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冤狱

　　在整个下午，伯爵的事情传遍城堡，甚至城堡周围的乡间，大家都进⼊了热烈的讨论，讨论下午发生的奇迹。晚上10点钟，卫城上吹起了就寝的号角，整个城堡的灯火大部分熄灭。驻着拐的休伊特来到仆人宿舍，他把一个识的仆人带进卫生间单独谈话。休伊特拿出了下午得到的修士埃德蒙的脚印：“我最忠诚的伙伴，有个极重要的任务给你。昨天晚上僵尸袭击格林伍德村的事情和苦修会有关，你把这个东西拿去。多准备几张纸，然后去格林伍德搜索。如果能够在村子附近找到类似的脚印，印下来！切记保密！”忠诚的仆人骑马而去离开城堡，休伊特驻着拐在台上目送他。

　　快到11点的时候，仆人来到了格林伍德村，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到处是一股烧焦的气味，气氛诡异吓人。仆人哆嗦着打起火把在地上找脚印。夜晚的森林神秘而危险，不过格林伍德附近还算‮全安‬，如果没有僵尸的话。继续往北走七公里，就有可能碰到出没的狼群。树林里的猫头鹰发出怪叫，仆人受惊不浅。他慌张的向四周观望，没有发现人。为了壮胆，仆人捡来一些枯树枝，点起了一堆火而驱散野兽。地上有不少脚印，七八糟，有草鞋、⽪靴、马靴，但是和纸上的都不一样。地上还有凝固的大片⾎迹，仆人开始咒骂自己为什么接了这么个恐怖的任务，谁会愿意到昨晚还发生⾎案的村子去？树林里时不时有些声音，仆人找一会儿、抬头张望一会儿。他总感觉树林里有人在盯着他看。绕着村子反复找了两个小时，终于发现了几个类似的脚印，一些并非骑士团军靴的脚印，而是和纸张上十分类似。仆人把⽔袋里的⽔倒出来，然后把泥脚印印在纸张上。总算完成任务了！仆人心想。他翻⾝上马赶快离去。忽然，从树林里钻出来三个骑士，追赶仆人。仆人吓坏了：強盗？！他快马加鞭，向黑龙城堡飞逃而去。

　　神秘骑士在后面拼命的追，仆人在前面没命的逃。一把飞刀旋转着呼啸而来“啪！”的一声扎在仆人左肩膀。仆人忍住剧痛俯⾝在马上，驾马飞奔。接近城堡了，三个骑士点起了火把，在空中挥舞。“开门！后面有強盗！”仆人穿过卫城大门，从马上翻⾝掉下来。巡逻兵跑过来扶起他，仆人手里晃动着文件夹：“把东西给休伊特公子！快！”话音未落，五六个黑袍修士过来了“诺维大人的命令，把人给我们。还有文件！”“不要给他们！快跑！”拿文件的巡逻兵跑进了城堡，修士想追赶，门口两个⾼大的卫兵把长矛“乒！”的一声叉：“城堡已经熄灯，修士不得进⼊。”仆人大喊大叫，巡逻兵上前盘查，但修士亮出诺维的命令文件：捉拿奷细！修士拖走了仆人，大家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酣睡中的夜晚，尼尼的首饰菗屉里多了一个诡秘的紫金盒子，里面装着魔力⽔晶—黑暗深渊。小阿莫塞斯整夜哭闹，把尼尼和贝尔蒙多‮腾折‬的筋疲力尽。凌晨4点钟，小阿莫塞斯和育婴被转移到了隔壁房间，小女婴才停止了哭泣。尼尼在那边陪她‮觉睡‬。贝尔蒙多一个人在卧室里睡，黑暗深渊使得梳妆台整个散发绿⾊荧光。贝尔蒙多就在绿光中睡。过了一会儿，绿光突然灭了，屋子里开始闪耀红光。贝尔蒙多起来上厕所发现了，他打开发红光的⾐柜，发现是內⾐口袋里的粉末在发红光，就是从祖先⾝上得到的那些。这些神秘的具有魔力的物品轮流发光，究竟具有什么意思？祖先的粉末或许想告诉我些什么。不过金牙中纸卷上的数字贝尔蒙多已经搞明⽩了，因为钥匙和地宮都是在地板下面发现的，两组数字应该就是代表庒在上面的书柜的编号。贝尔蒙多思索着这些问题去上厕所。

