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练新军
第三十九章练新军
这天却出了件事,兵部兵马司一个叫赵钺诚的五品主事,在去步军统领衙门办事的时候,给衙门中两个兵痞给打了一顿,这主事乃是个汉员,而打人的自然是两个旗人,这事情闹腾得越来越大,先是兵部许庚⾝和步军统领也就是俗称九门提督的惠崇为着这个争吵不休,惠崇倒也慡快,令那两个不开眼的家伙去找那个赵钺诚赔罪,却不料这赵钺诚子却极想不开,先是被人打了,回家后又被老婆一顿臭骂,一时急,竟而过了几天偷偷到城外去投永定河死了,顺天府衙门也被牵扯了进来。赵家的人不依不饶,说顺天府包庇步军衙门,将步军衙门杀人灭口说成是投河杀自,官司越闹越大,兵部和步军统领衙门互不相让,顺天府夹在中间极是难办。官司最后闹到最近一直在家没有什么具体职差的礼亲王那里。
礼亲王世铎做过好几年的领班军机,跟兵部素来关系又不错,而惠崇呢,自然也服他,本来倒是个解决问题的好手。但是自从慈禧出事的事情过了之后,这家伙偏偏养成了一个怕事求安稳的子,这不,我刚在书房中小憩一会儿,便递牌子进来求见。
说了事情,世铎恭敬的向我一拱手道:“还请万岁爷圣裁。”
我笑了笑,这家伙自然不是怕得罪兵部或者步军统领衙门,而是怕得罪我,所以要先来问问我的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公事公办就可以咯,偏偏还要来问。
刚要这样回他,转念一想世铎这家伙年纪也不算很大,要是这样子谨小慎微的过下去,倒浪费了他这前领班军机的才华了。于是一笑道:“世铎,你也是老领班军机了,若是以前?是不是也要恭请老佛爷圣裁啊?”
“奴才不敢…奴才自当秉公办事。”世铎一愣,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道。
我呵呵一笑,站起⾝来道:“那依你看,此时秉公来办,又该当如何呢?”
世铎迟疑了一阵道:“回皇上话,自然是…自然是将殴人者抓捕,依律忤逆上官者,判以流放之罪。如今又出了人命,该加重处理,发往乌苏里台较为合适。至于死者家属所请杀人偿命,盖因此死者格所致,倒不应额外加罪。依例,杀自无抚恤之例,然察此事,牵涉颇多,可酌情拨银抚恤。这是奴才的一番浅见,请皇上圣裁。”
我津津有味的听着,世铎这番处理很是得当啊,既没有为了死者家属而特意让人偿命,二来也没有宽纵滋事者。很是不错,这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
嗯,我点点头道:“很好啊,世铎,便这样去办吧。死者家属那边,以朕的意思,要惠崇出银子抚恤吧,也是警戒他平⽇宽纵下属的意思,这个事情朕便给你去办,办完了回来跟朕办,朕额外还有事情给你。”
“喳…奴才领旨。”世铎领了命,出去了。
我躺在椅子里,心情颇为动,这事情给了我一个绝好的机会整肃京城的军队,这些八旗弟子早就谈不上什么战斗力了,不然后世也不会二三十万军队,加上十来万义和团被区区两万八国联军击溃。如今正是一个好机会,从京城卫戍队部开始,锤炼新军,继而推广到国全。
荣禄既然能练兵,便让他来练吧,礼亲王世铎,看他的样子比较小心翼翼了,便让他也该管着吧。还要有个汉人,不然练来练去,终是満族军队,将来很容易让人攻讦此満人家天下,于我将来的民族融合大事理念不合。
用谁呢?聂士成。
北洋陆军第一把好手,旅顺庆字营分统,衔山西太原镇总兵,时驻芦台练军。
我当然知道他,聂提督,封建时代的国中,最后的将军。甲午时,随直隶提督叶志超⼊朝,扼守辽东大⾼岭,与⽇军战十余昼夜,收复⽇据连山关,击毙⽇将富刚三造,以功授直隶提督。(原直隶提督叶志超贪生怕死,斩之。)
后义和团扒电线,扒铁路,聂军门力阻之,言“此系家国之物,非洋人所造”得罪了义和团,奉慈禧懿旨戴罪立功,八国联军至,力战而死。
外人记载:“华军虽重,皆不⾜虑,所可畏者,聂军门所部耳;盖聂军有进无退,每为各军之先;虽受炮,前者毙,后者又进,其猛处诚有非他军所可比拟者。”后来在聂士成殉国处树立了纪念碑,碑上镌刻:“勇烈贯长虹,想当年马⾰裹尸,一片丹心化作怒涛飞海上;精忠留碧⾎,看此地虫沙历劫,三军⽩骨悲歌乐府战城南。”横额“正气凛然”
后世读史时,读到此处,不噤扼腕长叹,时有蓄泪之感。当然,也有人骂他为了清府政镇庒义和团,是汉奷…嘿,世上有目无珠之人,岂又少了?
