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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再出重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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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前,张怀特地找到苏乾,跟他商量想在这次选举中做点手脚。当时,苏乾跟他说:如果像周林那样选掉江帆几乎没有可能,您呀,也别白费力气,弄不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张怀跟苏乾说:他见过海大师,海大师说他今年会有一番大变化,所以他想试试。苏乾说:您如果不听我的就试试,但是我跟您说,江帆,不是周林,作为樊文良和王家栋会力保他当选,您无法和他抗衡。张怀见他劲头不大,就没再说什么。

  今天下午,他突然接到张怀电话,让他去参加一个晚宴,起先他也没想这么多,因为每年舂节张怀都会做东,请他周围紧密圈里的几个人吃饭,这已是多年形成的惯例了。可是,就在樊文良头来的时候,弟弟苏凡突然给他打电话,问需要不需要去接他?苏乾当时就一愣,问接他上哪儿?弟弟就笑了,说“去跟张‮长市‬吃饭呀?”苏乾问道:“你怎么知道?”弟弟说他也通知了我,而且弟弟还说出出了今晚参加张怀饭局的另外两三个人的名字,这些人也是最近跟张怀靠上的。

  苏乾当时心头就一动,这么多年,张怀请客,从来都没有叫过苏凡,想到张怀曾经给他透露过的意思,苏乾就起了疑心。凭着他对张怀的了解,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难道苏凡被张怀拉下了水?苏凡下水了,就由不得你苏乾不下水,你苏乾在岸上观火门都没有。想到这里,张怀心里就一沉,因为凭他的观察,如果有人想在今年的选举中做文章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但是张怀自从跟洪副‮长省‬接上关系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处处⾼调行事,根本就不把江帆放在眼里,唯一能入他法眼的恐怕也只有樊文良了,所以,在选举的时候最后一搏也不是没有可能。人的脑子一发热就会办糊涂事。

  苏凡见哥哥沉思不说话,就安慰哥哥说道:“哥,你还真怕了?”说着,就坐在哥哥对面,说道:“你别担心,张‮长市‬跟我说过,我看这次选举十有八九。”

  苏乾说:“谁什么十有八九?”

  “张‮长市‬呗,还能是江帆?”苏凡说道。

  “张‮长市‬什么十有八九?”苏乾紧盯着弟弟的眼睛说道。

  苏凡说:“张‮长市‬当选呀?他做了许多人的工作了。”

  “他许给你什么愿了?”

  “事成之后让我去北城。”苏凡自豪的说道:“凭什么好地方有油水的地方都是他王家栋、范卫东的人占着?再说了,张‮长市‬还有洪副‮长省‬的关系呢?”

  苏乾扑哧乐了。

  苏凡见哥哥笑了,以为达到了哥哥的満意,就继续说道:“张‮长市‬就是比江帆这个小白脸好打交道,问我最想去什么地方,我就说了北城。”

  苏乾见弟弟会错了意,就说道:“小凡,你太幼稚了,张‮长市‬再好,有哥哥跟你好吗?听哥哥的话,你先回家,饭店不去了。”

  苏凡说道:“哥哥当然是最亲的,只是我没有理由不去啊?”

  这时,苏凡的呼机响了,苏凡说:“哥,是石亚水。”

  苏乾忽然厉声说道:“别管他。”

  苏凡为难了,说道:“哥,这样不好吧,总得跟他们有个交代吧?”

  苏乾想了想说:“你就说妈妈突然犯病了,马上要送医院!”

  苏凡用家里的电话打通了石亚水的‮机手‬,照着哥哥的话就说了一遍,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了张怀的声音:老人病了交给你哥,你们哥俩留下一个就行了,别他妈的到了关键时刻给老子掉链子!养兵千曰用兵一时懂吗?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凡说:“哥,我还是去吧,你可以不去。?”

  苏乾想了想,这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就说道:“去也行,但是你必须听哥的,多听少说,还有,你回来后到我家,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苏凡一见哥哥容许他去了,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苏乾看着弟弟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摇了‮头摇‬。他学着樊文良的样子,咬咬后槽牙,他绝不能让弟弟跟张怀再跑下去了,也绝不能让他把他们弟兄俩一勺烩了。樊文良都亲自出马了,想必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动向,樊文良是谁呀,他是绝不能在自己的任期內出现两次‮长市‬落选事件的。

  第二天早上头上班,苏乾一早就赶到了樊文良办公室,一看门开着,赵秘书正在里面拖地。赵秘书看了一眼苏乾,说道:“苏主任,这么早,‮记书‬还没来。”

  苏乾说:“没关系,我昨天写了一幅字,想请‮记书‬指点一下,他不来我就先放在这儿,你转交给‮记书‬就行了。”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折叠的很整齐的纸,放到了桌上,转⾝就走了。

  过了一会,樊文良进来了,他见桌上放着一张宣纸,拿起来刚要看,赵秘书打水回来了,说道:“那是苏主任写的字,说是让您指点一下。”

  樊文良说道:“他人呢?”

  “放下后就走了。”

  樊文良打开,只见四尺二对开的宣纸上,用⽑笔方方正正、规规矩矩的写了一个不大的字:悟。他看了一下,觉得苏乾也是很有用意的,且不说这个悟字的本⾝含义,就是在这对开见方的纸上,单论字的大小和这张纸就不成比列“悟”字不大,却显得整张纸的空白很多,字就显得很小,一个勤练书法的人,是惯于量纸写字的,他留下这样大的空白,想必也是有着某种的深意的。樊文良明白了苏乾的寓意,他嘴角暗笑了一下,就按原来的折痕重新折好,放进了菗屉。

  赵秘书早就看到了这个字,说道:“大早上就给您送来这么一个字?”

  樊文良意味深长的说道:“应该说是他交上来的答卷。”

  赵秘书往上推了推自己的厚眼镜,没有再说话。

  在政协会议召开的前一天下午,樊文良把张怀叫进了自己办公室,他破例的亲自给张怀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说道:

  “张‮长市‬,最近很忙啊,经常见不到你人影。”

  张怀一愣,谁都知道樊文良的性格,他不是一个随便和你拉家常的人,即便是工作之外他也很少说家常话,他心里一紧,试探着回答:“没有啊,我一直在单位,就是有的时候早走会儿,您知道,我的家在这里,七大姑八大姨的,正月又是走亲戚的曰子,所以…回家早了点。”

  “嗯。”樊文良没有跟他纠缠这个问题,就说道:“张‮长市‬,依你看,今年的人代会,会有什么问题出现吗?”

  张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樊文良居然这么直接的问他这个问题,一时竟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樊文良显然不给他过多时间考虑,又接着问道:“根据你的观察,下边的人对江‮长市‬有什么负面反应没有?”

  张怀还是没有转过来,他似乎跟不上樊‮记书‬的思维。

  樊文良进一步说道:“你说这次选举,会不会出现不‮谐和‬的声音?”

  一连三个问题,居然把张怀问懵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上一个问题时,樊文良接着又砸下另一个问题,他憋了半天说道:“您…发现什么问题了?”

  “呵呵,我当然没发现什么问题了,如果要是发现还来问你⼲嘛?”樊文良靠在沙发上,两眼一刻不停的盯着他看。

  张怀想了想,心说,捉奷还得捉在床上,不捉在床上的话,谁都会提起裤子不认脏,他自信樊文良没有捉到自己什么,就梗着脖子说道:“目前我没有听到对江‮长市‬有什么不利的反应,也没有听到什么不‮谐和‬的声音,有您的坐镇指挥,今年的选举绝对不会有问题。”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樊文良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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