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章 云积
以两万精兵加上两个团、四千多新式6军,围住唆都马,陛下好大的手笔!”一袭⽩⾐的陈淑,征袍上还带着点点⾎花,那是昨天最危急时亲自带领女兵冲锋,斩杀一名千户三名百户若⼲牌子头铁甲军的战绩
“虽然知道你是在夸我,不过帐不能这么算吧。”连⽇战,将士们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楚风的话让将军们一阵哄笑,豪情顿生:唆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咱们围得死死的,趴在同安以东、安平桥以西,方圆二十里的地方装乌⻳?
楚风指着地图上代表敌军,大大小小的黑⾊旗帜:“新附军有名的包软蛋,十分之一的伤亡就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连⽇以消耗战攻城,三个万人队至少损兵八千,如果对手弱小,他们还能呲牙咧嘴的叫唤几声,面对战力⾼过他们的汉军,没有溃散就算不错了。
这么一算,我们的真正对手也就是领一万蒙古兵,当然到现在只剩下八、九千的唆都。
我们也决不是只有两万五的兵力面的安平桥,唆都要退回泉州就得走这里,我一个团摆到东岸,五条护卫舰开到桥下,摆开口袋阵要杀他个落花流⽔,唆都这家伙还有点头脑,本就没往这边来。”
陈淑⽩了他一眼,心说你五条炮船装炮一百五十门,再加一个团一千五百杆火、三十六门炮,那安平桥是五里长一座石桥,桥下便是九溪十八涧汇集而成的石井江,初夏时节⽔势极大,鞑子就算有百万大军,也过不了石井江啊!唆都又不是⽩痴,怎么会把数万大军赶到是桥上给你当靶子?
“唆都不上当,我⼲脆炸了安平桥,五条护卫舰横在上下游十里范围,把许铁柱团调过江,摆到唆都的东北面。西边,同安城还剩下一千精兵、两千民壮,我一个兵也不派,调两条护卫舰进同安湾,顺着河直接开到城下面,看唆都敢不敢再来攻城?
现在,唆都的正西是同安城和两艘护卫舰,西北面是陈大举(陈吊眼官名)七千精兵和张魁团,正北是陈帅的一万精兵、三千骑兵,东北面是许铁柱团,正东是炸断的安平桥和石井江中的五艘护卫舰。”
楚风的手指头在地图上,从西到北再到东画了一个半圆弧,五部分力量已经互相衔接,连成了一道挣不断的绞索,到了唆都的脖子上组成绞索的力量,除了两个使用火器的步兵团,陈淑的两万精兵、三千飞骑,还有七条満载火炮的护卫舰,以及西面英雄的同安城、东面奔流不歇的石井江、南面浪嘲汹涌的茫茫大海和北面布満杂草灌木的低矮土丘。
唆都至此,自⼊死地,可谓天夺其魄!
隆隆的炮声从远处阵地传⼊帅帐,可以想像,每一颗炮弹落下,便有两三个、四五个敌兵四分五裂。
奇怪。炮击进行了三四轮。还没有听到敌军冲锋地呐喊声。难道唆都装缩头乌⻳了?
张魁风风火火地闯进帐中:“报告。唆都以蒙古军居前、新附军殿后。退⼊妙⾼山。”
退⼊山区?楚风和陈淑同时凑到地图前。陈吊眼、李鹤轩、许铁柱等将领一起围了上来。
妙⾼山在同安城以东。其四周有大帽山、尾片山地。虽然不甚⾼。但⾜以挡住汉军程千米左右地火炮了。借着山势阻碍。汉军火炮自然难以挥威力。可蒙古军最大地优势就是铁骑冲击。山地骑兵威力大幅下降。唆都自⾝更为不利啊!
难道他想在此据险固守?北面漳平一带地新附军大多缩回两浙。西北战线上李恒、吕师夔被牢牢地钉在蕉岭关。刘深一直打不破梅州。北面张弘范塔出困于汀州城下。离此地八百余里。远⽔解不了近渴…
陈淑柳眉微蹙。仔细回想着双方地部属⽇营中有没有现什么异动?有没有鞑子斥候潜越?”
张魁、许铁柱同时答道:“末将营中用鲸油灯照得彻夜通明,就是个苍蝇也飞不过去。”
陈淑探询的目光投向陈吊眼,他一下子急了:“姑姑帅,我敢拿人头担保,绝对没放人进去。”想了想,犹豫着说:“不过,今天清晨我看见天上有种奇怪的老鹰在飞,⽩⾊的羽⽑,带黑花点子…”
“那不是老鹰,那是蒙古人的猎鹰,鞑虏叫它雄库奴,又名为海东青。”李鹤轩望着楚风,报情司长官的脸上,少有的露出忧⾊“蒙古人从原辽金
捉驯养海东青,叫它在空中传递军情,有驯养得法的T⾼临下从⾼空侦察敌人东向。
蒙元每年都要派猎鹰使者到鸭绿江、⾼丽、乌桓河(黑龙江)一带捕捉,花费极其大巨、过程极度艰辛,得来十分不易,只有精锐队部才能拥有那么一两只。”
楚风大惊,如今战局胶着,仗着地利才勉強困住唆都,要是再来一支蒙古精兵,那场战形势就会瞬间逆转,闽西场战必将烂不可收拾!
