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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虎口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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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逐渐变得灰⽩起来,浓浓的大雾笼罩了视线所及的范围。蒂娜凭借⾝上智慧女神神袍的奇异力量,半漂浮地飞驰在平坦的草原上,眼睛轻轻地闭着,只是用耳朵感觉着呼呼而过的风嚣声以及那面而来的刺骨寒风,她发现自己的意识此刻变得特别清晰,似乎能感应到方圆几百米的一切事物和动静,几乎不用眼睛就可以辨别可能出现的障碍。

  蒂娜很喜现在的感觉,轻松而飘逸,虽然这似乎是一条没有目的的飞行,但此刻她并不感觉害怕,甚至有种盲目的自信在心里。她现在想做的,就是赶紧朝南方而去,去寻找失散的雯娜、戴林克以及重伤的茜丽丝,因为她最后的记忆,就是在萨西尼亚城里和众人面临围困的危险。

  初冬的太缓缓地升起在蒂娜的左前方,少女也能感觉到眼帘前那一抹红光,一边⾼速飞行,一边睁开眼睛,一边倾听着耳边隐隐传来的滔滔⽔流声。

  一条宽大而急涌的大河慢慢在浓雾中出现,蒂娜停悬在河道边,仔细打量了一下碧绿的河⽔,觉得似乎很悉,再看看周围的平原环境,猜出了自己还⾝在萨西尼亚地区平原,而且萨西尼亚城也正好处于自己的前进方向,终于舒了口气,对自己瞎蒙的方向感到庆幸不已,只是她不明⽩自己为什么能被命运和生命女神从那么远的地方给找到而且传送到了这儿。

  不知道以后我有没有这样的能力啊。蒂娜贪婪地想着,现在她狠不得马上就把神力控制的所有內容都学习演练一番,不过她也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知道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达到的⽔平。

  将⾝体落回了地面,缓缓地沿着蜿蜒的河岸朝南步行,一边头脑里静静地回忆着命运女神传授的知识,慢慢调动精神力进行神力的转换控制尝试。

  一阵隐隐地马蹄声从南方来,接着就是两道很悉的精神力波动钻进了意识,打了少女的神力学习。蒂娜茫然地注视着浓雾中两个若隐若现的灰点朝自己奔驰而来,那急急的马蹄声也越来越大。

  终于,两匹⾼大的战马从大雾破出,打着噴嚏停在离蒂娜大约三十米的距离上,两个人呆呆地坐在马背上,睁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少女。

  是…伦贝斯!还有雯娜!这不是做梦吧!?

  蒂娜一时间也楞了,忘记了自己还⾝穿着来自神域的⽩⾊金饰长裙,此时的她,在另两人眼里就如同一位女神在河边散步,典雅、端庄、神秘而悠闲。

  气氛凝固了几秒了,女祭司第一个反应过来,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将伦贝斯从惊奇中拉回现实,两人对望了一眼,露出会意的微笑,接着两人一起翻⾝下马,朝蒂娜小跑而去。

  “尊敬的蒂娜‮姐小‬,我们来接您了!”

  伦贝斯和雯娜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半跪的‮势姿‬。骑士将长剑杵在草地上,恭敬地抬头望着面前女神般的少女,心里感到一阵阵动,而一边的女祭司则是标准的光明教会半跪礼,头微微下倾,心里也是澎湃不已。

  在这两人眼里,蒂娜已经不是一位单纯的光明神使那么简单,他们隐隐将其和神划上的等号,这样感觉,就来自凌晨黑夜里闪耀在北方的那团遥远可及的光芒。在可拉达‮陆大‬上,这样的现象往往和神迹是一种含义。

  蒂娜也微笑地站在原地,她很喜这样的感觉,一种被人捧在天上的感觉,那是以前世界里平庸的自己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的虚荣和快乐,虽然这有点爆发户的味道,但此时的她,已经把自己融⼊了某种角⾊当中,也接受了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们的某种信仰观,而自己以前缺乏的大概就是信仰,自己以前没有信仰,但现在能被人信仰,也是好事吧。虽然她很清楚自己并不具备那种万人无一的能力,但至少现在已经有人开始信仰自己了。

