治伤的敌人如此放心,甚至比她的阿萨辛同伴还要放心。
很有些不好意思的睁开眸子。英迪莎尔突然像弹簧似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在脸上摸:“我的面罩,我的面罩哪儿去了?”萧平斜倚在一块光溜溜的岩石上,没好气的道:“昨天你⾝上烫得像火烧,一张脸都快煮了。还带着那玩意儿⼲什么?别装的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没看见过,再说了只瞧见你脸,没把⾐服全光扒算我客气了。”
呀呀呀呀呀,英迪莎尔有一种抓狂的冲动,作为一生隐蔵在黑暗之中,随时准备如眼镜蛇那样发出致命一击的女刺客,获得阿萨辛大师⾝份之后。自己的容颜即便是亲生⽗⺟也不能瞧见,而被其他男子瞧见容貌之后。她就只有两个,选择:杀了他,或者嫁给他。
上次惊鸿一瞥,英迪莎尔还能自欺欺人的想萧平一定没看清楚,但昨晚一整夜,就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了。
杀了他?英迪莎尔觉得可能不太大,论武艺两人半斤八两,但她受伤在先,功夫要大大的打个折扣,论心计,阿萨辛大师虽然厉害,萧平看上去也不是善类,这方面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机会。
嫁给他?“虽然他替我疗伤。昨夜又老老实实的守在一边没有趁人之危,可毕竟是他击伤了我呀!而且,他还是个卡菲勒,⽗亲说过英迪莎尔皱着眉头十分为难。
英迪莎尔就像一千零夜一故事里被农夫蔵起了天鹅翅膀的仙女,一时间內心极度纠结。
萧平见她神⾊变幻不定。一会儿一会儿晴的,只当这危险的女人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于是话音一冷:
“我想。咱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就不需要多说了吧?若是我落在你手中,阿萨辛教派的酷刑只怕不会客气,现在你落到我手中最好乖乖的把事情都说出来,否则大汉帝国保安司的手段,也够你喝一壶
说完这些。萧平暗暗也有些惭愧,因为他实在不想用刑罚对这个相貌和姐姐极其相似的女人供。此时此剪。他古井不波的眼神中隐隐透出了些微的求渴,希望英迪莎尔认清形势。不要得撕破脸⽪。
是的,英迫莎尔不仅容貌极似他那位逝去的姐姐,而且两人还一般无二的情网烈,萧平冰封已久的心弦被轻轻的拨动了;
但他在任何时侯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不会忘记在锦田山下。一片浓重的鲜⾎遮蔽了天地,少年近乎绝望、狂疯之时,楚风微笑着伸向他的手,温暖有力,把他从地狱深渊救拔而出、宛如佛陀的慈悲之手。
所以如果英迪莎尔坚持不肯招供,萧平将不得不动用刑罚,他的潜意识中,并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英迫莎尔何等锐利的目光?萧平眼神中细微的变化立刻被她察觉,但阿萨辛大师错误的理解了那种求渴的原因:
“哼,原来你到底是卡菲勒皇帝的鹰⽝。一心想着替他建功立业,所以才如此心急吧?也罢,既然发动了战争,大汉报情司也出派这许多人到哈辛部来对付我们,看来有些事情已经大⽩于天下了,却不知道是苏丹陛下那边。哪位叛徒怈露了秘密?
我便说与你听。总算还了你治伤的情份。至于揭开我面罩的事情嘛。嘿嘿。那我只好将来慢慢找你算这笔帐了。终叫你做我淬毒匕首下的亡魂”
英迫莎尔面⾊一寒,冷笑着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她已认定楚风一行人是帝国报情司派来的,萧平刚才更自称保安司员官。试问帝国保安司没事儿派这么多⾼手到沙漠里一个贝都因部族做什么?那自然是发现苏丹的谋了,现而今大家伙儿图穷匕见,要么沙匪将哈辛部踏平、⽟石俱焚,要么报情司密探们成功逃走,消息传到大汉朝廷一当然她认为后一种情况的可能不大。
反正无论如何都没有必耍保守秘密了。英迪莎尔也就全部说出。末了还冷笑一声:
“你们帝国保安司不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吗?想必你们在罗慕洛苏丹陛下那边有內线吧,怎么着,既然我说得如此详尽,能不能把谁是內线告诉我。让我知道这个哈尔比的名字?”
萧平神秘的一笑:“嘿嘿。那可不行
英迪莎尔就算是神仙下凡。也猜不到楚风一行人的出现,完全是被风暴吹得偏离航线这么一个。偶然,她只当萧平说话不尽不实,便冷笑道:
“不说我就猜不到?宰相本克尔⽩、将军伊斯法。雨泰、财政大臣阿穆尔汗尤素福,除了苏丹陛下,知负。哪“当的就这三位,耍是我能回去,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出那个哈尔比!”
在提到阿穆尔汗、尤素福的时候,萧平眼中忽然有了丝毫波动。英迫莎尔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点,心头不噤冷笑连连。
萧平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完全是捡到的便宜啊,要是让英迪莎尔逃走。只怕罗姆苏丹国內很快就有一场內吧?
