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5章 红色多瑙河(上)
875章 红⾊多瑙河(上)
维也纳东郊的战斗如火如荼,与此同时,西南方的远郊就显得份外静谧,农人们早已躲⼊城中,肥沃的多瑙河⾕地平原上空无一人,只有太以亘古不变的温柔光线,照耀着这片倍受祝福的丰饶之地,只有维也纳河(多瑙河支流)上的⽔车孤独的转动,旁边的磨坊却早已人去屋空。(本站域名 。)
三五名携带狙击步的侦察兵策马驰过,来自华夏的战马,蹄铁踩踏着古罗马时代遗留的大道,发出嗒嗒的声响。
侦察兵们警惕的观察着四面八方,停下来时为首的杜元华用镜筒⾜有手臂耝的望远镜观察远处,他的几名战友摘下肩头的狙击步,东瞄一下西瞄一下,做着警戒工作。
“没有问题,继续向前”杜元华一声呼哨,这组侦察兵就腿双一夹马腹,泼剌剌朝前方奔去。
同样的侦察兵过了七八组,除了杜元华负责朝正前方哨探,其他各组分别深⼊侧面的森林和山林查探有无伏兵,几组到附近的村庄调查情况,甚至有人用笼子装着小小兔,一路沿着维也纳河前进,用动物对河⽔进行测验,检查是否有被敌人投毒的迹象。
大军行动,绝非统帅在地图上轻轻一点便可完成,侦察哨探、马步行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乃至⽔源何处、能供多少人马饮用,桥梁何处、能承载多少重量,林林总总尽在考虑之中,若是对这些一无所知,单单在兵法书上看了些虚实就想排兵布阵,最终只会落到赵扩纸上谈兵的下场。
侦察兵过后,是一个连的尖兵,⾎战淮扬连在连长姜良材率领下承担了为大军担任尖刀的任务。
和侦察兵们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不同,尖兵连的动作更为稳扎稳打,在姜良材指挥下他们以疏散队形沿道路呈扇面展开,一个连分散在方圆百丈的范围內,往前和各侦察小组保持联络,往后把消息传递给大军本阵。
通过侦察小组接力传递和尖兵连居中调配,汉军行军时向前方的哨探可以达到五十里之遥,并且据情况还可以向四面八方派遣类似的队部,做到以本阵为圆心,半径五十里內的场战遮断。
配合系留热气球升空侦察,完全就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网,在这个范围內汉军的指挥官就像生了千里眼顺风耳,敌人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而敌军的斥候一遇到汉军侦察兵,就在狙击下命丧⻩泉,他们的指挥官只能成为聋子、瞎子
姜良材指挥着他的老队部,他知道此刻在自己的左翼、右翼至少还有五个尖兵连,撒出去的侦察兵小组总数超过四十,在向以各自不同的路线来回巡梭,甚至连金刚军参谋长、堂堂帝国陆军中将齐靖远也跑到自己的连队来,承担本应由一名校官侦察参谋来负责的侦察调度任务。
原因很简单,这是御驾亲征
大汉皇帝楚风就在全军本阵当中,正所谓御驾亲征是也,挟君临万邦一统之威,统百战余生勇夺熊罴之军,势如山崩海啸,气若长虹贯⽇,未战便已振奋军心,威震敌胆。
然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越是御驾亲征越要务求万全,连指挥官也层层下庒,有陆军总司令陆猛坐镇金刚军军部,上将军长法本也就被“降职”成了参谋长,而原来的参谋长嘛,⼲脆跑到第一线,亲自调配各尖兵连和侦察小组。
齐靖远的望远镜视野里,十多里外小山包顶的一棵树上,红⾊旗子上下摇了三摇,又横着挥了两遍,正是情况无异常的信号…他甚至清楚的看见挥旗子的人正是自己小舅子杜元华。
齐靖远笑笑,让随行的侦察参谋把信号发回了本阵,中军处用马车拖着的系留热气球使这种联系变得方便而快捷。
终于,在尖兵连走过半个时辰之后,大队人马到了。
隆隆的马蹄声与行车声打破了多瑙河⾕地午后的静谧,千万双⽪靴踩踏着大地仿佛越的鼓点,加上铿锵有力的金属碰撞声,织成了一首比金⾊大厅里演奏的任何音乐都更为宏伟华丽的进行曲。
三丈⾼的金底苍龙旗猎猎飞扬,全军将士都知道那是大汉皇帝御驾亲征的标志,想到战无不胜的皇帝就在军中亲自指挥,他们就充満了必胜的信念。
要知道诸葛孔明也不过借东风,大汉皇帝却以⽇食和天文大嘲克敌制胜,泾河对阵,偏能⽔中生烈火,冰山设伏,万钧积雪克敌兵,实乃神鬼莫测之机,有他在军中,什么样的敌人不能战胜?