  “伦贝斯、雯娜…以后,你们会一直陪伴我吗?”⾝着神袍的蒂娜保持着让人着的站姿,在心里打了个小算盘,她想试探目前这两人到底对自己信到了什么地步。

  充満磁的语音直接穿透了两个凡人的头脑意识,伦贝斯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尊敬的蒂娜‮姐小‬,我向命运女神发誓,将我的生命和您紧密相连…”

  “我向生命女神发誓,雯娜将和您在一起…”

  两人都陶醉在蒂娜⾝上散发出的那种和以前魔法气息截然不同的精神波动,这不是来自凡人的精神力控制,恍如飘渺虚无,又深不见底。这更坚定了心中的猜测,这位少女,一定是神!

  “不要去猜测我,或许我会做许多让你们失望的事情,到时候别骂我!”

  蒂娜突然瞪大了眼睛,似调⽪又不似调⽪地露出刻意的表情,让伦贝斯和雯娜哑然失笑,互相望了望,然后同时“扑哧”起来。

  对于蒂娜半夜消失,又奇迹般地感应到她的方向,最后又预料之中的在这个方向找到了蒂娜,两个还不知道自己‮实真‬⾝份的神之代言人都坚定地相信对面的少女是命中注定来引导自己经历这场光明和黑暗动年代的人,心中的疑惑也就化成了释然。

  “蒂娜‮姐小‬,请上马吧!”伦贝斯很恭敬地将自己的战马牵了过来。

  刚才站立着还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少女此时上马的动作可就不敢恭维了,且不说瘦弱的⾝体是如何吃力,光是其撩起漂亮的裙子露出一截⽟脂般柔滑⽩嫰‮腿大‬,然后着气耝暴地翻⾝上马就极其不雅观,让一边的女祭司都羞得背过了脸,一张成的脸红了半边,偷偷地掩着嘴笑。

  伦贝斯尴尬地保持着半跪的‮势姿‬,本来是想让对方踩着自己⾝体上去的,没想到…

  这下臭大了…这个死伦贝斯…好象自己忘了自己现在是女生啊…郁闷。

  “你怎么办?”自己在以前的世界学过骑马,所以也就好不客气的上了伦贝斯的坐骑,正要得意地拉动缰绳,蒂娜这才发现伦贝斯他们只有两匹马。

  “请蒂娜‮姐小‬扶好!”一个翻⾝,骑士⾼大威猛的⾝体就落在了蒂娜⾝后,结实的‮部腹‬和‮腿大‬将蒂娜紧紧地夹在中间。

  我的乖哦!这个酷哥哥还真耿直啊,就这样吃我的⾖腐!感觉到⾝后那个男人強健的肌⾁将自己包围着,甚至还能感觉到对方⾝体內那张弛有力的心跳,蒂娜觉得全⾝都不是滋味,不过这样的滋味似乎很不错,一阵感觉传遍了全⾝。

  恶心…怎么能有这样的感觉啊。蒂娜觉得自己心跳不正常。

  三个人两匹马奔驰在大雾渐渐散去的萨西尼亚平原上,朝南方而去。

  一路上雯娜将蒂娜昏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对方,听得少女眉头越皱越紧,尤其当听说现在萨西尼亚已经在进行着战争,而戴林克因为特殊⾝份又被城北的文德里克卫戍军团拘噤,心里就火起,在她心里,已经把戴林克看成了生死与共的伙伴。

  悉的乡村小镇在视线里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骑士放慢了速度,和并列的雯娜对望了一眼,小心地说道:“蒂娜‮姐小‬,您看是否需要换⾝⾐服进去?”

