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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章 淹死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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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的夏天,都会有那么几天接连下雨,天不放晴,如果超过一个星期的时间雨⽔不断的话,就会造成滏河和牤牛河的⽔位猛涨,附近几个村子就会赶紧组织人在河堤口筑坝,每⽇每夜都会有专门儿的人在河堤上不时的巡逻,防止⽔位越过河堤,进⼊村中。

  那天晚上烧死了老‮八王‬精之后,天就下起了小雨。

  小雨连绵,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天之后,第二天转为了中雨,下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又转为了小雨,到了晚上,雨停了。

  不曾想,第三⽇又下起了小雨。

  于是村里人都认为,今年的连天,提前开始了,看样子这雨还得下上个几天,村里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人准备筑坝护堤了。

  那时候电视很少,而且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基本上也不怎么准确,所以很少会有人去听去看。对于天气的预测,多半都是村里的老年人凭借着经验去猜测而已。

  当村大队部把装泥巴用来筑坝的⿇袋都准备好了之后,第四天,天气竟然放晴了。

  村里人了口气,虚惊一场啊。

  本来我和哥儿几个都商量好了,按照前些⽇子的习惯,继续每天到河堤上溜达,看到哪儿有小孩子‮澡洗‬了,就守在旁边儿盯着,防止出现溺⽔儿童被淹死的事件,不过挨着下了三天雨,我们就清闲了三天。毕竟下雨天,没有哪些小孩子们会傻乎乎的去河里‮澡洗‬的,即便是有人会在雨⽔偶尔停了的间隙时间去河里洗‮澡洗‬,去除下因为天气嘲热而导致的浑⾝的黏糊,那也是大人,小孩子是不会去的。

  天气放晴之后,空气中的温度再次升⾼。炎炎夏⽇,又赶上下了三天的雨,空气中嘲热的让人烦躁,让人上火,即便是坐在屋子里,也是一⾝的汗,粘粘糊糊的,难受极了。

  于是河里面,又热闹起来了,‮澡洗‬的开始多了。

  而我们哥儿几个,在我的一再号召和近乎迫似的赶下,不得不忍受着酷暑的炎热,每逢下午便到河堤上溜达着,巡逻着。

  也幸亏女孩子家家的不会像是男孩子那样疯玩儿,偷偷的背着大人们跑到河里‮澡洗‬,不然的话,我们哥儿几个还真发愁怎么去看护那些女孩子呢。

  在酷暑难熬的⽩天,我们在河堤上溜达一会儿,就会钻到树荫底下乘凉,要么就跳到河里洗个澡,倒也是过的惬意,比起来在家里还要舒坦。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是三四天过去了。

  几天来,河里‮澡洗‬的孩子们是不少,而且有⽇趋增多的趋势,不过并没有发生一起溺⽔事件,甚至连一点儿点儿的危险都没有发生。

  我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觉得胡老四,嗯,包括我,都有点儿太过于敏感太多心了。老‮八王‬精,已经被我们烧死了嘛,肯定烧死了。

  不过虽然如此,哥儿几个却没有人愿意回家歇着了,每天吃过中午饭之后,像是习惯了似的,都会集合起来跑到河堤上溜达,要么树荫下乘凉,要么就跑到河里‮澡洗‬。

  原因有三,其一便是我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担心;其二,家里真热,还不如跑出来到河堤上树荫底下凉快,时不时还可以跳到河里洗个凉⽔澡;其三嘛…我觉得这才是兄弟们纷纷跑到河堤上河边儿上守着那些小孩子们‮澡洗‬的重要原因,大家都想当英雄,都想让村里人夸奖。

  也不知道是最先从谁的嘴里透露出去的口风,我们哥儿几个捉到了老‮八王‬精,也就是那只提着灯的无头鬼,这件事儿在村里传开了。村民们都得知,那只老‮八王‬精就是每年河里淹死小孩子的罪魁祸首,老‮八王‬精被我们活捉,然后在胡老四家用三昧真火烧死了,那河里就安省了,不会再有孩子们溺⽔而亡的事情发生了。

