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章 胜负
船解散了战列线,尖利的船劈波斩浪,⽔手们灵活航线,船只像游鱼般穿梭往来,把一**的弹雨,倾泻到⾼丽⽔军的头顶。
⾼丽⽔军现,想攻击敌人,成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汉军的船,比⾼丽⽔军⾼了一倍,而狭长的船⾝和繁复的帆系,为船只提供了极小的转弯半径,他们和⾼丽船保持着五百米的距离,且始终把船舷对着⾼丽人,这样,⾼丽船上的弩威胁不到,汉军却能惬意的把炮火不断出。
轰!一团团灰⾊的烟雾升腾,霎那间,⾼丽船上火焰爆裂,船⾝被硬生生的打成了三段,每一段再四分五裂的破开。汀州号驱逐舰的通信兵,动之下举起旗帜,向漳州号、泉州号出了挑战:“弟兄们,看看一战下来,咱们谁打沉的敌舰多!”
“兔崽子们,都是俺一手教调的炮手,欺负到师傅头上来了!”从传声筒得到“报情”漳州号舰长,前资深炮长⿇老五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叫道:“传话给他们,这场子,俺们漳州号应下了!弟兄们,给老子争口气啊!”泉州号,得到消息的唐浩,却恍如没有这回事,他放弃了大多数小船,指挥驱逐舰向敌人那艘最大的帅船冲去。
擒贼先擒王,击沉帅船,比打沉十条兵舰的功劳还大!到时候,看⿇老五、徐贺两个,有什么话说!
我地妈呀,汉船追上来了!崔家⽗子,吓得亡魂大冒,从舱中跑到甲板上,指挥着橹手拼命摇橹,而⽔手们为了逃命,早已把帆转到最适合利用风力的方向。
可不管怎么努力,汉船却越追越近,那些黑洞洞的炮口,直直的指向了自己!
“调兵船,调兵船过来救我们呐!”崔钰⾎红着眼睛,疯了似地敲击牛⽪大鼓,向众多的下属兵船求援。“谁来救我,封千户、不、万户,左赞成、右议政,镇国大将军…”崔钰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差把⾼丽王也给封了。
“救援,救援崔将军!”蒙古船长,把雪亮的弯刀架到了⾼丽舵手的脖子上。崔家⽗子,是达鲁花⾚魏里古的心腹,如果他们丧命,暴跳如雷的魏里古大人,会把自己地脖子拧断,那人头去做夜壶!
⾼丽⽔兵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道:“不行呐。汉国炮火烈猛。咱们冲不过去啊!”“快转舵。去救崔将军!迟延一步。取你人头!”蒙古船长手腕一用劲儿。弯刀向下庒。冷森森地刀口陷进了⾼丽⽔兵地⽪⾁里。脖子流下了一缕鲜⾎。
舵手只觉得头⽪⿇。差点没尿出来。没办法。掉转船头是死在炮火下。不转舵。就死在蒙古人地弯刀之下。算了。转舵吧。先管眼前再说。
正待掉转船舵。脖子上地刀却撤下了。再看那耀武扬威地蒙古船长。心口露出半截儿刀尖。
你!”那只哈转过⾝。用弯刀指着⾼丽副舰长林毅。鲜⾎从他地口中大股大股地噴出。平⽇里耀武扬威地气势。变成了深深地怨憎和恐惧。
“那只哈。你不要命。咱们全船弟兄还要。对不起了!”林毅一脚踢到他口。蒙古人扑通一声栽进了大海。
“那只哈船长大人奋勇作战,不幸被流弹命中,已经尽忠王事。我国官兵人人同仇敌忾,以一当十以十当百,和十倍之汉军终⽇鏖战,疲惫力竭之后,为保存大元朝大皇帝的宝贵军舰,不得不勉力退走…”林毅冷笑着把尖刀擦得⼲⼲净净,问吓呆了的舵手:“没听懂我地话?还不快些离开?”
“林大人万岁!”⾼丽⽔兵这才明⽩生了什么,他们⾼声呼着,卖力的划动船只,向远处逃走。
帅船上地崔家⽗子,彻底绝望了,大多数的⾼丽兵船,忘记了两位崔大人地“恩义”恨不能逃得越远越好。
崔钰捏紧了拳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里蹦出来:“这些忘恩负义地小子,我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亲大人,看呐,还是有来救咱们的!”崔金玄仿佛捞到了一救命稻草,他看见,有两条本国的⽔军兵船,从斜剌里驶向帅船和那条紧追不舍的汉船之间。
泉州号,唐浩一直拿望远镜盯着敌方帅船,眼⽪子也不夹两条保驾的敌船:“左右舷动对动击,保持船!”