聂精忠报国,聂⺟亦未恍多让岳⺟,聂⺟七十多⾼龄,仍与乡人弟子每⽇练武,督促报国。有⺟若此,子岂汉奷耶?
正当聂军门在八里台与联军战之时,义和团在家乡抓了他的老⺟,聂生不能尽孝,唯有尽忠一途,天大亮了,八里台阵地正面的德军指挥官库恩认出了聂士成,因为他曾在聂军中当过骑兵教练。库恩派士兵充当军使,要求聂军投降。但是遭到了拒绝。据说库恩得到的回答是,他这个“懂国中话”的德国人从来没有明⽩过的一个国中字:**!库恩随即命令所有的火器一齐开火。他知道,不把聂士成打死,八里台的战斗永远结束不了。
聂军门倒在联军之下,八里台失守。战后,德军扯来一条红毯子,覆盖在聂士成几乎已经破碎的⾝体上。他命令一名士兵把聂士成的遗体背起来,送还给清军。
聂军在运送聂士成遗体的时候,遭到义和团的拦截,义和团的农民们企图抢走遗体进行“戮尸”他们被联军驱散。
裕禄上奏朝廷,请求赐给聂士成抚恤,但是遭到端郡王和刚毅的反对。事后,慈禧下诏称,聂士成“误国丧⾝,实堪痛恨,姑念前功,准予恤典。”(罗敦融:《庚子国变记》,载《清代野史》卷一,巴蜀书社1998年9月第一版,第209页。)
在与李鸿章的几次谈后,我都能得到一些北洋的人员状况的汇报,聂氏如此出类拔萃,我又怎会怜惜官爵虚名?当即下了命令,筹办新军,以京畿附近年轻人为主体,用三年的时间里,训练出一支新式军队来,当然,很像当年的袁世凯小站练兵,不过,我比他提前了。
礼亲王世铎总统大事,聂士诚为都统,荣禄授提督衔辅之,军员満汉回蒙蔵不限,军中严噤擅分満汉,以严苛军纪,⾼额饷银为练兵手段,兵器一律新式步,弹子由神机营制造局统筹供应,着李鸿章郭嵩寿购进马克沁机若⼲,协寻德国教员若⼲。练新军!
上谕一经发出,京畿及京北各大营震动,原先的各大营军士贪图那边的⾼额饷银,纷纷向上司请调。各都统均有无力承受之感,纷纷到我这告状。
我只回了一句话,只要他受得了那个苦,便由着他们去吧。果然过不了多久,纷纷的又有人逃了回来。此事后话不表。
倒是善耆刘光地那边有消息传来,荣禄一切正常。回说人手已然筹措大半了,现在唯嫌事情少而已。
我大笑,嫌事情少还不好办?当下命令清政衙门,加強对载漪⽗子的监视。我知道,如果有人要反对我,必定先要扶植起一个傀儡来,而曾有过大阿哥尊号的溥俊,便是最好的傀儡。网已经张开了,便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往里面蹦吧。
其时,正值酷暑七月,京郊新军驻地,正是龙旗飞扬,酷热的光照耀下,⾚膊着上⾝的数千条汉子,一个个却都没有一丝的疲累之态。他们正在等待着他们的皇帝,来给他们这个新军开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