  村里人再次开始对我们几个年轻人夸奖起来,好言好语传遍全村,乃至村里人只要看到我们几个,都会笑脸相,不等我们开口,便会抢先张口打招呼…

  且不说他们是否会当着我们的面儿夸奖我们,只是那脸上绝对的友好的笑容,就⾜以让我们这些做惯了坏事儿的年轻人,感觉到无比的荣耀,倍儿有面子。

  真的,我们长这么大,在村里一直都是倍受村民鄙夷和背后痛骂的重点对象,虽然很少有人敢于当面指责我们,可是我们几个也都心知肚明,以前还以此为荣。可如今我们都学好了,觉得做好事儿才是最荣耀最有面子的事儿。

  于是我们哥儿几个越发的觉得有必要这个夏天多在河边儿转悠转悠,要是河里再出现几起儿童溺⽔的事儿,我们几个再救上那么几个儿童,那我们在村子里就更有面子了,那绝对是会让全体村民们为我们做匾额做锦旗的。

  在我们几个偷偷乐的时候,村民们也渐渐放松了对孩子们的看管,他们都大意了起来,觉得河里面没了‮八王‬精,孩子们再不会溺⽔⾝亡了,河里‮全安‬了。

  于是河里‮澡洗‬的孩子们越来越多了,而且小孩子们‮澡洗‬的时间,也不仅仅是下午了,这两天来,甚至孩子们上午都会跑到河里‮澡洗‬去,大人们不管了啊,这么热的天,本来就是爱玩儿的年龄,这些小男孩子们会忍得住酷暑乖乖的待在家里面不去河里‮澡洗‬么?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意外发生了,或者说,并非意外,而是早晚都要发生的事儿,发生了。

  那天上午十一点多,我和几个哥们儿从河堤上转悠了一圈儿回来了,该吃午饭了嘛。

  虽然说河里面还有一帮小孩子们在‮澡洗‬,不过我们几个也没想到会出事儿,那么多小孩子呢,再说了,这都好几天了,也没发生过什么事儿啊。

  可就在我们几个人走到河堤口,刚刚拐弯往村里走了没几步的时候,远远的,从河里传来了一帮孩子们的惊呼声、求救声,伴随着的还有因为极度惊恐而导致的大哭声。

  我们几个同时怔了一下,我最先反应过来,扭头向那帮孩子们‮澡洗‬的地方飞快的跑去。

  哥儿几个反应过来,也都匆忙的跟着我向河边儿跑去。

  在我们经常‮澡洗‬的那个地方,有十三四个小孩子从河里跑到了河岸边儿的草丛中。我们往回走的时候,他们还都在河里面⾼⾼兴兴的嬉戏着玩耍着,这些孩子们当中,还有三四个是邻村儿的孩子。

  而现在,他们都跑到了河岸上,大喊着大叫着大哭着。

  河里面,那块儿深⽔区中,两个孩子正在奋力的抓着另外俩孩子往河岸边拖着,那两个被抓的孩子无力的扑腾着⽔,头部时而抬出来,时而潜⼊⽔中。而那两个救人的孩子,似乎力气也快用尽了似的,游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危险的是,那两个被救的孩子,因为溺⽔后的惊慌,加上求生的本能,促使着他们紧紧的抓着救他们的俩孩子的胳膊,似的那俩救人的孩子也在力气用尽之后,⾝不由己的向⽔下沉去。

  河岸上草丛中站着的那帮孩子们都吓得大叫大哭,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下去救人,毕竟他们年纪还小都是些小孩子啊。

  看着这一幕,我脚下的速度越发的快了,一边儿飞速的跑着一边儿‮开解‬了带,冲到河边儿的时候我几乎在一秒钟之內把衩脫了下来,带菗出来握在手中,然后一个猛子噗通一下扎⼊了⽔中,飞速的向出事儿的那几个孩子旁边儿游去。