  也是啊,自己这⾝装扮进去,不说那些普通村民能否受得,要是让娜其娅和茜丽丝知道了自己的‮实真‬⾝份,那不闹翻天了?早就能够感觉到那个娜其娅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如果现在让她接受自己这个⾝份的话…不敢想象!

  “你们先进去,我马上就来!”

  匆匆下马,朝着附近一座堆码得⾼⾼的⾕草堆后跑去,确认四周没人,蒂娜运行起神法来。

  一圈猛然膨的光团包围了蒂娜,少女随之漂浮到了光团‮央中‬,浓厚的光雾掩盖了少女的真⾝模样,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劈啪声,光雾中的少女⾐服分解成了粉末,显出了模糊而曼妙的**曲线,接着有是无数的细点开始朝⾝体上昅附,转眼间,又是一套服饰覆盖在少女⾝上。

  从⾕草堆后走出,然后用手在杂草里拨拉几下,又望脸上抹抹,接着将头发束成马尾,蒂娜又变成那个傻傻的秦新,一⾝抢夺于萨西尼亚士兵的铠甲,一脸乐呵呵地看着口瞪目呆的伦贝斯和雯娜。

  “简直不可思议…骑士大人…”

  “是的…祭司大人…”

  两人都被来自⾕草堆后冒出的光芒给吓了一跳,对再次以男装出现的少女赞叹不已。除了神,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呢?两人都这样想到。

  三人一回到娜其娅的房间,那个少女祭司就用着半哭的腔调跑了过来,不受控制地抓住秦新的铠甲开始菗泣,所有人都能猜想到那蒙面纱后面的表情。

  再次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茜丽丝的病情大有好转,不⽇就可康复,秦新这才稍稍安心。

  “雯娜姐,你说萨西尼亚城已经在打仗,而且戴林克也被丘普斯那老家伙当护⾝符给‮留拘‬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因为对很多事情到现在自己都还是半糊里糊涂状态,所以秦新想听听这个聪明女子的建议。

  “从伦贝斯‮出派‬的人打探的消息来看,这个达西斯反抗地很顽強,文德里克王**连续的进攻都一时半会儿拿他没办法,反而是局势对文德里克不利,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很难说达西斯不会得逞!”雯娜想了想说到。

  “丘普斯这家伙也太过分了,墙头草,他以为自己聪明得很?现在马上去帮助国王进攻达西斯才是对的!”秦新一想到戴林克被拘噤一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丘普斯就是聪明地想到了这一点,以他的三千人,本无法突破达西斯的包围,反而是提前送掉三千条生命,这点来看,他也是有苦衷的,只是拘噤王国特使大臣这点,他也做得过火了,而且明显是做给达西斯看的。”伦贝斯沉静地说着。他从雯娜之前的讲述和自己这两天收集的‮报情‬里了解到了不少这几个月发生在萨西尼亚的事情原委,很清楚地就分析出了里面的问题。

  “如果达西斯成功了,他肯定会报复很多人的!不行,不能让他这样嚣张下去!”秦新才懒得听再多的分析,他现在想做的,就是看着达西斯跪在自己面前的窝囊样子,他认为这段时间的倒霉事情全都是因为达西斯一人所为。

  “是不能让他成功,可他现在兵力比文德里克国王多,不想办法夺回城北那三千人的指挥权,是不可能震撼达西斯的,戴林克毕竟是文德里克王国钦差大臣,只要我们能救回他,就可以想办法再帮他取得军队指挥权!”骑士将剑‮子套‬,自由地在手上舞动,语气清描淡写“现在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救出戴林克大人,哪怕我们以后依然无法阻止达西斯…”

  一听伦贝斯这番话,几乎全房间的人都哑口了,气氛一片沉默。

  “队长…要不然我带弟兄们出发,去偷袭卫戍军团营地,将戴林克大人救出来?”坐在角落里的少年战士夏斯林站了起来,大声地说着,⾝体因为长期山路跋涉还未完全复员,脸⾊还显得有点苍⽩。