“雪花,雪花回来啦~~”帐外,陈淑麾下负责守护中军的女兵们叽叽喳喳的叫起来。可别小看这伙女兵,全是山中的客家家女孩,莽莽群山中自由自在的长大,动得耝、拼得命,每次她们一冲锋,场战上的男兵就脸红脖子耝…大老爷们打不下来,要女人顶到前面,这换谁都受不了,那士气还不得嗖嗖的往上涨?
雪花是只通体雪⽩的鸽子,一位⽪肤微黑、大眼睛厚嘴,模样颇为俊俏的女兵捧着它走进帐中,递给了陈淑。
想到宋朝明信鸽的⾼人们,也可以歇歇了,即使汉⾼祖刘邦使用信鸽求救的故事见于民间传说出使西域以信鸽联络的记载语焉不详,至少唐玄宗朝丞相张九龄以信鸽为“飞奴”传信,绝对是确凿无疑的了。
张九龄就是粤东韶州人,自那以后,岭南养鸽成风,陈淑军中也以军鸽传信。她取下鸽子腿上挂着的小翎管,将细薄的纸卷菗出、展开,美如花的脸庞顿时结上了一层霜华。
北元蒙汉都元帅张弘范自领铁骑一万,绕汀州而过,轻兵急进倍道而行,潜越莲城、在漳平之北渡过九龙江支流罗溪,计算时⽇,若快马加鞭,距同安场战不过三⽇路程!
楚风等人并非绝世名将,除了掌握技术优势,并得窥新式军队的运用方法之外,计谋韬略与蒙元百战余生之宿将相距甚远。他们算到了同安之北的范文虎,并用围魏救赵之计海路打两浙迫使范文虎主力退出场战,但他们算不到名震天下、远程奔袭梅州擒文天祥的九拔都,会重施故技轻骑突进数百里,以意想不到的方向、无与伦比的度,迅扭转了场战态势。
如果他的一万铁骑出现在场战以北,那么就会和唆都形成南北夹击,给包围唆都的汉军来个反包围!
还不是最坏的!”6猛咬着牙齿,几乎是从齿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张弘范不会那么傻。兵法云攻敌所必救,他只需打下空虚的漳州泰、漳浦、南靖、平和,这些城市全都是空虚的,打下任何一座城市,甚至不攻城,就在漳州一带的乡村烧杀抢掠,我们的处境就会不堪想象!”
楚风、陈淑已经不寒而栗,若是前线战局僵持,后方家乡被烧杀,偏偏自己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內抓住全骑兵的敌军,士卒未免军心散,以张弘范的无聇格,同安城下就会重演四面楚歌的悲剧!
义军中几位家在漳州城的将领,牙齿已深深的咬紧嘴。
“如果以纯粹的场战效果论,这是张弘范的最佳战术,但战争绝不仅仅在场战上。”李鹤轩指着地图上从漳平一带直揷同安的唯一通路:“陛下、陈总督,以报情司对北元形势的分析,张贼必经鼓鸣山以南直扑同安场战!”
漳平以北十里,罗溪。铁蹄隆隆作响,将宁静的溪⾕搅得鸟雀惊飞,无数马蹄踩进了山泉汇集的溪⽔,将清澈见底的溪流搞得混浊不堪。
蒙古武士们已经奔走了三天,马儿都跑掉了膘,士卒们心疼的摸抚着爱马,它两条前腿上看得见骨头,没办法,倍道兼程,靠随⾝携带的精料人吃马嚼,每晚露宿时将马放出去吃点青草,掉膘还是好的,再这么跑两天,马儿怕是要跑垮了。
张珪放出了海东青,振翅⾼飞的猎鹰,将把通知唆都配合行动,南北夹击汉军的羊⽪纸卷带到同安场战。
“⽗亲,为什么不下漳州?抢南蛮子的府库,开了城不封刀,让儿郞们放开手烧杀,同安场战上的陈楚二匪还不慌了手脚?围魏救赵、攻敌必救,比直接投⼊场战的效果要好得多!”年轻的将军忍不住心头的疑问,向他睿智的⽗亲提出问题,这个北方汉人世侯的年轻弟子,已然忘记了自己⾎管里流着哪个民族的⾎。,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