  紧接着,跟在我后面的几个哥们儿也都跳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向深⽔区游去。

  按说,两个孩子溺⽔的时候,有另外两个胆大的孩子抢先出手救了他们,争取了一定的时间,如今虽然那两个救人的孩子也沉⼊了⽔中,可是我们七八个年轻人在最短的时间里冲了过来,跳⼊了⽔中,救上来这四个孩子,还是有希望的,希望是大大的。

  可是事与愿违,在匆忙和慌中,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河⽔沸腾了。

  就像是上次那样,⽔面翻腾,大浪掀起,那一段深⽔区的⽔面,如同盛放在了摇篮中一般,⽔面南北晃悠着,整段的河面河沟乃至河岸两旁,都好似被‮大巨‬的力量来回的摇摆着,让我们在⽔中一个个如同失去了航向和动力的小舟,徒劳的游动着,却始终到达不了近在咫尺的目的地,够不着我们的目标。

  我是冲在最前面的,当一个‮大巨‬的浪头⾼⾼的掀起,面向我砸来,将正在奋力游着的我,狠狠的拍砸到⽔面以下的时候,我的头都被砸的晕了。虽然我几乎没有停歇,奋力的浮出⽔面,继续向前使出浑⾝的力气游着,可我的心里却如同这沸腾的⽔面般,波涛四起,翻腾着,一股強烈的危机感直冲我的脑门儿,一个不好的预感在霎那间充斥在了我的脑海中,危机…四伏啊!

  也就在那瞬间,我想到了老‮八王‬精,这个狗⽇的东西,我们被它耍了,蒙骗了,不仅仅是我们,还有全部的村民…

  陈金从我⾝旁游了过去,其他几个哥们儿也着翻滚的浪头冲了上去。

  又一个浪头打了过来,哥儿几个全部被砸的冲的向后倒退了两米多,但是没有一个人停歇,浪头一过,兄弟们再次扑了过去。

  我稍微怔了一下,没有和其他哥们儿一样向前冲,而是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向⽔底潜去。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硬着头⽪往前冲,只会徒劳的消耗我们的力气,在⽔中,我们抗不过那老‮八王‬精的琊术,它可以翻江倒海,我们却只能凭着一股蛮力去冲,去硬抗…而我要做的是,潜⼊⽔底,找到那只老‮八王‬精,只要跟它对上了,⼲起来了,它就会分心跟我打斗,从而让⽔面平静下来,至少,不会专注的去针对我那帮哥们儿,不会阻拦我的哥们儿们去救人。

  生死攸关啊,这时候咱耗不起那时间啊。

  ⽔面沸腾不息,大浪翻滚,片刻安宁都没有,可当我潜⼊⽔下一米多深之后,即便是闭着眼睛,我也能感觉到,⽔流平缓,和⽔面上的热闹截然不同。

  凭着感觉,我向深⽔区飞快的游去,右手,依然紧紧的攥着那条带,我知道,这次我随时有可能与那只老‮八王‬精碰上,这次碰上,那就不会再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就会投⼊到厮杀当中。

  虽然在⽔下面,我闭着眼睛,可我并不害怕,因为我手里有条乌梢⽪做的带,而带此时,正如同以前那样,在感应到琊气的存在后,带散发出了一股股让人无法描述的能量,从我的右手中传遍了全⾝,让你头脑中感觉到清亮,让你⾝上感觉到舒适,让你不至于害怕,给予你无比的自信…

  说时迟那时快,我当时以极快的速度在⽔下潜游着,并且是贴着地面用双手扒拉着泥沙向前冲,速度可以说是最快不过了,而且这样有一个好处,可以让我能够知道是否到达了深⽔区。

  猛然间双手一沉,我明⽩,到达了深⽔区,这就是在河底的那个‮大巨‬的坑。

  我没有停歇,在触碰到深坑的边缘时,整个人便一头向下栽去,一边儿向下游着,一边儿向前移动着,同时四肢开始大幅度的扩展。我希望能够碰到那已经沉下来的四个孩子,哪怕是其中的一个…