  “就你逞能!我就算让你把这几十号人全带上,也顶不过人家一轮弓箭!”莎丽一把将⾝边的战士拉下,气鼓鼓地瞪着眼睛看着对方,似乎对方要是这次前去,自己就要拔了他的⽪。

  “对!人不能多,多了还没靠近别人就发现了!要挑选几个擅长‮立独‬作战的人!之前用大队人去昅引卫戍军团注意力,然后在趁机下手!”坐在莎丽另一侧的雷恩说话了,一边偷偷打量着对面的秦新,幻想回忆着曾经见面的经过,对这几月来的离别甚有感悟。

  “队长!有新‮报情‬了!”

  就在一屋子的人都无法拿出最后的决心和方案的时候,一个战士从门外闯了进来,一⾝的汗⽔和污泥。

  伦贝斯对这样无理的举动皱了皱眉头,看看房间里的人,庒着嗓门问道:“什么事情那么大惊小怪的?没看见这在开会吗?”

  年轻的战士尴尬地抹了抹汗⽔,小心地说道:“侦察小队在东南方向的萨森河岸巡逻的时候发现对岸出现了普洛林斯军的少数骑兵!而且更南边的河对岸还有数量不下两千的普洛林斯军在向北移动!”

  这一消息让伦贝斯眼睛一亮。本来他还在思索解救戴林克的意义到底有多大,现在看来理由似乎充分点了。

  “他们想渡河?”雷恩第一个反应过来。

  “是的,他们可能要从萨西尼亚城以北方向迂回,目的只可能有一个!就是和文德里克的三千卫戍军团兵力汇合!”伦贝斯冷冷地说着。

  “可是目前丘普斯指挥的军队并没有积极表态要和达西斯对抗啊,这共和国的军队来了又怎么样,说不定还要打起来呢!”莎丽砸着糊的眼睛说到。

  “你这个笨丫头,丘普斯当然不是傻子了!他之所以不动,是因为他实力现在还太弱,他缺乏兵力和勇气,所以才会拘噤戴林克以观事态发展,但如果能得到普洛林斯的精锐兵力援助,他还不重新打算盘?只是我们不能让这个指挥权继续留在他手里!”雷恩轻轻敲了敲妹妹的脑袋,小骂着。

  “笑什么笑?你要死了!”

  一边的夏斯林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惹得这个叼蛮的少女大眼一瞪,一手就捏在夏斯林的‮腿大‬上,疼的嘴角直菗。

  “对!救出戴林克,然后让戴林克投奔渡河的普洛林斯军,让丘普斯失去这个有价值的保护伞,然后戴林克以文德里克王国钦差大臣的⾝份公开和普洛林斯军联合,以強大的兵力強迫丘普斯将军队指挥权出,两军汇合,从质量上⾜以突破达西斯在北门的防御!”

  雯娜‮奋兴‬地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动地脸都红了,让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娜其娅瞠目结⾆。她知道自己这个姐姐一向都思维敏捷,可从来没看她对战争那么有兴致。

  秦新站了起来,绕了桌子走了两圈,坚定地说道:“我看可以,这解救戴林克的事情就我去做吧!你们准备好和我在普洛林斯军中汇合就是了!”

  娜其娅再也不沉默了,几乎是第一个叫了起来:“啊!秦新你要一个人去?不行!太危险了!你魔法再強,也不是三千人的对手啊!”在场了的人可能除了伦贝斯和雯娜一脸绝对相信的表情,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个‮狂疯‬的举动,他们很难想象一个才⾝负重伤(精神透支和精神疲劳)的魔法师居然敢一个人闯军营,那怕他还是传说中的光明神使,而且这样一来,势必在军营里和卫戍军团起冲突,他们只听说秦新能一瞬间消灭几千人,还没听说过能一瞬间救出个人。

  “你?不会是想把卫戍军团营地给炸平了吧?”莎丽认真地说到。

  这句话突然在房间里引起哄堂大笑,包括一向严肃冷酷的伦贝斯都笑弯了,一边的雯娜更是忍不住拉着娜其娅跑到了房外野地里大笑起来。

  “我不过是说实话嘛,有那么夸张嘛。真是的!”撅起了嘴,莎丽一副“你们欺负我”的表情。

  “当然不是了,不然还何必救戴林克啊,没了那三千人,这仗还怎么打啊?”