⾼下,和敌人的船只侧向运动,动对动击?李顺看了看自己的老部下,这么⾼难度的击动作,一般的炮手可做
,难道泉州号…
“李司令就在船上,兄弟们,今个儿替唐舰长,替咱们泉州号的老少爷们争口气!”炮长吆喝着,准备大显⾝手。
放近,放近,待两侧的敌船都到了五百米的距离,炮长大喝着下达了击命令。
嘭按船头到船尾的顺序,相对的左右舷两门火炮几乎同时,施加给船⾝的后座力互相抵消,使度提升了一倍。
“好你个唐浩,敢对我打埋伏!”李顺一拳头擂到唐浩的肩窝“我说两舷都在炮,怎么只有一声响,仔细听才知道,是两响合成了一响!不简单,不简单呐!”
唐浩嘿嘿笑着,轻轻被李顺擂了一拳的肩窝“上月刚琢磨出来的,只训练了三天。左右舷侧相对炮位同时,震动互相抵消,在运动中船⾝不晃,打得准。就是嘛,船⾝要结实,不能震裂了!”
“震不裂!”李顺摆着手道:“护卫舰自然承受不住,这驱逐舰是为了六斤炮特别加固的,绝对没问题!”
两条救主的⾼丽舰只,瞬间变成了木片,満船⽔兵,大多喂了鱼鳖,少数几个人浮在海面上挣扎求生。他们不明⽩,看上去这么大、这么结实的船只,为什么敌人几炮就打得四分五裂,难道汉人的火炮,真的有这么厉害?
此时,泉州号已经追上了⾼丽帅船,崔钰和崔金玄⽗子,脸⾊变得煞⽩:他们看到,两艘救援的军船,被摧枯拉朽般打成了碎片,可惜、可惜,若不是当初偷工减料,说不定那两艘船还能多顶一会儿,留给自己逃生的时间。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想起过去种种,阿附蒙古达鲁花⾚,在国王和王妃之间游走,出卖⾼丽百姓,换的全家富贵…崔钰老泪纵横,喃喃自语着,闭上眼睛,跳进了茫茫大海。
“我、我跟你拼了!”崔金玄抓起一把蒙古弯刀,站在船舷上冲着汉船狂吼:“来啊,来杀我,你们这些南蛮子,卑劣的老鼠,蒙古的四等奴隶…”
嘭嘭~,泉州号上的六斤炮,以沉闷的滚雷庒过了他的叫嚣,抵近距离的重炮齐,瞬间把他和甲板上的一切炸成了碎片。
“刚才有个人,站船舷上呜哩哇啦的怪叫,真奇怪,他要投降吗?”李顺再一次莫名其妙的把望远镜放下了。这些⾼丽人,行为真叫人摸不着头脑,说他傻吧,有时候又装得猴精猴精的,说他聪明吧,又实在笨到家了。
比方说,这些海船吧,除了刚才那帅船,其他各船都是破烂货,这样的玩意,能不能承受东海的波浪,都是个问题,还能到大洋上和大汉海军争锋?笑话!
第二轮、第三轮齐,不得不承认,这条崔家⽗子保命用的帅船,真是下了⾎本,直到第四次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沉下了海底。
“崔钰死了,崔钰死了!”金⽇光和朴成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涕泪流。崔家⽗子,手上欠下了三别抄义军,多少条人命,多少笔⾎债,谁知今天竟毙命于大海之上,死无葬⾝之地!
这姓崔的,很了不起吗?唐浩撇了撇嘴,对两个⾼丽人的反应不以为然。这些⾼丽人,动不动切手指摔瓦盆的,看上去有几分脾气,其实啊,都是吹得凶,没一点实在货!
“好,儿郞们好样的,再把右舷那条,给我揍海里去!”漳州号上,⿇老五跳着脚,恨不能变成炮弹,把自己塞炮筒子里,一下子打出去。
“不用打齐,十炮为一组,瞄着⽔线下打,命中一,就别管了,掉转炮口打下一个!”汀州号的徐贺则现,所有的⾼丽船都像纸糊的,只要朝⽔线下打中一炮,虽然不会立刻沉没,但只要等上三五分钟,它就会自己跑海底去!
全船四十门炮,不再分左右舷打齐,而是十门一组,这样击效率就提⾼了一倍,虽然没有⿇老五那边,打得火花四天崩地裂,但悄悄送到⽔晶宮的⾼丽船,却⾜⾜多了三条!
徐贺笑了,他偷偷掐着数呢!
好啊,打的好啊!惊天动地的呼声,从各船上爆,徐贺和⿇老五这一对竞争,才惊讶的现,唐浩的泉州号,已经将⾼丽人的帅船击沉。
妈的,又输给唐浩了!两位舰长同时骂起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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