  突然间,我的右脚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那东西正在微微的挣扎着,我立刻就感觉到了那是人的胳膊,在⽔底下翻⾝,扭转⾝体,左手飞快的抓住了那还在微微的无力的在⽔中摆动的胳膊,然后我双脚用力的踢⽔,拖着那个孩子向⽔面上游去。

  哗啦啦,⽔声在耳边儿响,我浮出了⽔面,同时右手用力让那个孩子的脑袋也能够露出⽔面,我希望他能够赶紧的呼昅到空气。

  ⽔面依然在沸腾着,翻滚着,几米远的地方,几个哥们儿还在奋力的向这边儿游,他们击打着⽔面,着浪头,一次次的做着无畏的冲击。河岸边儿上,十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惊恐的看着这边儿,有两个孩子正在往河堤上跑着,他们是要去村里喊人。

  我大喊着:“快!从下面游过来,潜⽔,潜⽔!”沸腾翻滚的河⽔发出‮大巨‬的哗哗声,将我的声音掩盖了。

  我犹豫了,不知道是先把手中的孩子送到岸上去,还是就这么等待着哥儿几个飞速的冲过来,我是该拖着这个孩子从⽔面上,乘⽔破浪游过去,还是潜⼊⽔下游向岸边…被我的左手用力拉着托起来的那个孩子,虽然头部已经浮出了⽔面,虽然他还在轻微的做着无力的挣扎,可是他的脸已经变得苍⽩,毫无⾎⾊,他的部,已经没有了起伏,庒儿就他娘的不呼昅啊!

  如果先把他送到岸边儿,这里呢?河底下还有三个孩子啊!来来回回得耽误多长时间?

  只是稍微的犹豫了一下,时间绝对没有超过两秒钟,我立刻拖着那孩子顺着浪头向岸边游去。救了一个算一个吧,我没本事同时救他们四个啊!

  所有的浪头,⽔势,都在着我那几个哥们儿猛冲猛打,这就让我的游动方向成了顺⽔,而且⽔势的力道很強,也使得我毫不费力的游动着,速度还特别快。

  顷刻间,与其说我是游了几米远,倒不如说是我被⽔冲到了深⽔区外面。

  我将手中的孩子一把推给了姚京:“姚京,赶紧把这孩子弄到岸上去!快!”

  姚京急忙伸手抓住了那个孩子,扭头飞快的向岸边儿游去。我扭头大喊道:“兄弟们,快,从⽔底下潜过去!快!”喊完话,不等兄弟们答应,我已经一个猛子扎下去一米多深,飞快的向深⽔区游去。

  我刚刚游到深⽔区的边缘,摸着河底的泥沙感觉到了坑前,就感觉到⽔底下的⽔也开始沸腾起来,‮狂疯‬的向岸边冲击,好在是此时的我已经进⼊了坑中,⽔流的力量没有将我推回去。

  即便如此,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大概是哥儿几个全都潜⼊⽔下,导致了那老‮八王‬精也不得不改变战略方阵,⽔势从⽔底下开始展开阻击,让我的哥们儿们本无法冲过来。

  我心里那个着急啊上火啊!它老‮八王‬精八倍儿祖宗啊我!凭我一个人,我怎么去救那剩下的三个孩子啊?难道真得一个个的救出来,送出去,然后再回来救啊?这得耽误多少时间啊?每救一个孩子,那不是让我来捡的,是在伸手不见的五指的黑暗中一点点儿的摸索着寻找啊!

  虽然満腔的怒火让我愤怒的几乎要立刻抓到那只老‮八王‬精大⼲一场,可在我心里面,却想着可千万不要碰上那老‮八王‬精,先让我把孩子们救了,不用老‮八王‬精找我,我肯定会回来找老‮八王‬精⼲一场…现在绝对不行啊。

  片刻,都不能耽搁,一耽搁,兴许那就是一条命没了啊!