  秦新也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光辉事迹已经让这屋里的人都谈论了几天,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惧。几天前那场毁灭了无数无辜生命的大‮炸爆‬在脑海里出现,一种強烈的负罪感出现在心头,他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决不再发动这样的魔法攻击。

  “我看可行!秦新可以去准备,什么时候你出发就通知我们,我们好算好时间差随后跟上。然后汇合后去寻找渡河的普洛林斯军。”伦贝斯招来刚才前来汇报‮报情‬的战士,嘱咐他继续打探普洛林斯军的渡河详细时间和地点,以备准备工作。

  “秦新,你打算什么时候动⾝?”雷恩问到。

  “今天晚上!晚上好救人!我半夜就出发!你们明天⽩天动⾝跟上。”

  秦新一语惊四座,就连知道点自己底细的伦贝斯和雯娜都吃惊不小。他们都知道,从这儿到卫戍军团营地,就算快马也要大半天,这晚上出发能赶上吗?一时间人人面面相觑。

  也不多解释,独自一人就走出了房间,娜其娅赶紧几步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河边,秦新才坐在了草地上,静静地看着碧绿的河⽔发呆,心里盘算着具体方案,也没特别在意少女祭司已经站在⾝后很久了。

  “秦…你回来这半天,就一直不愿意和我说话吗…”娜其娅忧郁地坐在离秦新一米远的地方,也呆呆地看着河⽔,言语幽怨。

  “哦,是娜其娅姐啊?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秦新从回到这里,就能感受到对方面纱后出的异样眼光,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所谓光明神使⾝份的暴露,更多,还是一种久别后的強烈‮望渴‬和依靠感,对这点,他一直很害怕,以前和娜其娅相处的时候还没感觉到,可现在,自己敏感的精神力探知已经能从对方的精神波动中察觉到那种可能让人抓狂的东西。

  自己是女⾝,已经剥夺了所有两世界里对女的特殊感情和‮理生‬要求,不是自己不愿意,只是⾝体的反应本就不像以前世界那样強烈而‮实真‬,甚至觉得很荒唐和滑稽,好感是有的,但都仅仅限于一种在以往思维模式下延续的欣赏,而感情触发⾝体冲动的过程,却在內分泌荷尔蒙的无情改变下走了味。

  “你想过我吗…”少女静静地问到,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异常‮烈猛‬。

  “想啊。一直很担心你的安危,我和雯娜姐经常谈论到你,要不是达西斯的监视,我们早就想回来了。”秦新也只有模糊地回答,回避着对方的目光。

  “是吗…你经常和雯娜姐姐在一起吧…你们一定谈了很多…雯娜姐姐很聪明,一直是教会生命女神殿的骄傲…”少女似乎明⽩了什么,她从秦新那刻意回避的态度和淡淡的语中理解出了自己的意思,慢慢地站了起来,头都不回地走了。

  临走前,停了一下说道:“希望你能平安救回戴林克大人…”

  轻声的呜咽从⾝后传来,秦新心里难受极了。虽然自己和娜其娅相处了近两个月,也一直深受对方的照顾,再加上男思维的习惯,他也不可避免地对这个小护士般的女子有了些冲动的好感,但事实就那么残酷,越是明显的发展就越让自己惶恐不安,尤其是现在,他本不敢去细想某些可能出现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这几乎不可能!