带着金龙徽记的马车,诸位将军前遮后拦,皇家卫队的⾼手们风卷云从,诸位大臣众星捧月,官兵们便知那是大汉皇帝乘坐的马车。
人们都在想:伟大的皇帝,他是像大汉开国群英传说的那样,在战前翻看地图,用深邃的目光把握着战争的脉搏,还是如同老僧⼊定,静静的思考着家国大事,抑或翻看着大堆大堆的奏章,用朱笔签批,乾纲独断?
都不是,楚风坐在马车上,在决定欧亚陆大历史走向,决定人类命运之空前大决战的前一刻,他舒舒服服的把头枕在雪瑶柔软的肢上,吃刚刚剥好的,产自西西里岛的石榴,还惬意的打着嗝儿。
“喂,某人也太不负责了吧,”雪瑶把石榴塞进楚风嘴里,抱怨道:“好歹要出去亮亮相什么的,或者说几句什么话…哼,昏君呀”
雪瑶啐了口,一把将楚风推开,因为在她念念叨叨的时候,这家伙把手从宮装的领口伸进去,捏了捏雪峰端顶的蓓蕾。
楚风倒是⽪笑⾁不笑的,挠了挠头⽪,不紧不慢的道:“恰恰相反,我觉得每次打仗都必须亲自冲在第一线的君主,才是不折不扣的昏君。”
雪瑶没有品出味道来,陈淑桢却是闻言一怔,楚风治军之法与历代迥异,却和暴秦有某些共通之处,刚才那句话也隐约含有深意:被到每战都需要亲自去拼命,这位帝王一定是做得差劲儿极了吧
像楚风这样打仗,侦察、后勤、指挥作战,乃至执行军法、医疗卫生都有专门机构负责,在制订大的战略计划和作战方向之后,御驾亲征的楚风的确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而且,通过由圣殿骑士团和犹太人势力建立的报情网,早把维也纳方面神圣同盟的一举一动禀报大汉知晓,从阿尔卑斯山一路过来的西路军,与巴尔⼲沿多瑙河而上的东路军,联系也始终保持畅通。
“我很羡慕诸葛武侯啊~~”楚风懒洋洋的躺在柔软的波斯绒毯上,悠悠的叹息着。
陈淑桢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好像在那些传说中,你的本事比诸葛孔明还要大呢”
楚风翻了个⾝,以非常惬意的姿态睡到了陈淑桢弹惊人的腿大上,嘟嘟囔囔的道:“他会做木偶嘛…连续行军好累啊,让我再睡会儿…到打起来再把我叫醒。”
会做木偶?陈淑桢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这家伙是说待会儿战斗开始他就必须站出去振奋士气,起到御驾亲征的作用,假如有诸葛亮那种可以骗过司马懿的木偶人,他就能继续睡,不再露面了
就连稳重大方的陈淑桢,此时也无奈的翻了翻⽩眼。
不过仔细一想,现在还有什么可做的呢?既不需要楚风去冲锋陷阵,也不需要他排兵布阵,貌似除了觉睡之外也就无所事事了吧。
雪瑶却拎着楚风的耳朵,把他扯了起来:“哼,某人不要装模作样,大会战之前至少得诚心敬意向天地祈祷吧,沉湎女⾊算怎么回事呢?将来起居注上写一笔,大汉皇帝于维也纳战前,与咱们姐妹…”
说着说着脸上一红,雪瑶说不下去了,她偷眼看了看正和塞里木淖尔说着悄悄话的安娜。帕列奥丽娜,想到昨夜姐妹们齐上阵与楚风胡天胡地,到今天闹了个酸背疼的,就觉得面上发烧。
突然她发觉安娜。帕列奥丽娜看塞里木淖尔的目光有些异样,雪瑶不噤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罗马女人每次都站在楚风一边,帮着他腾折各位姐妹,莫非…小狐狸嘴角微微一翘,桃花眼有了几分蔵不住的笑意。
楚风闻言立刻从陈淑桢的腿大上爬起来,在宽阔的马车中走到塞里木淖尔跟前,恭恭敬敬的鞠躬作揖。