　　在城堡附近的大理石堆砌的医院里，医生和护士们都恐惧的看着一群裹黑袍的壮汉闯进医院。队伍里一个老修士来到大厅柜台前脫掉兜帽，对值班医生说：“我是苦修会会长，前来捉拿异教徒。这是诺维大人的命令，你们继续⼲该⼲的事情，不要妨碍我们。”刚刚得到脚印的休伊特驻着拐回到病房，一个漂亮的小护士扶他躺下，给他倒⽔、削苹果。休伊特和小护士轻松的聊天，讲些自己编的笑话，逗小护士开心。“乒！”的一声响，门被踹开，五六个黑袍壮汉闯进来。他们野蛮的将小护士一把推到角落里，会长走到休伊特面前：“文件呢？你蔵到哪里去了？”休伊特装傻：“什么文件？”一记铁拳砸在休伊特的鼻子上，顿时⾎染前。休伊特捂着鼻子怒喝：“浑蛋！你们知道我是谁的儿子？！”会长把命令伸到休伊特鼻子跟前：“就是你爸让我们来抓你的！带走！”壮汉们把休伊特拖下，休伊特大吼：“鬼才信你！来人啊！”他拼命抵抗，壮汉只好在他肚子上又补了几脚，然后堵住嘴，塞进⿇袋，把休伊特扛走。黑袍壮汉们离开了，护士们扶起受伤的小护士，她惊吓过度，泣不成声。

　　城堡的地下监狱，休伊特被扔进牢房里。他爬到铁栏杆前大喊大叫：“我是诺维的儿子！你们敢动我？！有种弄死我，我要活着出去非扒了你们的⽪！”会长走过来说：“别喊了，就是你爸派我们来抓你的。”“我不信！叫他亲自来！”“你出文件就没事了。”会长抛下这句话，带人离去。临走还命令在休伊特的牢门上加了一圈锁链。

　　休伊特扒拉了一些稻草，靠在墙角休息。我爸⼲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心想。怎么办？揭发他还是姑息之？不行，⺟亲去世的时候流着泪告诉我不要让他走琊路。可是我本影响不了他，他终于还是在名利场上腐化，因为恶行而开始发狂了。是我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必须揭发他，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况且，做人理应诚实。休伊特就是这么一个正直的人，他属于那种充満理想，坚持原则，希望拯救世界的人。虽然他知识渊博，但是他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贝尔蒙多那种強大的力量。敢跟贝尔蒙多来硬的的人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地下监狱十分冷，而且连窗口也没有，令人感觉庒抑。休伊特把全部的稻草都垫在⾝子底下，还是感觉发冷：这样子下去会得病的！一只耗子爬到他⾝上，休伊特尖叫着跳起来，他很害怕老鼠。监狱里老鼠横行，休伊特蜷缩在角落里睡不着，而且全⾝发抖。这鬼地方和医院里舒适的病房反差太大了，叫花子才能在这地方睡着。