“咦,我怎么会以她逃回去为假设?在我严密监管下,她能逃走吗?”萧平有些奇怪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板起面孔:“走吧。不知道哈辛部现在怎么样了,但咱们既然往北跑小百里地到这儿来了,那就去港口城市克孜兰吧!”
回到哈辛部营地,萧平一个人对战局并没有决定的作用,相反,到海港城市克放兰去,前天出派的信使说不定已经和东印度公司的人取得联系了,正带着公司的讨伐队其实就是轻装化的正规汉军。往这边赶呢!
英迪莎尔这时候打不过萧平,她很有做俘虏的觉悟,当即一声不吭的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囊、毡毯而已。
开解拴在大石头匕的马儿,扣好鞍鞋,两人翻⾝上马,萧平下意识的四下一看,忽然之间举起望远镜,当他将焦距调整好看清视野里的目标之后,瞬间变得目瞪口呆:
几道沙尘由远及近,原来是四骑在沙漠戈壁上奔行,马累得直噴⽩沫子,人累得伏在马鞍上,是上气不接下气儿。
前面看体型是两男一女,这倒也罢了,后面跟着那人不是大汉皇帝楚风还能是谁?
呃。不会武功的大汉皇帝。居然追着两名凶悍的贝都因骑士,而且那两名骑士分明跑得三魂丢了二、七魄去了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狼狈到了极点。
难道陛下也是位深蔵不露的⾼手?瞧他平时的⾝法、呼昅。不像啊?
萧平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打马了上去。从斜刺里截到那几名逃跑的人前面。
楚风也是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啊,实事求是的说,下马的机会还是很多的,这么⼲燥的沙漠地区猛跑,马也要喝⽔嘛,可他下马了。靠两条腿在沙漠里能走到哪儿去?离开马那还不死得更快了!
所以他本连马背都不敢下。生怕它突然发疯跑掉了,前面的赫宰卖也是被追得叫苦不迭,几人追追赶赶,正巧跑到了萧平这里。
猛的斜刺里冲出一骑,赫宰卖气得快要发狂:怎么喝凉⽔都塞牙,被⾝后那⾼手追就算了吧,跑到这儿又莫名其妙的冲出来一个人。
整夜驱驰,跑得昏头昏脑,赫宰卖也顾不得许多了,舞动寒光闪闪的大马士⾰弯刀,朝着萧平当头斩落。
若说他这一刀冲着楚风斩下,咱们的大汉皇帝不用手锐对付的话,只怕还要闹个手忙脚;可对手是保安司副司长兼皇家卫队队长萧平,那只好华丽丽的被轰杀至渣了。
萧平一点儿也没和他客气。也是一刀硬碰硬的上去,共析钢调质的大汉战刀,和大马士⾰弯刀烈猛的碰撞,绽起绚丽的火花,在朝映照之下分外灿烂夺目。
赫宰卖对自己这一刀很有信心,因为他使用的大马士⾰弯刀可以斩碎坚固的盔甲、割断柔韧的丝绸。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令他心胆俱碎,只见那柄锋利的大马士⾰弯刀,在空中片片碎裂,变成了漫天的碎渣,萧平手中雪亮的战刀却只是崩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接着就顶在了他的咽喉上。
赫宰卖喉头一甜。⾝子在马鞍上摇摇坠,他本来就有內伤,方才萧平那一刀全力施为,力量异乎寻常的大,震动了他的內脂,令他眼前一黑,即便没有咽喉处顶着的刀锋,也无法做出任何反抗了。夜一奔驰,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把刀架在努尔馒脖子上。拜克尔此时才菗刀想拿努尔馒做人质,萧平冷笑一声,掉转刀背在他肩膀上狠狠一砸,拜克尔只觉得奇痛难忍。然后又软又⿇,半边⾝子都变得毫无知觉了,手中刀落下,噗哧一声揷进了沙地中。
这时候楚风才骑马跑了过来,他见到萧平也是一脸惊讶,可整夜奔驰都累得说不出来话了。
雪青马満⾜了,尽管它和枣红马都累得直噴⽩沫子,本不可能做那事儿了,可它俩挨挨挤挤的亲热,一幅破镜重圆的幸福表情。
楚风也満⾜了,因为那欺君犯上的马终于不撅蹄子了,他从马背上爬下来的时候,只觉得全⾝骨头都快散架了。
正想躺地上歇会儿,萧平却大叫一声,用刀背砸昏了两个坏蛋,原来英迪莎尔趁机逃走,跨马跑出几里地了。
楚风朝他挥挥手:“快追!让她带人来。咱们全得倒霉!”
萧平忙不迭的拍马追赶,一会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楚风哭笑不得的挠了挠头⽪。现在又只剩下四个人了,只不过三个。都在昏中:其中两个。被萧平砸昏,另一个小萝菲是彻夜奔驰累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