几位后妃诧异无比,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楚风做了什么对不起塞里木淖尔的事情?
楚风笑道:“这里也没有别的神像,要浴沐祈祷是来不及了,暂且拜拜光明神的化⾝,也算临时抱佛脚吧。”
众皆绝倒,这塞里木淖尔的确曾是光明圣女,光明神在尘世的化⾝,带在⾝边百琊退避,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实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良品。
塞里木淖尔粉面绯红,圣洁无暇的容颜带着几分媚娇,深邃的眸子闪烁着人的光彩,⽟手在楚风脸上拂过,温柔的道:“那么,你可是个会遭到光明神惩罚的渎神者呢。”
安娜。帕列奥丽娜痴痴呆呆的看着塞里木淖尔,一颗潜在的百合之心热烈绽放,心道果然嫁对了人,丈夫的这许多美貌子,哇咔咔咔~~
塞里木淖尔带着圣洁光辉的面容,曾使无数的光明教徒五体投地顶礼膜拜,但楚风这家伙却不解风情,大笑着扑了上去“哈哈,说得有理,不过只要让光明圣女舒服得直哼哼,光明神也许就会饶恕渎神者的罪行呢”
几位后妃无奈的对视一眼,楚风这家伙,没治了
只有娇憨的努尔嫚用手掌遮住了眼睛,只不过,她的食指与中指之间留了道儿,露出乌溜溜转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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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军和维也纳城的距离不断缩短,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岔路口:一条是北上维也纳,另一条是越过多瑙河,通往维也纳东郊。
维也纳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凯尔特人在约公元前五百年建立维也纳,公元十五年成为罗马帝国的一个前线城市,用来防卫北边的⽇耳曼部落,并曾在这里建立城堡,十二世纪成为手工业和商业中心。
作为神圣罗马帝国哈布斯堡王朝的首都,这个家族的据地就在城市央中的霍夫堡,随着哈布斯堡家族的兴起,维也纳发展迅速,宏伟的哥特式建筑如雨后舂笋拔地而起。
蓝⾊的多瑙河从偏东的位置流经维也纳市內,再往东就是第一军与神圣同盟鏖战的三月河平原,东南面是多瑙河草原,西北面、西面和西南面被维也纳森林环绕,森林一直延伸到市区。
金刚军抵达的这个路口,已经可以看见市区⾼耸⼊云的圣斯特凡大教堂的尖顶,亦能隐隐听到传来的隆隆炮声。
毫无疑问,按照直线式的思维应该立刻投⼊场战,以优势战力对敌人发出沉重一击,东西夹攻消灭神圣同盟主力。
但楚风并没有选择这样做,战前的参谋部推演就证明这不是最佳方案。
在陆猛的指挥下,全军扑向了北面的维也纳城
此时城內各大教堂內,神职人员以最大的热情祈祷着胜利,无数苦修士用鞭子菗打自己,以的痛苦来换取灵魂的纯净,并虔诚的祈求耶和华降下神迹,保卫这座城市,保卫基督徒的世界,消灭该死的异教徒。
几十年前,蒙古西征军已经饮马多瑙河,打到了维也纳城下,那一次他们的大汗突然在的钓鱼城下死亡,从而挽救了整个西欧,这一次,历史会重演吗?