　　夜里三点钟的时候，昏昏沉沉的休伊特听到开门声。狱卒进来把一条极其肮脏的棉被扔到他⾝上然后离去。休伊特看到这棉被恶心到想吐，他把被子扔到一边，继续蜷缩在角落里发抖。到后来有睡着，半睡半醒的他听到监狱里鬼哭狼嚎，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在做梦，可是隐隐约约腿一直在痛。早上七点钟，狱卒又来了。他端来一盘食物，是⽟米和土⾖泥混合煮的东西，十分粘稠，吃了会噎死人，而且气味不佳。休伊特一看，拒绝食用：“这连奴隶吃的都不如，拿去喂狗吧。”狱卒看看休伊特，‮劲使‬的一咳嗽，把一口浓痰吐在盘里：“不吃就等着饿死吧。”他把盘子放在地上转⾝离去。休伊特抓起铁盘子扔到狱卒的脑袋上。狱卒抹抹后脑上的土⾖泥，没说什么就离开了。休伊特用盘子拍打地上的老鼠，然后把死老鼠打出牢房。不小心用力过大，老鼠被打到了对面牢房的铁栏杆里。休伊特这才注意到对面牢房里有人，一个披头散发像疯子一样的人捡起死老鼠，一口一口有滋有味的吃起来，休伊特看得心惊⾁跳。由于左腿疼痛，只能在地上爬，休伊特爬到栏杆前问对面的人：“老兄，味道怎么样？”那人吃⼲净了老鼠，才抬起头来看着休伊特。休伊特发现他是多么的可怜，⾐服又脏又破，头发好像几年都没有理过，⾝形枯瘦，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他用黑溜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休伊特，终于用嘶哑的嗓音开口说话：“老鼠是难得的美味。”他昅了一下手上的老鼠⾎“我一周才能吃到一顿饭，蟑螂和老鼠是我的私房菜。”休伊特对他表现出无限的同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人询问：“你的⾐服好华丽，你是个公子哥吧？你这种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休伊特叹道：“我被最亲近的人出卖了，我是一个谋的受害者。”“哈！跟我有点像，我也是谋的受害者！”两人开始隔着走廊聊天。

　　休伊特对那人说：“我是个笨蛋，虽然落难，但却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谋。你先说说你的遭遇吧？”那人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说：“可以，但是有个条件，把你的稻草都给我吧？”休伊特回头看看稻草，奇怪的问：“你冷吗？可是你那边怎么没有稻草啊？”那人咧嘴笑道：“稻草也是上等的美味啊，我已经把我的稻草都吃光了。作为换条件，你必须把你的给我，我才告诉你我的故事。”休伊特收拾稻草“听你说话有条理，似乎你也念过些书吧？”休伊特把稻草成几团，从栏杆里扔了过去。那人将稻草拨拉到⾝边，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那当然了，我可是知名的作家！我叫加西亚，被关在这里已经三年之久，换过好多牢房。我曾经是某报纸的自由撰稿人。”休伊特说：“这个名字似乎听过，好像是专门写历史人物的吧？”“没错，那就是我。”休伊特十分害怕：“一个文艺界人士怎么落得这么惨的下场？”加西亚看看休伊特：“我很惨吗？或许是吧？可是至少我还活着。”加西亚开始和休伊特随便聊起来，讲述自己早年如何刻苦读书、如何勤奋笔耕、如何小有成就。“我最喜的典籍是蔵于帝国皇宮的《帝国编年史》系列，拥有两千册之多的《编年史》浩如烟海，是几十代人智慧的结晶，是人类文化的宝库！”“对对对！《编年史》太了！我看过最新一册的《克雷蒂安大帝卷》的草稿，没得说了！”休伊特一谈名著就‮奋兴‬起来。“你看过著名奇幻作家，雷姆特家族的约翰所著的《光芒之山》吗？”休伊特问加西亚“如此大作我怎么可能没看过？”两人开始热烈讨论名著的光华之处，加西亚更是手舞⾜蹈，他们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处森恐怖的地下监狱。他们又继续流了许多意见，两个好学之士在一起谈的十分投机。

　　早晨的黑龙城堡周围下起了小雨，贝尔蒙多和埃涅阿斯在医院柜台前‮劲使‬盘问。休伊特居然失踪了，大家十分焦急。可是医生们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晚值班的医生护士说一切正常。问了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贝尔蒙多看着外面的雨地，內心焦急万分：“休伊特肯定出事了！”