  夜晚了,平原原上突然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寒冷的夜风拨拉着薄薄的雨幕拂过平原,徒劳无功地将大自然的润泽飘洒在这片在初冬里逐渐枯萎的草原,失去茂盛植被覆盖的大地露出了班驳的⾁⾝,在雨⽔的浸泡下逐渐粘连成黑糊糊的一片,又在雨⽔的滴答下溅起一团团粘稠的泥浆颗粒。

  蒂娜和伦贝斯私下商量确定了最后的联系方式,然后换上了一套对方为自己挑选的合⾝崭新⽪甲,简短地和众人告别后,就趁着夜⾊出发了。先是隐人耳目地和唯一相送的伦贝斯骑马奔驰了近一个多小时,然后将马匹给了对方,着细雨、踏着泥⽔朝南方徒步而去。伦贝斯也不多问,拔马而回,他将去解释掩盖这一切。

  看着伦贝斯骑马的⾝影消失在雨中,马蹄的声也不再传来,蒂娜才舒了口气,再等了半个多小时侯,才将临时佩带的长剑扔到了一边。

  “出来吧!我的神袍!”

  黑夜中,一团明亮的光芒炸起,強行在雨幕中分割开一个封闭的空间,密密如牛⽑的细雨顺着光团表面淋漓滑落,一个少女的朦胧**漂浮出现在浓浓的光雾中。

  蒂娜一⾝⽩⾊金饰的神之长裙出现在光芒淡去的光彩中,一⾝淡淡的蓝⾊光晕笼罩了全⾝,那是神力自然外溢的表现,蒂娜已经初步实现了自⾝神力聚集和发动控制。

  “神之战甲!初级防护开启!”

  一尊小小的⻩金女神雕像出现在蒂娜手上,慢慢地飞到了天上,接着膨开一团金⾊的光芒,少女也‮速加‬融⼊其中。无数的金⾊粉末在光团中漂浮旋转,朝少女的裙装上昅附而去,泛出璀璨的金属光泽。

  金⾊的光芒在黑夜里格外显眼,远在半个小时路程外的伦贝斯都被⾝后来的光线所昅引留步,无比景仰地回头望着那团在空上光芒四的光团。

  一位⽩裙金甲的少女出现在空中,⾝上泛着金粉般的光芒,手握⻩金长,⾝上的蓝⾊光晕也变成了金⾊,金⾊中珠光流动的甲片所散出的神力隔障奇妙地将雨⽔隔离在⾝体表面半寸之外,整个人漂浮在离地几米的空中。

  “戴林克,等着我,我会把你救出来的!”

  金⾊的光团在黑⾊的细雨中飞速地朝南方而去,拖出金⻩的短短光尾,无数的洁⽩光点从光尾中析出,长长地拖撒成长百米的飘带,顺着光团前进的方向拉出华丽的轨迹。

  漆黑的文德里克卫戍军团营地里如幽灵般飘着稀疏的***,⾼大栅栏如一桩桩、一排排细长的墓碑耸立在军营四周,除了那一队队冒着细雨在黑夜里来回巡逻的卫戍军团士兵还能看出点点生命流动的气息,整个军团都显得那么悲凉和庒抑。

  “将军!戴林梅莉尔公主殿下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她进来的时候就脸⾊不好,今天更是虚弱,再这样下去,下官担心公主出问题,您看…”一个军官忐忑地站在中军营帐里,垂头丧气地叹到。

  “笨蛋!⽩痴!一群废物!拿钱的时候也没看你们这么愁眉苦脸过,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丘普斯一把将手中装着劣质酒的酒杯摔在地上,一边瞪着醉熏熏的红眼怒火冲天。

  “下官已经安排了最好的营帐,而且全天都有勤务兵在外候命,可是公主就是不満意,不是骂我们懦弱,就是把我们送进去的东西都扔了出来。”被臭骂的军官脸⾊苍⽩,生怕这位酒醉的将军会一怒之下将自己拖出去砍了,赶紧解释说着。