希望不大,因为楚风活得好好的,他走出马车站到了一处⾼冈上,四周皇家卫队的⾼手众星捧月,陈淑桢和塞里木淖尔两位大⾼手分立左右,如临大敌。
“咳咳,你们这是⼲什么?”楚风不解的摸着鼻子“好像一不留神我就要土遁了似的。”
知道瞒不过夫君,陈淑桢低声道:“听说基督徒向他们的上帝祈求什么天罚,说要对楚兄不利呢,所以…”
咳咳,楚风被呛了一下,他笑着对陈淑桢道:“算了吧…嗯,不过你们想要留在夫君我⾝边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好像也不方便…”
“臭美”两位大⾼手同时像触电一样弹开了几尺远,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夫君要真的耍出什么宝来,那才无地自容了呢
维也纳城中空虚,所有的作战力量都出城去,在东郊与大汉陆军第一军决战,本没有想到金刚军会越东阿尔卑斯山而来,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维也纳南郊。
这不是战斗,而是一场简单的⼊城式,金刚军士兵们就像观光客一样悠闲自得的走进了维也纳,甚至当他们冲进圣斯特凡大教堂的时候,里面的唱诗班还在热情歌唱十字军的荣耀,神职人员还在祈祷着神圣同盟击败异教徒呢
只有哈布斯堡家族的霍夫堡有些防守力量,但也薄弱得可怜,本无法抵抗优势汉军的进攻,一个营级规模的冲锋就解决了战斗。
小山岗上的楚风很快就看到,圣斯特凡大教堂那巍峨的尖顶上,升起了金底苍龙旗。
千年古城维也纳,向炎⻩子孙敞开了怀抱,整个欧洲的腹心,已经被金底苍龙攥在了掌中
楚风弯,学着欧洲绅士非常滑稽的朝诸位后妃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现在这座城市已经姓楚了
在皇家卫队簇拥之下,陈淑桢为首的几位美女兴⾼采烈的走进城中,只有安娜。帕列奥丽娜有几分唏嘘:这座古罗马时代就纳⼊帝国掌中,并且用来防备北方蛮族⼊侵的城市,见证了罗马的辉煌,也经历了罗马的衰败,却不想现在它是以这种形式,在千年之后被又一位罗马皇帝踏⾜的。
不过很快安娜女皇就从回忆中跳了出来,她握了握拳头:哼哼,至少我和我的丈夫是胜利者,我也有权力分享来自他的荣耀
很快,城中的汉军就在哈布斯堡家族的霍夫堡点燃了狼烟,滚滚而起的烟柱在午后灿烂的光和中欧夏季明净的天空,显得份外醒目。
东郊场战上,正在鏖战的双方几乎在同一时刻发现了那道烟柱,场战局势在一瞬间发生了完全的逆转。
“我们的援兵到了,伟大的皇帝已经率领金刚军兄弟们从西面夺占了维也纳,敌人的后路被抄了”
所有的汉军士兵都在这一刻斗志昂扬,他们知道胜利从这一刻开始,只是个时间问题。
“天呐,霍夫堡,那还是霍夫堡吗?那儿有好大的烟柱啊,难道,难道美丽的维也纳已经被异教徒…”
神圣同盟的官兵们,在同时间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冷汗从背后哗哗的流出来,腿双变得酸软无力,失去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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