  心中这些七八糟的想法一个劲儿的往外蹦跶着,但是我并没有丝毫的停息,以最快的速度潜到了坑底,然后贴着底部的泥沙摸索着,两条腿也大张开,期望着赶紧的触碰到人的肢体。

  我的手在泥沙中摸着,抓着,刨着,⾝体急速的贴着河底移动着。

  突然,我的手背碰触到了一个软东西,那东西嗖的一下往前缩了一下,我心中一喜,只要人还动弹就行。

  可当我赶紧的伸手跟着摸过去的时候,我惊得差点儿张开嘴巴,的,是硬的,硬壳儿!

  老‮八王‬精!

  就在那一瞬间我确定了这是老‮八王‬精被我摸到了,我在吃惊的同时,右手的带立刻在⽔中抡了过去,⽔的阻力,似的速度缓了许多许多,让我⼲着急没办法,带几乎使不上力气啊!

  着急忙慌中,我竟然在⽔底下睁开了眼睛,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底下并非我所想象中的漆黑一片,虽然昏暗无光,但是近距离之內,还是能隐约的看到一些东西…

  ‮大巨‬的黝黑的‮八王‬壳子,在⽔底下缓缓的调过头来,尖尖的大‮八王‬脑袋正对上了我的脸,我的⾝体悬浮在⽔底上方一尺来⾼的地方,刚巧鼻子尖儿和老‮八王‬的鼻子尖儿对上了。

  老‮八王‬精立刻张开了大嘴,露出了两排整齐的⽩森森的牙齿,很明显,它想要咬我。

  我没有抡起带,而是右手握拳飞快的砸向老‮八王‬精的嘴巴,我要揍它狗⽇的,我恨不得一拳头把它的鼻子给打歪。

  于是巧合的一幕出现了,老‮八王‬精张开大嘴想要咬我的鼻子,而我的拳头刚好打了过来,非常“精准”的打⼊了老‮八王‬精大张着的嘴巴里。

  当时拳头一伸⼊老‮八王‬精的嘴巴,我就暗叫一声不好,这他娘的手腕子还不得让老‮八王‬精给咬断了啊?

  我想要缩手,可老‮八王‬精的嘴巴已经飞快的咬了下去。

  就在我刚刚感觉到手腕上有股疼痛传来的时候,老‮八王‬精忽然张开嘴就往外吐我的手,我纳闷儿啊,不过我马上明⽩了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我的右手中还攥着带呢,老‮八王‬精咬我的手,同时带正好卡在了它两侧的角上,它害怕了,或者可能是疼痛了吧?张嘴就往外吐,并且⾝体想要后退逃跑。

  问题是…它往外一吐,我的拳头受力就往外退,但是却没有出来,拳头卡在了它的上下牙齿之间。

  当老‮八王‬精张大嘴想要吐出来我的拳头时,已经晚了,我回过神儿来了,哦,想要咬小爷的拳头你就咬,想要吐出来你就能吐么?对不起,已经进去了,不噎死你狗⽇的,小爷还就不往外拔拳头了!

  我左手撑地,‮劲使‬儿一拨拉,⾝体前进,跟上后退的老‮八王‬精,右拳猛然又往它的嘴里伸进去一截,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喉咙里四围的⾁夹着我的拳头,软乎乎的,有点儿刺刺的感觉,而且…带似乎在它的嘴巴里开时颤抖起来,在我的手中膨着,如同心脏般跳动着和。

  老‮八王‬精怒了,想要咬我可嘴巴咬不下去,有乌梢⽪做的带在嘴巴里,它疼痛不已,痛苦不已,想要摆脫开我,把我的拳头吐出来,可我紧紧的追着它愣是不让它吐出来,反而拳头还一个劲儿的往它的嗓眼儿里塞。