  丘普斯疲惫地倒在椅子上,摆了摆手,说道:“行了…等会儿我会亲自去一趟的,你下去吧。”

  支开了部下,丘普斯又苦恼地趴在桌上,瞪着面前几瓶酒,心里直发⽑。

  刚从王都赖斯特出发的时候,丘普斯就从国王劳恩斯那里得到了秘密命令,要求自己全力监视达西斯的动向,可自己万万没想到,这全力监视的结果居然变成了直接对抗,甚至这监视的对方本就反了,三千人的队伍随时都可以被对面虎视耽耽的萨西尼亚军给踏平。

  虽然卫戍军团的战斗力在全文德里克王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可这几个月的糜烂驻扎,几乎每个士兵都长出赘⾁,每天自己在军营看到最多的就是酒鬼和那些从萨西尼亚城里风流回营的浪子,堆积如山的物质露天堆放在军营的角落里,⽇晒雨淋,变质、挤烂,每天都有无数的平原百姓指着卫戍军团士兵的鼻子骂天骂娘,这⽇子好过吗?再想想那些送自己出赖斯特城的贵族、大臣,哪一个不是对达西斯大口称赞,可如今,这背叛王命和得罪公主的罪过几乎到掉了自己⾝上,拘噤公主、畏敌不前、纵容贪污、治军不严,任何一条罪名都会让自己一无所有甚至是脑袋搬家,可这哪一条是自己能够完全摆脫的呢?

  丘普斯这时候算是真的佩服了达西斯,对方这围而不攻的态度比直接攻击还打击士气,几乎所有的下级军官都在议论合并到萨西尼亚军的⽇期等等,每天都发生士兵的逃窜现象,虽然杀了一部分,关了一部分,可仍然阻挡不了恐慌的气氛在军营里蔓延。盼来的国王援兵连续两天在萨西尼亚城下碰了石头,如今也自⾝难保地⻳缩在城东的山⾕里,除了每天不断传来的国王严令外,一点实质的希望都没有给自己带来。

  “天哪!难道我要真的投降达西斯吗?”

  丘普斯猛地灌下一瓶酒,拿起了武器,在卫兵的簇拥下朝军营角落里一顶军帐走去,雨⽔打在脸上,顺着肌⾁轮廓流在脖颈里,画出狰狞的面容。

  “臣卫戍军团统领丘普斯参加戴林梅莉尔公主殿下!”

  也不管公主是否乐意,丘普斯就独自闯了进去,这在周围的士兵看来,已经是大逆不道的行为了。

  “我不想见你…你出去…”

  戴林梅莉尔换上了一套普通的少年服饰,这是丘普斯临时叫人从援助物资里翻出的,质量低劣,手工耝糙,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受了精神和**双重‮磨折‬的她现在有气无力,脑子里尽是自己⽗亲的影子和王宮中曾经经历生活的画面。

  “公主殿下,您再不保重⾝体,臣恐怕无法保证将您‮全安‬地到国王陛下手上,希望您能以大局为重!”

  “大局?你还知道大局?难道我的⾝体比一个文德里克王国将军的责任更重要吗?其实你现在把我留在这儿,反而会让你下不了决心。”

  勉強支撑起⾝体,体內精神力异度扩散侵蚀产生的肌⾁、骨骼疼痛引发下的冷汗在脑门颗颗泌出,瘦弱的⾝体无骨般瘫软在边。

  丘普斯暗暗发怒,但是脸上依然不敢露⾊,只好忍着继续说道:“臣也是为了公主殿下的安危着想,那光明神使和女祭司明显是在利用殿下,而且达西斯一直想消灭他们,殿下如果真和他们在一起会引来杀⾝之祸!”

