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樊文良和江帆突然造访(一)
吴冠奇他是被省委纪的人请到锦安了解情况的,彭长宜感叹省委纪的办案速度惊人。也可能是在把翟炳德请到省里的时候,情况已经掌握的大概齐了,吴冠奇没说玉琼现在在哪儿,也可能他不知道。
想到第一次看到玉琼时的情景,是那么的优雅、美丽,第二次再见到她时,又是那么的休闲、迷人,那个时候彭长宜还感慨这个女人,居然有着多面的迷人气质。
吴冠奇关于女人的话让他想到了部长说的两种女人不能碰的话,本来,女人是不该有那么大欲望的,红楼梦里就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么,是什么让他们有了不该有的欲望?甚至欲望超过了男人?也许,在男权社会里,让女人没了全安感?女人为了更大获得全安感和社会地位,积极参与社会、经济等各个领域的活动,有时候比男人还风生水起。
玉琼是这样,姚静是这样,沈芳某种程度上也是这样,她在追求所谓的价值的同时,丢到了不该丢掉的东西。丁一不是这样,陈静目前看也不是这样,也许,她还年轻,单纯,还没有定型,就冲她第一次在电梯见到他不敢言声就说明她不该是这样。这一点,叶桐呢?他不敢肯定叶桐不是这样,但是叶桐是个意志和生活都非常立独的人,也是个不好被掌握的人。总之,他彭长宜后半辈子的伴侣,一定要找一个不热衷于名利的女人。女人,应该像花朵那样,清香、⾼洁、不悲不喜,是柔弱,也是坚韧,有趣,温暖,安静,?真正属于这样的女人恐怕在他周围只有一个人了,他不知道眼下的陈静是否能。
在彭长宜的眼里,丁一的确有着女人所有的美好,是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的,就像浮士德博士的悲剧里说的那样“凡不是海伦⾝上的,全是粪土…”
我挚爱的朋友,你在何方,何时你才能获得幸福,谁又是你最终的归宿…
三天后,省委给锦安派来了一位新的市委记书,是一位年龄比翟炳德还大五岁的老记书,名叫邵愚。
由于舂节将近,从上到下的主要工作就是维稳,各级党委府政不再安排硬性工作,这段时间除去慰问就是座谈,总结一年工作的得失,谋划明年府政工作。
再过二十多天就是国中人的传统节曰——舂节。彭长宜很忙,为了保证年后两会的顺利召开,他果然没有动基层班子,他不想出现亢州历史上的周林事件,只是给南城派去了一个党委记书,市宣传部一名常务副部长。
朱庆国也曾两次私下跟彭长宜交心,希望年后的人代会上,自己能顺利当选,别出现差错和纰漏。彭长宜安慰他,说:“你老兄一直没有离开过亢州,在亢州有着坚实的群众基础,你当选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彭长宜说这话也有他的道理,除去面上的道理,彭长宜知道,年前这段时间,朱庆国根本就没闲着,公开的私下的没少做工作。新任锦安市委记书到任后,召开了全市当前工作会议,邵记书也強调了有选举任务的市县应该注意的情况,要求各级党委府政要把工作做细,问题想足,确保党委意志能贯彻落实下去。
对于年后的选举,彭长宜根本就不担心,他最大的担心还是牛关屯。
这段时间里,彭长宜对牛关屯仍然不敢掉以轻心,驻村工作队每天仍然坚持进村走访、帮扶,解决群众生产和生活问题。“保证每户村民都要吃上饺子,过上祥和稳定的舂节”这是亢州市委市府政给各个驻村工作队下了铁律,任何单位的工作队的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逃避下村,如果有事,由单位自行调剂,必须保证足够的下村人数,每天必须要有走访情况的反馈意见,各个工作组必须由组长专门向市导领小组汇报,市导领小组在将情况汇总,每天无论多晚,都要报告给市委导领。这项工作一直由苏乾在抓,并且扎实深入?。
彭长宜特别強调指出,这个工作队会保持一段相当长时间,所以各级导领必须要有长期的思想准备,工作队的负责人都是各个单位一把手或者是二把手亲自带队。
除去牛关屯确保稳定外,彭长宜还在全市范围內排查了不稳定因素,都派去了包片工作队,特别对这次征地所涉及到的村子进行重点排查。
稳定,是一票否决制,是彭长宜当时跟锦安市委记书立的是口头军令状,尽管锦安市委记书已经不再是翟炳德,但彭长宜更加得不敢掉以轻心,因为,稳定,永远是党委工作的重中之重,他并没有因为市委记书换了别人而感动半点轻松。
年前,彭长宜主要忙着看望老⼲部,慰问各条战线的职工,只有一有时间,他还找人谈话,听取各科局委办长、乡镇办事处一把手的汇报,尽管有些人他认识,但是以前没有打过交道,听汇报的过程,也是他掌握全市基层⼲部情况的过程。通过谈话,观察一个人的谈吐、气质和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彭长宜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起来的⼲部,尽管他的升迁速度快,但是基层的工作瞒不过他,他做过王家栋的秘书,又有多年基层工作经验,还是自认为有一定的观人术的。
在用人问题上,他很佩服曾国藩,他认为曾国藩最成功的地方就是会用人,他从不怕别人超过自己,愿意给每一个人搭建施展抱负的平台,所以他成功了,彭长宜立志要通过制定新的用人机制,为亢州选拔一批新的⼲部上来,改变目前官场上的庸、懒、散、软的风气。提⾼⼲队部伍的自⾝建设,提⾼整个⼲队部伍的素质。
这是他这一段闲暇时间里一直在琢磨的问题。
他曾经几次跟卢辉和李保华讨论这个问题,要他们拿出一个具体实施方案来,年后着手进行⼲部选拔和任用制度的改⾰。
部长出来已经有十多天了,在这十多天的时间里,别说彭长宜,就连他的家人都没有去医院看过他,不是大家忘记他了,是他坚决不让他们来看他,一再声称,等自己好了,自然就会回来的。
彭长宜琢磨不透他为什么不让大家看他,是担心连累大家?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翟炳德下台了,新来的市委记书是从外地调过来的,除去锦安是他的老家外,他跟锦安没有任何交集,对下面的⼲部,也是没有任何偏见的。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王家栋拒绝亲人们去看他?
彭长宜就有些犯疑,他还是担心他的⾝体健康问题,他曾经就这个问题给樊部长打过电话,樊文良一直说他没有大碍,只是在调理和休养。
一天下班很晚了,彭长宜还没走,他还在忙着,这时,就听见秘书进来说:“彭记书,有人找。”
彭长宜抬起头,还没顾上问是谁找,就见樊文良迈着稳稳的步伐,面带微笑地出现在门口,很快,他的⾝后又有一个熟悉的⾼大的⾝影出现,江帆也微笑着走了进来。
这对昔曰的搭档,如今再次出现在亢州市委记书的办公室,的确让人感慨。
彭长宜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呆呆地看着他们,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樊文良不紧不慢地说:“长宜啊,这么晚了,还不下班,大楼里都没人了。”
彭长宜这才慢慢地站起⾝,半天才呑呑吐吐地说道:“怎么是…是你们两位老导领啊?我是不是看花眼了?”说着,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樊文良“哈哈”大笑,就坐在了正面的沙发上。
彭长宜怔了怔神,又说道:“我…我怎么…突然拙嘴笨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江帆笑了,说道:“长宜,那就对了。我说给你打个电话,可是樊部长不让,说咱们去看看,看看亢州的市委记书是在工作还是在喝酒?”江帆学着樊文良的口吻,慢条斯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