  四周的⽔沸腾起来,旋转起来,一个个漩涡围绕着我的⾝周距离的旋转,一股股力道从漩涡中发出来,击打着我**的⾝体,甚至好像有许多小手在我的⾝上狠命的拧我的⾁似的。

  可我当时跟它较上劲儿了,的,它越是玩命,就越说明它现在很危险,它很痛苦,我就非得跟它耗上了!尽管我浑⾝传来剧烈的疼痛,疼的我浑⾝打哆嗦,疼的我眼角都流出泪⽔来了,可我就是死着老‮八王‬精,我的右手拳头就是跟着它,死死的塞在它的嘴里,任凭它往外吐,我就是一劲儿的反向逆进!

  我的左手在地上不停的抓着挠着,支撑着我的⾝体随着老‮八王‬精的移动而移动,任凭它挣扎着,摆动着…

  就在我渐渐的被⽔底下那些小漩涡击打的有些⿇木,连疼痛的感觉都不那么明显的时候,我心里已经觉得这次肯定战胜了老‮八王‬精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团⽩花花的东西,我心里一颤,⾝体被老‮八王‬甩了两下,一下到了那团⽩花花的东西跟前儿,我终于看清楚了,是两个孩子**着的⾝体。

  我打了个灵,赶紧往回缩手,乖乖,咱得先救人啊!

  老‮八王‬精也正好‮劲使‬儿的往外吐我的手呢,这下我往外缩,它往外吐,周边的漩涡又‮劲使‬儿的拧着我往后拖拉着我,呼啦啦一连串声响,我在⽔底下⾝不由己的倒退了一米多远。

  漩涡顷刻间消失不见,眼前的⽔中起一片浑浊的淤泥,我奋力的挥着胳膊向前游去,不为跟老‮八王‬精⼲仗,只为了找到那俩孩子。

  老‮八王‬精不见了,那俩孩子还在那儿软软的躺着,我赶紧的游到跟前儿,一手抓住一个孩子的胳膊,拖拉着两个孩子向⽔面上游去。

  哗啦!我冲出⽔面,大口大口的息着,看向四周,陈金和薛志刚已经冲到了跟前儿,沸腾的河面已经开始渐渐的平稳下来,其他几个哥们儿也飞速的游了过来。不远处的河堤上,冲下来六七个村里的大人,他们跑到河边,连⾐服都来不及脫就跳了下来。

  “快,把这俩孩子拖上去,我再去找另一个!”我将两个孩子推向几个哥们儿,薛志刚和郭超俩人一人抓住一个,扭头就向河岸边儿游去。

  陈金和刘宾已经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向⽔底摸去。

  我也毫不犹豫的翻⾝钻下了⽔。

  更多的人游到了深⽔区这一块儿地方,然后扎猛子向⽔底摸去。

  原本已经平稳下来的⽔面,再次沸腾起来,不过这次不是琊物在作怪,而是…我们许多人在⽔下摸索着,寻找着,还有一个孩子没有救上来。

  我们八个年轻人,加上后来又陆续赶来的十二个大人,全都跳⼊了河中,钻下去摸一会儿,再浮上来大口的呼两口气,再潜下去,再上来,下去…

  河岸上,河堤上,聚集了更多的村民,四个孩子的家长,也都赶来了。

  还没有捞上来的那个孩子的⽗⺟爷爷,被好多人紧紧的拉住,抱住,他们哭着喊着要跳到河里寻找孩子…

  遗憾的是,当最后的那个孩子找到的时候,距他沉⼊⽔底下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是在下游二十多米外找到的,他半个⾝子都陷⼊了淤泥当中,捞上来的时候,浑⾝泡的都⽩了,肚子里充満了⽔,鼓鼓的,嘴巴里还有⽔草和淤泥,鼻孔和耳朵里,也都钻进了许多的泥沙

  已经没救了。

  …

  嗯嗯,第三卷结束了,第四卷,也就是《村庙》的最后一卷,将要展开,敬请各位大大继续支持啊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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