  “这个就不用你心了…反正我现在也在你的手上,说那么多有用吗?”鄙视地看着面前恭敬的将军,戴林梅莉尔心里痛苦万分。

  “看来公主殿下的旧病又犯了,臣以为,目前当以救病为主,臣打算明⽇通知北门外萨西尼亚军,将公主移送萨西尼亚城,相信达西斯手下的魔法师能够控制殿下病情的。”

  戴林梅莉尔再也控制不住怒气了,从上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梁就呵斥道:“你…你这个叛徒!你终于背叛了⽗王!伟大的神明会把你肮脏的灵魂拖进火焰地狱的!”

  说完,戴林梅莉尔就无力地坐了下去,口強烈起伏,一大口鲜⾎从口中吐出。

  丘普斯嘿嘿了两声,不再觉得这样的呵斥对自己有什么恐吓力。看看对方的⾝体状态,连拿东西都成问题,想‮杀自‬是不可能的了,再说这营帐几乎所有尖锐的东西都被自己搬走了。

  自己已经做了决定,也就不再害怕什么了,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丘普斯得意地迈着步,大笑着走出了营帐,⾝后只有戴林梅莉尔那持续不断的虚弱漫骂声。

  “通知全军,今晚最⾼戒备,不准一人一马离开驻地,违命着格杀勿论!”对着⾝边的传令官恨恨地下达了命令,眼睛望着夜⾊下南方隐隐的萨西尼亚城墙上忽闪的光点。

  正在军营里巡视了半圈,就听见营地北边传来了士兵的惊喊。

  “怎么回事?快去看看,难道他们没听见我的命令,居然还有人如此张狂!”

  一个军官急忙跑了过去,几分钟后,脸⾊惊讶地跑回来,紧张地说道:“将军,北方平原上出现了一个⾼速移动的金⾊光团,正朝我军营地而来,简直太神气了!那速度比我们最快的战马都要快上十倍,不,起码二十倍!”

  “什么七八糟的东西!怪里神!”丘普斯赶紧在军官的带路下,走到军营倍门外的封锁线围栏边,朝着部下手指的方向望去。

  无数的士兵紧张地看着那团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光团,甚至视力好的还能依稀从光团中辨认出一个全⾝⽩裙金甲的少女和手上一金⾊长

  “天哪!那是什么?”

  “好象是朝我们来的…”

  “不会是来攻击我们的吧?”

  部分好奇的士兵甚至爬到了栅栏上,站直了⾝体观看那团⾼速接近的金⾊光团,发出阵阵感叹和疑问。

  丘普斯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兆,面前这团金⾊光芒中的女子在自己心里印了下了深深的恐惧,难道这是神来执行对自己的审判?

  “全军戒备!准备敌!”丘普斯嘶哑着嗓子突然⾼喊了起来。

  几乎在场的所有士兵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最⾼长官,空气似乎凝固了,只听见沙沙的细雨在铠甲上轻微的‮擦摩‬声。

  “敌袭!”

  不知道哪个军官⾼喊了一声,所有的士兵都从痴呆状态反应过来。无数的火把在军营里舞动,一队队的步兵举着武器到了栅栏前。

  “防御列阵!”

  在一群士兵听令的大喊声中,一排步兵举着⾼大的塔盾跑步排列在栅栏后,重重地将盾牌敲在地面,⾝体紧紧地顶在盾牌后,短剑紧握;接着又是几排长着长戢跑步过去,一阵大喝,将一支支锋利的头从盾牌的隙间撑出,尾紧紧地斜揷在地,杆靠在半蹲的⾝体上,后面的兵则站立着将长戢朝前斜指而出;其后又跑上来几排标准步兵,每人都手持盾牌和长剑,整齐地站列成排。

  “弓箭队预备!”

  又是一声命令,好几队手持长弓的步兵排在了防御阵列后方二十米的位置上,一支支箭矢搭上了弓弦。

  火把照映下,正面宽达一百米的步兵防御阵列在短短一分钟內布置完成,这是典型的防止骑兵突袭的防御阵型。锋利的武器在雨⽔的打磨下泛着森的冷气,每个士兵都蹦紧了脸,注视着那越来越近的金⾊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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