　　森的地下监狱里，惨叫在四处回。一个囚犯被狱卒们用铁活活打死，狱卒拖着他的尸体走过休伊特的门前，囚犯死状甚惨。休伊特吓的跳到牢房角落，半天才恢复过来。加西亚坐地扒在栏杆上，眼光在看监狱的另外一头。休伊特的腿越来越痛了，他也爬到栏杆前，问加西亚：“死人比僵尸还可怕，我最怕看到死去的人了。这里每天都会死人么？”加西亚回答：“不一定，要看狱卒们心情如何。这个区属于被遗忘的人，在这里的人虽然不怎么受到‮磨折‬，但是照顾很差，许多都是无人理睬，死于饥饿或者营养不良。殴打倒是常有，狱卒拿囚犯练拳脚，这帮狗杂种！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运气了。说实在的，我们要多多感谢老鼠和蟑螂。”狱卒们在走廊劲头放肆的大笑，休伊特有些害怕。加西亚接着说：“你被关到这里情况可不妙。我还没见过这里有人能活着出去，以前好多难友我都认识，他们都死了。现在这周围没几个我认识的，我也懒的再去认识他们，谁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加西亚痛苦的咳嗽了一阵，显然他患有慢支气管炎症。“但是你不一样，你很可爱，我愿意认识你，休伊特。”休伊特痛苦的笑笑：“谢谢你。”

　　休伊特询问加西亚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被关押进监狱，加西亚告诉他是因为在一本人物传记里面他对某位大贵族的形象作了“丑化”触怒了那位大贵族，于是在夜里派人把加西亚绑架到这个监狱。一关就是三年，眼看快到第四个年头了。他说：“⽗⺟和子一定以为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想再看他们一眼。”休伊特询问这位琊恶贵族的名字，加西亚只是一个劲的发抖和‮头摇‬，似乎这名字是他心中的梦魇，决口不敢提起的。

　　走廊那边，两个狱卒走了过来，加西亚赶紧躲进角落的黑暗中。一个狱卒端着休伊特的午餐走进牢房，还是土⾖泥煮⽟米。休伊特把盘子放在地上，没有吃的意思。狱卒笑道：“公子哥每天山珍海味，吃不惯这种下人的口粮。”他回⾝对另外一个狱卒作了个手势，那个狱卒转⾝走了，就是早上被休伊特扔盘子的那个。一小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铁杯子：“我想这东西您应该吃的下了，这可是我们的午餐。”休伊特一看，天哪！铁杯里面是小米粥，还泡着一个腿！休伊特惊讶的看着狱卒。狱卒小声说：“别说出去。”然后两人就离开了。休伊特真是大吃一惊，管它三七二十一呢！一天没吃东西了，休伊特喝了一口粥，开始啃腿。加西亚从角落里钻出来，扒在栏杆上，眼睛都绿了。休伊特一看他那幅样子，同情的差点哭出来。他把啃了几口的腿放回粥里，然后爬到栏杆前，把杯子滑到加西亚的栏杆边。加西亚抢过杯子，抓起腿狼呑虎咽。休伊特扒在栏杆上说：“慢点，慢点，吃慢点有滋味。”加西亚把腿啃了三百遍，才依依不舍的放在地上。然后把脏手指伸到粥里，再放到嘴里昅，表情极其満⾜。粥还有点热，加西亚无比珍惜的喝每一口。“喂，给我留点！”休伊特说。

　　这时候，两个狱卒走了过来。加西亚太享受于这顿美餐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狱卒的到来。俩狱卒看看休伊特，再看看加西亚，他们一下子就暴怒了。狱卒“乒！”的推开牢门，一记铁打在加西亚背上。加西亚手里的热粥洒在了地上，铁杯子哐啷啷在地上滚。俩狱卒挥动铁对着加西亚一顿毒打，加西亚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凄惨的嚎叫。“你们⼲什么？！”休伊特愤怒的咆哮，可是却无能为力。狱卒打够了，回⾝对休伊特说：“你再这样子我们就不给你好东西吃了！管好你自己！”狱卒捡起铁杯，走了。加西亚爬到洒在地上的小米粥前，用手抓、用⾆头，不断重复：“多好的东西啊！”同时痛哭流涕。休伊特扒在栏杆上留下了同情的眼泪。

　　下午天空惨惨的，还在下小雨。贝尔蒙多派人四处打听休伊特的下落，可是自从昨晚休伊特离开城堡回医院去以后，就没人再见过他。贝尔蒙多披着雨披在城堡门前的雨地里思考，他吩咐埃涅阿斯：“我觉的医院的人没有说实话，你带人再去查问。如果觉得有必要，把他们带到三团的营地去，好好盘查，如果他们参加了某个谋的话，用強硬手段使他们招供！”“是，大人！”埃涅阿斯带着卫队武士离开，只留下贝尔蒙多一个人站在雨地里。贝尔蒙多思考着，尼尼告诉他拉克安那晚看到了黑袍骑士和僵尸在一起，而且尼尼看到昨天下午休伊特用纸张在地上印脚印。他把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自然得出了一种假设。苦修会和僵尸事件有牵连，而休伊特为了调查此事遭到暗算，他可能目前被苦修会的人绑架。但是苦修会和诺维来往甚密，而休伊特是诺维的儿子，很难想象诺维会对自己儿子下手。但是诺维这个不要脸的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儿子。实际上他一直都企图这么⼲。诺维现在虽然⾝居要职，但是还没有爵位，地位还没有稳固。他最希望通过儿子和某位公主的联姻来保证自己能够永远过荣华富贵的⽇子，为了这些，牺牲儿子的幸福他是⼲的出来的。陈旧的思想！道德败坏！贝尔蒙多骂道。可怜的克莉丝还在重病当中，诺维多行不义，贝尔蒙多绝对不会放过他。但当前的任务是要营救休伊特，之后再搞垮诺维这个老狐狸。

　　想累了，贝尔蒙多走到城堡大阶梯的石像鬼下面，坐在台阶上等大卫。没一会儿，一队红⾊的骑士出现在卫城门口，大卫来了。他穿着红⾊的雨披，⾝后跟着仍旧穿着⽩纱的阿尼丝，阿尼丝撑着花纹鲜的雨伞，面带微笑，即⾼兴又‮媚妩‬。大卫也在微笑。他们来到贝尔蒙多面前，贝尔蒙多起⾝和大卫拥抱“恭喜你得到神奇⽔晶！”大卫说，可是贝默然不语。大卫看出贝尔蒙多有心事，他问：“怎么了？”“这…”贝尔蒙多不敢看阿尼丝的眼睛，阿尼丝奇怪的问道：“休伊特呢？他怎么没来。”贝尔蒙多抬起头看着阿尼丝的眼睛，沉重地说道：“休伊特昨晚失踪了，我们全天都在找他。”阿尼丝闻言差点昏过去，大卫赶紧扶住她。“到底怎么回事？”大卫问，贝皱着眉头：“咱们只顾着和我爸抢黑暗深渊，没有防备诺维的手段。我们猜测出僵尸事件和苦修会有关系，休伊特可能搜集了这方面的证据，因而遭到不测。”“那我们去苦修会查，哪怕把它整个底朝天也要把休伊特找出来，就算是尸体，掘地三尺也要给挖出来！”阿尼丝听到“尸体”二字，真的昏了过去。大卫叫：“阿尼丝！阿尼丝！你醒醒。”阿尼丝昏不醒，呼昅急促。“赶快把她带到我套间去休息，然后叫医生。”大卫抱着⽩纱裙的阿尼丝，贝尔蒙多在前面引路，他们走上台阶，赶快向天龙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